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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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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拥军摸摸她头,表示理解,随后摇响铃铛。
老七老八坐在门前坪里在翻叉叉。翻叉叉是女孩玩的小游戏,通常是两个人玩。一个手掌上缠着细尼龙绳,另一个手指穿过尼龙绳可以改变原有的形状翻出很多花样。比如:五角星、河流、大桥等等。
听到铃铛声,老七抬起头,发出“噢”的一声欢呼,“大姐回来了。”
老八跟在老七屁股后面朝老大跑过来。
“小心点,别摔了。”顾拥军一面招呼她俩一面抱下老六,“你带妹妹在门口玩别跑远了,大姐去做饭,一会咱们就开饭。”
顾拥军拿盆在菜园里摘了些长豆角、青椒、茄子和南瓜,她洗好菜从水池转来,刘大妈站在门口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随她一块进了厨房。“你妈多亏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儿,省了多少心。”刘大妈笑着说。
“这不都是被逼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顾拥军接着把老八上户口的事跟刘大妈说了。
听说是邓光明帮的忙,又见老大笑得一脸灿烂,刘大妈面上微一僵,继而干笑着说:“光明这孩子不错,踏实稳重,比我家猫耳强多了。”
“猫耳哥也挺好啊,在咱们镇上会拉二胡的可不多。”顾拥军说着话手上动作丝毫不见慢,她做事手脚本来就麻利,一把用来炒青椒的嫩豆角三下五除二切得稀碎。
“会拉二胡有什么用,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不过话说回来,我家猫耳心好,别看他个不大劲还是有。虽说懒了点,可有什么事你叫他还是叫得动。有回……”
顾建新哼着歌进屋了,刘大妈打住话,寒喧两句回去了。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建新一进屋就换上新买的外套,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一番又跑去问老大,“大姐,快看快看,怎么样怎么样?”
顾拥军翻炒着锅里的豆角,嫩豆角拿来炒青椒,老豆角煮汤,她瞟眼老三,“没酱油了,去打五毛钱酱油回来。”
“大姐!”建新一跺脚,“好不好看嘛!”
“好看好看,快去吧。”
“不去!我刚进屋气都还没喘一口,早说我下班不就直接带回来了。真扫兴。”
顾建新不肯去,顾拥军说她不去中午就别吃饭。她手一伸,张嘴管顾拥军要钱。顾拥军说她哪来钱?让她先垫着晚上再让屠八妹还她。建新冲顾拥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那等于是把鸡借给黄鼠狼,有去无回。顾拥军保证会帮她从屠八妹那要回钱她才勉强同意。
“老五,”建新在门口碰到放学回来的老五,她甩出五毛钱,“去,大姐让你去打酱油。”老五说:“我才不信,大姐让你……”老五话说一半扔下书包,从她手上拿过酱油瓶和钱改口说:“去就去。”
第九章 嫁祸于人()
老五叫上老六一块去的,两人在李家坪供销社也就是老三上班的地方打了四毛钱酱油,还有一毛钱买了包姜。随后站在供销社门口两人就开始分赃,你一块,我一块,最后一块撕成两半对分,一路开开心心吃着姜晃着酱油瓶往回走。
“咣当”一声,乐极生悲,两人走在李家坪桥上时,老五手中酱油瓶撞到桥墩上,瓶子跌得四分五裂,酱油溢了一地。
两人面面相觑,老六胆儿小,连着几日又被打怕了,“哇”的一声哭起来。
老六一哭,老五有了主意,她撇下老六撒腿飞奔回家。进屋后生动具体的描述了老六打碎酱油瓶的经过,说得有鼻子有眼。
“到底怎么回事?不许撒谎。”老五嘴刁爱撒谎,老六胆小爱告状,顾拥军很清楚,让她老实交待。但她一口咬定酱油瓶就是老六打碎的,还摆出事实,如果不是老六打碎的她怎么不敢回家?
“你吃姜了?”从她进屋顾建新就一直盯着她,不等她否认顾建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她兜里翻出姜。“这是什么,啊?”建新把姜摊到她眼皮下,随后一巴掌就照她脸上扇了过去,“我拿钱是给你买姜的吗?胆太大了!”
老五嘴一瘪,抬脚想踹建新,反被建新一脚踢翻在地。她赖地大哭,蹬着两腿喊大姐,老大赏她一句,“打得好!”
顾爱民回来了,她是牵着老六一块回来的,她说她下班经过李家坪看见老六在桥上哭,回来的路上她就问了老六事情经过。在人证面前老五仍抵死不认,非但不认还脱鞋砸老六,用口水吐建新。这下不等建新出手老大就已拎起她,而老八居然出人意料地拿了鸡毛掸子给老大,老五挨揍她瞪着乌黑的眼睛站在一旁看,一脸冷静。
“二姐,你看这丫头。”建新用抹布擦着裤腿上的口水,下巴朝老八一点,“眼睛眨都不眨,这才多大点人,她以后一定是我们姐妹当中最心狠的。”
顾爱民在拿碗筷没理会建新,她们家吃饭从来不兴一家人围坐一块,因为一张桌子也坐不下,基本都是各添各的饭挟了菜走去一边吃。平时只老七老八跟着屠八妹坐在桌前,屠八妹中午不回来就是老大带着她俩。老大刚把她俩抱到桌前坐了,老五就捧着一碗饭顶着一张碉堡脸挤过来插在她俩中间,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在桌上几个菜碗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到青椒炒豆腐渣上。对豆腐家族有切齿之恨的老五攥着筷子往桌上狠一戳,咬着牙说总有一天她非把豆腐房一把火烧了!
顾爱民看眼老大,嘴朝老五呶了下,“打轻了。”
老五反转眼拿白眼球瞪顾爱民,对她这话很是不满,在这个家里老五只怕屠八妹和老大,别的姐妹压根震不住她。她舀了些炒豆角拌在饭里,又挟了根煮豆角尝了尝。觉得还行,再挟几根。然后筷子伸向南瓜,挟起看看,又扔回菜碗里。
“不吃就不要挟。”老四愤怒,“你的筷子沾有你的口水,你挟了又退回来让别人吃你的口水啊?”
“要你管?”老五戗了老四一句,离开饭桌时又故意去撞老八,从她挤到老八身边顾拥军就有防备,见她果然来撞一掌就朝她拍过去。她侧身避过老大,却没能躲过老三建新,老三抓着筷子在她头上连敲了两下。她转身一口口水吐在老三新买的外套上,得了便宜捧着碗奸笑溜了,气得建新追到门口扬言她敢回来就打死她。
“我真恨不得撕烂她的嘴,看她还敢乱吐不!”顾建新烦得要死,新买的衣服就给老五吐脏了,她脱下衣服转回里屋听到老大在说:“当然,邓光明特意追出来给我喊到一边亲口说的。”
“邓光明跟你说了什么?”建新快步走去问老大。
“他说可以先给老八上个农村户口,以后如果有机会……”顾拥军视线对上建新,双眉一挑,话卡在喉咙里。正要再度开口,建新嘴角一撇,“他的话能信吗?咱妈可跟余月红吵过架,我也才骂过他们,他不会耍咱们吧?”
顾拥军一脸释然的笑笑,“应该不会,我看他挺真诚的,应该是想借这个事化解我们两家的矛盾。你们以后对他们家人都客气点,都听见没?”
建新“嗤”了声,吊起眉毛说:“谁爱客气谁客气去,我反正跟他们家人没来往,也不稀罕跟他们来往。”
顾爱民问老大,“是自然的‘然’还是燃烧的‘燃’?”顾拥军说:“燃烧的……你的意思不要火旁?”顾爱民点头,“火气太旺不好,我觉得冉冉升起的‘冉’字不错,叫顾冉怎么样?”顾拥军说:“冉字好,老八就叫顾冉了。”
吃完饭,顾拥军骑车去了豆腐房,她兴冲冲去给屠八妹报喜,屠八妹听后却并没表现出她所期待的那样。
“妈,老八能上户口这是好事,为什么你不高兴?”
“我没说不是好事。我只是想着老八若是个男孩这会要上农村户口……唉,当初我就不该要她。怀她那会我和你爸都想着,生米做成熟饭后厂里还能真的开除我们?还能真的一直不给上户口?没想到……唉,不说了不说了,一说我心里就堵得慌。”
两天后,老八顾冉就成了方田乡的小农民,顾冉上户口这天顾拥军还带回一个好消息,厂里要转型生产电冰箱,将扩建厂房成立附属厂也就是大集体。集体工虽不像正式工人有保障,但和零时工却不是一个等级,顾爱民和顾建新都符合大集体的招聘条件,建新乐得抱起顾冉狠狠亲了她一口,连说她是小福星,给这个家带来了好运。
第十章 姐妹私语()
厂里要成立大集体的消息让小镇居民沸腾了,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这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因为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解决了多少家庭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那些农转非上来的家属工作也有了着落,镇上气氛比过年还热闹,一向鸡飞狗跳的屠八妹家也出现了少有的祥和,顾建新进进出出更是乐得只差没踮脚尖走路,就连沉默寡言的顾爱民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这天中午,建新下班回来一脸喜气地扯起顾爱民就往外跑,路上她告诉顾爱民大集体的厂房将建在与她们家隔溪相望的那片油菜花地里。两人牵手跑到溪边,下了河堤,踩着溪面上的青石板跳到对岸。
对岸开满金黄花的油菜花,建新拉着顾爱民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油菜花大声说道:“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建起高大的厂房,以后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再不是任人呼来喝去的零时工,我也不必每天对着供销社那几张令人生厌的老脸背地里诅咒他们了!啊!啊……”
她说完两手拢在嘴边对着油菜花大叫。
顾爱民也跟着叫,尔后两人牵手跑进油菜花地里,咯咯笑着、追着、闹着……累了,两人头挨头惬意地躺在油菜花旁的草地上,建新望着广袤的蓝天闭目一脸享受的发出感概:“天好蓝,风好轻,生活好美好。”
顾爱民也闭上眼静静享受着泥土草木的天然清香……
“二姐,”建新用胳膊肘轻碰顾爱民,“你有没有想过进厂后会认识很多人,或许还会有人……喜欢上你?”建新侧身用胳膊撑起头两眼盯着顾爱民问道。
顾爱民眼皮动动,没睁眼,也没吱声。
“……二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有男朋友了。”
顾爱民猛睁开眼,随既侧目看向她。
建新坐起,面上浮现淡淡红晕,“你猜猜是谁,你认识的。”
顾爱民也坐起,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邓光明?”
建新双眉一挑,“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她眸中有些许惊讶,些许不安,但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与人分享诉说恋情的喜悦。
风吹过,一对蝴蝶翩翩飞来,追逐着在建新头顶绕了两圈又飞向油菜花地。
顾爱民复又躺下,闭目不语。
“说嘛,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建新伸手推她,被她一掌拍开。建新眼珠一转,垂眸说:“我们,我们打啵了。”
“不要脸!”顾爱民“嗖”的起身,抬脚往前冲出几步又扭过头,“你们两个,都不要脸!”
“二姐,二姐……”建新追上爱民,“你别跟妈说,任何人都不许说。”
顾爱民站定,转头看她,“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好了多久了?”建新撇撇嘴,两手反绞在背后扭着身子说:“正式好还不到一个月,不过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顾爱民说:“不到一个月就……真够不要脸的!”建新白她一眼,“什么呀,老古董,你敢保证你以后和你男朋友不打啵?”
顾爱民没再理她,两人过了小溪上到对岸,顾爱民突然冒出一句,“他们家不会答应的。”建新轻嗤一声,“凭什么?就我这人才配他还有多。他除了家里条件比我们家好,本人又是正式工之外他还有什么强过我?我只担心咱妈和他妈吵过架,知道我跟他好非扒了我皮不可!”
顾建新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从小学到初中她都是班上的文艺骨干,能歌善舞,身边从不缺对她献殷勤的男孩子。在她看来她和邓光明好对方及对方家里都该感到荣幸。
顾爱民补充一句,“人家还是个中专生。”建新说:“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哭着喊着求我跟他好。我跟你说……”
建新告诉爱民她上回之所以跑去余月红门口大骂,就是因为邓光明那天晚上跟她约会时劝她利用业余时间自学,邓光明想让她明年跟应届毕业生一块参加考试。他说要能考个技校将来有个正式工作他也好跟父母交待。建新听后很是冒火,果断跟他提出分手,回来后又借题发挥跑去他家大闹了一场。
“你猜后来怎么着?”建新一脸得意,“他第二天上午就跑去供销社找我,说了一火车好话我才勉强原谅他。我问他还敢不敢逼我自学?他让我忘了他说的话。为讨好我还特地跑去乡下给八妹联系上户口的事,你说他这不是自找的么?”
“你……你俩怎么好上的。”顾爱民问。
“就是我去供销社上班后没多久,有天他来买火柴,你和他以前不是同学吗?我们跟他又是邻居,他就跟我打了声招呼,聊了两句。然后第二天他又来了,再后来天天来,有时一天来两趟,每次总要东拉西扯一会才走,我就发现不对劲。结果有天他就把纸条卷在钱里,你知道他写的什么?‘顾建新,你愿意永远与我一路同行吗?’你说他好笑吧,求个爱搞得那么复杂,直接说我喜欢你不就得了。害我费劲琢磨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余月红家所住的那栋平房前的小路上,建新眼尖,瞅见屠八妹在余月红门口探头探脑,她忙拽着顾家民隐在路边电线杆后。
屠八妹朝余月红家大门瞄了瞄,又前后左右扫了几眼,尔后快步走向余月红门前的菜园。菜园竹篱笆上晾晒着几双鞋子,屠八妹翻过一双女式皮鞋看了下鞋底,又伸指在鞋底比了下,随后左右扫扫,返身快步而去。
“妈在搞什么鬼?”建新和顾爱民从电线杆后闪出,她视线受阻只看到屠八妹在竹篱笆前停留几秒,两人走过来建新往竹篱笆那瞄了眼,并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奇怪。”建新摇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朝余月红家看了眼,撇撇嘴,冲顾爱民头一摆,“走吧。”
第十一章 还不快叫二姐()
“哟,二小姐三小姐回来了。”建新和爱民进屋时屠八妹踩在方凳上在拿搁在柜子上的牛皮纸,看见她俩进来她语气不善面色倒还平和,“下班回来人就跑没影了,也不说帮着干点家务,养你们有什么用。”
顾拥军在收拾厨房,她在里面喊了声,“二妹三妹过来吃饭,给你们留了菜。”
建新去厨房捧了碗饭出来,见爱民和衣倒在小床上,她撩腿踢踢爱民吊在床边的脚尖,“不吃饭当神仙啊?”
顾爱民把脚往床上缩了缩,没理她。
“谁不吃饭?”屠八妹在门外抖牛皮纸上的灰,抖两抖,再用干抹布拍打,她边拍边扯着嗓子说,“在外面玩一圈回来还有功?不吃拉倒!饿死两个还只一双。”
顾拥军解下围裙挂在里屋门后,挂好过来在顾爱民腿上拍了拍,“是不舒服吗?”她探手欲摸爱民额头,爱民拂开她手,“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
“累?你是给这个家搬了座金山还是搬了座银山回来?”屠八妹把牛皮纸摊在外面大床上,她拖过床尾针线篓翻出剪刀和尺子,撅着屁股拿尺在牛皮纸上比划着嘴里还不肯闲,“我每天从早做到晚都没敢说累你凭什么说累?这个家要不是有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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