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屠八妹-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认命我可不认。咱俩做一辈子老农民没啥,不能让咱家娃儿也都跟咱俩一样,守着土地过一辈子。”
“你个农民不守着土地你想守啥?如今长本事敢跟老子顶嘴对着干了?几时有你插嘴的份了?”
“我怎么就不能说话?那镇上人过日子都是两口子商商量量着过。冉宝她三姐攀上厂长家,你这时节逼着她妈拿钱,关系搞僵了日后能有你的好?”
“她攀得再高跟咱也没关系,你少做那白日梦,泥腿子凭白想吃上商品粮,你也真敢想。”
“那农转非的也不是没有,就你死脑筋。”
“我抽死你!”
听何婶居然敢说自己死脑筋,江富海一气之下脱了鞋就要抽何婶。江有春上前几步拦住他阿娘,“阿大,你先消消气,这事你先容我想想。”
何婶躲在江有春身后,一脸不愤地探出头,“你别挡着,你让他打,让他打,看把他能耐的,打自家婆娘算个什么本事……”
“反了你了!”江富海掀开江有春,扯过何婶按倒在地就下狠手揍她,刚抽得一下,何婶就扯开喉咙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江有春犹豫着想上前,他大哥也往前跨了一步,江富海喝道:“谁敢上前劝一下,老子就打断他腿!”
何婶被抽得满地打滚,顾冉在院外逗小鸡,听见何婶惨叫她跑进来。一见之下,哇的哭了,她上前抱着江富海大腿,“干大,呜呜……”
顾冉很能讨江富海欢心,何婶有时起得早见顾冉睡得香甜就没带她去镇上,都是江富海带着顾冉。顾冉来乡下后性恪慢慢变得活跃,无论跟着江富海去田里还是在家里,她都会帮着干点活。江富海在家干活或抽烟都喜欢蹲着,顾冉看见,她会一声不吭跑去搬来凳子喊他坐。
“今儿念在冉妹子替你求情的份上,老子暂且饶过你,要有下回看不抽死你!”江富海把鞋子甩在地上,伸脚趿上鞋,悻悻瞪眼江有春,“明儿就把钱给老子拿回来。”
“别听那老不死的。”何婶挨了打,却不害怕,她悄悄跟江有春说,“你阿大出了气就没事了,你这些天待在镇上别回来。”
江有春点头。
小黑板在豆腐房外挂起来后,别说,小合作社的生意还真是有了好转。这人都是爱占便宜的,再者谁家没个念书的孩子?田字本和铅笔虽要不了几个钱,可便宜一分也是便宜啊,弯下腰地上还不一定捡得到一分钱。
小合作一下门庭若市,屠八妹心里松口气,她跟江有春商量,过几天去市里补货,往后店里新到什么货都第一时间在小黑板上公告。
建新托人带信来了,说是钱不够用,让屠八妹给她寄点钱去,她下月工资就还给屠八妹。
礼拜天,屠八妹打江有春去进货,又另派爱民跟他同行,她让爱民带去三十块钱,又另备了些吃的给建新。
爱民和江有春在车上碰上邓光明,邓光明是去市里找建新的。
这一阵子邓光明跟建新断绝关系,他整天无精打采,今天终于想通,他决定还是去找找建新。她在市里学习,他冷不丁找去,没准她一感动,这两人关系还能缓和。
中巴车买票上车都是随便拣位子坐,邓光明上车后看见爱民边上位子空着,他径直就朝她走来。
“去市里啊。”他坐下后跟爱民打招呼。
“嗯。”爱民说,“去看看建新,我妈让给她送钱和吃的去。”
“你一个人去?”
“不是,还有江有春。”
江有春没挨着爱民坐,他坐在后面一排,邓光明上车时没注意。按江有春的性子他通常不主动跟镇上人打招呼的。但因上回去市里进月饼回来,邓光明帮着他搬过月饼,眼下邓光明回过头看他,他觉得不招呼一声说不过去。
“上回你替我搬月饼,我还没谢过你。”他腼腆地笑笑,抢先开口跟邓光明打了声招呼。
“应该的。”邓光明说。
这应该的是什么意思?江有春心里暗替他惋惜,在他看来,邓光明要比毛四杰强上一万倍。可他觉得没用啊,得建新觉着好才行。
车后,进洞子时,爱民问了邓光明一句:“你去市里做什么?”
洞子里暗,如果看得见的话,邓光明会现,爱民脸红红的。
“没事,去瞎逛逛,顺便去图书馆看看。”邓光明回答。
他这么一说,爱民就想到他可能是去看建新的,想了想,她说:“我不知道去歌舞团要怎么坐车,你要有空的话……”
邓光明很爽快的回答,“行,我陪你去。市里有站牌,咱们可以看站牌,也可以找人打听。”(。)
第九十八章 做新衣()
江有春也跟着爱民和邓光明去了歌舞团,建新看到邓光明和他们在一块,很是惊讶。
“我专程来看你,在车上碰到你二姐他们。”邓光明说。
爱民看他一眼,脸上写着,就知道是这样。
“谁称罕你来。”建新下巴一抬,话是这么说,但她眼里的欣喜出卖了她的内心。
邓光明请吃午饭,建新又叫上了刘利萍,几人就在歌舞团边上的一家小饭馆用餐,点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落坐后,爱民掏出钱给建新,“省着点花,你这出来学习也是带工资的,怎么就不够你花了?”
建新撇撇嘴,“这不还没工资吗,你以为市里跟镇上一样?在这开销比在家里大多了,我还算是节约的。”
爱民朝她脚上瞟了眼,说:“你这双鞋是在市里新买的吧?妈不常挂在嘴边说,多大的鸟做多大的窝,你要这么用钱,一月一百也不够你花的。”
“行了,又不花你的钱,跑这来唠叨,丢不丢人。”建新扫眼馆子里其他的人,瞪着爱民,极不高兴地说道。
菜上来了,一个红烧鱼、一个小菜肉、一个清炒土豆丝、还有一个爆炒藕片和酸菜豆腐汤。
“比歌舞团食堂的饭菜好吃多了。”刘利萍吃着饭还堵不上她的嘴,“要是毛四杰在咱们隔三差五就能出来打打牙祭。”
爱民闻言悄悄瞟眼邓光明。
建新却不以为意,也不知道她是无意还是刻意,反正话就那么从她嘴里说了出来,“他说明天请我们吃晚饭。”
“他明天过来?你听谁说的?”刘利萍问。
建新说:“他上午打电话到歌舞团说的,说是明天过来。”
刘利萍说:“你说到电话我想起个事,好像厂里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家里要装电话了。”
建新轻嗤一声,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两家又没有人当大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尹邦晖他爸马上就要提中干,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装电话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尹邦晖是刘利萍的男友,她未来的公公要提干,家里装上电话,她嫁过去后能跟她没关系么?
建新视线自邓光明面上掠过,垂眸不语。
爱民说:“中干家里要装的话,那接下来基层干部家里应该也会装吧?”
“那可不一定。”刘利萍说。
厂里春节前要提拔一批中层干部,邓光明的父亲邓科长也在提拔名单里,早两天余月红就忍不住悄悄跟几个邻居透了口风。当时为她嘴快邓科长还批评过她,邓科长说没正式下文件就不算数,万一最后关头被顶下来把风放出去到时岂不让人看笑话?
所以邓光明这会也没吭声。
“我妈让你来进些什么货?”建新转移话题,问一旁默不作声的江有春。
江有春说:“婶让我先去百货商店看看,看有没有小学生用的写字板。婶还跟人兑了些布票,说是春节小孩子都要做套新衣裳,让看看有没有喜庆的布料扯些回去。”
建新笑了,“回去告诉我妈,以后不用跟人兑布票,市里有家地下布庄,扯布不用票,有钱就行。”
“不用布票?”爱民问,“不用布票那钱是不是就会多要?这地下布庄就不怕……”爱民看眼邓光明,“就不怕被查封吗?”
刘利萍说:“人家只做熟人生意,我们也是歌舞团的一个女孩带去的。价格公道,也没有贵多少。我和建新上礼拜天去过,那家布庄有几匹灯芯绒布卖得就不贵。颜色也还鲜亮,灯芯绒耐穿,挺适合给小孩子做衣服。”
江有春说:“那一会……”
“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建新说。
吃过饭,几人坐公交车去了“湖天桥”那边,七拐八弯到了一户人家里。老板挺热情,将他们带到后院,院里晾晒着五颜六色染好的布。院中搭的木板架子上堆有各种布料,建新帮着挑了几匹布,又跟老板商议,卖得好以后就长期进他的货,让老板给多让点利。
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不仅让了利,还让他们多挑些回去,说是卖不动的可以原封退换。
这家老板的祖上解放前就是开布庄的,家里有祖传的染布手艺,他告诉江有春,推销给顾客时着重介绍他这些布料不脱色、不起毛球球,洗后也不缩水。
小合作社的生意本来已有点起色,江有春这趟货进回去,生意一下更旺了。他头天在豆腐房的小黑板上写出告示,买布不用布票,且有三不保证:不脱色、不起毛球球、不缩水。告示挂出去不到半小时,屠八妹在小合作社就忙不赢手脚,中午何婶带着顾冉拎着菜过来时,看到来合作社扯布的人都从门内排到大门外。何婶乐得满面褶子都绽开笑纹。
何婶现在每天中午都带着顾冉过来,跟屠八妹和江有春一块搭饭吃午饭。菜钱,屠八妹和江有春一人管半月,柴米油盐两人分摊。何婶见屠八妹忙不过来,主动下厨做饭去了。
江有春进回的灯芯绒布其中有水红色和老红色,吃完饭,何婶翻出缝在裤腰带里面的布兜,抠出几块钱,说给顾冉扯身老红色的灯芯绒做件新衣过年穿。
见她对顾冉这么上心,屠八妹不由想起孟建波阿娘米婶说过的话,实则她私下曾问过顾冉,何婶背地里有没有教过她不认亲妈只认干娘,以及其他一些别的话。
她问过两回,顾冉都慌忙摇头。
顾冉人小鬼大,屠八妹冷眼瞧着心里一直都是知道她的。顾冉跟她不亲,她心里也有杆秤。
虽说早几年生活艰难,她不止一次动过把顾冉送人的念头,可到底没送出去。既没送出去,家里日子如今也见好转,再让她拱手把顾冉送人她却是不干的。
“我的女儿过年要穿新衣,也该由着我这当妈的给她做。哪能让你破费?这说不过去。再一个,这老红色小孩子穿着土气,我会给她和西西一人做身水红色的灯芯绒,你就把钱收起来给你家嗣春做套新衣。”
“我不是她干娘么?这干娘可不是白叫的,过年给我干闺女扯身新衣还不是应当的?快收下,我再没钱也不短她这身衣裳钱。”(。)
第九十九章 拌嘴()
屠八妹坚持不让何婶掏钱给顾冉做新衣,后江有春说:“婶儿,我们乡下有这规矩呢,春节干娘给干闺女干儿子扯布做新衣或做新鞋。我阿娘真心实意给妹子的,你就别再往外推了。”
“那既是这样……那行吧,有春,那我春节前给你做双新鞋。”
何婶听屠八妹这话心里有了想法,顾冉是认了她做干娘的,可她家有春并没认屠八妹做干娘,这是要闹哪样?若说屠八妹相中她家有春做女婿,何婶想只怕自己夜里做梦都会笑醒。
可现在问题是,屠八妹连跟大丫头好的镇上人都瞧不上眼,哪会瞧得上乡里人做她的女婿?莫不是怕日后没儿子养老送终打她家有春的主意,想收有春为干儿子不成?
“他阿大,你说冉宝她妈打的什么主意呢?”何婶回去就跟江富海叨咕,“我十月怀胎养下的儿子可不是为她养的,她要起了那心思,可就别怪我跟她翻脸。”
“瞎咧咧啥呢?”江富海瞪眼骂道:“尽显摆你自个聪明是不?成天在镇上晃荡晃得你骨头都轻了。别说她没那心思,她就有那心思我也成全她。这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个老不死的东西!何婶在心里暗骂。心里不顺,她嘴上就回敬道:“我几时在镇上晃荡了?你要不愿我去镇上卖菜,那打明儿起,我跟家待着,你去镇上卖菜去。”
“卖个菜你还把自己当功臣了?那菜是你种的?家里吃的粮食是你种的?我看你如今快赶上孟大家的懒婆娘了,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江富海对何婶很不满,在镇上还没待到半年就把自个当成镇上人了,也不想想,人家要认干儿子也得打小就认,那样才能培养起感情。谁会稀罕你家一个大小伙子?
“自作聪明。”江富海打何婶身边过时,没好气地踹了她一脚,“人家闺女认你做干娘,那是因为她闺女上不了城镇户口。这户口落到乡下就是咱乡下人,要不我也不能动这心思认她做干闺女。你也不掂量自个身份,就敢腼着个脸自以为是。你养的儿子你当个宝,人家镇上人也能拿他当宝?还以为你真长了见识,就你这心思,说出去都丢人。”
何婶委屈,“我丢你啥人了?我这不是在你当面说说,又没往外说去。”
“你还想往外说?你要往外说了,我还能容你全乎着站在我跟前?如今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要顶得好还好,要顶得不好哪天惹我性起,看不往死里揍你!还不给我滚去做饭去?”
何婶摔了鸡食盆,拉长脸朝灶房走去,身后传来江富海的呵斥:“你再摔一个我看看?上天了你!”
“我就上天,我让你把我干看一眼。我是没你那把子蛮力气,我要打得过你,看我不一天揍你十道八道,我非揍得连你阿娘都认不得你。”何婶心里不愤,在灶房磨牙暗骂江富海,她卷起两个衣袖边,把锅碗瓢盆弄得好一顿响。
“你个败家的东西,你在那摔摔打打给谁听响呢?”院里传来江富海的骂声。
灶房安静了。
月中连着下了几场鹅毛大雪,一夜间,屋前屋后房檐下挂满冰棱;落光叶子的树上,也堆满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放眼看去,到处白茫茫一片。
冬日里,屠八妹都是凌晨六点起床,她给顾西掖好被角,穿衣下床后,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了看。放下窗帘,她先去厨房熬上猪食,拿上铁铲返回外屋,她换上套筒鞋,再用大围巾裹着头,打开门,刺骨的寒风就呼啦挤了进来。
她慌忙出屋带上门,铲好自家屋门口的雪后,屠八妹看看刘大妈家门前厚厚的积雪。想想,她挥起铲子,一并铲了。不管怎么说,过去刘大妈待她们家还是不错,再者猫耳和拥军的事也已过去,她屠八妹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自屠八妹喝农药闹过之后,住在隔壁的刘大妈一天到晚就变得悄无声息,要不是偶尔晚上屠八妹听到她的咳嗽声,还以为隔壁没住人了。
拥军和爱民也相继爬起,拥军抱出一堆衣服搁在木脚盆里,再拎过煤炉上的水壶往盆里倒了一壶热水。昨晚吃过晚饭,她和爱民领着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顶风冒雪去总厂大澡堂洗澡,这些都是姐妹几个换下的秋衣秋裤和袜子。
其实很多人都在澡堂洗换洗衣物,但屠八妹不许那么干。她不许,不是为替公家节约能源,她是嫌那样压根洗不净,屠八妹说那都是懒婆娘干的事儿。
早两年,老五还突奇想搞了个明创造。当时她欣喜万分地告诉拥军,说是把秋衣秋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