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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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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此洞两头宽敞,中间狭窄,中间仅能供一辆客车通行,是以洞外两头设卡,这边车辆放行那边就禁行。洞内虽有十几盏照明灯但能见度差,左边地势高的是通道,右边是阴河,通道边的防护堤据说是解放后修建的,解放前人们步行过洞常有失足掉落阴河事件发生。
顾拥军载着建新和爱民,猫耳载着屠八妹和春芳,几人一路骑到洞口都没见着老五她们。建新去卡子里问询,值勤的人说没注意是否有几个小孩进过洞。简短商议后,几人决定步行过洞,这会已近黄昏,洞内能见度更低,到了晚上洞内还会有猫头鹰和蝙蝠出现。
“她们就几个小孩,还带着西西,不可能跑去洞外吧?这么远的路呢。”进洞后建新提出质疑。
屠八妹恨得老五牙痒,她说:“我们从下面一路上来都没看见她们,那老岗哨的人不说看见她们往洞子这边来了吗?趁着天没黑赶紧过洞去找,别废话了,搞得心里七上八下。”
一行人继续前行,在洞子另一头的马路上,老五背着顾西,脖子上吊着书包,同行的还有四个女孩。走到前方丁字路口,几人傻眼了。
前面是梯田,左边是沥青马路,右边是水泥马路,一高个女孩问老五,“顾冬莲,香港在哪?我们要走哪条路?”
“别吵,我想想。”老五左右看看,心里一团乱麻。她还是头回走出洞子走出小镇,在这之前她满心以为走出洞子香港就近在咫尺。
“五姐,我想回家,我想妈妈。”顾西声音带出哭腔。
“等会到了香港我给你买好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给妈也买。”老五哄着她说。
十二岁的顾冬莲站在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此刻她还不知道十二年后命运会又一次将她推到这条丁字路口,让她再次面临艰难选择。
“往这边走。”几经斟酌,老五下巴朝左边一点,理由她觉得沥青马路看去要比水泥马路高级,她分析香港应该是在高级的一边。
几个人里老五年龄最大,为看护下面的妹妹,她和老六都是八岁才读书。决定要走的路后,她把腰微往下弯了弯,将顾西往背上拱了拱,随后鼓舞同伴,“香港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加把劲,跟我走。”
“还有多远啊……”走一阵后,一胖女孩走不动了,之前那高个女孩问老五,“顾冬莲,你说香港遍地是黄金,是真的吗?”老五对她的质疑很不满,“当然是真的!到了香港我们再也不用读书,不用害怕考试。那儿不仅遍地黄金,树上还结满鸡蛋,手一伸就能摘到,骗你不是人!”
再往前行是田湾镇,同样是镇,但田湾镇和孝坪镇则不可同日而语。孝坪镇因坐落有兵工厂的缘故,厂里每年又会有部里分派下来的大学生,因此孝坪镇更像是一座浓缩版的小城市,镇上人的衣着品味及建筑设施非周边其他小镇可比。
田湾镇入目所见皆是低矮的房舍,和梦想中的香港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简直就跟到了乡下一样。大失所望下,一年龄小点的女孩忍不住哭起来,她一哭,顾西“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上了。
此时,暮色初降,前路又望不到尽头,老五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慌,她一边哄着顾西一边举目四顾。
前面路边有间土砖房,门口搭有简易棚子,棚子上挂有半块破布帘,里面隐约有人。高个女孩唆使老五前去打听,老五牵着哭泣的顾西过去,探头往布帘内一看,里面有个农妇背对她们坐在灶前低头往灶炉里添着柴。老五鼻子里嗅到红薯香,她那早已吃腻红薯的肠胃开始蠕动,走了这么远的路早饿得前心贴后背。
“大婶。”老五咽口口水,“你知道香港还有多远吗?”
农妇回过头,一脸迷登(注释:懵懂)。
老五垂头丧气转回小伙伴身边,无功而返。
“五姐,我饿……”顾西先哭着要妈妈,这会哭着喊饿。
老五和小伙伴商量用书去跟农妇换红薯,她动员她们,去香港后反正不再读书要书也没用,让她们把书包里的书都拿出来当废纸换给农妇。
“那你的呢?”胖女孩问老五,“你的书不换吗?”
老五伸手去扯她书包带子,嘴里理直气壮:“我们不能一次全换光,先拿你们的换,香港还要走上一天才能到。”
她自己的书不动要换别人的,胖女孩揪着自己的书包带子不乐意,老五生气了,拽着人家书包带子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扯,同时伸手推了她一把,还威胁她,“不给就不带你去香港。”
“呜呜……”胖女孩拽扯着书包带子哭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高个女孩打起退堂鼓,其余两个拿眼看老五,面上呈现犹豫之色。
老五指着提议回去的高个女孩,“你这是动摇军心,早知道就不该带你们出来!”
那女孩和老五吵起来,她俩一吵,顾西哭得更凶了,另外那个哭脸的女孩也是,正闹得不可开交,顾拥军的声音隐隐传来。
顾西哭声立止,抬起泪眼往来时路看去——暮色中,顾拥军蹬着车朝她们这边而来。
“大姐,呜呜……”顾西挣脱老五不顾一切地撒腿朝她跑去。
“别跑当心摔着……”顾拥军心急如焚,紧蹬几脚,快到跟前时她跳下车,顾西哭着跑过来一把紧紧抱住她大腿,哭得稀哩哗啦。“不哭不哭,跟大姐回家。”顾拥军一手扶车一手抱起顾西放在车前让她侧身坐了,“大姐带你回家,不哭了。”
“大姐。”老五勾着脑袋过来,顾拥军没好气地推了她一下,“我现在懒得跟你说话,你就等着回去看妈怎么收拾你吧!”,。
第四十七集 还治其人之身()
顾拥军骑车载着顾西往回赶,老五追在车后,几个女孩又追在老五后面。
前面路边,建新靠在树干上休息,她走得脚板生疼正在发牢骚。
“找到了,快看。”顾爱民抬手一指,欣喜向前跑去。
“爱民,你骑车去把妈追回来,告诉她老七找到了。”顾拥军下车抱过顾西让顾爱民去追屠八妹。
猫耳载着屠八妹和老四往水泥马路那边去的,顾爱民骑车过了丁字路口又往前骑了十来分钟便看到他们。出洞子后猫耳问过这边卡子里的人,得到确切消息有六个女孩不久前出了洞子,他们在丁字路口兵分两路,一路往省城也就是田湾镇方向追,一路往县城方向追。猫耳追出一阵后停了下来,他认为她们几个小孩没理由能走这么远,正在请示屠八妹是否掉头顾爱民就来了。
两拨人马在丁字路口胜利会师,屠八妹下车气势汹汹直奔老五,老五撒腿欲跑被建新一把逮住,屠八妹抢上前抡圆胳膊就是一掌。这一掌打得老五左耳失聪半月,也让老五和建新的姐妹情谊破裂长达数十年之久。
“你要死出去就死出去好了,你拐带西西干什么?”屠八妹还要再揍老五时被猫耳拦住,“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她们都是你的女儿,你这样重一个轻一个,简直就、就不可理喻!”
屠八妹气极,用手点着猫耳,“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就你那点心思我早看得明明白白。我告诉你,你趁早死心,否则除非我死!”说完她转身抱起顾西,冲顾拥军喝道:“回家!”
顾拥军瞥眼猫耳,眼神复杂,心里暗气他多事。原本他今天的表现在她妈屠八妹那多少能博得点好感,这下好,全让他自己给毁了。
“猫耳哥,我妈那话什么意思啊?”顾拥军骑车载着屠八妹和顾西走后,建新扬颈朝她们看看,又看向猫耳,“难道你是对我大姐……”
猫耳没理她,他黑着脸推过自行车,建新赶紧上前,他却冲老五一挥手:“冬莲,上车。”
老五捂着左耳斜目狠狠剜眼建新,过去分开两腿坐在后座上,猫耳紧蹬几脚踏板载着她扬长而去。
“喂,我脚都要断了凭什么载她不载我?回来!”从洞子外到工农村还有老远的一段路要走,建新气得直跺脚,“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老四在边上一声冷哼,她气恼不过,扭头瞪老四,“你哼什么哼?”老四怄死人不偿命:“我愿意,我高兴,我闲着没事想哼就哼,你管我呢?”
“只要你不冲着我来我才懒得管你,我吃多了撑的!”
“原来你还知道。”
“我知道什么?”
老四笑,顾爱民也抿唇笑了下。建新看看她俩,又气得跺脚,“你们……我不就是拦了老五一下,她不该打么?闹得人仰马翻,我站一天柜台下班还要跑这么远来找她,我就该死该受累吗?”
“好了,春芳又不是有心要针对你。”顾爱民说,“这冬莲也是的,明知道西西是妈的心头肉还把她带出来,这不是找打!”
老四说:“正因为她知道她才这么干的。”见顾爱民一脸问号,老四又说:“你不知道,前面你去追妈的时候,老七跟我们说了,老五是要领着她去香港。老五鬼得很,她是怕万一走迷路香港没去成到时又找不着回家的路。担心妈不会为了她发动大家出来找。带上老七则不同,老七不见了,妈能不管吗?”
顾爱民说:“去香港?她可真行。”
建新说:“这事应该怪猫耳哥,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把香港吹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今天这事发生。”
老四说:“怪人家猫耳哥干嘛?就因为他刚才没载你你就对他怀恨在心,求着他告诉你歌词时你怎么不说他不好?”
建新侧转身推老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一天没事老跟我唱什么对台戏?”
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一下,她一下,在路边推扯起来。
“你俩要打回家去打,别在外面让人……”顾爱民劝架劝到一半愣住,前面有人骑车过来,天暗看不大清,但看轮廓她觉得像是邓光明。
来人还真是邓光明,猫耳把他车骑走后他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遂找人借了辆车一路打听着追到洞外。在洞内他与屠八妹她们被一辆客车一左一右分隔开,快出洞子时撞见猫耳,问过猫耳知道建新在后面他加快速度赶了过来。
一辆车载不了三个人,邓光明正迟疑要不要大家一块走回去,建新就气鼓鼓地走来偏腿上了后座。见他愣着她凶巴巴地说:“走啊,发什么愣?”
邓光明掉转车头,他载着建新走后,老四冷嗤一声,“真是懒人有懒福。二姐,你说他俩的事还能成吗?”
没回应。
老四又问了遍,还是没回应。她侧目,推推顾爱民,“问你话呢,二姐。”
“什么?”顾爱民止步,一脸茫然。
“算了,你当我没问。”老四扭头看眼跟在她们身后的四个女孩,语气很是挫败,搞半天顾爱民压根没听她说话。
因老五闹这么一出全家人到晚上八点才吃上饭,两只猪崽也饿得“嗷嗷”叫,屠八妹忙前忙后直到九点半才得闲。她准备做鞋时才想起成绩单的事,平时她并不关心她们三个的学习,但她关心成绩单,关心她们初中毕业后能否考上技校中专谋个铁饭碗。若不能,把学费钱糟蹋了这是她不能容忍的,虽说老四老五老六的学杂费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可那也是钱,对这个家庭来说还是笔数目不小的钱。
“把成绩单拿来。”屠八妹走去里屋老五正准备上床休息,她左耳嗡嗡响个不停,屠八妹又正好站在她左后方,她没听清屠八妹说的什么,扭头斜眼瞪着屠八妹,眼里隐有一线恨意。
“我让你把成绩单拿来你斜眼瞪我干嘛?”屠八妹抬脚欲上前,顾拥军坐在自己床上叠衣服,见状赶忙起身把她劝到外屋,“肯定没考好,要不她也不能跑出去,回头我看下我说说她。”
今天一天过得惊心动魄,屠八妹也折腾得够呛,骂两句便了事,她还要抓紧时间赶做蔡屠户的鞋子。十二点该上床休息时一只鞋还没完工,她想加把劲把这只鞋赶出来做好,这一赶导致她早上六点还在睡梦中。顾拥军见她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她,让她多睡了半小时,待她起来猪喂了,菜地也浇了,她梳洗一番后匆匆赶去豆腐房。还没走到边远远就瞧见有几人捂着鼻子对着豆腐房指指点点。
出什么事了?她心下一沉,紧走几步过去掉头一看,豆腐房的两扇大门上被人泼满了大粪。,。
第四十八集 见招拆招()
“屠包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有人问屠八妹。
“这还用问?”有人替屠八妹解答,“不然谁会闲着没事把门板当菜地往上泼粪呢?啧,熏死人了。”
谁泼的屠八妹心知肚明,盯着被泼满大粪的两扇门,屠八妹心里泛起阵阵冷笑,昨天她忍了,人家竟将她当成可欺的软柿子。那么好吧,既然忍不能风平浪静,那就以牙还牙好了!
眸光一甩,屠八妹昂首挺胸转去侧门进了豆腐房。
豆腐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老李头他们已做好三板豆腐,屠八妹进去时周大妈在纠正江有春滤浆的姿式,指点他如何使用巧劲。老李头在点卤水,傅伢子在煮浆,几人都没注意到站在侧门口的屠八妹。
默默看着忙碌的他们,屠八妹胸中怒火一点点消融,过去她肩挑的就只八个女儿,如今除去八个女儿她还有豆腐房,还有眼前为豆腐房辛勤劳作的四人。她已不是过去的屠八妹,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由着性子来。不就是门上被泼了粪么?过去她也这样对付过别人,老话不是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今天就当是为过去的行为还债好了。
屠八妹抬脚进了豆腐房。
“婶,你来了。”江有春一抬眼看见屠八妹,略带拘谨地冲她打了声招呼。
周大妈扭头看她一眼,随后端起一板豆腐欲朝大门口走去。“等会,周姐。”屠八妹叫住她,“今天改在侧门卖豆腐,有春,等会再滤浆,咱们先把卖豆腐的案板拖去侧门那边。”
豆腐房的侧门正对着菜市场的南面出口,仅容一人进出,严格说来它只能算是半扇门,还是前年姜姐带人拆掉几块木板开出的这扇小门,为的是方便自己人上班时抽空去菜场买个菜什么的。
案板搬到侧门来后屠八妹突然发现这边位置更好,而大门位于菜市场尾部,一般人家特意来买豆腐才会绕去那边。现在搬到这边则不同,那些来买菜可买可不买豆腐的人路过兴许顺手就会买上几块豆腐。这个发现让屠八妹很兴奋,她拍手向大家宣告,说以后都改在侧门卖豆腐,等会下午收工后就把侧门扒开扩建成大门。
屠八妹的主意得到大家赞同,江有春在她说话时就将三板做好的豆腐搬了过来。白嫩嫩的水豆腐在侧门一现身,立即就过来两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屠八妹趁势扯起嗓子探头大喊:“买豆腐送豆渣豆浆了。”
不一会侧门前就挤满买豆腐的老头老太太们,场面比昨天还火爆。
“顾冉妈。”何婶在外踮脚喊屠八妹,屠八妹铲起四两豆腐侧目看向她,她张张嘴,指指大门那边,示意有情况。
“你先把菜摊挪过来,有话等会再说。”屠八妹大声告诉她。
何婶点点头转身去了。
一番忙碌过后,屠八妹这才告知他们几个情况,周大妈说:“这姜玉英做事也太出格,昨天闹了一场还不解气。”
“随她去吧。”屠八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把大门改在这边,她要敢往这边泼粪把菜市场弄得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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