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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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泉沉默了片刻。

　　　　因为她突然有个沉重的推论。

　　　　［……所以，假如那位玩家小姐不搞砸事情的话，原本的“神无响子”女士，确实是可以贯彻她身为东大毕业生的优秀素养，平平稳稳地作为一位优秀审神者过一辈子的吗？］

　　　　藤泽庄司也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答道：【然而，这就是历史。一点偶然，也会推动着历史的发展，最终成为“必然”的结局。】

　　　　柳泉：［……］

　　　　藤泽庄司：【也许那位真正的神无响子，原本就不可能像你所想像的那样平安到老。毕竟，战力像你这么强大的女性审神者并不多见。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多次审神者必须上阵战斗的紧急事态……】

　　　　柳泉：［……所以，即使不是因为我，神无凛音对于响子女士结局的同情和产生的憎恨，也是有理由的啊。］

　　　　既然那位作为“神无响子”的玩家小姐失败了，不管是如何失败的、事后又得到了怎样的处罚——总而言之，在后人眼里，“神无响子”确实是因为失败的恋情而英年陨落了。

　　　　而后，三日月宗近继续作为无主刀的付丧神而辗转于其后的主君——也就是审神者——的手中，直到他回应了瞳的召唤，来到这座本丸。

　　　　假如事情如同藤泽庄司所说的那样，那么他的话里至少透露出一个信息——即使面对可爱讨喜的审神者的青睐和追求，三日月宗近也很难动心；他一再回应审神者的召唤，在人间显形，大概也是因为他在神界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事情或人物，所以回应凡人的召唤也没有什么值得迟疑不定的。

　　　　这，也许是今天这个爆炸性秘密所能够给她带来的，最好的消息了吧？

　　　　柳泉叹息了一声，却慢慢弯了一下唇角。

　　　　［虽然对响子女士和凛音小姐感到抱歉……但是，我表现得比她们更好，所以我是最终的赢家，我对这一点感觉很好。］

　　　　正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努力去达成目标，而没有期待过利用感情去影响三日月宗近、最好从此获得他的出手相助来方便快捷地解决问题，所以反而才让他刮目相看，最终也获得了他的感情吧。

　　　　藤泽庄司默了一下，语气听上去有点死板。

　　　　【或许这就是你的美德吧。】

　　　　柳泉猛然一愣。

　　　　［你说什么？！］

　　　　藤泽庄司的语调里好像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管什么糟糕的事情，你都能从中找出更正面一些的部分，来让自己始终保持振作——这就是你的美德吧。】

　　　　柳泉没好气地在脑内幻想了一下自己翻白眼的样子送给他。

　　　　［……您不如直接说我单细胞沙雕吧！］

　　　　藤泽庄司好像有点惊讶。

　　　　【……什么是“沙雕”？】他不耻下问道。

　　　　柳泉：［……算了，忘了这个词吧。］

　　　　藤泽庄司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我言尽于此。那么，愿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他说，【关于别的公务，我们之后再联络吧。】

　　　　然后，系统菌就如同今晚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地又消失了。

　　　　……然后，她就呆坐在屋顶上，呆呆地仰望着夜空里的那一轮圆月，直到现在。

　　　　……其实真的不是要拖到现在故意不回去的。只是，得知了这么震撼性的消息之后，她即使表现得再淡定、再自如，内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波动的。

　　　　可是现在，对她所获知的真相还一无所知的那位天下五剑之一、以为她坐在这里就只是为了逃避晚上的寝当番的她的恋人，现在也出现在这里了。

　　　　他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让她怎么说呢？

　　　　“你说，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我们本身的存在，是真实的吗”？

　　　　或者说，“你所拒绝过的那位神无响子女士，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神无响子”？

　　　　……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说出口的东西。

　　　　她知道，三日月宗近并不会因为自己没能爱上那些曾经对他倾心的女性而感到遗憾。那些女性，不管是叫“神无响子”，或是“神无凛音”，甚至是其他的审神者，比如说——“茜野雪”——其实都一样。

　　　　他不在意自己错过的那些好感，因为他是神明，原本就不需要这些凡人的情感。她甚至在想，假如她不是那样手段决绝地为了拯救那个子世界而替代他去死，他是不会真正对她另眼相看的。

　　　　不过，这些事也只是在她心头一掠而过，就不再纠结。

　　　　和“存在的正当性”这种沉重的命题比起来，“恋爱”这个名词，显得有点渺小。而且，即使她不得不因为获得了三日月宗近的青睐而额外承受了神无凛音的怒火和报复，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多想的。

　　　　……毕竟，她自己的恋人，她不去维护的话，还有谁应该来做这种事呢？

　　　　维护、信任、支持、彼此理解、相互关心……对过往的宽容，对现在的珍惜，以及对未来的承诺——这一切，都是作为一位优秀的、体贴的、成熟的、令人满意的恋人，所应当为对方做到的事吧。

　　　　那么，她就也为三日月宗近，做到这些事吧。

　　　　“存在的真实性与正确性”这样沉重的命题，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困扰或烦恼就好了。

　　　　毕竟，即使是游戏中的一张立绘、一组数据、一段代码……

　　　　他也是一个，让人会情不自禁地仰慕、情不自禁地信赖、情不自禁地——

　　　　想要完完全全地拥有他的，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那个人啊。

　　　　这么想着，她唇角便微微扬起了一个笑意，若无其事地答道：

　　　　“我在想，响子女士可真是有眼光啊～”

　　　　三日月宗近：“……”

　　　　他原本是预期着要发生一点气氛紧绷的对谈的，谁知道她自己调适得这么快，反而让他有点无从出招的无奈感。

　　　　并且，他对于刚刚她独自呆在这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就更加好奇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想听听接下来她还有什么奇怪的话要说。

　　　　结果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她悠然说道：“这么优秀的人，现在坐在我的身边，是我的恋人啊——哎啊，这么一想就觉得好得意啊？”

　　　　三日月宗近：“……”

　　　　很奇怪，今天她不知道多少次弄得他无话可说了。这种情形在从前是几乎从未发生过的，然而他并不感到多么气恼，反而有种新奇感；心情似乎要高扬到夜空中去，使得他的那双充满兴味的眼眸和夜空中的月亮一样熠熠生辉。

　　　　“哦～？！”他转过脸来，含笑望着她，就好像她刚刚的一番彩虹屁很好地取悦了他似的，他露出深信不疑她说话时的真诚度的表情，回答道：

　　　　“你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好听，就应该多说一点啊～”

　　　　柳泉：“……”

　　　　啊～很好，他果然把今天白天在庭院里她反撩他的时候说过的话反手就撩回到了她的脸上啊。

　　　　而且，他占据了上风却好像还没打算就这么结束似的，忽然倾身过来一点，伸出手来，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摩着她下颌和颊侧的线条。

　　　　他同时轻声在她耳边带着笑说道：“所以——以后，也多说一些我喜欢的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4月25日：

　　　　撒糖撒到多写了一章这种事我会说？【不

　　　　所以明天才是最终回

　　　　而且，其实字数我感觉可以分成两章了，就是有辣——么多糖hhh

　　　　不过！还是来个大肥章好了

　　　　明天！一定！绝对！会是最终回啦！

　　　　就是无脑撒糖！没别的！

　　　　大家不要怪我崩爷爷的人设啊嘿嘿嘿嘿

　　　　本章配乐：徐佳莹的“喜欢你”。

　　　　是非常甜蜜的一首歌哟

　　　　我也加入了我的歌单，正好搭配我们的撒糖！

　　　　【明天零点】敬请收看爷爷线的最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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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4章　909·【回归篇·三日月ENDING】·最终回（）　
柳泉：“……”

　　　　牙败；　这个平安朝老人家又在向她倾情放送着自己的魅力了。她木着一张脸想道。

　　　　……而且用的还是她自己说过的台词！

　　　　她简直不想去计算这位平安朝老人家到底知道多少种不同的撩法。她只知道跟这个人在一起；　说不定真的对自己的心脏不太好——

　　　　结果下一秒钟他说出来的话就犹如一盆冰水朝着她当头浇下，把她那颗刚刚还被撩得有点飘飘然发烫的脑袋顿时差不多冻结了。

　　　　“说起来——我们已经认识多少年了呢。”

　　　　他忽然抽身重新坐直；　手指也离开了她的脸颊；　微微抬起头来；　同样仰望着夜空里那一轮皎洁的圆月；　声音蓦地变得又遥远又悠长。

　　　　“这么多年间；　有些事早已改变，有些事依然如旧——”

　　　　柳泉：？？

　　　　她疑惑地侧过脸去，注视着这位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高深莫测、难以捉摸他的内心的平安朝老人家——不，贵公子。

　　　　他没有看她；　唇角依然微微勾起漾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声音温和平静。

　　　　“……历史，就是这么样的事物呢。”

　　　　柳泉：？！

　　　　三日月宗近突兀地提起了“历史”这个词。

　　　　虽然没有追问她刚刚究竟是为什么会想起神无响子；　也没有深究她在屋顶上呆了这么久、除了神无响子之外还想了什么，不过此刻他抛出了“历史”这个关键词；　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对此有着自己的推测——并且猜得和真相相去不远！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说刚才那句什么相识多少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历史”这个关键词而已。

　　　　他是在暗示着她；　他差不多也猜到了她呆在屋顶半个晚上，在考虑的差不多都是和“历史”有关的沉重事实；虽然她选择不对他说出来，他也能够猜到那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所以这一次；　她至少欠他一个好好的解释，而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敷衍过关——

　　　　想明白了这一点，柳泉禁不住险些叹息出声。

　　　　……也对啊。

　　　　天下五剑不需要她善意的隐瞒，即使出发点是为了爱。

　　　　他们之间一直近乎毫无秘密一般；　他曾经旁观着当初她为了完成任务而对副长近乎执拗的追逐，她也曾经带着一点好奇与震撼地思考着他当初究竟是如何与神无响子相伴了那么久的过程；他注视着她在箱馆的密林间穿行、检查着最终一战的布阵，她也注视着神无凛音站在她的面前、为了他对她产生的感情而憎恨得面目扭曲——

　　　　到了最后的最后，仍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这屋上，眺望着夜空中美丽的月亮，是吗。

　　　　即使是为了那些不管多么丑陋、也坦然把最真实的一面袒露在对方面前的过去——那也是他们曾经历过的“历史”——

　　　　也必须，对他说些什么，是吧？

　　　　柳泉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同样抬头凝望着夜空里的圆月，说道：

　　　　“之前，我坐在这里，想着——”

　　　　她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着合宜的措辞，然后才继续说道：

　　　　“‘历史’，是什么呢？”

　　　　她问出来的，仿佛是个很平常的问题。然而，三日月宗近却微微一凛。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继续聆听着她的发言。

　　　　她再度停顿了下来，这一次比之前花的时间都还要久一点；最后，她又开口了。

　　　　“所谓‘历史’，大概就是构成【我们】的一部分吧。”

　　　　三日月宗近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显得有丝意外，低声轻轻重复了一遍：“‘构成【我们】的一部分’？”

　　　　“啊。”柳泉肯定地应了一声，出神似的望着夜空，片刻之后，才慢慢又说道：

　　　　“没有那些‘历史’，也不会成就今日的‘我们’。不经历那些‘历史’，‘我们’也无法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说不定也无法像今天这样，并肩坐在一起，看月亮……”

　　　　三日月宗近好像有丝惊讶。他终于侧过脸来望着她，沉吟似的思考着她刚刚所说的内容。

　　　　察觉到他的动作，柳泉也同样转过脸去，朝着他报以微微一笑。

　　　　“我们的过往，他人的过往……无数人的‘过往’，才构成了我们现在所要维护的‘历史’。”

　　　　“这个过程中或许有巨大的痛苦，有甚至是我们无法挽回的缺憾……我们会做错选择，会失去重要的人，会软弱得不敢面对离别，会为了不能如愿以偿而痛哭失声——”

　　　　她平静地慢慢说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就仿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从她内心的最深处绞扭着发出来的声音。

　　　　都是，她最努力想要发出来的声音。

　　　　“……然而，不经历那些挫折、痛苦、无奈与离别，我们就不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一步。”

　　　　“每一次经历那些，都教会我一些东西。我所割舍掉的，或许是极为珍贵的；然而，没有那些我所失去的，就不会有今日我所得到的……”

　　　　她明澈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瞳凝注在他的脸上。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她的声音温柔宁静，像是庭院里从惊鹿的竹筒中一颗颗滴落于池中的水滴。

　　　　“我们，是走过了一段多么漫长的道路，才终于来到这里，站在对方面前的呀。”

　　　　她微微一顿。

　　　　面前的这个人，甚至其实不在自己上一世的千千万万人之中。他的时间也不在自己上一世的千千万万年之中。假如自己没有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不可思议的遭遇的话，是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来到他的面前，可以肆意地拥抱他、任性地亲吻他，期待着会有更热情更美好的事情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

　　　　她朝着他弯起眉眼，笑了。

　　　　“三日月……对此，我充满感激。”

　　　　他看起来好像非常震惊似的。那双著名的、内蕴新月之形的美丽眼眸微微睁大了，薄唇慢慢开启，却只能发出一个代表惊讶的单音节来。

　　　　“哦——！”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稀奇。你也有今天吗，你这个……芝麻馅的贵公子，切开黑的老爷爷？

　　　　她不禁眨了眨眼睛，主动探过手去覆盖在他放于身旁的那只手上，不再看他，而是重新把目光投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说道：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她的语声在深夜里落下去，夜色阑珊，庭院里有夏虫在轻声鸣叫，池畔的惊鹿偶尔落下，发出叮咚的一声滴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片刻——她忽然感觉他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偏过头来，贴近她的耳际，含笑开口了。

　　　　“嗯。”

　　　　她听到他带笑的声音，亲密地回响在她的耳畔；唇齿间吹出的温热气息，在她颊侧缭绕，像是要通过她的耳朵，钻进她的心底那样。

　　　　“我也喜欢你。”他说。

　　　　柳泉：！！！

　　　　她愣了一秒钟，才意会到，他又在拿着自己曾经回答过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给她！

　　　　……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本来就是她先说“今夜的月色真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