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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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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误会了?去年的追月节,我感激你为我解围,一路上我们明明说了那么多的话,我怎么就是误会了……”
“崔小姐请自重,你所说之事孤已是毫无印象,还请崔小姐今后不要再对外妄言。”
“寂泽修,你……”
漏窗之外音容俏丽的女子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片刻间便被不远处传来的呐喊而顿了声。
“表小姐,表小姐您在哪儿?”
那不可正是孙喜的声音!
贤玥一叹,都怪自己方才走的太急,也未和挽歌那头解释清楚,如今竟得由着孙喜过来寻自己……
耳畔只闻孙喜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贤玥双拳一捏,霎时下定了主意。她抬起脚便往长廊尽头疾步走去,此刻只要能把戒指要回来便好。
日后出宫,她与他们亦无须再见,便也不用再顾上什么丢不丢脸的。
长廊尽头自是湖畔旁的景观水榭。怪石玲珑,弦月正好,湖面微波荡漾,湖心之中的白玉角亭亦在融融月光下恍若生晕。贤玥犹带轻喘,抬手轻扶红木廊柱左右顾盼,可方才还细语交接的山石水榭旁此刻早已再无一人。
她的一颗心忽然就重重地沉了下去,这下可要如何是好……
再聚()
那晚随着众人回来之后,第二日贤玥果不其然便被姨母唤去一顿教育。
众人当她面皮薄,被晋德妃此番一训后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寡欢。
其实那日姨母并未对她太多苛责,而贤玥这几日也不过是惆怅那晚自己在朱雀廊中踌躇良久未曾开口,使得如今也不知自己那枚戒指究竟沦落何处了。
而泽珉当众冲撞了大公主,自然没有她这般溜出去只得一顿训那么简单。姨母一怒之下,竟将他送至宫外,与贤玥的长兄纳兰贤拓一起,交由军中最为严厉的慕容将军在骁骑营中受训半月。
如今已是半月将至,贤玥也不知她那玩世不恭的表弟在艰苦的骁骑营中日日受训的滋味如何……
寂泽珉从小诗词歌赋样样不通,唯独对武艺倒还算是上心。贤玥和挽歌每次去他房中,总得被那满满的铜枪铁剑味儿给熏出来。
望着半尺铜镜中贤玥略微出神的楚楚芙面,花茵菱唇微扬道,“表小姐,您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和素日一样便好。”
贤玥骤然回神,报之施施然一笑。
“奴婢方才听绣绒姐姐说,除了咱们那位,宫里其余几位殿下今日都会去呢。据说暂住宫内的那几家小姐呀,可是卯时起便打起劲儿起来敷粉梳妆了,也不知一会儿见着会是怎般模样……”
贤玥在镜中与花茵眸光对视,神色温柔地听她细碎地叙着。心内却是悄然一动,暗想着今日若能得见四皇子,不知能否要回泽珉的锦袋。
花茵抬手绾起了一股如缎柔滑的墨发,复而声道,“表小姐您这般天仙下凡的姿色,饶是奴婢在宫中多年也未见几个能比了去的,可您却不甚寄情于梳妆,就连半柱香前亦在条案上画着兰花……奴婢想着若您日后能多多上心于此,那在这寒寂城中想必也不会输了谁去!”
“花茵,别人眼中的好终究也是别人的,于我而言,如今一切便已足矣。”
不觉间,贤玥方才还浮于唇边的温和笑容已然消逝不见。
花茵见贤玥神色微变,忙忙诺然声道,“是是,奴婢是粗人,万事看的浅,表小姐说什么什么便是了。”
“其实这些年来屡次入宫能有你相伴,亦是我之幸事。”贤玥垂眸,从雕花妆匣中拣出一只通体莹白的玉兰花钗轻轻地别在了花茵的低髻之中,“你不是说过想尽早出宫陪伴母亲与弟妹吗,不如下次,便跟我一同回府吧?”
花茵的巧手一抖,一支上好的东珠华盛登时落在了桌案下柔软若云般的羊毛毯上,坠地无声。她不可置信地深吸了口气,室内一时安静地仿佛只能听到自己胸腔深处那澎湃不已的心跳声。
申时过半,待贤玥随着挽歌到达舞旋宫时,承乾殿内的丝竹之声早已不绝于耳。贤玥随着挽歌,恭顺地跟在指引宫人的身后,不时便到了今日宴席所设的留月阁。
木雕挂落下的翘头案旁站着一双满面喜气的宫人,贤玥浅笑俯身,提笔便在红绢而制的礼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而花茵则是喜气盈盈地将一路上端于手中一方礼盒小心地呈递了上去。
过了挂落高台,便到了四周环水的百芳园中。挽歌一到园内便轻快地跑上前头,贤玥抬眸,只见眼前不远处的泠霜身姿楚楚,肩若削成。平日里不喜着艳色的她今日倒着了件颇为艳丽的淡绯色长裙。水芙色的腰带曼佻腰际,更衬得她腰若纤柳、淑丽姣好。
从前贤玥只觉得泠霜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不想这短短数月未见,昔日里总觉得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泠霜亦已落成沉鱼落雁之姿,美目顾盼间的熠熠光芒当真让人有些许移不开眼了。
挽歌引着泠霜,大步流星地走至贤玥身前,“泠霜,你快看看今日谁也来了?”
泠霜嫣然一笑,抬手便扶住贤玥的一双纤细柔腕,“玥姐姐,竟然是你!”
贤玥双手回握,眉目舒展,一时笑颜尽开,“泠霜,许久未见,你可是愈发楚楚动人了。”
听闻贤玥这般夸奖,向来腼腆的泠霜素白的一张小脸登时染上一层绯色的柔晕,“玥姐姐就别取笑我了,和你一比,我又算得上是什么……”
见泠霜这般妄自菲薄,挽歌忙忙上前搭腔道,“泠霜你今日这身蜀锦裙可真是漂亮,我方才瞧着都有些痴了!”
“你亦知我素日里不欢喜这些娇俏颜色,可今日母妃难得兴致,不准我扫了她的兴,我也只得穿成这般模样……”
“是是是,反正咱们泠霜装扮怎样都是好看的,”巧然言语间,挽歌嬉笑地抚上她的肩,“对了泠霜,皇姐今日会不会来呀?”
泠霜瞧探四周,确认周围无虞后方才向挽歌轻言软语道,“轻涵方才来话说是不来了,府内的小侯爷这两日身体不好,皇姐须得时时照看着。”
“哎,小柳儇的体质怎地这般差,”哀叹过后须臾,挽歌那欣喜的神色还是掩不住地溢了出来,“不过皇姐不来亦好,省的咱们心里总堵着些什么。况且今日还没了我哥,咱们可是真真清净了一回!”
贤玥一时未忍住,掩着帕便笑了出来。
“什么事笑得这般开心?”
身后男子的气息温醇,有如阳春三月里协心湖畔吹来的袅袅春风。贤玥诧异回身,只见寂泽郇身着玉冠白袍,手执紫竹折扇静立于她的身后。
夕阳渐起,暮色微暗,却丝毫无损他的如冠俊颜,犹是一副翩翩而立、一表非凡的模样。
贤玥倒没想到这时竟碰上了寂泽郇,她忙忙俯身行礼道,“三殿下好。”
还未等泽郇开口,挽歌便一步凑上前扶起贤玥,“玥姐姐,我哥便是你哥,见外些什么!”
贤玥神色一滞,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
“我三哥人可好啦,玥姐姐,你们先聊着,我得去给敏母妃请安了!”
于是还不等贤玥应声,挽歌便牵着泠霜登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贤玥眉梢一挑,这情境怎么也有些眼熟呢……
秋日黄昏微风渐起,一旁池畔波光粼粼,池中成群锦鲤惬意而游。
虽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对,但贤玥此刻仍有些尴尬。
比起贤玥,泽郇倒是自然许多,他微笑地注视着贤玥的一双美眸,却也悄然地注意到了她手中轻绞着的那一方浅色的蝴蝶绣帕。
半晌后,周围人逐渐亦散去,泽郇微微垂首,朝着贤玥低柔声道,“你今日这一身很漂亮。”
“多谢三殿下。”
少女余音朗朗,仙姿玉色,鬓发如云,浅蓝裙裾如敛天光。
寂泽郇一时微怔,而眼前眉目脱俗的少女却只是抬首谦然地回望着自己,由始至终未见半分羞涩与迷惘。她那端丽的神色有如春雪初融般清明无暇,似乎承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万丈荣光。
而不远处的长亭斗拱下,有位身姿婀娜橙衣女子亦看到了这令人遐思的一幕,眉目清秀的一张脸上顿时泛出了几分凶狠的神色,但却又很快地消散在了即将到来的黑夜之中。
成约()
泠霜的母妃敏贵嫔极爱听戏,而百芳园中本就有个小戏台。松柏戏台临花厅而筑,周围摆着一盆盆应时的花卉,自是一番锦簇花团、姹紫嫣红的气派模样。而花香深处的戏台中,生旦净末丑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的那些贵人小姐们亦是谈笑声莺莺呖呖,与戏台上的丝竹乐声夹杂在一起。
贤玥素来不爱这般的嘈嘈切切,此刻心内更是生出了几分厌倦。眼看今日这宴席过半,却怎么还不见那四皇子寂泽修的到来?
而此刻为此愁心的,自然也不止她一个。
前排身着瑰丽红衣的中年美妇早已无心听戏,眉目紧锁着地执着身旁蓝衣女子。片刻后她面色端然,玉手轻扬便招来了不远处静立着的女官,并声如细丝地在其耳畔边咬牙声道,“合心,勇为到底有没有去催?这泽修怎么还没来?”
暗色衣袍的女官此刻心内虽也急切,但碍于众人面色依然如常道,“回主子,勇为他们半个时辰前便动身了,按理说这会儿子也该到了……”
敏贵嫔眼神焦躁地示意合心退去,自己却忍不住地嘀咕上一句,“洛水茗的儿子,果然和她娘一样不让人省心!”
坐于其左侧的泠霜眉目一蹙,恍若未闻般的悄悄地别过头去。
而另一旁由敏贵嫔执着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般深思在外的模样,仿佛身旁人的急切和她毫无半分关系。女子臻首娥眉,妆容华贵端丽,眉目间亦是英气难掩,自是一番难以相肖的动人姿容。
半晌后,女子淡然出声道,“姨母,他不愿来便罢了,我今后亦不想再见他……”
红衣美妇一时震怒,却又不能厉声发作,只能将声音压得极底道,“纾云,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你可不要自毁前程!”
还未待女子黯然回声时,合心忽然几步上前,在二人耳畔前低语道,“宫门那头来话了,说是四殿下来了!”
崔纾云颓然地抬首望向台上英姿飒爽的武生斗枪,一颗心却恍若注了铅般越沉越深。
贤玥想着今日或许四皇子不会来了,于是招手唤来绣绒,让她和泠霜挽歌通报一声自己身体不适要先行离去。正当她欲起身迈步时,忽而有位橙衣女子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宽大的袖摆。
她诧异回身,只见眼前女子丰盈窈窕,芳菲妩媚,一双媚眼更是勾人如斯,可却是她从未见过的面庞。
“这位妹妹瞧着好是眼生呢,也不知是来自哪家的?”
女子俏声婉转,自是轻易地吸引了周围一小众的目光。贤玥不明其来意,亦不欲与她多言,轻轻拂开她的手后莞尔一笑便欲转身离去。
“莫不是家室太过颓败羞于启齿?”橙衣女子见贤玥对她不为理睬,心内更是笃定其出身不扬,此时更是得意三分,“我可是康慈翁主的孙女,礼部尚书崔远的女儿。”
贤玥忽然顿住脚步,语调清冷,“我姓纳兰。”
“你是纳兰家的女儿?”崔伶雾心内一惊,正当踌躇又想起反正三皇子已早早不在园中,尔后便也不管不顾了起来,“嘁,我只听过纳兰家有位天悯郡主纳兰韵诗,可不知哪儿来的你这号人物!”
绣绒刚在前头替贤玥与传过话,几步回身归来便见此番场景,怒气自是腾然而起。她一把上前护过贤玥,继而向眼前的橙衣女子扬声呵斥道,“崔小姐请自重,纳兰太傅素来只有一个女儿,而此嫡女正是您眼前我重华宫的贵客,纳兰贤玥!”
到底是从小跟在公主身后长大的,此刻绣绒这训起人的架势,竟连贤玥看着都是一惊。
而崔伶雾自然也不是什么见好就收的主,眼见此刻在众人面前闹了笑话,虽不能再对贤玥无礼,但想必教训一个宫女还是无虞。而正当她打定主意欲扬起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略为低沉的戏虐声。
“舞旋宫内真是好热闹,孤此刻竟是来迟了……”
崔伶雾右手犹举在空中,却即刻被合心与另一中年女官用帕子掩住唇给拖了下去。
寂泽修一瞥而过,恍若未见,侧身便向台前微扬起了犹若朱丹点漆般的薄唇,“泠霜,过来。”
“四哥!”
泠霜翩然起身,浅绯色的金丝流仙裙登时离地,恍若芙蓉初绽般光华溢彩,她破颜而笑,半跑似的向后走来。而临于她座侧不远的挽歌和七皇子寂泽瑜亦是起身一同跟来,一时园中丝竹骤减,如花美眷满满侧目,细语连连一片。
寂泽修长臂一伸接过身后贺钊手中的金丝鸟笼,稳稳地递至泠霜眼前。
“啊,是夜莺!”
泠霜欢喜地接过鸟笼,一双美目顿时不离着笼中那颈上犹带金铃的灰棕色的小鸟。此时此刻,她素日里挂在脸上那温雅娴静的面色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尽是孩童般的率真可爱。而那笼中的鸟儿羽色虽不绚丽,但一双圆眼就恍如那上好的墨蓝宝石,满满地映着园中熠熠发亮的烛火。
“大理的黑顶夜莺,歌声最是悦耳动人。”
“谢谢四哥,我极是喜欢,”泠霜明净的眸光终从鸟笼中抬起,目光略带怜惜地低声道,“不过大理距盛京山水迢迢,这鸟儿离家万里才到这里,亦是受了不少苦呢!”
一旁候着的挽歌也已耐不住了性子,“泠霜,能不能也给我瞧瞧这远道而来的宝贝?”
泠霜回眸粲然一笑,即刻小心地将笼子端至挽歌手中,而立于他们身侧不远的寂泽瑜年少寡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眉目间难掩喜悦的一双姐妹。
敏贵嫔莲步款款而至,略带笑纹的一双美眸亦是璀璨生辉,语调温柔道,“泽修,纾云今日特意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姜丝鱼片粥,一会儿你坐下尝尝再走吧。”
寂泽修步伐微退,谦然声道,“敏娘娘,母后近日身体不适,儿臣此时正须前去探疾,今日便不作久留了。”
“是,是,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凤体最为重要……”
听着敏贵嫔略为郁郁的声音,在其身后的蓝衣女子忽然扬唇一笑。虽亦是端丽冠绝,可眸中却蕴着浓得散也散不开的落寞。
贤玥一早便趁众人不注意退至园外,心想着要不要在此候一候寂泽修,却不想寂泽修一众很快便扬长而出。她心内顿时一喜,便佯装自然地侧身跟了上去。
越过百芳园外慢慢一条石子小径,又过了几重框景,身后的丝竹谈笑声终而隐约地淡了下去。
“四殿下,您等一等!”贤玥一咬牙,提着袍摆便追了上去,“我有东西落您这儿了,就在大公主寿宴那日,五殿下留在您那的锦袋之中。”
寂泽修闻声止步,回眸见少女发鬓微乱,秀唇轻抿,一双澄若秋水般的眼睛正盈盈地望着自己。他目光示意身旁的一众随从先行离去,继而望回身前那略带忐忑的少女。
“他既输给了我,那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了。”
寂泽修唇角微撇,似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可贤玥倒也不是三言两语便好打发的,谁都知道这四殿下可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嫡子,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东西能缺了他的不成?料定他可能只是想捉弄一番自己,于是她定下神来,继续好声好气道,“殿下,那里面不过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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