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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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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今天唤我过来,难道就为了问这个吗?”瑾仪右手仰抚云髻,形态惬意风流,开口犹是字字清脆道,“若是如此,还恕我无可奉告。”
望着眼前自己妹妹如今这举手投足间陌生的模样,瑾熙终而重重地叹了口气,复而抚额疲累声道,“瑾仪,姐姐要走了,今日一别,或许我们姐妹二人此生再难相见……”
“姐姐,你要到哪儿去?”
闻言如此,瑾仪一下慌了,先前的伪装瞬间消失无踪,几步上前便直直地跪坐在了瑾熙身下。
窗外疏梅淡月,犹有阵阵梅香随风越窗而入,芳香沁人。
长夜漫漫,温醇静好,这一夜久违姐妹二人卧在榻中聊的极长,直至第二日破晓时分,瑾仪才在简单洗漱后不舍地启身离去。
日出日落,转瞬便再度黄昏。纵使清雪如许,依旧难挡满城欢庆。
夜风清冷,贤玥伫于西北角的城墙之上,独自俯瞰这上元佳节中京城内的盛世繁华。
极远处忽而传来了一阵绵长的钟鼓之声,想必便是上元灯会的十八声更鼓。在寒寂之巅的眺星楼中,由钦天监主持,并有一众得道高僧焚香礼佛,念诵九九八十一遍平安经文,向佛祖祈祷着来年帝国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贤玥不曾想到,瑾熙此去竟会如此顺利。
望着炙凤国与西凉国的两队浩荡车马顺利通过昭武门,贤玥这几日来悬着的一颗心亦算是放下了一半。想必不过几日,庄瑞贵太妃于寿康宫中暴疾离世之事势必震惊朝野,这世上,亦不会再有名震天下的璧朝第一美人阮瑾熙了……
尔后发生种种,自有寂泽修所担待着,亦非她所须担心的了。她现在须静待着的,唯有不日后阮瑾仪封后之事了吧?
只是她不想,此刻自己竟还能见着素锦。
清雪将停,素锦迈著莲步缓缓而至,只见其着了一身深兰色的高腰襦裙,稳重端庄的坠马髻上仅簪了一支式样简单的白玉梅花簪,望之神色,沉静之下尽是难掩的凄清寂寥。
“娘娘,主子临走前,特意令奴婢转交予您一封信。”
贤玥抬手接过信函,却不急着打开,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素锦,“你自小侍奉于她身畔,此番为何未同他一齐离去?”
同样的上元节至,不论数载之前,还是恰如今日,她都选择留驻于原地,竭力地为瑾熙清除一切后患,并远望着其洋溢着满满幸福所离去的身影。
“若奴婢随主子一同离去,那便难以消弭骤然发丧后宫中的质疑之声了。”素锦遥望着高墙之下灯红酒绿的众生繁华,语气尽是淡然道,“此生能盼来主子的这一日,奴婢便是无憾了。”
贤玥轻叹一声,“想必瑾熙心内亦不舍你。等过了这阵风声,日后若是得机,本宫便遣人将你护送至炙凤去。”
高处不胜寒,落雪虽止,此刻却忽有夜风袭来,将素锦的衣角裙摆吹得翩翩扬起,她徐徐回身,继而一双坚毅的美眸不卑不亢地望向贤玥。
“多谢娘娘好意,只是奴婢大抵去不了了。主子临去前曾有嘱托,除了将毓愿小公主日后托于蕙程太嫔所抚养外,且令奴婢日后侍奉于荣惠宫的昭媛娘娘左右。”
是啊,贤玥都差些忘了……
瑾熙此去,在寒寂城中亦非了无牵挂。
虽非一母所出,但阮瑾仪到底是她难能割舍的亲妹妹。此般托付,自亦是人之常情。
贤玥手执信笺缓缓地侧过身去,远山眉黛长,腰间所系的明珠织锦缎带更显其纤纤柳腰不盈一握。素锦眼见其深思在外,似是不欲多言,便垂首恭敬声道,“娘娘,若没其余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明月映朱颜,贤玥轻点了点头复而回首莞尔,一时颜若渥丹,温柔之至,“素锦,日后若还遇着什么难处,便依旧来斓秀宫寻本宫罢。”
素锦微微颔首,聪慧有如俪贤妃,或许先前的一切她都早已了然于心。
那一夜凤云霆的骤然来访,尔后瑾熙紧接其后地匆匆而至,到底绝非偶然。那个躲在暗处的谋略之人,除了自己便没有别人。只是她不曾想到,在望见云霆与瑾熙情深意切的重逢一幕后,她竟如此决绝果断地只身前去太极殿中为他们二人与陛下交涉谈判,以至于顺利地换来了今日瑾熙的平安离去……
“娘娘,您是好人,他日必将得到世上最好的报答!”
素锦目色坚定明朗,言毕之后亦不拖沓,恭敬施礼后便转身迈步离去。
望之一轮清透明月下素锦渐行渐远的身影,贤玥这才垂首望向手中犹紧捏着的信笺。拆开信封,映着城楼上明灭的赤色神鸟八角宫灯,瑾熙那神清骨秀的簪花小楷骤然显于眸中。
“贤玥,
守得云开见月明,
陛下心中自始至终有的都是你。”
选秀()
浓重的夜色下,一声尖锐的呐喊忽然高耸入云,划破了沉寂了一夜的静落,也震破了漫天乌黑的流云。紧随其后寒寂城内响起了沉钝的三九二十七记丧钟,那便是贵妃仙游时的规格礼仪。
元月十九,庄瑞贵太妃身染暴疾,于子夜时分在寿康宫乾东殿内猝然离世。
庄瑞贵太妃骤然仙逝一事自是给举国上下带来不少波澜,朝中众人皆是唏嘘,不想除夕夜凰台内的遥遥相望竟是此生观瞻嫡仙佳人的最后一面……
所幸朝中紧接着另一要事,其议论声势多少亦盖过了此番风波。
那便是新皇登基后寒寂城中的首轮选秀。
每三年一轮的选秀时间一到,便由户部行文各行省都统衙门将适龄备选女子呈报备案。每届入选日期由户部准奏,备具清册,筹备着入选引看之日,届时亦将分初选于殿选。
因此此番选秀之事,实则亦早已筹备半年有余。因着如今仍是后位空缺,所以届时殿选一事便暂由后宫中份位最高的二妃与寂泽修一同商议抉择。
实则这三两月来,确是有不少人费了心力想向贤玥引荐此届参选秀女,望之能在殿选时分提携二三。可不论家室高低、燕瘦环肥,贤玥一概未予回应,如今她已无欲无求,亦无须给这般甜头使人他日为其效犬马之力。
可不想就在殿选的前一夜,贤玥和纾云竟会双双被大公主邀约去协心湖西北侧的培茶屋中小座。
如今阳春未至,培茶坞内的多数植被犹未吐芽,此番映着湖畔碧波望之眼前略为光秃的一片,多少让人觉着有些寂寥之意。伫于白玉石阶下寂和琳的贴身女官李轻涵上前为二人推开了内阁之门,尔后便径自俯身引路,自始至终未有分毫欲与二人行礼之意。
迈入斥满玫瑰熏香的内室,只见寂和琳身着一袭乌金色的明珠绣牡丹织锦华袍,领上围着黑尖头儿的银狐披肩,红色菱唇鲜艳欲滴,却是一副姿态闲淡的模样倚在内阁中的贵妃榻上,顾盼生姿,自是光华夺目。
“夜深露重,劳烦二位跑一趟了。”
寂和琳手中把玩着色泽明丽的红玛瑙珠串,唇畔微微上扬,可面上却不见丝毫歉意。
纾云是个明白人,在接过屋内侍女奉过的琉璃茶盏后,倒也不欲再绕什么弯子便直言道,“不知大公主这么晚唤我和俪贤妃一齐前来所为何事?”
“明日便是泽修登基后的首轮选秀,按理说,孤这作长姐的本当该去的,”寂和琳正说着,亦从广袖之中抽出浅绿色的扶柳云罗绣帕轻掩着笑唇,“可孤不想举朝内外论孤专权,名为护国长公主实为夜帝,二位说是不是?”
名为公主实为夜帝……
贤玥眉梢一挑,她竟未料寂和琳会在自己与纾云面前如此风淡云轻地道出此番大不敬之言!
纾云亦是心下隐隐忍住愠怒,犹然面色如常地朗朗声道,“不知大公主意下如何?”
“孤心知二位弟妹亦是聪明人,此般便亦不再饶弯子了。这次选秀,孤心内甚是很中意两位秀女。一位是大理寺卿曲家的长女浣眉,另一位则是宁远将军乔府中的小女儿静姝。这两位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资质,性子也温驯得很,到时还请两位弟妹多多提携了。”
夜风卷落梅,一时忽有片片鲜艳的红梅花瓣自半敞开的窗中灌了进来,飘零于屋角一处。纾云不想这寂和琳一开口竟是如此直接,于是她近乎下意识便望向身侧的贤玥,却见贤玥犹是双目澄澈,一如往日般幽雅沉静。
不过须臾,贤玥便淡然抬首回应道,“嫔妾记住了。”
“俪贤妃倒真是惜字如金,不过只要孤的意思到了便也足矣。”寂和琳广袖一挥,忽而满面威凛地正色起身道,“世人皆知身在皇家,作为嫔妃,没什么比开枝散叶更重要的事了。二位弟妹侍奉泽修已是良久,自该明白孤的话中缘由了!”
贤玥心内一紧。从前她素来只当这位大公主高傲任性、恃权跋扈,可今日这番情境看来,她似乎还比自己思量的要再多上几分心思……
转眼便到了无数人翘首以盼的第二日正午时分。
光明殿外,一个个花红柳绿、淑丽姣好的身影静伫其中,她们被分为九人一班,执帕而立,等候宣入殿内亲阅。
眼见此时外头的秀女们有些神色淡然,镇静自如;有些则是屏息静气,紧张万分;更有甚者甚至手脚发软,瞧尔抬首眼珠乱瞟。
此刻寂泽修穿戴着正式的朝冠龙袍,气宇轩昂地端坐于光明殿正中央九层高台内的赤金龙椅中,而在他身侧端坐的自然是贤玥与纾云二人。贤玥今日身着一袭以金银双丝滚边的宝蓝色云纹绣海棠吉服,高耸的朝凰髻中戴着象征贤妃位份的偏凤镶夜明珠的九层莲花金冠,项带三圈玛瑙蜜蜡朝珠,气度雍雅,姿容绝色。
贤玥隐于袖中的双手把玩着小指中戴着的宝石玳瑁护甲,自高台之中远望着不远处那些精心装扮的俏丽容颜,心中竟没来由地闪过一丝妒忌。
一想到日后她们会逐一得到寂泽修的宠幸,会触摸他的发肤眉眼,亦会与他共枕而眠甚至生儿育女,贤玥心里就燃起了把无名火,将自己那一颗心莫名地灼得生疼。诚然恍若痴人说梦,她亦不敢和任何人倾诉其念,但她心底终归明了,从一开始起自己便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他……
候于殿外的大太监蒋凯明此刻不紧不慢地展开手中的鎏金册子。
“吉时已到,殿选正式开始,众秀女近前,恭候陛下与娘娘亲选!”
接着便开始了一个个的点名。
“正四品通议大夫刘云鹤之女,刘湘一。”
“从三品归德将军孟庆铭之女,孟梓香。”
“正五品常内侍蒋正浩之女,蒋芝兰。”
……
“从三品大理寺卿曲牧石之女,曲浣眉。”
直到听到这个名字,一直略为深思在外的贤玥这才凝神望去,只见身着一袭淡黄色云烟雪绢百褶裙,头梳涵烟芙蓉髻,且身形丰盈的秀女慢条斯理地出列,继而迈入内殿,朝着高台处盈盈拜倒,中规中矩地莞言道,“臣女浣眉拜见陛下,拜见俪贤妃娘娘,拜见容妃娘娘。”
“抬起头来。”
寂泽修的语调犹是一般漠然。
台下女子闻言徐徐抬首,只见其生得一张玲珑芙面眉眼含春,肌肤细润恍若温玉、柔光若腻,确是一副无可厚非的花容玉貌。
纾云的目光自秀女身上扫开,复而侧过身来,朝着寂泽修巧笑倩兮道,“陛下,这位姑娘声音甚是婉转,生的也确是楚楚动人,比起先前几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寂泽修循声淡淡地望了一眼盛服浓妆、星眸微嗔的纾云,“那便留牌子吧。”
于是这位成功入选的秀女欣喜之色自是溢于言表。
“臣女谢过陛下,谢过二位娘娘。”
……
不想这几个时辰下来,共计九十九名秀女一共只册封了寥寥八人。但昨夜寂和琳所嘱托的两人,自然是蕴含于其中了。
正三品中都督之女颜净植,册封为从五品承微,赐封号妍,居于韵迟宫盈心堂。
从三品大理寺卿之女曲浣眉,册封为从五品良娣,赐封号穆,居于荣惠宫观妙楼。
从三品归德将军之女孟梓香,册封为从五品小仪,赐封号莼,居于骊音宫听鹂馆。
从五品宁远将军之女乔静姝,册封为正六品贵人,居于荣惠宫镜香阁。
从五品太子洗马之女杨青荧,册封为从六品才人,居于梧桐宫采桑楼。
从六品国子助教之女陈芍,册封为正七品娘子,居于舞旋宫余容阁。
正七品军器监丞之女薛惜珺,册封为正七品常在,居于韵迟宫鸣翠馆。
正七品上府司使之女邓卿,册封为从七品选侍,居于梧桐宫益芳堂。
今日一过,这八位幸运亦或是不幸的女子便将晋身为众人艳羡的宫妃,从此告别闺阁时光,告别父母族人,将自己年轻而灿烂的生命投身于帝国权利之巅的寒寂城中。虽然一开始,她们的位份都不会太高,可往后有的便是漫漫时光,由得她们尽情去追赶、去攀登,将自己绚烂且注定不凡的人生盛放至极致……
泠霜()
黄昏时分,落雁归巢。自光明殿一众尽数散去后,亦算是了结了这一日来的肃然与繁杂。贤玥和纾云双双换上了轻盈稍许的便装,并聚于斓秀宫东北角的云绘轩**进晚膳。
今日的晚膳并非御膳房中所呈,而是由悦岚亲自下厨所制,并由汐岚与如菁一一端至院落中庭内的楠木方桌之中。所呈菜品皆盛于盏盏白釉蓝纹瓷碟中,俱是色香味俱全,且其样样精巧、鲜而不腻。
一餐下来,纾云大快朵颐,对各式菜品皆是赞叹连连,连腕中价值不菲的玛瑙蜜蜡珠串亦爽快地摘了下来要赏给悦岚。
映着檐下海棠花宫灯的暖容烛光,纾云举着手中盛满佳酿的琉璃夜光杯,半倚着身侧垂眸莞尔的贤玥,朱颜微酡道,“妹妹你瞧你多大的福气,这斓秀宫里的一个个啊,当真都是妙人儿呢!”
贤玥不动声色地从纾云手中接过酒杯,复而和颜悦色道,“如菁可就在边上站着,你倒不怕她吃心?”
“嘿嘿,如菁可是我打小身旁最贴心的人了,”纾云正说着,还不忘笑眯眯地回眸对如菁挤了挤眼,“你自是断断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如菁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高腰襦裙,淡扫蛾眉,明眸善睐,右眉下的一颗朱砂小痣望之甚是可爱可怜。此番听纾云言之如此,她亦是不免心上骤然一暖。
“小姐,这可是自然的!”
望着此刻开颜发艳,恍若孩童般明丽俏皮的纾云,贤玥静静地侧着脸,不知为何忽然觉着很安心。
而云绘轩嶙峋的假山下,延绵曲折的小池中碧水脉脉,如今映着明净的初生新月,一时教人不免有些看痴了。纾云双手扶腮,施施然地转头望回贤玥,继而媚眼惺忪地轻启芳唇,自是娇柔无比。
“妹妹你瞧着,宫里头又进了这么多人,这往后的日子呀,可是得热闹了!”
贤玥亦徐徐托起腮,垂首轻瞥了一眼池中悠然自得遨游着的五彩锦鲤,犹是气若幽兰道,“无妨,由得她们造化吧。”
“我今日心底总是不大舒服,”纾云轻阖美眸,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大抵是想到骊音宫日后须多住个人,我定是不会有从前那般悠闲自在了!”
纾云口中所指的日后与她同居于骊音宫的那个人,便是今日新晋的莼小仪孟梓香了。
伫于一旁的汐岚倒是胆子大,还不到眨眼的功夫儿便替贤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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