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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 七年顾初如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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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初看着他,“这种太剧情化了。”她更能接受北深因她而死,陆北辰只是恨毒了她的这么一种假设。生活太复杂了,如果情况同样很糟糕的话,那么她宁愿选择最愿意相信的那一种。

    乔云霄却一字一顿地跟她说,“现实远比剧本要精彩,你以为现实中的疯子比电视剧里的少吗?”

    顾初听着心头有点乱,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以进行反驳。乔云霄看上去有些焦躁,来回来地走了两圈后,说,“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些事。”

    “有关陆北辰的?”

    “对。”乔云霄看向他,“虽然陆家人的消息一向对外封闭,但也有曾经见过他们两兄弟的人,据说,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向来不好,性格也不合。陆北深较陆北辰来讲更懂事些,所以很受陆老爷子的喜爱,听说所谓的北辰基金是当年陆老爷子要给北深的,基金的名称也是以北深命名的,后来,北深不在了,才更名为北辰基金。”

    “所以,你一直怀疑陆北辰是为了那份基金杀害了北深?”

    “利益面前,亲兄弟也会翻脸。”乔云霄冷笑,“陆门家大业大,子女繁多,他陆北辰想要从中争一份羹何其容易?再加上他显然不受陆老爷子的待见,否则怎么单就他的名字跟其他子女不同?又不是什么私生子,从名字上就可见他在陆门子女中的地位。再不耍些手段,他怎么能立足?”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不可能这么多年查不出来。”顾初不知道自己在袒护什么,有些事,有些情感,连她自己都猜不透。“你也说了,陆门财大气粗,陆老爷子想要查清楚情况的话,怎么会查不出来?”

    “血浓于水,陆老爷子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想要亲眼看着儿子坐牢吧,再者,陆北辰是法医,他想杀个人不留痕迹,难吗?”

    是不难。

    起码在她认为,凭着都能从一根头发丝里找到线索的陆北辰来说,他的一把解剖刀可能扎下去后拐两个弯就能给人活剥了。见过犯罪现场、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血液、惨叫对于他来说可能都不算什么了。

    但,人性这种东西是无法抹灭的吧。

    送乔云霄回车里的时候,乔云霄还在游说她跟他回上海,并且跟她说,他的父亲想要见她一面,亲自道个歉。这是她不需要的,上海那个地方,她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不想让乔云霄太担心,她承诺,在萧雪的案子完结后,她会接受他的帮助,换其他的动作,当然,她没跟他说20年合同的事。乔云霄听了后多少放了点心,又说这几天他会一直在琼州,因为他始终不放心陆北辰,而且他信誓旦旦地说,他还会继续查下去。

    又问她在酒店是怎么回事。

    顾初撒了个谎,说她是去送文件。

    乔云霄半信半疑,她便推搡着他上车,不停地安慰他放心。乔云霄临上车前停了脚步,叹了一口气后,紧跟着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顾初一愣,但也没推开他。

    “顾初,算我求你了,把你交给我,行吗?”

    顾初一阵窝心,喉咙哽了一下,好半天才说,“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我知道你长大了。”乔云霄微微拉开她,凝着她的脸,“所以,我更想你在我身边。”

    顾初轻轻咬唇,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而小区门口,有辆车就一个猛踩油门一闪而过,开车的人,脸色铁青。

    *

    被乔云霄耽误了一段时间,等顾初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车子一路前行,窗外又开始下雨了,砸得车玻璃咚咚直响。

    顾初始终看着窗外,玻璃朦胧,树影在雨中摇曳,她想着乔云霄的话,越想,心里就越堵。

    她不想去相信这些,相信一些太过残忍的事实。

    到了酒店,进门。

    很安静。

    顾初将包放到了一边,刚换好鞋,窗外是一道闪电,映亮了整个房间,顺带的,她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瞥见他身影的瞬间,雷声也落下,咔嚓一声,近乎地动山摇。

    吓得她心里一哆嗦。

    不知怎的,心脏就开始不安了。

    悄步上前,却猜到了东西,匿在地毯里,她停步,借着昏暗的光线,才愕然发现是碎了的杯子,再抬眼看,一些药片都散在了地上,更像是被人扔在了地上。

    是退烧药。

    顾初惊讶,什么情况?

    躺在沙发上的陆北辰一动不动,可令她头皮发紧的是,他已换上了平日的衣服,家居服是扔在一边的。顾初心里一激灵,他出去过?将杯子的碎片拾起来,确定地上没有了后,又拾了药,来到沙发旁,仔细打量着他。

    他看上去又十分得不好。

    伸手一摸他的头,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烫手。

    他的高烧又上来了。

    心里又气又急的,推了推他,“你醒了怎么不先吃药呢?”这男人也太任性了吧?

    陆北辰睁了眼,眼里的光不聚拢,有点涣散,但好像也知道是她,将她的手拨到了一边,眉头微蹙时,脸色愈发地吓人了。

    “快回*上去。”顾初也来了脾气,使劲扯他。

    陆北辰这次没有将她推开,尚算配合地起了身,顾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弄回*上。让他躺好后,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不悦,“你是出门了?”

    他看着她,嗓音含糊不清,“你去哪儿了?”

    顾初无奈,“我不是给你留字条了吗?”

    陆北辰的额上又开始出汗,她看了也不忍心,忙又去拿毛巾给他擦汗。他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不大,却烫得她要命。

    “你去见他了?”

    “我……没有。”她不想跟他在这个时候争执些什么。

    陆北辰就没再说什么了,但始终攥着她不放手。顾初命他放手,他却用了力气。

    “你答应我什么了。”

    顾初盯着他,“你不会去找我了吧?”

    陆北辰烧得惨白的脸一丝表情都没有。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别说话了,我给你扎一支退烧针。”顾初心里惶惶的。

    陆北辰松了手,又或许,是没有力气了。

    顾初去准备针剂的时候,心脏就跟着外面的雨声一直在窜跳,她不确定陆北辰是不是去找她了,但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可不容的多想,目前,帮他退烧才是最重要的。

    为他扎了针,她拿过家居服要他换上。

    他没动,始终迷迷糊糊地看着她。顾初没辙,只好帮他换。换衣服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肤已经滚烫得要命,将他扶坐起来,靠在*头,她说,“要不然再去医院吧。”

    他却摇头。

    换裤子的时候,顾初有点为难,但很明显的,他是无法自力更生了。只好咬着牙替他解开了裤链,为他脱下长裤时,她的脸已经臊得不行,足可以跟高烧的他温度相媲美。

    该看见的轮廓,和正在苏醒的轮廓,似乎都在强迫着入她的眼。

    除了羞,还有点怕。

    刚刚拎过家居长裤,她正头疼怎么帮他穿上,他的手臂就横了过来,圈住了她的腰。

    “你、你先躺下。”顾初觉得像是座火炉靠了过来,口干舌燥,想要将他扶躺下。

    陆北辰的身子却倾了过来,唇贴在了她的脸颊。

    高烧的患者,连呼吸都是热浪。

    她刚从外面回来,下了雨,肌肤就有点凉。他便愈发地将她搂紧,滚烫的温度贴合着微凉的体温,他的唇就一直在她脖颈在摩挲,她全身僵直。

    “陆……”

    没叫出他的名字。

    下一秒,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是不是你?() 
有那么一刻,顾初是以为陆北辰晕倒了。当他压下来的时候,是全部的身体力量,蓦地就令人窒息,闪过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要怎么送他去医院。

    可很快地,他支撑了身体,她只觉沉重感骤然减轻了不少,他的唇在她脸颊摩挲。

    是高烧时的气息,烫了她的耳鬓。

    自喉间、鼻息间、呼吸间,还有贴近的皮肤间。

    被高烧温度透支的大手,有了进一步的苏醒。

    顾初心中警觉了。

    身上的男人昭示着不同于高烧病重的表达。

    更像是,一种情感的崩裂。

    “陆北辰……”顾初试图去唤醒他的清醒,抵着他厚实的肩膀,“你别这样。”

    他却没看她,闭着眼,脸又凑了过来。

    病重的他,却异常地执拗。

    顾初再笨也知道他想要的,她试着去抵触,他却贴着她的脸颊低低地说,“如果重新开始太难,那么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到过去。”

    嗓音低醉,脸颊与脸颊相触时过烫的温度,惊飞了顾初的心脏,那蜿蜒的疼就从胸口的位置绵延,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想起了乔云霄说北深与他父亲的关系,又想起了陆北辰说过的那句:为了你,他求了多年都不想讲话的父亲……心口的痛成了脱口而出的动力。当衣扣被释放的那一刻,她低低呢喃,“大学里的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

    最后一句,近乎泣声。

    其实,这句话,在好久之前她就想问。每一次在见他像极了陆北深的时候,她都有这个冲动,但很快地,他总会用一种别于北深的状态与她相持,这么一来,这句话就成了一颗枣核钉,紧紧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刚刚,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又或许,她很想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否是清醒的。

    只可惜,顾初没有得到回答,这个问题成了谜,陆北辰似乎更热衷于索取,她的话他充耳不闻,落在她耳畔的粗重嗓音,不是请求,而是祈使句,“给我。”

    所以,当心尖那正在蜿蜒着的痛瞬间化为实质性的疼,那一刻就结结实实地扩散。

    疼到惊声。

    他的吻在下一秒就压了下来,截住了她的出声。

    顾初的眼泪就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

    琼州大学的阶梯教室到宿舍楼,中间隔了一条两旁载满梧桐树的石子小路,这里的梧桐跟校史一样的年龄,盛夏的酷暑总会被这里的枝蔓叶茂屏蔽了不少。可顾思并不喜欢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上太多情侣,牵着手,嬉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在不知道多少次心里诅咒那些不停炫幸福的情侣身影时,同寝的姑娘呼哧带喘地追上了她,跟她说,有一个男人找你。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继强,怔楞的片刻,又听那姑娘念叨,“你是不是又惹上什么事儿了,怎么警察亲自找上门了?”

    “警察?”

    “就在寝室门口呢,还知道咱俩是同寝的,要我当了话筒。”小姑娘嘻嘻哈哈的,“挺帅的嘛,我发现啊,这男人一穿上制服就是精神,特man啊。”

    顾思有点懵。

    “不会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找个警察做男朋友可一点*都没有啊,他能查出你祖宗十八代的事儿。”

    顾思懒得听她讲什么制服*,一溜烟往寝室方向跑。

    果不其然,一辆警车明晃晃地“摆”在女生寝室门口,十分不合理地“招摇过市”。寝室门口进进出出的女同学们全都张望着,指指点点。车内,有人落下窗子坐在车里抽烟,夹烟的手指粗粝,虎口有膙,应该是常年摸枪造成的。警灯没有晃,像是沉默的眼,在盯着顾思。

    顾思一看这架势,腿就软了一下。

    车里的男人一偏头,看见了她,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其实顾思一瞧见警车的影子就想到是罗池,心始终在打鼓。又一想,她虽说跟罗池这个人接触不长,但多少了解只要打死不松口的话,这个罗池还是没辙的。

    有了这层心理保障,顾思多少淡定了,松了松情绪走上前,盯着罗池,“有何指教罗大警官?”

    “呦呵,小姑娘不大友善啊。”罗池半个身子“挂”在车窗,笑呵呵地看着她。

    顾思环视了一圈周围,示意他,“穿着警服开着警车来我们学校,目的昭然若揭啊,你让我怎么友善?”

    “这么说你心虚了?”

    “是现实太残酷,人心太薄凉了大叔。”顾思没好气。

    “大叔?”罗池忙照了一下后视镜,又探出头来,“我有那么老吗?”

    “当我口误吧。”顾思恹恹。

    罗池挑了下眉,“汉语博大精深,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当我口误’。”

    “这也是你办案的其中一个环节吗?”

    罗池想了想,“当然不是。”

    “那我凭什么解释给你听?”顾思懒得搭理他,转身要走。

    “小姑娘有点忘恩负义了啊。”罗池在她身后甩了一嗓子。

    顾思顿步回头,“你对我有恩吗?”

    “我来是跟你的校领导解释一下,要不然你得背上处分。”

    顾思折回来,阴惨惨地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罗大警官是吧?没错,您老是消除了校领导的疑虑,但现在呢?”

    “现在怎么了?”罗池说着看了一眼周围,见来往的学生们都朝着这边看,心中了然,笑了笑,改了口风,“你权当有个当警察的朋友来找你叙旧,多牛。”

    顾思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说,“罗警官,我跟你好像没什么交情。”

    “很快就有了。”罗池将烟头一掐,“上车。”

    “我还有课。”顾思拒绝。

    罗池开门下了车,绕到副驾,替她开了车门,“帮你请好假了。”

    顾思站在原地没动,但明显的,已经不高兴了。有认识顾思的女同学,经过后见了这一幕后开着玩笑嚷嚷,“思思,这么帅的男朋友还吵架啊?你不要我们可要了啊。”

    罗池十分潇洒地冲着她们招招手,顾思一脸无语状。待女同学们进去后,她说,“罗警官,我想我跟你还没熟到随便上你车的程度吧。”

    “那我就跟你说一个咱们俩都熟的人。”罗池靠着车门,阳光下,那口白牙明晃晃的,笑得不怀好意,“刘继强,总可以了吧。”

    “你什么意思?”顾思警觉。

    罗池朝着车上示意了一下。

    顾思知道这个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知道当警察的就是喜欢刨根问底,没辙,只好上了车。

    *

    咖啡店。

    眼前是一杯还在冒着寒气的咖啡,半融的冰块晃荡着,伴着小银勺的搅动。只是,银勺很快停了,冰块被咖啡的漩涡带动,轻轻碰撞着咖啡杯的杯壁。

    “萧雪的案子都已经结了,凶手你们都已经抓着了,我不明白你还问这件事干什么。”顾思打从坐下来态度就不好,一听罗池继续纠结她自首的事儿,她就愈发地不耐烦了。

    罗池也点了杯咖啡,不过是热的。在顾思劈头盖脸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他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慢条斯理地说,“小姑娘还是不要喝那么凉的东西。”

    “罗警官貌似还没七老八十吧。”顾思皱眉。

    罗池耸耸肩膀,“让我想想啊。”

    这句话听着意外,顾思皱着眉头看他。半晌后,他才又挤出了一句话,“看来你是挺爱刘继强的,所以明知道他跟萧雪有瓜葛,你还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

    “这是我的事。”

    “萧雪案发后,你发现了刘继强的不对劲,在得知萧雪死于普萘洛尔后,你开始怀疑刘继强,因为就在萧雪被害的前几天,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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