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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芳春-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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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自然是暴跳如雷。
趁着自己忙于父亲的丧事,尤氏就先嫁掉了尤二姐。如今尤二姐和离了,她又趁着自己去了皇陵,巴巴地把她送去了家庙。如今只剩了个妖娆的尤三姐,她竟然还想把她嫁出去!还是嫁给柳湘莲!此事果然成了,自己连去鬼混都不可能!
贾珍拂袖走了。
尤三姐听说,自己就闹了起来。
昼则刀剪,夜则麻绳,寻死觅活,唯有一句话:“让我嫁了姓柳的,万事皆休,不然你宁国府就等着落一个**人命的下场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回 酒后吐真言()
第三百六十回
贾珍烦恼得不行。
贾蓉便悄悄地劝父亲:“玫瑰花儿好,刺大扎手。何况现在国孝之中,庶民也三月之内不能婚嫁。父亲何妨先答应下来,徐徐图之?”
贾珍似有所动。
尤氏趁机又暗示他赶紧去给柳湘莲下帖子。
贾珍正犹疑,冯紫英忽然上门,哈哈大笑,兴奋地拉了他,斥退众人,低声笑问:“你家小姨子果然是国色天香绝代佳人?”
贾珍大惊:“你从哪里听说的?”
冯紫英笑道:“柳二郎在清虚观遇见了,怅然若失。昨儿去找宝玉没找着,急得抓耳挠腮的。恰好我去倪二的酒楼吃饭,遇见了,知道我跟你交情好,立逼着我来帮他提亲呢!”
这下子,贾珍被顶在了南墙上,无奈地笑着摇头:“也是内人疏忽,怎么就让她一个小妮子自己在观里闲走了?虽说那张道士算是我们家门下出身,却一向也是个严谨的人,竟然就给他们二人对面遇上了。真真是宿世的孽缘。罢了罢了,你让他托正经媒人来寻我们家那口子罢。毕竟姓尤不姓贾。”
柳湘莲得到回信,大喜过望,忙就要命人上门正式提亲。
冯紫英却又拦住了他,似笑非笑:“你可想好了,那是宁国府,贾珍的天下。”
柳湘莲一惊,忽然想起来,跌足道:“贾家的东府里头,除了门口的石头狮子干净,只怕是猫儿狗儿也不干净了的。我不去做这个剩忘八!”
冯紫英笑一笑,点头:“那么那一位美人儿,就算了?”
柳湘莲回想尤三姐样貌言辞,又多有犹豫。
冯紫英再接再厉:“说实话,你也是个一向胡闹的人,好人家的姑娘,听了你那些事,未必就肯跟你呢!”
柳湘莲更加踌躇。
冯紫英便悄悄给他出主意:“不若我跟宝玉说说,你再悄悄见她一面?你们二人当面说开。若是她还愿意嫁,你还愿意娶,竟不必旁人,我请我母亲给你们保媒如何?”
柳湘莲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闻言长揖到地:“多谢冯兄成全。只是此事须得做得隐秘,若是因此反而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柳某便罪该万死了。”
冯紫英便去找宝玉。
又过了两日,水仙庵做法事,尤氏便带着尤老娘、尤三姐去跪经。
柳湘莲见着了尤三姐。
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无人知道。只是临出来时,尤三姐已经哭肿了双眼,柳二郎也无精打采的一言不发。
事情忽然间便无人提起。
贾珍看尤三姐忽然间便成了一个槁木死灰般的人,脸上曾经的光辉一点一点地熄灭下去,只觉得好生心疼,私下里便去责问尤氏:“她须是你的妹子,家里又不缺她一口吃的,咱们便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倒好,如今把孩子逼成了这样,你满意了?”
尤氏无言以对。
又过了数日,庶民不许婚嫁的日子一满,柳湘莲忽然亲自带着亲姨母上门,郑而重之地跟尤老娘提亲:“愿娶令爱尤小妹为妻,终身不纳妾、不贰娶,生必同衾,死必同穴。若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柳湘莲姨母对抹着眼泪的尤老娘和尤氏叹道:“我们家这个孩子最执拗,我听说你们家姐儿是个烈性孩子,他们两个倒是天作之合。还请二位斟酌,信了我莲儿的一片真心。”
尤三姐在内室听着,放声大哭,不等尤氏和尤老娘商议完毕,自己出声道:“二郎如此相待,妾身必生死相随,永世不负。”
贾珍听见了这几句对答,倒也感慨,立即便命人给尤三姐置办嫁妆。
却被尤三姐婉拒了:“我们一家三口都吃住在姐姐姐夫这里,如今我嫁了最男子汉的良人,难道还要花用你们吗?委实不必。”
柳湘莲听说了,倒笑起来:“我身无长物,并无聘礼可给。小妹亦无嫁妆,果然十分相配。”
两个人三日后走完六礼,各自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袱,竟是携手出京,担风袖月伴游天下去了。
宝玉和冯紫英知道此事之时,已经是他们走后第三天。
薛蟠更是在家里一时拍案叫好,一时摔杯骂娘:“他做这样绝风流事,却不让我知道,便长亭相送,瞧瞧弟妹绝色也不让。真是个冷心冷意的冷二郎!”
探春听说,呵呵地笑。
自来红楼世界,这是她瞧见的第一件畅快事。当即请了宝玉前来,命人上了酒菜,笑道:“二哥哥,我今日实在高兴,你陪我饮两杯可好?”
宝玉会意,笑着点头。
兄妹两个酒至半酣,宝玉又想起了自家的烦心事,不由得叹道:“若是咱们家能有几个像柳兄和尤三姐那样果决的人物,当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探春已有五分醉意,笑了起来。
“二哥哥你们都想着男人们该如何做,才能让皇上放心,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倾向。譬如说,大老爷站在谁身边,二老爷站在谁身边,你宝二爷又跟谁站在一起。其实啊,错了!”
宝玉问其故。
探春擎了酒杯,神情凛冽:“站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这世上的反叛多了,难道真换了阵营,皇上真不用?那怎么可能?四王八公加上金陵四姓,再加上他们的门生故旧、姻亲朋友、战友袍泽,那是多少人?我说句不该说的,皇上即便是想都杀了,他杀得完吗?史书上一笔嗜杀,他就要考量考量。
“所以说,男人们的站队不是问题,换队站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们家,究竟是把心思真正地放在了哪里?这个要怎么看呢?自然是看姻亲!看看你愿意把下一代,交到谁的手里!那才是一个家族,最最真实的打算!”
宝玉愣了。
也就是说,不在乎你现在跟着谁做事,做的什么事,而在于你肯让自家的下一代的血管里,流淌着谁的血?!
探春抿着嘴,唇边冷笑,眼中杀气,酒到杯干,几息之间已经是一壶酒下肚。
宝玉忽然明白了过来,声音都颤了:“三妹妹,大姐姐是不是在打你的主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一回 信差宝二爷()
第三百六十一回
探春笑着摇了摇头:“她们还没决定呢。”
元妃和王夫人虽然已经达成共识,要把宝钗娶进门给宝玉,而把自己嫁给什么人联姻,但是,鉴于皇帝和太后都知道了宝玉是要娶林黛玉的,所以,事情还没有最后落定。
探春悠悠地晃着酒杯,笑道:“一家子,最珍贵的人才往哪里送,最利害的姻亲结哪一方,最要命的把柄搁在谁手里,最大量的钱财花在什么地方,这都是表象。譬如说,二哥哥能决定自己往哪个方向走,我能把咱们家握在别人手里的把柄弄回来,也能跟大嫂子联合起来,好好地把家里的钱财摁住了。但是这个家里的人,嫁给谁、娶谁,最后生谁的孩子让谁生孩子,却是由老爷和太太决定的。”
宝玉愤而拍案:“他们决定不了这些!我只会娶我想娶的人!”
探春笑着看他:“二哥哥,兴许你能不从,哪怕被逼着拜了堂,你也可以不跟新媳妇圆房。这件事,你自己的确能做得了主。可我们呢?我们行么?八字给出去,聘礼收下来,我们若是咬死了不嫁,就相当于把整个贾家放在火上烤。别说我们三姐妹了,就是林姐姐和史姐姐,真说了亲,压着她们的头逼着她们嫁,她们哪怕再不愿意,除了让自己死掉,难道还有旁的法子不成?”
自嘲地笑着,探春仰头又喝干了一杯酒。
宝玉已经脸色煞白,满脸是汗。
如果母亲不肯给自己娶林妹妹,而自己又硬顶着不肯娶别人,母亲也许真的会先把林妹妹嫁给别人!林妹妹一定不肯,她,她会不会,会不会就像三妹妹说的,一死了之?!
探春笑着看他,刚斟满的酒杯,一抬手,泼了宝玉一脸:“我的傻哥哥,咱们都是胳膊,拧不过老爷太太那大腿的!”
宝玉只觉得心底发冷,两股战战,牙齿咯咯直响,根本顾不上脸上的酒水。
探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桌前,挥笔写信一封,慢慢叠好,装了信封,甚至用浆糊封好,脚步不稳地走回来,珍而重之地把信交给宝玉:“二哥哥,如今已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我和林姐姐到底是死是活,是好是歹,全凭老爷太太的一念之差。你帮我把这封信,直接交给冯公子。他是能够在御前说上话的人,我要通过他的口,挑唆皇上太后,给大姐姐压力,这才是救林姐姐的唯一一条路。”
宝玉抬头看着一脸坚毅的探春:“三妹妹”
探春苦笑,低声道:“二哥哥,你快拿去。这种信,一旦酒醒,我就不敢让你去送了!”
宝玉一咬牙,腾地跳起来,劈手夺过信来,胡乱塞进怀里,踉跄着往外,一边飞跑一边喊:“去给我叫茗烟儿,让他拉马来!”
房里,探春听见他的声音远去,知道今日必定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一声长叹,倒在了地上。
宝玉跑到冯府,二话不说直接闯进去,直奔冯紫英的书房。
冯紫英正在书房整理自己的兵器,听见外头松纹老远嚷嚷:“宝二爷,您慢着!我们爷在家,跑不了的!”
冯紫英诧异抬头,房门被哐当踹开,宝玉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手在怀里一通乱掏,却发现空了,眉毛一竖,回头便吼:“茗烟儿,我信呢?我信呢?是不是掉在路上了?那可是三妹妹的亲笔信,丢不得,丢不得!那关系着林妹妹的性命,她的性命啊!”说着,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冯紫英神色大变,心跳如擂鼓,忙上前扶住宝玉,把他摁在椅子上,方忙回头去看跟着宝玉的小厮,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吃人了。
茗烟儿累得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闻言摇头,半天才说出话来:“信,没丢!爷还没出门就掉在地上了,奴才捡了起来,在我这里呢!”
说着,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汗,方小心地从怀里把信掏出来,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冯紫英:“二爷出来时已经醉得很了。我们三姑娘院子里的一位姐姐跟在后头跑出来,跟奴才说了,这封信事关重大,请冯大爷仔细观看,休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们二爷跟府上的冯将军、卢夫人及冯大姑娘。”
冯紫英和缓下脸色,一边伸手拿信,一边赞了一声:“难怪宝玉那样疼你,也难怪前儿你们府里闹聚赌的事情时,你们三姑娘特意在老太太跟前替你和你娘说情。”
茗烟儿的脸色已经精彩得无法形容。
三姑娘替我说情的事情,冯家大爷您离着这样远,是怎么知道的?!
更遑论您现在手里还拿了一封三姑娘写来的,号称只给您一个人看,不许您跟任何人说的信!
松纹看着他的样子,悄悄地咳嗦了一声:“那会儿不是我们大姑娘在你们家么”
茗烟儿看了他一眼。
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你这就是了。
还想替你们大爷圆谎!
冯大姑娘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没处置那些人呢!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冯紫英拆了信。
宝玉还在椅子上哭,断断续续地念叨:“救林妹妹,救林妹妹的命”
冯紫英一目十行看完了信,倒吸一口凉气。
探春在信里直白刻骨,告诉他说:贾家如今心不齐,心不齐的话,办不了好事,也一样办不了坏事。而王家,除了一位王子腾,王仁兄弟几人都是庸常之辈,王熙凤已经退出旋涡,余者不过王夫人和元春二妇人而已。
冯紫英把信妥妥当当地收了起来,命人:“去贾家说一声儿,宝兄弟跟我一起吃酒,醉了,今儿就睡我们家了。”
松纹最不乐意去贾府,眨巴了眨巴眼睛,转身去找承影:“阿哥,大爷说”
所以承影到了贾府里头,低眉顺目地给贾母说了这些话,被贾母又气又急地板着脸一句“知道了”打发他走时,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把松纹打个半死。
将出贾母院子时,鸳鸯却追了出来:“小哥慢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二回 一只蓝荷包()
第三百六十二回
承影还记得上回的荷包,回身举手:“鸳鸯姑娘有何见教?”
鸳鸯的脸上红红的,却格外从容自若,笑道:“不敢当。我们家二爷向少在外头过夜,别说老太太不自在,只怕回头太太听说了,会别有更多话说。”
说着,却又递过来一个中正平和的荷包,倒是极像年轻男下人们用的:“你出来了,老太太才想起来还没赏你跑腿辛苦。”
承影笑了笑,谢了。
这就是所有的管事大丫头的伶俐之处。即便是主子一时情绪上来,冲动做了什么,丫头们会乖巧地在背后弥补。
贾母一府的太君,难道还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无名的小厮面子不成?不过是鸳鸯看在两府关系的份儿上,不愿意在这等小事上失礼罢了。
接过来,承影回手把荷包揣了怀里。
鸳鸯却又迟疑了片刻,想一想,又弯弯嘴角,屈膝点头,施了半礼,转身去了。
回到冯府,承影先跟冯紫英回了话,然后找到正在陪着茗烟儿吃酒的松纹,摁在地上一顿臭揍,哼了一声站起来道:“小子,下回再跟你哥使这个心眼儿,我弄死你!”
松纹鼻青脸肿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着承影的背影做个鬼脸,坐下接着笑嘻嘻地劝茗烟儿:“别理他。他是帮着爷做大事的,跟咱们不一样。来来,吃酒吃酒!”
茗烟儿看着松纹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失笑:“你们府里果然是武将的风气,佩服佩服。”
回到房里,换了随常衣服,承影这才捡了那荷包细看。
荷包是普通的正方形,用的是普通市卖的靛蓝色棉布,用墨绿色的棉线绣了几条水草,暗灰色的丝线绣了几条小鱼,鱼眼睛缀了小小的黑珠儿,角落里又用绛红色的丝线点缀了两根丫丫叉叉的珊瑚。包了边,缝了纽,端端正正,清爽干净。
似乎普通,但仔细一看,就知道花了心思,用了功夫。
承影回想了一下鸳鸯窈窕的身材和清丽的脸庞,垂下眼帘。
这样兰心蕙质,难怪连荣国府正经的承爵将军,那位好色的草包大老爷,都打上了她的主意。
承影踌躇了一下。
以松纹那个二货的不要脸体质特性,这个荷包但凡让他瞧见,可能就保不住了。
虽说只是一个荷包,鸳鸯姑娘也并没有说这是谁绣的。可他就是不想给旁人瞧见。
想了又想,承影把那个荷包密密地藏在了自己的书箱里头。
这个书箱其实是承影放置冯紫英对外的一些私密往来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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