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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芳春-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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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贾母便不由得摇头叹气。
探春递了热茶给她润喉,低声劝道:“当娘的自然都不肯承认是自家孩子的错,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自己没教好?所以,此事必是周遭的狐朋狗友之过。老太太不必伤心,举世皆然的。”
贾母被她说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先太子被圈禁至死之时,太上要赏谥号的时候,太后还苦苦求着给了义忠二字。其实谁不知道,先太子可是跟这两个字一丁点儿都不沾边儿。”
宝玉都听愣了,此刻不禁问道:“这位先太子,竟就是薛大哥哥当着一众人说出来的那位义忠亲王老千岁?那岂不是意味着秦氏的棺椁,差一点儿就用了太子规制的?!”
贾母轻轻叹息,缓缓点了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氏的身份会被人动了疑心。咱们家的管家赖氏,其实并不算是咱们自己家的家生子,而是当年太上赐下来的一家子俘虏。你们太爷爷见他们还算乖顺,就随手用着打点些来回跑腿的事情。你爷爷出门征战时,偏又带了他们家一个人去,这个人,还偏立了些功劳。最要命的,是被他在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了先太子。
“后来先太子有什么吩咐,竟是绕过了你爷爷,直接吩咐这姓赖的去办。咱们家倒是发觉了,但既然都是给小主子办事,也就见一半不见一半的过去了。后来先太子一倒,他们家才老实了下来。赖嬷嬷当年就是咱们家女管家,就便是我,都不太惹她。这些年,她倒是不再在府里搅合,一心只想把她孙子供出来,咱们家如今已经遂了她的心。我本也打算着,过个几年,就把他们家放了籍请走。只是他们家如今两个儿子拿捏着两府,倒有些棘手。只好慢慢办吧
“说回这秦氏。她当年正是赖氏悄悄地放进的善堂,后来又暗地里令秦家抱了回去养了起来,然后再让蓉儿娶了当咱们家的宗妇。哼,瞧见那妖娆样子我就不喜欢,逼着赖氏问了许久,才知道,应该是当年先太子在外头流荡优伶的时候留下的孽种,所以宗人府才没有记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回 从头()
贾母续道:“当时因是太后的人,所以忠顺王本是坚定地站在先太子一边的,甚至先太子被圈禁时,他还设法替先太子求过情。为这个,太后对他十分感激。可他这样一来,太上心里就更加不悦了。那时候你爷爷已经弥留,遗折上提了一句:扪心自愧,识人未见长远,恐至遗祸子孙,蒙羞宗祠。太上拿着这句话做文章,竟在朝堂上拿来羞辱忠顺王,说若是你爷爷只是一时被人蒙蔽,那忠顺王就是甘心情愿地当瞎子”
探春倒吸一口凉气。
心甘情愿当瞎子?自家祖父后头可还带着遗祸子孙呢,这不是在咒忠顺王绝后么?这是当皇帝的在朝堂上能说出来的话吗?这不是要逼着忠顺王造反么?
贾母苦笑道:“忠顺王好歹也是因为早年间征战时伤了腰肾,乃至一辈子也没个后。那时候他本来正在远族里头挑选子侄,打算过继在膝下。听了太上这话,气得索性也不过继了。所以直到如今,你听说过忠顺王有世子么?”
探春掩了面。
太上皇这性子,可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
宝玉在旁边听得也神情恍惚:“难怪都说忠顺王的性子残忍乖戾,又多猜疑,竟是曾经遭此横祸”
探春想了想,忍不住问贾母:“这位忠顺王跟咱们家这恩怨,怕已经是了死结,解不开了。只是他又为何与北静王府这样势不两立的?难道北王当年也曾经落井下石过?”
贾母脸上微微冷笑:“北府乃是世间第一清贵洒脱的地界,第一品的清白洁净。他们家一贯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当年太子逼宫,他们家是第一个闯进去救驾的。太上和当今因此对他们家格外另眼相看。偏我们私下里议论,都只问一句话:他们家是怎么知道宫里出了事的?
“当年大家都听命于先太子的时候,老北王故作清高,只是当面时执礼甚恭。忠顺王见不得他假仁假义的样子,当着先太子的面儿很是挖苦过几回。为这个,先太子一倒,老北王又得了偏宠,一时得意忘形,当着当今的面儿讥讽回去了两回。忠顺王那暴躁脾气,几乎就要在朝堂上直接挥拳。老北王又托着一把白胡子说他年老,打不过忠顺王了。
“总共论下来,忠顺王在老北王手里,狠狠地吃过的暗亏,就有个三五回。所以,忠顺王府跟北府一直都是针尖麦芒。后来老北王过世,水溶比他父亲柔和,所以,两府才相安无事了几年。”
上回却又被忠顺王拿住了北静王的把柄,所以两府的矛盾才再次升级的。
探春和宝玉互视一眼,心照不宣。
贾母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低声叹道:“其实当年,四王八公虽然都对太子更加恭敬,其实也都是看在太上面上。尤其是咱们家,先太子的一应私事,都是赖家在办,咱们家不过是乐得闭眼袖手,而已。
“只是这话,当今却始终不曾全信。你们大姐姐晋位之后,不时带信出来,询问当年旧事,我猜着,应该是当今圣上仍旧在把几家子的话,反复印证。”
探春轻叹一声:“也是人之常情。”
龙椅上的那个人活着活着就会变成一架机器,即便仍旧残留着一些人的情谊,也会扭曲成另一种模样。
只是这样利刃高悬,也难怪四王八公乃是金陵四姓,都生出了别样心思,总归为了自保,人这种生物,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吧?
贾母说着,又想到了如今躺在棺材里的贾敬,低头拭泪:“东府里你们敬伯父,原是个爱读书的人,他爹在世时,还赞过他练功的样子有几分老祖宗的风采。但是赖家前脚把秦氏抱进善堂,他后脚就立即宣布出家修道,往城外那座玄真观里一躲就是二十年。
“我只道他真的再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了。原来血脉亲情,他仍旧是那个最肯为这个家做事的人。只是如今只为了这么一句流言,就把命搭了进去,我这心里”
宝玉瑟缩了一下,心里万分愧疚,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探春却轻轻摇头:“敬伯父就是因为知道这流言早晚会变成真的,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大约是存了万一的希望,倘若能打消忠顺王对咱们家的猜测,也算是帮着咱们家解了灾厄。”
贾母叹着气给宝玉擦泪,自己也拿帕子拭泪,道:“大约,也是躲得倦了。”
倦了,不想躲了,索性一了百了。
探春扯一扯嘴角,摇头:“我觉得,敬伯父应该不是那种直接拿着自己的生死做这种没用事情的人。”
贾母愣了一愣,忽然又泪盈于睫:“你是说,你敬伯父是在拿性命劝告咱们家适可而止?”
探春缓缓点头。
贾府在作死。只要是知道内情的清醒人,都会这样判定。
贾敬一个修道的人,如果不是留在玄真观,而是拿了度牒直接遍游天下去,即便四姓覆灭,又与他何干?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一门两府数百族人,所以在忠顺王已经快要摸到他身边时,以这荒诞一死,警告自己的儿孙:别作了,再作下去,只有这一个下场!
只是可惜,两府上下,竟只有探春这一个明白人看到了这一层。
贾母老泪纵横。
探春站了起来,在贾母身前盈盈跪倒:“老祖宗,敬伯父警示的,一点儿都不错。咱们家再要是不肯抽身退步,那就只有合族覆灭一条路了。”
贾母没顾得上扶她,痛声道:“谈何容易?四姓姻亲休戚,早成一体;四王八公百年世交,哪里就能说断就断?即便咱们肯,人家肯不肯放咱们出局?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咱们下定了决心出局,那宫里你大姐姐呢?就凭咱们家放了这么一个人在后宫,皇帝怎么可能相信咱们?”
探春咬了咬唇。
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怕是这个世界的人,最鄙夷的一条路了
“祖母,如果加上大姐姐在内,咱们家真的能做到什么都不要了,而且,真正地,从先太子义忠亲王那一边,转投到当今圣上这一边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一回 再协理一回()
探春和宝玉回大观园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
贾母对探春的提议什么表示都没有,手指在案几上敲了几下,鸳鸯就进来了,请贾母休息:“太晚了。明儿还有一堆的事情呢。”
探春想了想,又提了另一个请求:今年过年应酬的时候,她想去见见南安太妃。
贾母只微微迟疑一瞬,便立即答应了下来,还令宝玉到时候一起跟着去。
探春明白过来,贾母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对她提出的那个建议作出肯定的答复。其实,她是默许了的。
宝玉陪着探春在路上慢慢地走,想一想,劝慰探春:“老祖宗只是一时想不通。其实想一想,从大义上说,那一位是谋逆圈禁的,本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咱们家既然食当今之俸,自然就应该好好地替当今做事。这是最平常的道理。”
探春回眸看他一笑:“二哥哥,谁能像你这样通透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世上有的是吃里扒外的人,还标榜自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宝玉面红耳赤。
贾家的这群人,又有谁不是这样想的呢?
探春抬头看路,口中轻轻笑道:“二哥哥,老祖宗已经答应了的。不然,怎么会许你我出去走动?”
南安太妃那边
宝玉恍然大悟:“如今的这位南安公,当年乃是当今的伴读”
翌日早起,贾母倦怠,王夫人等吓得赶紧又请太医,太医觉得太正常了:“太夫人神思损耗,伤心过度,还是请宽解着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王夫人听得直皱眉。
不过是个隔房的侄儿,又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有什么可伤心过度的?
贾母含笑点头:“是,多谢太医了。”
贾琏宝玉忙领了太医出去。邢、王等上前劝慰,王熙凤一边拭泪一边坐到贾母身边:“老祖宗,你可好好的,别再吓唬我们了!我刚才在那边,珍大嫂子听见您又不自在,腿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起不来。”
贾母拍拍她,沉默一会儿,道:“昨儿你三妹妹来瞧我,说看着东府里你珍大嫂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她那儿媳妇新娶不久,拿不起来。如今这边可以让你珠大嫂子和三妹妹照看,你分些神,去帮帮东府。”
王熙凤刚跟探春聊完,对于搀和别人家的事情,多少有些抵触,微微一滞,方陪笑道:“上回先蓉儿媳妇没了,我去帮忙,乃是因为大嫂子病了。如今她好好的,我还过去伸手,是不是有些儿”
贾母笑了起来,众人虽然不知道贾母笑什么,但还是都跟着陪笑。
贾母便道:“你这孩子如今也太谨慎了。琏儿跟珍儿自**好,你和你珍大嫂子也一直和睦。上日你的生辰还是她操办的,如今你去帮她的忙,又不是夺她的风头,有什么可多想的?去吧,就说我疼惜她累得慌。外头的事情她自己料理,你帮着她照看一下府里,看个家什么的。如今咱们家这事情又多又乱,还是自己家人帮忙更放心。”
王熙凤这才醒转过来。
尤氏的确有些忙不过来,府里没人看着,所以正在那里打算着把尤老娘接过来帮忙看家。贾母这是听见了风声,却不肯让外人这个时候来搀和府里的丧事。
也是,贾敬这件事出的太蹊跷了。阖府上下都在瞎猜。尤氏一向都是个不太管得住下人的主子,这时候双王之争刚刚过去,贾府众主子在外头走路都屏着气,难道还让这些下人在这个时候闯祸罢?
王熙凤点了头。
邢夫人和王夫人也明白了一些,忙带着王熙凤过去,把贾母的话说了,又道:“老太太说,她就够伤心的了,你和珍儿自然更甚。眼看着又是年底,你们这边还得祭拜祖宗,七事八事的,又难过又劳碌,怕你累病了。所以让凤丫头过来帮你看着些家,禁约一下子下人,你来家也有口热的吃。”
尤氏感念不已,掉着泪给邢、王行礼,道:“多谢老祖宗、二位婶子疼我。等家里忙完了,我一定去那边好好给老祖宗磕几个头。”
王熙凤坐镇宁国府,却也不像秦氏治丧时那样大权独揽、横行霸道。只是她余威尚在,几乎是往那里一坐不说话,下人们便连走路都轻了三分快了一倍。尤氏心里又妒忌又好笑,背了人调侃凤姐儿:“我倒也不必劳你做什么,只要在我这上房喝茶就行,且充个镇山的神兽吧!”王熙凤心里自然是有一部书能调侃回去,只是现在家里办着丧事,尤氏这十来天又累得脱了相,她也心软,笑嘻嘻地就过去了。
晚间回到这边,办了自家的家务,又给贾琏备好饭菜洗脚水,然后悄悄地问平儿:“三姑娘那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怎么把珍大嫂子办不圆满的事情捅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还点了名儿让我过去帮忙坐镇?你打听了没有?”
平儿红了脸,低声附耳告诉她:“待书说,珍大奶奶若是请尤老娘过来看家,想必就会带上那两位尤家的姨奶奶。待书说,那是两个绝色的尤物”
说到这里,平儿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却溜了一眼王熙凤的床铺。
王熙凤陡然间明白了过来。
贾珍贾琏都是色中的恶鬼,看到这两位小尤氏,只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地会扑上去。
尤氏是填房,出身本就不高,她现在的这位母亲还是寡妇再蘸,那两个小姨,干脆还是被她从原来那家子带出来的。
这样人家出身的女子,遇到挥金如土的贾珍贾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尤其是,早就听说,这两位跟贾珍早就一床锦被全盖住了。
王熙凤只觉得羞恼难当。
怎么会被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子来提醒这种丢脸到家的事情?
她一拍桌子:“我还偏就要看看!让大嫂子把这两个人接了来!二爷倘或真敢跟她搅在一起,我就自请下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二回 阻止()
平儿死劝不住。王熙凤第二天竟真的去找了尤氏,只说该请亲家母来一趟住几天。尤氏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来的心情?搪塞了几句,却发现这王熙凤格外真心地要请她母亲小妹,意外之余,便将此事答应下来。
这水陆道场要做七七四十九天,贾珍是孝子,哪里走得开?每日里都在灵前胡乱睡着,又冷又孤凄,不免脾气发多了些。
尤氏心里有苦说不出,好容易眼巴巴地盼到了日子,赶紧出了大殡,寄灵在铁槛寺。转过头来一家人又开始忙年底祭祀的事情。
贾母见那边已经完了大事,便令王熙凤回家。
尤氏果然把尤老娘和尤二尤三都接了来,原说今年就在这里过年。贾珍却又觉得丢面子。
尤老娘好歹名义上是他的岳母。年节期间,人来人往的,到时候万一有些堂客来走动,听得他岳母在,谁都看着面子情儿,会过来见个礼。可就尤老娘这样的人,如何能见得起那些上了品级的诰命夫人们?尤其是除夕初一的时候贾母家宴,只怕还得请尤老娘上桌想到尤老娘羞手羞脚的样子,贾珍就觉得烦。
所以斟酌了许久,对尤氏道:“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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