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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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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阿保机,我的好孙子,听说你又打架啦”?
耶律阿保机忙放下刀叉。
“奶奶,您生气啦”?
简献把笑容收敛起来。
“阿保机,生在咱夷离堇世家磨难多呀!你三伯父为咱家操碎了心。瞧,你们吃的羊排,就是三伯父一大早送过来的。就算奶奶死了,也还不清这笔人情债呀,你干嘛要与滑哥过不去,你三伯父若是知道了,准生你的气”。
“奶奶,孙儿知道了”。
耶律覩姑喊了一声。“娘,我们为什么总是靠人接济才能吃上一顿饱饭”?
“你爹常年在外,是娘让你们跟着娘吃了不少苦,要怨,你们都愿娘”。
岩母斤眼圈红了。
耶律剌葛说道:“娘,听说爹在外娶了别的女人,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许胡说”。简献厉声制止。
耶律剌葛见奶奶生气了,连忙把话题一转。“我长大了,要做个大英雄,拥有无数的牛羊和女人”。
众人笑了起来。
耶律安端笑道:“二哥,牛羊多了可以吃饱饭,女人多了麻烦多呀”。
“去你的,你懂什么”?
简献见孩子们光顾着说话,立即带头拿起了刀叉。
“孩子们,吃饭喽,这些羊排若是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耶律剌葛有些兴奋:“有肉吃啦,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肉啦”。
简献给耶律阿保机夹了一块羊排,放入碗中。
耶律阿保机高兴地啃了起来。
“阿保机,你跟老黄牛较什么劲呀,饿了吧”?简献关切地问道。
“奶奶,您为什么总是偏向大哥,难道我不是您的亲孙子”?
“孙儿们,奶奶不偏不向,来,奶奶给你们每人夹一块羊排”。
简献给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覩姑每人碗里夹了一块羊排。
孩子们高兴地吃了起来。
“娘,您也一块吃吧”。
岩母斤为简献夹了一块羊排。
简献将碗推至一旁。
“我牙齿不好,啃不动骨头了,还是留给孩子们吃吧”。
岩母斤放下刀叉,检查耶律阿保机的脸部和肩部伤。
“还疼吗?娘给你揉揉”。
“不疼了”。
耶律剌葛面向耶律阿保机不服气地翻了一下白眼。
耶律剌葛将一块羊排抓在手中,又悻悻地扔在碗里。
街心上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庶民围成一个大圆圈,他们在观看萧老大与女儿萧辛儿耍马戏。
萧老大一手牵着马,一手端着一只铜盘,向看热闹的庶民要银子。
萧辛儿眼露刚毅与哀伤,牵着马匹跟在萧老大身后。
“诸位看官,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萧老大先谢谢诸位啦”。
萧老大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行叉手礼。
人群骚动。
萧老大牵着马匹走到塔里古面前。
塔里古手里拿着一块碎银,萧老大递过铜盘想接过银子。
“且慢”。
萧老大疑惑地望着塔里古,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要银子?这还不容易吗”?
塔里古说着瞟了一眼萧辛儿。
“萧老大,你若能在马上折几个斤斗,这银子,归你啦”。
“大人,你说话可算数”?萧老大对于塔里古的话有些不放心,觉得玄乎。
“那是,说话不算数,那还叫爷们吗”?
萧老大对女儿使了一个眼色,萧辛儿上马,跟在父亲的马匹后面,进行马术表演。
两马一前一后,交替奔腾。
萧老大倒立于马背上,双腿下弯如弓形,双手和头部置于马背上,呈三角形。
萧辛儿骑在马上紧随父亲向前跑去,身体向后倾,体态轻盈。双臂上扬,长袖在微风的拂动下飘起,显得婀娜多姿。
看热闹的人一片叫好声。
表演了一会儿,萧辛儿一个鲤鱼打挺,坐在马背上。
萧辛儿向萧老大使了一个眼色,萧老大骑着马向塔里古走去。
塔里古给了萧老大一小块碎银。
萧老大行抱拳礼:“谢谢看官”。
塔里古不慌不忙,用五指为萧老大的马匹梳理鬃毛。
塔里古慢腾腾地把头转向萧辛儿。
“这个女子,本酋长要了”。
萧老大一惊。
“大人,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塔里古侍卫把眼皮向上一挑,露出蛮横地凶相。
“我们酋长看上你家小女子了,还不快快跪谢”?
萧老大跳下马来,跪拜塔里古。
“求求你,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还要靠她养家糊口”。
“滚开!我没工夫听你啰嗦”。
“青天白日,你,你这不是硬抢吗”?
“爷爷我瞧上了这个小女子,别给脸不要脸”。
塔里古及侍卫拽上萧辛儿就走。
萧辛儿边走边回头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爹!爹”。
“辛儿呀!辛儿”!
萧老大追赶萧辛儿,妄图抢回女儿。
塔里古抽出马鞭,狠命抽打萧老大。
萧老大被击倒,在地面上来回翻滚。稍顷,萧老大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萧辛儿发疯一般扑倒萧老大身上。
萧辛儿大哭。
“爹!爹”!
塔里古上前,一把拽住萧辛儿。
萧辛儿拔出弯刀。
“你再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呦嘿,有个性,爷爷我就是喜欢有脾气的女子”。
塔里古扳住了萧辛儿的下颌。
萧辛儿举刀刺向塔里古。
塔里古,的手臂受了伤,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
塔里古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口,怒气大发。
“把这女子给我绑喽”。
塔里古的侍卫抓住萧辛儿的双臂,将她拽走。
述律平的哥哥萧敌鲁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愤怒地拔出弯刀。
萧敌鲁面向塔里古侍卫大喝一声:“站住”。
塔里古侍卫一愣神的功夫,萧辛儿挣脱。
“呦嘿,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你算什么人仁呀”?
萧辛儿跑过去伏在萧老大身上。
“爹!爹”!
塔里古一挥手:“给我上”。
萧敌鲁手执弯刀,只几下,就杀倒了一片。
塔里古头部被砍一刀,连忙捂住头部逃走。
萧敌鲁递给萧辛儿一小块银子。
“小姑娘,把你爹葬了吧”。
坟头上插着无数野花,在微风中颤抖。萧辛儿用双手捧起一抔黄土,向父亲的坟墓上撒去。
萧辛儿行叩拜大礼,一脸泪痕。
“爹,女儿一定报仇”。
一旁的萧敌鲁问道:“小丫头,你的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去吧”。
萧辛儿跪拜萧敌鲁。
“谢谢你,好心人”。
“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萧辛儿哭泣,连连摇头。
萧辛儿:“我没有亲人,也无家可归”。
萧敌鲁伸手拉起萧辛儿。
“上马吧,小丫头”。
萧辛儿上马,马儿载着萧辛儿与萧敌鲁一同向前飞奔。
走了很长时间一段路,终于到了述律月椀的家。
“大哥,你回来啦”。
述律平第一个跑了出来。
“咦,这个小女孩是谁?大哥,你又捡回来一个孤儿”?
“说对了,月理朵”。
述律平拽着萧敌鲁的胳膊摇晃着。
“大哥,你不要骗我”。
“真的,大哥不骗你”。
“你的运气咋这么好?出了门就可以捡到大活人”?
“信不信由你,我懒得跟你说”。
耶律云哥知道儿子回来了,就迎了出来。耶律云哥也一下子发了愣。
“敌鲁,这是谁”?
“大哥捡回来的丫头呗!”
“傻丫头,别口无遮拦的,既然是你大哥带回来的,你就认为妹妹好了”。
萧辛儿一听,连忙上前,甜甜滴叫了一声:“姐姐”。
第十六章 禅代制危机四伏()
第十六章禅代制危机四伏
耶律撒剌的身负重伤,后背插着一只翎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岩母斤冲过去,一把抱住耶律撒剌的。
“老爷,你怎么了”?
岩母斤抱住了耶律撒剌的头部焦急地问道。
耶律撒剌的断断续续,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我,我怕是不行了”。
“什么?老爷你可千万别吓我”。岩母斤自知自己说走了嘴忙咬着牙说道:“老爷,你咬咬牙挺住,我这就去找郎中”。
“不…管…用…了,我,我…中…了…蛇…蝎…剧…毒…,就,就…快…要…死…了”。
“老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呀”?
耶律撒剌的口中涌出大块鲜血。
岩母斤悲痛欲绝,扑到耶律撒剌的的身上,将脸伏在他的脸上。
耶律撒剌的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抚摸着岩母斤的脸颊,为她拭去泪珠。
“这,这就是夷离堇的魔咒,任凭谁也逃脱不了”。
耶律撒剌的断断续续,说完后用力拔下毒箭,握在手中。
“告诉…阿…保…机…,…为…爹…报…仇…”。
能够死在自己妻子的怀里,耶律撒剌的觉得自已已无憾事。他的脑袋一歪,无力地垂下了头。
岩母斤想拿开他手中的毒箭,但他的手用力地握着箭只,掰也掰不开。
众人正在吃饭,有人骑马突然前来报信,述律平的舅舅耶律撒剌的被人射了毒箭,不治身亡。
耶律云哥一听家里出了事儿,连忙收拾大车小辆,向耶律阿保机家奔丧。
耶律撒剌的灵堂内摆放着青牛白马头,香案上烟雾缭绕。
唢呐,鼓乐响起,哀乐阵阵。
岩母斤、简献素服跪在耶律撒剌的石棺前哭泣。
简献哭道:“撒剌的,你的心真够狠呦,你让为娘我这白发人来送你这黑发人呀,你知道你的娘心都碎了吗”?
耶律阿保机、耶律曷鲁、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安端、耶律寅底石、耶律覩姑披麻戴孝,围在了石棺前哭泣。
“爹!爹呀”!
耶律曷鲁跪在石棺前大哭不止。
“四叔!四叔呀”!
述律平跪在石棺前哭泣。
述律平扑在石棺前痛哭流涕。
“四舅!舅舅呀!”
岩母斤哭天抢地。
“老爷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让我和孩子们以后可咋活呀”?
耶律释鲁、耶律偶思站立香案前,点燃了香火,向着青牛白马闭目祝祷。
耶律释鲁面向岩母斤:“弟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耶律释鲁教导孩子们,要记住这仇恨,长大了,给你爹报仇!
耶律阿保机把拳头攥的紧紧的。
“弟妹请放心,我有一碗饭,就一定会拨出半碗给孩子们吃”。
“释鲁呀,你要挺起腰杆来,老四死了,你偶思二哥又病着,你要挑起耶律家族的重担”。
简献千叮咛万嘱咐,耶律释鲁不住地点头称是。
耶律释鲁将石棺盖子轻轻打开,审视石棺里面绘制的毡帐及放牧时的情景。
“唉,人生无常”!耶律释鲁只觉得心中郁闷,好似压了块千斤重的巨石,他随手挑选了几件耶律撒剌的生前最马具、盔甲等物品放入石棺,算是为四弟做了最后的一件事儿。
“四弟,这些家什儿不知你喜欢否,但这都是你用过的,到了那边也好有个念想“。
耶律释鲁长叹一声,轻轻地盖上了石棺。“四弟,你放心地去吧,孩子们就由我来照顾”。
一旁的萨满高声叫道:“长生天已经收回耶律撒剌的啦。起——灵”。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于越府内萧思思忙个不停。
丈夫耶律释鲁与长子耶律绾思、次子耶律滑哥、长女耶律雁哥、次女耶律小哥一起吃饭。虽说萧思思平日做饭最得孩子和老爷的欢心,可今日却不同,望着满桌子大菜,没人动筷。
萧思思柔声细语地对耶律释鲁说道:“老爷,今晚咋没喝上一口”?
“我哪有什么心思喝酒呀。四弟刚刚殁了,阿保机还小。哦,对了,我一会儿要到阿保机那儿走一趟”。
“老爷,这么晚了,你还出门”?
“今晚,我要为新上任的耶律罨古只举行夷离堇——柴册再生仪礼,我想带上阿保机”。
“嗯,路上要多加小心,夜里冷,多穿件袍子”。
萧思思为耶律释鲁拍打长袍上的灰尘。
耶律释鲁对耶律绾思、耶律滑哥说道:“你们也跟爹一起去”。
“什么?爹,我还有事,今夜就不去了”。
耶律滑哥闪烁其词。
“这二驴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别的事儿你都暂且放一放,跟你爹去参加夷离堇——柴册再生仪礼”。
“这个会议与我何干?为耶律罨古只夷离堇举行柴册——再生仪礼,我去做什么”?
“叫你去,自有道理。你这小子,还敢跟爹犟嘴,找打呢”。萧思思劝道。
耶律释鲁面向妻子发泄不满。“哼!都是你惯犊子,还有脸说呢”。
耶律滑哥不满意地翻了翻白眼,嘴里嘟囔着:“开会、开会,夷离堇即位与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烦死人了”。
耶律释鲁见耶律滑哥越说越不像话,一甩袖子走了。
耶律阿保机在穹庐外喂马。
耶律释鲁急匆匆来到耶律阿保机的家,下马。
“伯父,您来了”!耶律阿保机行走上前去,礼貌地向耶律释鲁抱胸礼、鞠躬礼。
耶律释鲁拍了拍耶律阿保机的肩膀。“阿保机侄子,吃过晚饭了吗”?
“我早吃过啦”。
“呃”!
二人正说着,岩母斤从穹庐里走了出来。
“阿保机,快请三伯父到帐内坐坐”。
“弟妹,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唉,这么些年,我和孩子们没少让您操心。要不是您这样细心地关照我们,嗨”!
岩母斤说着眼圈红了。
耶律释鲁右手食指点了点耶律阿保机。
“弟妹呀,你也快熬出头啦,眼见孩子们一天天长高,我真替你高兴啊”!
“是啊,阿保机的个子都追上您了”。
“弟妹呀,你也别总想着让孩子们都长大喽,他们若是都长大了喽,咱们的牙齿也该掉光了,你说是吧”!
岩母斤听了,孩子般地笑了:“是呀!阿保机你看,光顾着说话了,快请三伯父进大帐来坐坐”。
“不了,我找阿保机还有正事儿”。
“既然有正事儿,那你们爷俩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岩母斤说着一转身了自家穹庐。
“伯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我要为新上任的耶律罨古只举行夷离堇——柴册再生仪礼,你也一同去吧”。
耶律阿保机告别了母亲,与耶律释鲁骑马向柴坛跑去。。。。。。
耶律罨古只大帐内,一派喜气洋洋。
一会儿,耶律罨古只就要参加于越为他举行的夷离堇——柴册再生仪礼,心中不免沾沾自喜。
“怎么样?夫人,我今天很酷吧”!
夫人萧家奴打趣道:“嗯,你是让我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实话、实说”,耶律罨古只连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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