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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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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咱不说这个了。此次拜见于越大人,老夫我携青牛、白羊各百头随行,赠与于越大人,略表我大小二。黄室韦部归降的诚意”!

    “这怎么使得?你们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耶律释鲁客气地说道。

    牟里站起端白玉小碗。“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敬尊贵的于越大人一杯,还望于越大人日后对我们父子多多照拂”。

    牟里说罢一扬脖,将酒饮尽,耶律释鲁也将酒饮了个底朝天。

    耶律释鲁提议:“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咱们换上坛子喝,这样才痛快”!

    于越侍卫端上小酒坛。

    耶律释鲁做了一个谦让的手势。

    “来、来、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咱们一醉方休”!

    耶律释鲁抱起了旁边的坛子喝酒。

    牟里、牟牛、牟夲也不示弱,各自抱起了酒坛子。

    众人拂袖擦嘴。

    “这样才痛快、痛快”!

    耶律释鲁豪爽地招呼着来自大小二黄。室韦部的客人。

    众人也都围坐在酒桌旁热火朝天地饮酒说笑。

    唯有耶律辖底却低着头,独自闷闷不乐。

    此时,耶律滑哥更是抓耳挠腮,魂不守舍。一杯酒下肚,他只觉得欲火中烧,浑身地不自在。所以,他蹑手蹑脚离开了酒宴,一溜烟似地向庶母玉姑的寝帐跑去。。。。。。

第二十九章 萧七姑红媒牵线() 
第二十九章萧七姑红媒牵线

    六月的草原,开满了映山红,羊群撒着欢儿,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40岁的岩母斤在自己的穹庐外捣米。

    她的脸上过早地布满了皱纹,她那干瘪的嘴唇更是皱纹迭起,像是用刀子在榆树皮上刻划而成的刀痕那么纵横交错,那么深刻。

    听说儿子打了大胜仗,岩母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在焦急地着,一边捣米,眼睛一边四下。她要儿子阿保机回来,好为他做上一顿美美的奶酪炒米。

    远处嘚嘚的马蹄声,令岩母斤的心跳不已,果然是自己的儿子耶律阿保机骑着快马向家中跑来了。

    耶律阿保机在外好多日子了,按照契丹人的规矩,出门在外一周以上,见到久别的亲人第一件大事儿就是要行大礼。阿保机自然也不例外,第一件事儿就是向母亲行抱胸礼、鞠躬礼。

    “阿保机,你回来了,娘听说你率领的侍卫军打了一场大胜仗”?岩母斤迫不及待追问儿子。

    耶律阿保机谦逊地点了点头,脸庞也羞赧而红。

    “嗯!娘,我来帮助你捣米”。说着接过母亲岩母斤手中的捣米木捶,轻轻地转移了话题。

    “这是真的吗,娘没有听错吧”?岩母斤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袖口。

    见母亲仍处在兴奋之中,耶律阿保机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娘,这是真的”。

    岩母斤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一字一板。

    “阿保机,自从你爹被人暗算后,娘总是夜夜无眠,提心吊胆。这么多年来,娘哪睡过一个囫囵觉啊?这下可好了,我的阿保机不但为咱这夷离堇世家争了一口气,还可以让娘睡觉睡到自然醒”。岩母斤心中充满了一种满足感。

    “娘,阿保机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不会让娘再受苦了”。

    “嗯,娘现在知足得很呀,我的阿保机已经成部落里的小英雄,你爹若在九泉之下有知,也会哈哈大笑的”。

    “娘,我会用实际行动,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

    “唉!娘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望着你们快些长大。可你们都长大啦,娘也老啦”!岩母斤的眼圈红了,抹了抹满是皱纹的唇部。

    “娘,你不老”。耶律阿保机捧起母亲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娘知道,你在哄娘开心呢!不过,娘还有一件大事儿总是放心不下”。

    “只要是儿子能够做到的,就一定满足娘的心愿”。

    “我的阿保机已经长大了,可你的几个兄弟还小,还需要你帮衬着。你要记住,在家中你是长子,爱护自己的弟弟妹妹要像爱护眼珠儿一样,哪怕到了生死关头,都要不离不弃。你懂吗”?

    “娘,我一定对弟弟妹妹呵护有加,终生不离不弃”。

    “嗯,这就对了,我的阿保机面部虽然黝黑,可这心里头,却亮堂着呢”!

    “娘,您也嫌自己的儿子长得丑”?

    “过去有句老话,叫做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哪个娘亲会嫌弃自己的儿子长得丑”?

    “我常听奶奶说,我小的时候奶奶常常把我的脸涂黑,藏到别家的大帐中抚养。娘,我的脸这么黑是不是小时候抹炭灰造成的”?

    “是啊,我的阿保机小时候多灾多难,奶奶害怕你被害,所以常常把你的脸涂黑。如今,你长大了,娘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娘,这几天山谷中的映山红开得漫山遍野,您也进山去赏赏花,散散心,别老闷在穹庐里”。

    “傻小子,咱契丹族,映山红花开的时候就是女人穿上嫁衣的时候,阿保机,你表妹月理朵也该14啦,到了出嫁的年龄。娘这几天就请媒婆萧七姑到你姑姑家提亲去”。

    提到表妹月理朵,耶律阿保机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显得极不自然。

    “呦,阿保机,你看你,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提亲还怕羞呀,没出息”!岩母斤瞪了一眼儿子。

    萧七姑一脸的麻子,简直难看极了。可她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说起话来比八哥还动听,不由你不信。她的职业是跑断腿儿、说破嘴儿、牵红线儿、送彩礼儿,人称萧快腿儿。只见她梳着发髻,头上的簪子插着一朵艳丽无比的映山红,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十分显眼。

    这天一大早,羊倌赶着羊群跟在萧七姑身后,转眼间来到述律月椀大帐前。

    萧七姑琢磨着,这么一辆高大的驼车在大帐前停放,怕是到了述律月椀的家,别的人家,哪有这么排场呀?

    萧七姑长袍短靴来到月椀大帐外。

    “大帐内有人吗”?萧七姑投石问路。

    驼车的一侧,述律平与母亲耶律云哥专心致志,在给母牛挤奶。

    “娘,这些牛吃的是草,为什么挤出的是牛奶啊”!述律平看到母亲撸奶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月理朵,你这孩子咋净问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娘也说不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娘,有人来啦”。还是述律平耳尖。

    耶律云哥感到很惊讶,看到萧七姑觉得面熟。

    “看着你咋觉得这么面熟”?

    萧七姑笑容可掬,走到耶律云哥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妹子,我是迭剌部的媒婆萧七姑呀”!

    耶律云哥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哦!她七姑,快请帐内坐坐”。

    “好嘞”。

    萧七姑不愧是跑断腿的媒婆,真会来事儿,高抬秀腿一述律月椀大帐,便向述律月椀行了个半蹲礼。

    给月椀大人行礼了。

    俗话说‘理多人不怪’。述律月椀本是畅快人儿,可这萧七姑来我家干嘛?

    “你是”?

    “我是迭剌部的媒婆萧七姑呀,人称萧快腿”!

    “呦,她七姑,您请坐!快坐”!述律月椀眼睛眨巴了几下,终于明白了萧七姑的来意。

    耶律云哥热情地说道:“她七姑,您坐着,我给您端碗热奶茶去”!

    萧七姑也不客气,一盘腿坐在了绣墩上。

    耶律云哥端来热乎乎的奶茶,放在萧七姑面前。

    萧七姑呷了一口奶茶,放下奶茶左顾右看。

    “她七姑,这一大早的,您来有事吧”?

    “夫人,这里没别人,我呢,也就不客气了,照直说”。

    耶律云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述律平、述律籣、萧敌鲁、萧阿古只、韩知古、萧辛儿。

    “家里有客人,你们到外面去玩吧”。耶律云哥一句话把孩子们都打发走了。

    述律平、述律籣回到母牛旁挤奶。

    萧阿古只向萧敌鲁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大哥,迭剌部的萧快腿上咱家来干嘛,还神秘兮兮的”?

    “她呀,是个媒婆,除了会保媒拉纤,你说她还会干什么?也说不定,是来给你提亲的”。

    萧阿古只一连唾了几口:“呸!呸!呸!好你个乌鸦嘴”!

    萧阿古只一招手,萧敌鲁、韩知古、萧辛儿几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帐旁,脑袋交错排成了S型,贴着大帐偷听里面的讲话。述律籣拉着述律平的手也跑了过去。

    “她七姑,您喝杯热奶茶暖暖身子,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萧七姑双手抱着奶茶暖手,然后将手中的热奶茶放在一旁。

    “那什么,我此次前来,是为你家的丫头月理朵提亲来了”。

    述律籣一听可急了,给妹子保媒?但不知是哪一家?她着急的一把拉起萧阿古只,示意他到后边去。

    “一边去我听听”。

    “干啥都要尖”。萧阿古只不满地顶撞姐姐一句。

    述律籣拉着述律平的手挤在了最前面,偷听里面的谈话。

    述律月椀与耶律云哥四目相视。

    “她七姑,您是给月理朵说媒来了”?

    萧七姑爽快地说道:“嗯哪呗”!

    萧七姑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腿向里盘了盘。

    “但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就是于越的小子耶律滑哥呀,您没看见吗,人家可是诚心诚意的,这大礼都送过来啦”。

    “你说什么,什么大礼”?

    “外面的那些羊只呀,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只呢”。

    “这么大的一件事儿,于越和滑哥怎没亲自来”?

    萧七姑:哎呦,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嘛。

    耶律云哥与萧七姑面面相觑。

    萧七姑问道:“大妹子,你听说过狼主没”?

    “狼主?这个我可从没听说过”。

    “就是侍卫军的首领耶律阿保机呀”。

    “阿保机?阿保机是月理朵的表哥呀”!

    萧七姑连珠炮似地说道:“阿保机率领侍卫军打了大胜仗,于越这两天忙着接见大小二黄。室韦部的酋长,还有那庆功酒,一场接着一场,没完没了,所以呀,于越与滑哥都忙着招呼客人呢”。

    “呃,可这婚姻大事儿,也万万不可草率呀”。

    “受人之托,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可不是草率,你也知道,按老理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了聘礼,择个好日子,完婚就行了呗!聘礼都过来了,还能有假吗”?

    “这件事儿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哪能像您说的这么简单呢”?

    “大妹子,你还信不及我吗?你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哪家的姑娘不是我给保的媒”?

    “信得过你,你萧七姑大名鼎鼎,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哇。只是……”

    “只是什么”?

    “滑哥这小子已有原配,我怕月理朵他不会同意做填房,这个主,我做不了”。

    “大妹子,月理朵虽是个处子,可配起于越的公子来,您觉得委屈了她”?

    “月理朵还小,再说,滑哥与月理朵的年龄也相差忒悬殊,足足差了八岁”。

    “呦,看您说的。差个几岁,十来岁的,那叫什么悬殊?再说滑哥有话,月理朵去了,必当家”。

    萧七姑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第三十章 杀鸡占卜订姻缘() 
第三十章杀鸡占卜订姻缘

    “这个,我还要与月理朵商量商量”。

    “你看你,破茶壶还端起来了。这亘古以来,都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丫头家,哪有不听命于父母的”?

    “我的月理朵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您得容我与她商量、商量”。

    “这于越耶律释鲁呢我就不细说了,部落联盟的大于越,家境殷实。你们两家是亲戚,你比我还知道呢。他的小子耶律滑哥虽风流倜傥,可论起那骑马、射箭、角抵,样样都不含糊”。

    耶律云哥陷入沉思,一旁的述律月椀却着急了。“你呀,妇道人家,遇到事儿老拿不准主意,磨磨蹭蹭的,没个痛快劲儿。要我说呀,月理朵与滑哥这俩孩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儿”。

    “谁说不是呢”!萧七姑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喜悦。

    大帐外,萧敌鲁、萧阿古只、述律平、述律籣、韩知古都在偷听萧七姑谈话。

    萧阿古只说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萧快腿儿来了,准没好事。

    萧阿古只说着朝述律平做了一个鬼脸。“这萧七姑的大嘴巴,能把个死人说活喽”。

    述律平急了:“呸!她说她的。要嫁人,你去嫁”。

    “嘿,二妹子,你总不能赖在家里,当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吧”!

    述律平更生气了。

    “大哥,耶律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吗”?

    “耶律滑哥是于越的公子呀,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着呢?他也许是一时贪玩,抢了孩子们的鸟蛋,可你得往后看呀,他的前途今后是不可估量的”。

    “他的前途与我无关,就是嫁人,我也不会选他呀”!

    萧阿古只用食指刮自己的右脸颊。“二妹子难道有心上人啦”?

    述律平娇羞地扭动着身子。“去你的,二哥,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述律平追逐萧阿古只,向他的后背捶去。

    萧阿古只边跑边喊:“二妹子脸红喽,二妹子要嫁人喽”。

    述律月椀、耶律云哥在大帐外,恭送萧七姑。

    萧七姑用手遮住眼睛,向天空望去。

    “哦,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七姑,你这么急着赶回去”?耶律云哥挽留萧七姑。

    “是呀,我得赶回去给于越的公子回个信儿”。

    “不知月理朵这丫头跑哪儿疯去了,也不知送一送你这大媒人”?

    “大妹子,您就放心吧,这两个孩子,郎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对呀。送不送的我也不挑。我看呀,择个好日子,把喜事给办了,咱们都省心”。

    “您先别急,这事儿可急不得”。

    “这门亲事,多少人家想高攀,还攀不上呢!耶律滑哥这小子多惹眼呀,于越的公子,这媒人呀走马灯似的,你们不着急,着急的人家可是挤破了门呢,要不是人家滑哥看上了咱家的月理朵,我哪敢保这份大媒呀”!

    耶律云哥挽留萧七姑:“她七姑,吃过午饭再走吧”。

    “不啦,我呢,若是说成了这门亲事,比喝碗酒心里头还热火着呢,我呀,得赶回去了”。

    “那好,她七姑,你下次再来,我一定为你补上这碗酒”。

    “那什么,您若方便,我给您占个卜”。

    “她七姑,那就麻烦你了”。

    萧七姑从怀里掏出一个麻布手帕,慢慢地打开一抖,里面的羊嘎拉哈散落在地。

    萧七姑尖叫一声。

    “呦,快瞧瞧”。

    地面上的羊嘎拉哈凸面都在上,齐刷刷地摆放在地面上。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可是上上婚。啧啧啧啧,这个时候您若还不着急,到时候,可就没处买后悔药”。

    萧七姑慢腾腾地将羊嘎拉哈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麻布手帕,然后,慢腾腾地站起。

    述律月椀心存感激,牵来了几只白羊,交与萧七姑。

    “她七姑,这几只羊你捎回去,做个盘缠吧”。

    萧七姑故作忸怩。

    “这个,多不好意思”。

    述律月椀交与萧七姑羊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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