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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朋友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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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住房，独立卫浴”一位圆乎乎的大婶胳膊揣在衣服兜里，热络的招呼一声。
五官模糊的人，一个个有次序地显露自己的模样相继在林歇眼前显现，急促而有规律，让林歇的呼吸渐渐紊乱，因为烦躁，压力也接踵而至，一次比一次清晰繁重，随时都要从梦中醒来，他亟不可待立马醒来，专注在那些丑恶的面孔中，放大瞳孔用力去记住每一张让人心烦的脸庞。
突然，场景全部黑了下来，一长串空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他嘈杂全然不见，放大的注意力此刻被带到那声细细的呓语，似繁琐的经文，又像沉睡前的童歌，温柔又带着蛊惑性的悠长语调，全身被温暖包裹，梦中的自己竟然也可以安分下来，不再怕自己被人潮吞没，安详的倒在这份极致的黑暗中。
噩梦侵扰他很久，已经不是第一做这个梦，可那温润的呓语，却是第一次出现。
那些确凿无疑的对结局的预感，是来自于被打乱的日常，总会发生些什么。
。。。。。。
梦醒来，林歇睁开眼之前，还记得的梦，就随着他自己的尖叫声，极其自然的消散。
空姐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似乎已经一晚上，却丝毫不累，那张稍微习惯的渗人笑容，给这个清晨最大的惊喜。
他急忙起身，觉得梦里又过了一天，身体得到休息，脑袋却有通胀感，伸懒腰，腰身发出僵硬的骨头摩擦声。
“你就盯着我一晚上？”他扭了扭脖子。
空姐乖巧的点点头，似乎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看吗？”
空姐摇了摇头，疑惑了一会，又呆萌的点头，小脑袋，和波浪鼓一样，不听使唤。
“好了，别想了。。。。。。”。林歇无奈，这日子说不好过吧，人空姐也是他人生二十多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不用任何措辞和比较，她美的没有可比较级，一直喜爱的春霞，化再完美的妆容，都不及她一般，而且气质独特，不知生前如何，现在的她是呆呆的，又有些神经质，像个拥有成熟女人生体的孩子，需要照顾，却用糖果来感激。
极富魅力，可林歇提不起兴趣，也顺便忘了昨天拥抱着她睡觉的事情。
打开小门，阳光还不显眼，可见今天是乌云天，黑客半睁着眼，既没有道早上好，表情也没有改变，不声响的坐在那，似乎还没到自己出场的时候，就隐身到环境里。
说起来这一夜，也没让两位执念有离开的想法，那朋友圈近乎妖异的将他们绑在自己身上。
住这两年多以来，没开封过的餐桌，自昨晚一餐后，又添了一餐，上面有一盘深黄色的烧麦，还有豆浆，还有一瓶特意加热过的牛奶供他选择。
徐林枝和什么都没做似的，安坐在正面窗户的位置，轻咬烧麦，脸上略施淡妆，眉宇之间温润如玉，似乎睡了一个好觉。
是错觉吗，感觉她脸上多了几分自信的光彩，如吸收精华的蜜瓜，愈发动人起来。
“起的早，就给你买了些。”她从听到开门声伊始，就在心里想该说什么。
然后从：“早上好，早餐弄好了”。
“睡得好吗？肚子饿了吧。”等等多种选择里，挑出了说出的一句，但似乎还是不满意，舔舔嘴唇，泄愤在幸运的糯米米粒上。
“我先洗漱。”林歇立正，稍微呆愣的看了眼餐食，虽说只是最简单的早餐，可落在他眼里，就如雪中送炭的程度差不多，没被关心过，人家稍微对他好点，都会还于最真挚的感激。
百分之八十感性多疑的男人，总是把时间浪费在“她是不是喜欢我”“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这些遐想里，林歇没这些疑问，因为浮于表层的自卑会挡去所有没必要的胡思乱想，也是愚者大智的表现。
第二十九章 慢慢火3（）
洗漱完后，可能是太着急速度快，林歇的嘴角还遗漏着一条浅浅的牙膏白印，安坐下，如上供般，珍视的拿起一快烧麦。
赵念慈依然慢慢的吃，小口喝豆浆，隐约的抬头，想看林歇的表情，一眼入目是他慌张毛糙的白印，噗嗤掩嘴一笑，如白玉兰绽放的花骨朵，几滴豆浆遗落在玉般的手指上，让旁边的黑客，悸动的眼泛桃花。
她伸出手，在林歇自发躲闪开之间，触碰到嘴唇边，面带温和笑意，抹去了嘴角的牙膏印。
“还装作这么会关心人，自己都照顾不好。”她微笑道，皓齿如月，轻吟两三颗，让人迷离。
林歇深陷这种“被照顾”的曼妙气氛中，忍住想要捏人中试验是不是梦的想法，略显尴尬的挠挠头，大口吃完剩下的食物。
而他们都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因他们发生了一丝改变，如撬动了支点的基石，让有些人欢喜，有些人愁眉不展。
爱斯基摩TV总部，磁器口主道边一幢民用房改的写字楼，类似于********的爱斯，和招聘处新人，也就是昨夜招来林歇的闽南腔秃头，一愣一愣的看着暴增的流量。
爱斯昨晚自以为是的训斥过林歇后，就下定决心要把这不听话的经纪人赶走，自己好不容易招来的主播给他乱带不好，就索性关掉直播页面，去睡觉，
可一早，打开主播资讯，里面最火热的一台节目“主播贼会玩”的标题页面是：观音姐姐下凡啦。
好奇心驱使，而且平常想要知道最有趣的资讯，他作为业内人，是一定要看的。
先是一些平常主播经由剪切的直播画面，由添加的背景音乐和字幕，笑点满满，然后进入一段观众来信独白，进入会特意放在最后的重头戏，一定和所谓的观音姐姐有关了。
拖动进度，入目竟然是昨日刚刚进入自己平台，名不见经转的赵念慈？
他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确认她既没有整容，也没有走光，穿着她一概的牛仔裤和平时短袖，就上了这台点击量加起来随便破亿的主播节目中！
甚至还单独剪切出来放到微博，朋友圈，转发数万！
一时之间，风头巨旺，关于“最美主播”“观音姐姐”的话题占据了话题榜前列，让发新歌的汪半壁发博道时运不济！
当时，他叫在边上的闽南小哥，说：“你打我一下。”
闽南小哥看到昨天自己招来的一副初丁样的小兄弟林歇在最后出镜，被挽着手如新婚夫妇般回家，成了完美的END画面，呆愣愣直勾勾看着画面，道着“则系虾莫？？（这是什么）”不可置信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让两人同时醒了过来，闽南小哥被拳打脚踢的第一时间叫去赵念慈家里。
要知道，这个节目几乎只放熊鱼主播的直播，因为这种节目和有人气的主播是相互成就的，最受关注的节目，如果天天放没有名气主播的画面，肯定就没人看。
相应的，他们在近一年几乎完全不收录无名主播的直播视频，除非碰到特别强的新人，或者足以撑起一集节目的爆点，他们才会分出宝贵的节目时常来给她免费做宣传，同时也证明，他们认为这段视频足以和超人气主播的效应相持平！
“他们的人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就放我们的视频。”
“昨天半夜接到一个电话，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主播贼会玩要收录我们的视频，怎么可能？就说随便随便，挂了”。一个女秘书一愣一愣的说道。
“糊涂啊你，应该第一时间和我说的。”他顿了顿考虑利弊，捋了捋下巴的胡渣，语气笃定的说道：“赶紧把和她签的合同拿来看看。”
半稍，小秘书踩着不熟悉的高跟鞋，摇晃着拿来一纸文书。
艾斯越看，脸色越差，看完暴增的流量后喜悦通红的脸，愈发阴郁。
“经理你怎么了？”
“哎，糊涂的是我，签的是合作合同，无法管辖她的归属问题。”他脸上的失落怎么都掩饰不住。
“但念慈姐。。。。。。也不一定会走吧？”小秘书稳住眼镜，口吃的说道。
“呵。。。。。。别人给你一千万，让你当他小三，你当不当？”爱斯无力的说道，眼神没看小秘书。
办公室破旧空调唔呼的吹，也足矣证明他心情也如死水。
小秘书思索了一会，小声道：“我愿意”。
“那你不是该明白了。。。。。。赵念慈，不能和昨日同日而语了，估计现在不少平台都要来挖角，我们这小身板，还没有合同缚身，是怎么都留不住这尊大佛的。”他叹了口气，今天一早，一会天堂，一会地狱。
转而他下定决心般眼神冒火，精神抖擞的起身，手捏成拳头怼到桌面上：“一定要努力争取下来。”
他这是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世贸天阶旁的写字楼寸土寸金，近些年时间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与此，临街就是工人体育馆，三里屯遥相繁盛，相比于有世界中心称呼的五道口，这里更具包容性。
一幢一眼望不到顶的写字楼，大楼上一面巨大，造价吓人的液晶广告屏上面闪耀着大主播的身影，以及最新的娱乐咨询，熊鱼TV的大字辉映在尖端，那独特的熊脸鱼生符号嵌与侧边，就在前几年，人们万万想不打在网上直播就能取得如此成就，传说有百亿粉丝的刘谋还连续两年登上了华人福布斯名人榜前五十。
到头来，究竟是行业成就了熊鱼，还是熊鱼成就了这个国外平淡的行业也不知道了。
他们有许多部门，分门别类的管理这个已经不仅限于直播的公司，如一根长指榆木，枝繁叶茂，哪里赚钱，哪就要搀和上一根。
影视，IP投资，等等都有涉猎。
赵念慈的老公柯旭成是渠道部的科长，算是中流砥柱，不算是奋战在一线的员工，是个有点实权的管理，而所谓渠道就是，如何让更多的人知道熊鱼，这和一些宣传机构，和主播经纪公司是有紧密联系。
早上，他从一位想获得推荐机会的主播身上爬起来，接到自己上司，渠道经理吐沫星子要喷出来的电话，匆忙整理好衣衫，就打了最近的车到了公司，然后一看到上司，才摆正领子，快步走近。
第三十章 慢慢火4（）
“你看看你老婆，顶着别人公司的头衔，这都快十点了，还霸占着热点榜前三。”经理很不愉快，皱着眉头，将手头的平板泄愤般扔到桌面。
“我老婆？”柯旭成脑海里出现昨日遇见的前妻，想到不可能吧，可是自己虽说行事作风花柳一点，但也没有其他老婆了，狐疑的弯腰看。
煽情的音乐，和电视剧一般的起承转合，作为主角的，不就是自己的前妻赵念慈吗，他当着经理的面，又点开了一遍，满心不可置信，那结尾出现的男子，让他的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这暴徒竟然如此亲昵的贴着她！
“不用看视频了，是她没错，公司里知道你有过结婚经历的人不多，我算一个，据我所知，她就在前天才结束和我们平台的合同期限，再加上我们没给她推荐和推广，昨天才加入那什么狗屁爱斯基摩TV，当天晚上这一播，竟然TM火了。”
“是不是觉得和梦一样，哎，你也算是公司老人了，怎么连枕边人的魅力都需要别人来发掘。”经理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两手抱住腰，越说越起劲。
“可她。。。。。。不可能啊。。。。。。”。柯旭成瘫坐在办工桌对面的椅子上。
“别想了，给你一周时间，最迟下个月一号把人挖过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也没人比你更适合，不管你是闹离婚也行，抢孩子，闹财产这些破事先放下，好生招待，倾尽所有，跪着也要请过来。”
经理喝了口桌上的特供铁观音，发狠的说道：“见不到赵念慈出现在我们直播平台，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柯旭成一听，立马坐不住的起身，哪管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撒泼打诨的孩子一般拍桌：“她估计都想杀了我，这事还让我去做？让我手下的人去不是更好？”
“你的职位在于你的工作年限和人脉，论能力，你和外面每个人都没法比，听闻你拿着推荐机会潜规则好几次，已经有人举报过了，本来随时都会开了你，现在摆明了说吧，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经理是个喜怒不定的人，他吹着茶气，冷静而决绝的强行把人推到悬崖边，来激发他的工作欲望，一个人管着庞大的渠道网，能没点手段吗。
没有比失去工作更让人振奋精神。
没有人比柯旭成更适合做这个差事，他自信的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安排。
柯旭成走出办工作，回想起昨天以及过去，自己家人对那位可怜女人做的事，就认为经理指派的这个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说是完全不可能也没错。
两年前，她嫁到自己家里来，在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过的几乎是仆人一般的生活，不但要照顾孩子，还要给他父母端茶送水洗衣服，而他爸妈，因为赵念慈没生个儿子，也十分庸俗的开始排外，这才最终受不了离婚的。
离开时眼泪没流，抱着孩子签下名字，那重新面对生活而喜悦的模样，至今还在脑海里辉映，重拾旧业开始直播养家，而他自己则过上了闲散且物质的生活，也没去管他们娘两的死活。
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而且最近两年越来越严重，看一个喜欢一个，不行的归不行，其他想方设法弄到床上，还没推开宾馆的门，就丧失了**的兴趣，然后吃药，浑浑噩噩。
这些都是因他懦弱和不自知带来的后遗症，把自己失去的真挚感情和作为人的本分抛弃后，转移注意力的病态方式。
现在人家一夜之间成名，就如一夜暴富一般不可思议，自己这才撵着脸去拜求，怎么拉的下脸，如何以自己这幅每况日下的躯壳去面对因时间和经历反而越来越美丽的她。
这是一个残酷的话题。
柯旭成和往日一样故意饶远路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往里面看，可以看到秘书的办公桌。
桌面上的牌子上写着英文的“朱莉”。
她只是低头写着事务性的什么东西，两条莲藕般的小腿缩在一侧，黑丝把短裙之间折射的区域神秘而不可亵玩，今天穿的是红色高跟，墨画般的长发盖在胸前，显露着距离感和高质量的诱惑。
朱莉似乎发觉到侵略性的目光，微微抬头，狐媚妆容的眼睛和柯旭成来了个对视。
他们两年前同样抛弃过别人，在公司这些时日，也从未交集，此时莫名其妙有了“你是不是也有些许后悔了的共感”。
朱莉低头，紧握手机，捏的死死的，表情却依然保持优雅，其实手心都已经出汗，她和那对和公司其他人一样看着自己满是苟且欲望的眼神问好，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狠狠发力的关掉。
听到里面董事长喊：“朱莉进来一下”
立马笑吟吟的欠身，扭着翘嫩的小屁股，把最具魅惑的自己展现出来，走进。
画面停顿到赵念慈一脸幸福挽着林歇胳膊的画面，两人在夜的包裹下，甜腻而温暖的对视，他一如既往的干净，不是十分帅气却让人想多看两眼，平实的面貌却让人自发的相形惭愧。
曾几何时，站在他边上的是自己才对，往日的温婉画面一早上不断轰击她脆弱的神经，最终她得出一个不够充分的结论。
不，我宁愿做飞在真龙附近的凤凰，即便“他”只给自己做凤尾的机会，也不愿向过去糟糕而善良的自己如小鸡雀一样只知道低头。
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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