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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浪汉的逆袭-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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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妈妈煎好的鸡蛋一回头就看到齐田眼睛发红站在门边。惊问“你这怎么了?”
齐田嗡声嗡气说“做妈妈太辛苦了。”
齐妈妈愣了一下,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这辛苦什么?”犹豫了一下上前用生疏的姿势抱了抱女儿。能听到女儿说这样一句话,就觉得以前吃的苦也值得。怕齐田会看到自己红了眼眶,轻轻抱一抱就松开,轻快地说“行了。洗洗脸吃饭。一会儿家教要来了。”
“恩”齐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走开了。
可在卫生间呆呆站了一会儿,怎么都不能甘心,她希望齐妈妈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只是孩子人生的附属品,也希望田氏能够过得幸福。
齐田睁开眼睛,眼前是深深的蒿草和朗朗星空。夜里虫鸣四起,远处还有发光的小虫四处乱飞。
她侧耳听听,确定没有人之后,便顺着来时路往回走。回到大路上才发现,虽然是夜里,可路上还是许多赶路的人。
时有人打着火把或提了灯笼。
这些人也不全是从百川出来的,还有附近别城的人,听说百川已陷落,便带着家人往顺州逃命。
齐田找人打听,这些逃难的除了去顺州还有去哪儿的。
有几个人告诉她,还有去平山的。
平山在也是走这条路,不过不进顺州,要往西去。
顺州城是在长门关。长门关门外全是山,像高墙似的把叛军挡在关门外头。顺州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去平山就不用进关,就在关门外头,不过位子十分偏远,比百川离顺州都还要远,往那边去虽然没办法到南方,但与叛军的方向相背。
避战祸要是不去顺州,除了平田之外,就再没有别处可以去的了。
齐田打听清楚,在路上站了好久。
她小小一个,站在路边上,发髻散乱,可穿的衣裳又是大好的,十分醒目。常有路过的人打量她。还有好心的阿婆问她“可是与家人走失?”
齐田觉得时机差不多,便立刻委屈地抽泣起来。
哭不出眼泪,便捂着脸。
虽然路上大多数人在逃难路上都怕横生事端,并不理会闲事,但还是有好几个人停下来。问齐田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走丢的。
但这些她也说不大清楚,似乎智慧不足的样子。嚅嚅地哭着,茫然四顾。
阿婆可怜她“怕是吓着了。还是伤了哪里。竟记不得许多?”问她“你可愿意跟阿婆走?等到了顺州去官衙或者能找到亲人。”家里丢了孩子,总要去找的。
她固执摇头“不去顺州去平山。”
手放下来,眼睛被袖子蹭得红扑扑。皮肤越发白净。是个样貌出众的小娘子。
路边人便问她“你记得家是平山的?”可除了家里平山,竟然连家里姓名也记不清。只说了几个小名,阿弟的,阿姐的。再问他阿爹叫什么?她说阿爹就叫阿爹。问阿娘叫什么?她阿娘就是阿娘呀。再问家里做什么的,也答不出来。
得多问就只会哭。
还有路人调笑的:“小娘子与我去吧。”不过玩笑,并不动真格。
阿婆见是这样,便说“那你先与我一起走着,等到了岔路你往平山去便是。”要让她把齐田送到平山去也是不可能。不过尽一尽心。
可齐田磨磨蹭蹭就是不动。
阿婆觉得她小小年纪陡然遇事害怕也正常,耐住了性子去劝她“我并非恶人。媳妇儿子都在顺州,我是去寻他们的。”见她不肯,叹了口气也只好一步三回头走了。
齐田在这里折腾着,看热闹的来了又走,渐渐无人问津,再来的人不知道前事,知道前事的也走得差不多时,齐田也没有再哭,只是站在那里,有些惶惶然左右张望。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个瘦高的男人向她过来。
那人过来了,拉住她就走,嘴里说“我说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先时就在那边看热闹,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他没走。又在那里踌躇了好久才上来的。拉着齐田虽然在笑,眼神还有些忐忑。
齐田老早就瞧见他了。
见他果然过来,还松了口气。这样乱事,总是会有浑水摸鱼的人。平常也未见得多坏,但这个时候却不一样。
此时她只一脸懵懂无知,边被他拉着走边问:“你是谁?”并不十分用力挣扎。还怕吓着他。哪还有时间再寻别人。
“我是你阿叔。”那男人一笑露出一排大黑牙“走了,你阿爹阿娘在前面等你呢。”
齐田一听阿爹阿娘,神色便好像放松许多“果真?”
“自然是真的。我是你阿叔能骗你不成?你走丢了,我们都在找你呢。还好我找着你了。你阿娘眼睛都要哭坏了。”大黑牙信誓旦旦。
“那我们走快些。”齐田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也不知道楚则居和徐铮现在怎样,心急如焚。抓住大黑牙就大步走。
大黑牙差点笑出来。只在心里道:还当拐个孩子有多难,原来这样容易。果然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战祸一起,虽然自己的生计是没了,但走丢的孩子多也不失为一条财路。
心里计算起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到时候甩手卖了能得几钱,喜气洋洋,步子哪里肯不快。
一路上两个人就没歇脚。齐田还问个不休“你是我阿叔,为什么我穿绸你穿布?”
大黑牙被问住,答不出来,顾左右言其它。齐田便真个被转移了注意力,去听草丛里是不是有蝈蝈了。
不过有这一问,大黑牙自己心虚,怕路上闹起来别人不信,过一会儿,便哄着齐田把身上的好衣裳脱了。把自己包裹里的旧衣裳与她穿。
齐田身上但凡值钱的东西,都叫她给自己,哄她说“怕歹人来抢。等见到你阿爹阿娘便再还给你。”小娘子没见过世面,只想着阿爹阿娘哪会多问。
齐田果然也信重他。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换好了衣裳又说:“等到了平山,我认不得阿爹阿娘可怎么好?”好不难过“我记不得阿爹阿娘是什么模样。”要哭要哭的一个劲叫“阿叔,这可如何是好。”
大黑牙被她哭得不耐烦,还得耐着性子劝她“怕什么,你阿爹阿娘记得你。”被她一提醒,心里到开始琢磨,自己可不能带她去平山。万一被人找回去,他不是白送人回家吗。
哄她“你阿爹阿娘与你走散了,去顺州找你呢。我们得先去顺州。”齐田一听,果然也一脸信服。他到几分自得。
一路,齐田嘴就不停,把一道逃难的人阿叔阿婶叫得亲热。
这些人,大家脚程差不多的,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省不得相互问几句。不一会儿都知道,这漂亮的小娘子是跟阿叔去找阿爹阿娘的。大黑牙到起兴,竟还编了个全须全尾的故事,越说越起劲,恨不得吹嘘起自己家以前是显贵高门。还好休息的时间不长,齐田又一直打岔。
等走到天麻麻亮,便见到前头的人都被堵在路上。
几匹马在官道桥旁,许多穿了轻甲的军士拦在桥上。官道两边都是水。左右看不到尽头,想必这里是去顺州的必经之路。
第188章()
有什么异常请在评论告诉我田老太公心里搁了这两件事,精神就越来越差。
想想,刚硬的那个自己把自己给折了,守规矩的那个自己把自己给坑了,这个混蛋点的到自有混蛋的好。嘱咐田老夫人别管了,反正也管不下来,白气自己,就随他去吧。
田老夫人哭一句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混世魔王,也就含泪应下了。她是真没法子。
于是等田老太公也过了身,田中姿自己给自己竖个杆子就上天去了。
周家老宅跟田家老宅相距的虽然不远,但自从周有容娶了田三之后就再没有往来,周老夫人和琳娘又常在内宅所以不知道他。
但周有容不同,周有容在都城在老家都没少遇见他。一看自家门墙上又臭又脏的血,就知道是田中姿干的。
除了他,没别人干得出来。
若大的宅门,原来是红的。现在是暗黑的,厚厚一层,全是血痂子。远远看着,周有容还当自己不在家下仆胆大包天把门给漆了。但漆门不至于墙也漆呀!走近了扑面而来的臭,看着那苍蝇飞舞,周有容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跟周老夫人一样。
调头就往田家去。
田中姿正带着阿丑齐田玩蛐蛐儿。
老大一个人,趴在地上撅着腚,跟孩子头挤头,大呼小叫满面红光。李氏淡定,早习以为常坐在一边喝茶。田氏到是想管,可田中姿不理她,她也不想先跟田中姿说话。
从田氏嫁了周有容之后,田中姿就不跟她说话。
这次一众人风尘仆仆回到都城,田家一早就得了消息,李氏与田中姿带着人去城门口接,一见面,李氏抱着齐田一场好哭。
田中姿很自豪,说齐田“千里独行,救人于危难,有我田氏风姿”又嫌阿丑长得难看“像个窝瓜”。
独独不跟田氏说话,只当看不见她的。一手一个抱着齐田和阿丑,得意洋洋一路与那些跟他打招呼的人嘚瑟“这是我外甥女儿,救九王的那个,哈哈一个大丈夫被小娘子救。这个啊?这个窝瓜是我外甥。”
阿丑不高兴,头埋在他颈窝玩手指,委屈得要哭,但记得自己是大丈夫不能哭。
田中姿低头瞧见了,嫌弃“咿——怎么跟小娘们儿似的”
阿丑这下忍不住,哇一声就哭起来了。他还哈哈笑。
李氏瞪他,把阿丑接过去和田氏哄了好半天。
回到田家,田氏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了田老夫人,省不得又是一场哭,好歹是在田家安顿下来。
住了几天了,兄妹两个都不说话。
天天看着田中姿带孩子追鸡撵狗,田氏忍了又忍。这时候看齐田跟舅舅一起撅着腚终于忍不住了“阿芒过来!成什么样子!”
田中姿憋了好几天,就等着这一着呢,瞬间跟被点了的炮仗似地,腾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就你成样子!你瞧瞧你现在,你成什么样子?!”
田氏恼怒“当时那般情形!我能如何?!”
田中姿冷笑“那你回来做甚!自己选便自己受!”
田氏气得腾地坐回上座“这是我家,我爱回来就回来!”
阿丑吓得结结巴巴“不骂、不骂!”哇地大哭。齐田连忙去抱他。
李氏上去搂着两个孩子,怪田中姿“吓着孩子。”
田中姿扭头看着阿丑更嫌弃“小娘们儿!”又嫌田氏“不争气的东西。”
阿丑哭得更凶了。他才不是小娘们儿!搂着齐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氏好好一个大家娘子,遇到她哥也淡定不起来“就你争气!天底下就你最争气!挑屎掷言官,你最给田家长脸!”
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周有容来了。
田中姿扭头看到他,总算找到出气的人,吊眼乜他,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叭叭叭就是一长段:“你回来了?你们家犯凶煞,老婆儿子女儿都差点被克死了,我找护国寺的大和尚给你们家看了看,人家说要袪邪!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大家到底是亲戚嘛,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大和尚还说你家里有个妇人野鬼上了身,不打死不行,祸害家人。反正妾也不值什么,你快打死了去,免得害到子孙累及自己。”
田中姿确实是去找了护国寺的大和尚。
他说家里人遇事儿,人家大和尚一听遇事,当然就说是犯煞。他就问,是不是要袪邪?
大和尚说,这要改改运道,再请个镇家宅的符。他说,那就是说要袪邪啦?
大和尚说,最好还在寺里点个平安灯。
田中姿听了频频点头,叹了口气,说,看来是非袪邪不可了,又问被野鬼上身怎么治。
大和尚无言,憋着气,问他“郎君以为怎么治?”
田中姿说“我是觉得菩萨慈悲的,可大师您说要打死,我也没有办法。”
大和尚大时佛心都要裂了“贫僧可没说要打死!”
田中姿晗首:“我知道,大师慈悲不忍心。可这野鬼不除是要继续害人的。大师给我指了明路,我不能不管。”调头就去收罗猪血鸡血往周家去。
护国寺的大和尚气得直跌脚,念一句,阿弥陀佛,只怪自己怎么没躲开这个祸害,第二天就拿了法碟云游去了。
此时周有容一口气堵在胸口。进不得出不得。盯着田中姿,胸都憋红了,还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最后说了一句“那你就拿血淋我家门?”
田中姿无辜“不辟邪死了人怎么办?我妹子外甥和外甥女儿还好说,你没了老婆可以再娶没了儿子女儿可以再生嘛,可你阿娘年岁大了,到时候横死你对得起她?老人家一辈子多辛苦,就指着你呢。”
周有容再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算了,跟他说不清,就不信就没有治得了他的人。这一本他是怎么也参定了。
转身就去拉阿丑和齐田,对田氏说“还不家去!”就要带人走。
张多知没说话,脸上带着笑脸,垂眸,手在栏杆上敲敲。带谁都好说,带她妈来那性质就不一样,那是解救被拐卖妇女。
这里头水有多深?他虽然一直是暗地里帮楚则居办事,没接触过这些,但酒桌上没少听,多少人家明知道自己女儿在哪儿,都没办法找回来的。多少人想去救人,自己坑在里面的?
这种事,除非搞大,否则官方多数时候都不顶用。不止不顶用,去了本地还得避着本地的基层警察,毕竟人情大过天。这种情况下,人有那么容易出来?
齐田态度非常强硬“妈妈我非接出来不可。”
张多知笑了一声,表情有点阴沉。因为齐田手里现在捏着楚则居。
“只要张先生肯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张先生要不愿意,也没事。楚先生那边现在很安全。我给他留了钱,那边有老实人愿意为他跑腿办事,过几天他就能缓过来。以楚先生的本事只要缓过来了,肯定没事的。至于醒不醒,我本来也帮不上这方面的忙。”
张多知听齐田这么说,表情才缓一缓,变了主意,说“成吧。陪你去一趟也不碍事。不过楚先生以后就累你上心了。”他当然希望楚则居没事,而且自己能与楚则居保持稳定的联系。现在出来代楚则居办事的另有其人,虽然是楚则居自己安排的,可世事难以预料。
但齐田要是自以为捏住楚则居就能胁迫他做任何事,依着他的性格……呵呵。
毕竟胁迫这种事,他办得多了。有一回就有二回,有二回就有三回,三生万物,永无止境,从一开始就没想得个好,胃口一次比一次大,反正最后都是不可收拾的下场,还不如开始就斩在根上,省省心。
齐田要真硬碰硬下狠手,让她给楚则居陪个葬也算是全了他对楚则居的忠心。楚则居死了,他难过是难免,但他已经尽力了也不亏心。
见张多知答应,齐田真显得高兴,正色答应“别的我不行,帮你们传话还是办得到。”她一个人跑出来容易,可带着她妈就不一样。村里的人从来没把那些拐来的媳妇当自己人,一直都防备着。再说,她妈腿有旧伤,不利索。没有张多知,胜算就小很多。
张多知也看出来了,齐田是个实在人。现在的人,哪一个不是抠到了别人的疼脚就住死里弄,不弄别人自己就吃大亏了似的。
可齐田虽然机灵,但心里有个度。什么事做,什么事不做,门清。自己不吃亏,也不会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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