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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复兴系统-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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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从无看了眼封皮,拱了拱手“您请。”
“我们要在这个镇上呆几天,就住在镇前头的友谊宾馆。”大先生对着胡从无笑了笑,领着金闻声和王耀告辞。
王耀对着胡从无鞠了一躬,帮他关上了门。
“哟?走了?不留下吃口饭?”下楼时那个中年妇女热情的招呼道。
“不了,麻烦您们了。”王耀掏出两百块钱放在一楼的柜台,没让中年妇女发现。
爷仨儿回到宾馆点了一桌菜。
大先生难得的让王耀打了半斤酒,跟金闻声喝了起来。
“那个胡先生是个读书人啊。”金闻声说道。
“当然,还是个穷酸书生,跟他师父一个样儿。”大先生喝了点酒,有些微醺,嗓门也敞亮了不少。
“您是怎么看出他师父是张伯驹大师的?”金闻声好奇的问道?
“跟跟他师父认识了半辈子,要是认不出,怎么能叫朋友?”大先生笑呵呵的说道“当年我被批判,举目无亲饿死街头,是他把我接到家里的。”
王耀回过神,看了眼大先生“这位张伯驹先生?是您的旧友?”
“你没听过他的名字?”大先生一怔。
王耀尴尬的抓抓头“我孤陋寡闻啊,您又不是不是的。”
“不是你孤陋寡闻,是伯驹先生名声不显。”金闻声轻声说道。
大先生晃了下神,摆摆手“不可能,不说他的才气,光凭他的人脉,还有他那些收藏,怎么会名声不显?在古玩界,龙国还有一个人能比他名声还大?”
金闻声抿了抿唇“建国初期,国内局势复杂,张先生将一生继续捐献给博物馆,获得了褒奖,但是也无人问津,等国家重视文物保护工作的时候,张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先生双眼发直,呼吸急促。
“缓气,心平。”王耀一惊,赶忙起身为大先生顺气。
几分钟后,大先生通红的眸子看着金闻声“都奖了什么?”
金闻声抿了抿唇“听说奖了锦旗一面,奖金500。”
大先生听后突然镇定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惨笑道“确实是他们的作为啊。”
拍了拍王耀“来,坐,我给你讲讲这个张伯驹”
王耀做好,有些紧张的看着大先生,担心他出现什么意外。
大先生似乎是醉了,边说边唱,绘声绘色。
看着宛如一个老顽童,但是王耀却能清楚的看见大先生眼中那些闪烁的泪光,微弱而不甘。
大先生为民国四公子,另外三人是军阀纨绔张学良,清廷皇族溥侗,还有这位官商之后,大先生的表亲张伯驹。
张伯驹的父亲是光绪年间的进士张镇芳,袁世凯的内弟,袁世凯当上直隶总督之后,让他管理盐政。
在古代,盐商是最富的富商,更何况是管理哲学盐商的官员。
而且张伯驹家还创立了北方第一家银行——盐业银行。
张伯驹是生父过继给张镇芳的长子,六岁换了爹,并没有影响张伯驹,因为他从小就天赋异禀,7岁入世俗,9岁就能写诗,而且过目不忘,老先生书架上的书,只要他看过,都倒背如流,先生们都称他为‘神童’。
当然,大先生当年也是神童。
后来张伯驹被送入英国人办的学院,毕业后被送往军阀锻炼,但是张伯驹不喜欢从政,不顾双亲反对退出了军界,过上了‘纨绔’文人的生活。
跟着一群当时有名的才子们寻花问柳,吟诗作对。
张伯驹酷爱戏曲和曲艺艺术,第一任夫人是家里人定的亲,第二房小妾是京韵大鼓艺人。
张伯驹虽然‘纨绔’,但是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西装革履,永远是一袭长衫,虽然偶尔寻花问柳。
张伯驹算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他认为对的他能包容,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彻底拒绝,他第二房小妾抽大烟,后来张伯驹就远离了她。
后来张伯驹迷上了收藏,尤其是文人字画,第一件是个横幅‘丛碧山房’,康熙皇帝御笔。
从此他跟大先生一样,大先生因为《蜀道寒云图》改号寒云,张伯驹因为这副《丛碧山房》改号丛碧,并且将自己的住房命名为‘丛碧山房’。
这间房子曾经是打太极李莲英的宅院。
一直到张镇芳去世之后,临终托付张伯驹照顾好一家人,张伯驹正式接人了盐业银行的董事长。
北伐战争开始,盐业银行从京城搬到了明珠,张伯驹为了在明珠扩充人脉,自然免不了寻花问柳。
这时他认识了名妓潘素,潘素是前朝在想潘世恩的后代,从小出身名门,精通音律和女红,后来家道中落清廷灭亡,潘素被卖到了妓院。
因为清丽的相貌和才华以及弹得一手好琵琶,很快成为当红倌人,在沪上有‘潘妃’之称。
张伯驹初见潘素就惊为天人,提笔赠词
‘潘步掌中轻,十步香尘生罗袜
妃弹塞上曲,千秋胡语入琵琶’
将潘素比喻成赵飞燕和王昭君。
两人一见钟情,但是其中有些坎坷,一个当地军阀也看重了潘素,后来张伯驹大费周章才把潘素娶进门。
为了潘素,张伯驹分散家产跟两位妻子离婚,专宠潘素一人,潘素喜爱画画,张伯驹请当时的大画师朱德甫,又让潘素拜师过问大师夏仁虎,潘素俨然凭借天资,成为了另一个‘董小宛’。
明末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虽然是无奈沦落风尘,但是却心忧国事,爱国情怀为人乐道。
再加上大才子冒辟疆也算圆满的爱情中,成为了秦淮八艳中结局比较好的女人,而且董小宛的才情是傲视很多人的。
第六十六章 比生命更重要的星星之火()
第六十六章比生命更重要的星星之火
潘素的绘画天赋极其高,与齐白石、何香凝、张大千、胡佩衡等书画名家都有笔墨往来,后来为建国庆祝,跟齐白石、徐石雪、于非闇、汪慎生、胡佩衡、溥毅斋、溥雪斋、关松房共九位国画宗师创作了国作《普天同庆》。
后来主席还专门给齐白石等人写感谢信,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未提及潘素的名字。
战争年代经济不景气,张伯驹跟梅兰芳等戏曲大师组成了国剧学会,为抗战义演筹款。
后来抗倭战争爆发,张伯驹开始归隐,四处收集文物,不愿意让这些国家瑰宝流入海外。
第一副是《平复帖》,这副画是1700多年前晋代书法家陆机的作品,目前是‘中华第一帖’
当年这副字帖在清朝遗贵溥儒手中,溥儒是道光皇帝曾孙,恭亲王之孙,但是战争年代家道中落,靠着变卖文物过活。
张伯驹听说溥儒买了一副唐代韩干的《照夜白图》,流入了国外,担心《平复帖》也重蹈覆辙,浴室张伯驹拜托好友,民国四子另外一个溥侗向溥儒购字。
溥儒开口就是20万大洋,张伯驹当时已经不是极富之人了,十分沮丧,后来张大千说合,6万大洋买字,但是溥儒没有同意。
后来溥儒母亲过世,急需用钱,张伯驹又想买字,但是怕这是趁人之危,不好意思开口,还通过另外一位溥家人的名义借给了溥儒一万大洋,帮他为母亲发丧。
后来溥儒得知此事,将《平复帖》抱来给张伯驹,只收了四万大洋,张伯驹大喜过望视若珍宝。
后来末代皇帝溥仪被倭寇俘虏,很多故宫文物流落民间,张伯驹听说有人有《游春图》(就是现在的故宫镇店之宝,被誉为国宝中的国宝)。
拥有《游春图》这名收藏家要卖,张伯驹怕国宝被外人买去流落海外,上门求画,商人开价800两黄金。
但是当时张伯驹为了收拢国宝文物,已经散尽家财了,着800两黄金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万般无奈下,张伯驹去找故宫博物院请他们出面买下,但是故宫方面一直没有回应。
后来张伯驹走投无路,到了当时的琉璃厂,京城古玩圣地公开声明“《游春图》事关华夏文明历史,是国之重宝,谁若是收了卖给外国人,就是民族败类,张某人绝不轻饶。”
张伯驹本身在古玩界就名头甚大,这样公开发表声明自然掀起轩然大波,《游春图》主人受到了不少压力,最后要降价220两黄金卖给张伯驹。
张伯驹连夜买了那所大太监李莲英的故居‘丛碧书房’。
这所居所占地十五亩地,在京城最好的地段。
卖了房子凑钱把《游春图》抱回家开心的像是个孩子的张伯驹,被妻子潘素笑话了半辈子。
后来有出现了杜牧的《张好好诗》,那是张伯驹已经算是穷困潦倒了,全靠着潘素的画渡日,但是这诗太重要了,张伯驹在地上打滚撒娇,让潘素卖首饰帮他买下诗,潘素哭笑不得,只好答应。
在战争年代,性命都是不安全的,更何况这些脆弱的文物,张伯驹一生收集文物近三百,其中有118件国家级顶级书画,张伯驹用了一辈子来保护它们,没有收到损伤,所以后人才能在故宫博物馆里看到这些中华民族的瑰宝。
而不是要在东瀛博物馆,或者大英博物馆去看我们的国宝。
因为收藏国宝,张伯驹被绑匪盯上了,绑架了他要挟他妻子潘素,用两百两金条来换人,不然就撕票。
在潘素‘探监’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的张伯驹以死相逼“千万别动那些字画,那都是国家的,否则我一头撞死。”
当时张家已经没有钱了,更博而说两百两金条,走投无路的潘素去找了张伯驹的旧友,孙曜东,当时孙曜东是大汉奸周佛海的机要秘书,潘素跪求孙曜东帮忙,孙曜东一查,是特务干的,就是为了张伯驹的那些文物。
孙曜东介入,那群绑匪惧怕孙曜东,把张伯驹卖给了另外一个军阀林之江,孙曜东联系林之江,用20根金条换回了张伯驹。
这些字画在张伯驹眼中,早就比生命更重要了。
1956年,张伯驹觉得自己的年纪有些大了,怕不能在保护这些字画了,就把它们都捐给了故宫,奖励20万,张伯驹拒绝了。
当时很多朋友不理解张伯驹的作为,穷极一生潦倒为国家保下了这些国宝,为什么不要报酬。
后来张伯驹对一位朋友酒后说道“我买字画买国宝,散尽家财,历尽磨难,不是为了要用它们卖钱,是怕它们流入国外,客死异乡。”
当最后一批文物捐献之后,张伯驹在笔记上下下“此则终了,宿愿亦吾生之一大事!”
张伯驹除了爱国宝,更爱唱戏,京剧大师余叔岩教弟子不会多余五出戏,但是却教了张伯驹五十多出戏。
票友张伯驹还与余叔岩合作编写了《近代剧韵》是梨园行不可多得的重要文献。
张伯驹是个君子,大先生这么说,王耀也觉得。
但是大先生早早归隐,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是就是张伯驹这种无私君子,在那场斗争中被打成了‘右派’,而且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十年的批评让这双老人苦不堪言,但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
老两口依旧白天被拉出去游街,晚上在茅房里作诗绘画。
有人要烧老夫妻的画,张伯驹跪扑在画上哀求“要烧就烧我吧,这都是国家的宝贝,烧了就没有了。”
后来张伯驹平复,陈毅将军满脸抱歉“你这样的人被打成右派,我该向你道歉。”
张伯驹却一笑而过,很有自嘲精神“国家大,人也多,个人受委屈不算委屈,我看古人字画也大过眼,为什么不允许别人给我一顶错帽子呢?”
张伯驹是对这个民族深深信任和爱慕的,因为他是个君子。
但是张伯驹晚年却并不平稳,他成了户口无粮票的落魄乞丐,靠着亲戚朋友接济过日子。
可是就算从一代巨富才子变成了落魄老头,张伯驹依旧没有怨天尤人,对生命给他所有的一切都微笑面对,一笑置之。
近代龙国第一‘玩家’王世襄大师是张伯驹故交,万年去看他的时候在日记里下。
‘他除了年龄张嘴,心情身体和20年前没有差异,不怨天,不尤人,坦然自若,收放故我。’
后来陈毅将军去世,张伯驹因为身份敏感不能去参加葬礼,写下挽联送去。
‘仗剑如云,作干城,忠心不易,军声在淮海,遗爱在江南,万庶尽衔哀,回望大好河山,永离赤县。
挥戈挽日,接樽俎,豪气犹存,无愧于平生,有功于天下,九泉应含笑,伫看重新世界,遍树红旗。’
挽联被主席看见大家赞扬,陈毅夫人顺势介绍了张伯驹的生平和潦倒,后来周总理将张伯驹安排到了中央文史工作,潘素也程兰中画院的画师。
晚年张伯驹生活依旧清贫,但是却依旧兢兢业业,后来一次意外感冒,张伯驹年纪大了,感冒容易交叉感染,潘素想让医院转到单独病房。
但是医院却以‘张伯驹级别不够’拒绝了。
过了两天,老爷子终于还是感染了,从感冒变成了肺炎,最后撒手西去。
有学生到京医院门口大骂“你们知道张伯驹是谁吗?你们说他不够住单人间,他一个人捐给国家的东西,足够买下你们十座医院。”
可是,谁在意呢?
有谁在看《游春图》的时候会在意当年它历经了什么,才完整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有谁在看《平复帖》感叹陆机的书法的时候,以此为荣耀的同时,记得住为了这幅字,一个老人变卖了家产。
也没人会关心范总有的《道服赞》的时候,会想到有人为了他被歹徒绑架,生病垂危。
没人在意,或者无人提及,这对一个用生命来爱国的人来说或许无足轻重,他们求的不是这些,而是自我实现的价值。
但是王耀不能不在意,既然他知道了,他就有必要为其修书立传。
就算没人在意,至少,他在意。
别人他管不住,既然他知道了,就一定要铭记。
正是因为有这些伟大的人,民族才足以强盛。
大先生最后还是醉倒了,或者说是累倒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眼角的泪水顺着沟壑不平的皱纹打湿了枕巾。
王耀蹲在床边发了很久呆,最后起身把金闻声扶到另外一间房去。
“小耀啊,要不这出戏,别写了。”金闻声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
“师父您说什么呢?”王耀轻笑,把老人扶到床上,脱掉他的写。
“我有点害怕,万一你也跟我们一样,那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回去吧,回去上学。”金闻声呢喃着。
“出都出来了。”王耀轻笑,给老人盖好被子。
“师父当年见过太多的惨剧了,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发生,到今天,我又想起来了,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老人像是魔障了一样呢喃着。
王耀从腰间取出银针,有火机少了一下,刺了金闻声手指几个穴位,放出了几滴血后离去。
抬头看着圆圆如月盘的月亮,王耀笑了笑。
这些老人真的很可爱,生活和现实让他们摇摆不定,但是有雄心壮志,有着对后人的怜爱,还有对后人的期盼。
那名叫胡从无的先生一定是那场风波的受害者,要不然不会对陌生人的拜访如此警觉。
大先生显然也是有所耳闻,但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凭借经验,他能感知胡从无的恐惧,所以他拿走了那一本书。
借书,自然要还,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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