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升职记-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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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己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若不是真爱，自己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就算是勉强，就算是那个人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不爱，就不要拖累别人，让别人也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山风吹过，落英缤纷，飘飘洒洒地，整个山林都变得梦幻了起来。馥郁的花香钻入鼻孔，两个人安静地坐着，好久也没有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自己真的做得太过了，都没有考虑到师妹的感受，自己只图一个人开心，陆海川知道自己很不应该，可是那些都是自己的真心话，自己真的希望能和师妹好。

　　　　“陆师兄、青离师妹，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话毕，阿宁提起裙摆，一道红色身影穿过山林，向远处走去。

　　　　四下里寂静得很，青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陆师兄，不住地在心中说道：“师兄，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是我狠心，而是我不想让你陷入牢笼。不是两情相悦，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了，也只是一种煎熬，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她是迫不得已才做那个冷血的人，才扮演伤害者的，只希望师兄能够早日从这种迷茫中解脱开来，去选择她自己的幸福人生，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小师妹，我先回房了。”陆海川觉得有些尴尬，便要走。

　　　　陆海川离开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因为他不希望小师妹看见自己的悲伤。可是走远了的时候，他却无声地哽咽了，静静地倚着大树，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坐看日簿西山，云烟出岫。

　　　　一阵哽咽过后，眼睛里是一片绝望，真没想到，小师妹一点也不怜惜自己，她对自己一点也不在乎，难道平时对自己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么？不会的，陆海川不相信小师妹是那种人，也许在师妹的心里，她早就喜欢上别人了吧，所以才要拒绝自己的。

　　　　这样想着，陆海川的心里也就宽慰了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只顾着自己，小师妹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些年来，他和昊兄还有日夜相处，想必是对其萌生了爱意吧。

　　　　昊兄可谓是人中英杰，而且气质非凡，比起自己要有魅力得多了。如果小师妹喜欢他，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真的是这样的么，陆海川越想，心里就越难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成了罪人，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小师妹的痛苦之上，这怎么行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愿意成全他们，虽然心里会很不好受，但唯有这样，才能让小师妹得到幸福。自己爱的是她的人，不管她和谁在一起，不管她是否在乎自己的存在，只要她过得好，就一切都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泪，流干了，陆海川的心中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那么任性，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要为他人着想。

　　　　当他回到树屋里的时候，就和那无霜玩耍去了，也许只有他，才会一直陪伴在自己的左右。陆海川搂着无霜的脑袋，轻轻地抚着它那金黄色的羽毛，睛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手中提着竹篓，陆九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陆小弟好像哭过的样子，眼睛都有些肿了，忙上前问道：“小弟，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听到陆九的声音，陆海川转过身来，投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喊道：“九哥！”好似在寻找一种安慰，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一直以来，陆九都很疼他，现在看到陆小弟这个样子，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把他给弄哭，难道是小离么？陆九心中想着，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小离和陆小弟的关系好着呢，她不可能会欺负陆小弟的。

　　　　“到底怎么了，看你，眼睛都哭肿了！”陆九从兜里掏出帕子，替他试干眼角挂着的泪。他的动作那样轻盈而优雅，陆海川也就渐渐地缓过来了，松开紧搂着九哥的手，摇了摇头，破涕为笑，说道：“我没事，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谢谢九哥关心，现在好多了！”

　　　　第一次见到师妹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很小，不过陆海川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她十分孱弱，像是一阵微风就可以把她吹倒似的，不过，师妹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自己都快赶不上她的进度，这点，陆海川很是佩服。

　　　　更加令人敬佩的是，师妹一直以来都喜欢独来独往，除了无霜，知心的朋友很少，不过她很善良，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在崖边上坐了不知有多久，直到夕阳西下，倦鸟归林的时候，青离才匆匆地起身，向自己的树屋走去。

　　　　月色，亦不是一般的美好。

　　　　很久都没有欣赏过月色了，青离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天空里的那一弯新月，像是美人之眉，饱含着淡淡的忧愁，似乎在向谁诉说些什么。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青离赶紧过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陆师兄还有九哥，今天是自己归来的日子，他们当然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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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说清楚（）　
“师兄们进来坐啊！”青离笑笑地说道，把椅子搬了出来，顺便端过来茶水。这回，她在金剑峰那边带了好些云雾茶回来呢，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看见青离正要动手的时候，陆海川抢先一步，笑道：“我来我来！”说着，他就把荷叶给放进紫砂壶，倒入滚烫的沸水。茶叶随着沸水在紫砂壶内翻腾，不一会儿，一股沁人的清香便飘了出来，溢得满屋子都是。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着，最后还是聊到了两个师兄的身上。先说陆海川吧，大家可都把他当成是招摇峰的头号人物，一致认为新一代弟子中，招摇一脉将大有作为的人非陆海川莫属了。

　　　　青离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实力可以证明这一切。她不经意地看了看陆师兄，师兄的神色好欢喜，也许是听到大家称赞他的缘故吧，而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陆九说，关于陆师弟，大家心中是有共识的，他是个很出色的修士，关于他的话题，就多了去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陆小弟说的那句话，说这话时，陆九望了一眼青离

　　　　随着九哥的目光，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青离，看得青离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这样看着自己。

　　　　“怎么了，关我什么事吗？”青离指着自己，愣愣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吧，陆小弟都当着师父还有众人的面放话了，他说非你不娶呢，青离师妹，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呢，你可不许伤害陆小弟，要不然我这个做师兄的可不会轻饶了你，知道么？”陆九郑重其事地说道。

　　　　陆师兄都这么说了，青离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凉了一大截，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似乎什么事情，再难，也没有这件事情难。

　　　　九哥说叫自己看着办，自己能怎么办呢，自己也只能尽量去安慰他，让他放宽心，把自己忘了。可是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么？这种感情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么？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师兄的！”青离咬着牙，说道。

　　　　但她的话语中所说的照顾，并不是别人所想象的那样，和师兄在一起，而是开化他，让他明白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的，让他放开心，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自己永远不会是那个给他幸福的人。

　　　　她想这么做，虽然知道这并不容易，但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不辜负了陆师兄，不然的话，两个人，都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自己是一片好意，青离相信，终有一天，陆师兄会明白的，因为陆师兄是个极其天明之人。

　　　　“知道就好！”陆九冲他笑了笑，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警钟已经敲响了，接下来就要看她怎么做。

　　　　在陆九的心中，小师妹是陆小弟开心的源泉，他不希望看到陆小弟难过，因为那样自己也会跟着一起难过，陆九早已经把小弟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就像无霜把青离师妹当成她的主人一样。

　　　　青离知道，听到自己的话，陆师兄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

　　　　陆海川却是吆喝了一声，道：“好了，我们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众人一一地从房间里走出去。

　　　　他出去了，陆九走在最后面，刚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笑了笑，说道：“师妹，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我们一起努力哦！”

　　　　青离也冲他笑了笑，深深地点了点头。

　　　　等他们都走后，青离将门给轻轻地关上，拴好。她依旧站在窗前，看着天空里的那一弯新月。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如潮水一般，袭上自己的心头。

　　　　真想永远都待在山下，这样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了。人与人之间，若是没有牵绊那该有多好，就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因此而变得立场艰难了。有些事情，没有权宜之策，不可能做到两全齐美，所以只能弃其一。

　　　　自己真的要伤害他么，师兄那么上进那么招人喜欢，自己真的忍心这样做么？可是自己喜欢的人明明是师父啊，那个无我无欲的招摇仙，自己的心中，只有他的位置，而这种位置，谁也无法替代。

　　　　多事春风总相催，君心我心奈若何？

　　　　也许，这是一场美丽的错误，自己只是他人生中一个不经意的过客，而不是那个能够让他享尽齐人之福的归人。自己只是路边一道浮光掠影的风景，而非他理想国度里的幸福堡垒。

　　　　若说错，都是自己的错，所有的痛苦与悲哀，自己愿意一个人承受，哪怕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辞。愿只愿，他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照顾他的女子，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这样，自己便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夜，张开它巨大的黑色翅膀，将一切拥在它的怀中。

　　　　月光何皎皎，白露湿野草，悠悠一片心，其谁能知之？

　　　　恍然间，她看见窗外闪过一个身影，速度极快，一下子便消失得毫无踪迹了。

　　　　这么晚了，会有谁神神秘秘地在自己屋前出现呢，而且行动还如此诡异。青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追了出去，那道身影如风吹落叶一般，飘向远方。

　　　　好像是故意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似的，青离也便不停地跟在那道身影的后面。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此人的修为应该不低，否则不可能达到这种幻步飘移的境界的。

　　　　那道身影一直往山林深处蹿去，青离也不甘示弱地跟在后面，可是他引着自己到了悬崖边上，方才停下来。他的动作太快了，以致于自己无法看清他的脸容。

　　　　身影纵身一跃，向悬崖处落去。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青离也不会放弃，亦随之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两人乘虚御风，落到了一座楼台上，这座楼台搭在山峰的悬崖绝壁上，倚山横出，景色瑰丽，尤其适合夜间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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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楼台（）　
此时，夜深人静，青山空宁。

　　　　那道身影这才停止了飘移，站在远处的楼台上，凭栏而立，居高临下。远处是黝黑的群山，下面是一片浩瀚的泛着鳞光的湖水。

　　　　他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开口喊道：“师父。”没错，此人正是招摇仙，因为自己有话要单独跟他说，而这里又没人，所以他才把青离给引到了这里。

　　　　过去那么多年的时间里，招摇峰的每个角落，自己几乎都走遍了，可是这座楼台却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

　　　　晚上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这里赏月，真的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个好地方呢。

　　　　这座楼台是多年以前卞招摇和暮雪雪一起搭建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个地方而已。就算有人跑到悬崖边上，悬崖下白日里云雾缭绕的，也看不到这座楼台。

　　　　不知道师父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吧，要不然的话他也不用这么煞费苦心地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招摇仙看着他，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笑得那样温暖，轻声说道：“小离……”

　　　　可是他也只说出了两个字而已，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看着师父有些犹疑的样子，青离立即会意，抬起头问道：“师父，你是为了陆师兄的事情吧？”

　　　　招摇仙点了点头，神情却是很无奈，呢喃着说道：“哎！小海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非你不娶，你说，我该怎么办？小离，你把当他当师兄和哥哥，这个我看得出来，可是小海他不是这么想的呀，你知道师父就你们这两个正式弟子，你说有哪个做师父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子过得悲惨？”

　　　　表面上他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可是内心里，招摇仙是十分关心的，只要是涉及到小海和小离的事情，他都放在心上，一刻也不曾忽略过。

　　　　只是这回的事情，真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主的，还得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果自己掺和进去，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甚至师徒反目成仇得不偿失。

　　　　每个人都很关心陆师兄，包括自己，青离也不想伤害他，可是自己的一腔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叫自己怎么办呢？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一定会给师兄一个合理的交代。他是个好人，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来爱他的，我相信陆师兄一定会像长风师兄那样，过得很幸福！”青离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所说的并不只是空话，而是要用实际行动去兑现的。

　　　　深爱的人爱着别人，不爱的人却纠缠不清，弄得青离是疲惫不堪。才一天的时间，她就觉得很累了，心累！也许自己就不应该有感情，清心寡欲，静己修身，不问红尘琐事，岂不好？

　　　　“我知道你的话他会听，但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害怕他受不了打击，他对你的真心，你也不是不知道……”招摇仙说道。为人之师，他无时无刻地不在替弟子着想。

　　　　“师父，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我会和他把话说清楚的，哪怕他恨我，也总比活在悲伤里要好得多。”青离回道。

　　　　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为了不让师兄沉沦，自己宁愿做那个狠角色。

　　　　招摇仙是过来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处理，一旦做得不好，两个人的感情就会破裂的。她当下的处境，跟雪师妹当年的处境一样，若不是自己还有慕天师兄做得太过，师妹也不会……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如此复杂。招摇仙也不好逼她，但愿他们都能好自为之，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万一两个人闹翻了，可不好收拾。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只是想跟你提个醒。小离，你明白吗？总之，无论你怎么处理，我都希望你们谁都不要受伤害！”话毕，招摇仙拍了拍他的肩，向上飘移而去。

　　　　楼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新月如钩，鹧鸪声声。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舒展开双臂，感受着夜与月的英华与美。

　　　　唯有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心才能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繁琐之事。

　　　　叮当……

　　　　一阵清脆的剑鸣响起，很近很近。青离猛地睁开眼睛，喊道：“师兄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