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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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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叠素笺有十几张,纷纷散落到地上,璞玉缓缓蹲下身子,将素笺一一捡起来看,每一张素笺上仅有寥寥几语,足以触目惊心。
璞玉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些她小心翼翼隐藏着的秘密,这里的每一个秘密都能让她丢了性命,宋瑾竟然早就知道,却一直装作毫不知情,既不追问也不追究,还任由着她一意孤行,这是他对她的信任与包容,她心底一阵感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后宫中的一丝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后宫嫔妃布下的眼线,所以她不论是见璞琛还是和避子汤时皆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然而这叠素笺中的记录甚是详细,详细到日子时辰,详尽到人员地址,这份素笺无疑是他让人监视她而得来,这种方式又让她心生寒意。
两种情感交错同聚她的心头,五味杂陈,翻涌又压抑。璞玉低着头,摞紧手中的素笺:“不是这样的。”
宋瑾背过身子不看她,说道:“不是这样子是怎样?”
璞玉哑口无言,这些事确实都是她做的,素笺中所记录的事情没有一桩造假,他好像误会了她,她又不知他误会了什么,心里越想越难过。
许久,宋瑾打破沉默:“没话说了么?”
璞玉把手中的那叠素笺递给他:“皇上叫人监视臣妾,留着这些,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臣妾没话说么?这些都是臣妾做的,臣妾任凭皇上发落。”
宋瑾气结,一把拉起,夺下那叠素笺又狠狠掷在地上,怒声道:“朕若是打算发落你,还会任由着你一再胡闹么?”
璞玉动了动嘴唇,心底下意识辩驳:璞琛擅入后宫是死罪,那林晚晚也擅入后宫也是死罪,他说她胡闹,他自己也不是胡闹么?况且,她现在不能保护她的孩子安全成长,和避子汤是最好的办法。
璞玉擅长画画,但不擅长辩驳,也不屑于辩驳,逞一时口舌之快。终究不是好争好斗之人,故而,她选择妥协。
璞玉轻声道:“臣妾做这些事并非是胡闹,哥哥擅自进入后宫是有原因的。晚嫔栽赃嫁祸给臣妾和李婕妤,臣妾就将计就计还以颜色。”
殊不知,这个解释在又气又怒的宋瑾眼中,全然是璞玉敷衍的借口。
宋瑾怒极反笑,道:“避子汤又作何解释?”
他替她计划好了今后的一千步,若是她停在原点不愿意出发也就算了,她竟然闷声不吭的选择了一条惊险万分的道路。
他再过几日就要亲自挂帅出征了,唯独放不下她,可随军打仗太苦了,又不能带她去,为她请太后回宫。却没想到,她却选择依靠皇后,还将璞琛擅入后宫告诉皇后,这无疑是将软肋告诉了皇后。
她的身体认床得厉害,只要换个新的床榻就会整夜辗转难眠,为此他便不在招她去仪和殿,而是自己来净玉阁;她关心李婕妤,他替她护着李婕妤;她向往着宫外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他便时常带些宫外的有趣物件给她,后宫中的尔虞我诈也悄无声息的处理着,只是为了让她能生活得更舒心些。
而今事实证明,璞玉宁愿相信皇后,也不相信他。她入宫两年多了,她和他相处了两年多,七百多个日夜,她心底始终还是对他设下一道防线。
面临重重困难时,她宁愿冒险,宁愿让璞琛冒着死罪来救她,也没有想过依靠他。她不知道,即使她连提都没有与他提起过,他还是早就为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就算只是在一旁袖手观看或是往日般专心画画,他依旧会护她和李婕妤周全的。
第五十七章歌尽桃花待君归()
自那日以后,宋瑾再也没有去过净玉阁。璞玉轻叹,这里有三宫六院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个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谁。或许这次连老天都不愿帮她,她出来闲逛了好几日,走过的路几乎都是宋瑾往日里常走的路,直到宋瑾御驾亲征前她都没有偶遇到他。璞玉心中总是抵触去仪和殿见他,那事情她真真切切的做了,她不想抵赖,她也抵赖不了,他就算十分生气,她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她并非不信他,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和许多秘密,她不能告诉他璞琛擅入后宫的原因,她更不能向他保证她不会再试下见璞琛,避子汤也是她深思熟虑后得到的决定。
宋瑾不在宫中,后宫出奇的安静,好似深林古潭水般,细水潺潺偶有小波小澜,却没有大风大浪。璞玉也乐得清静,过着宁静的生活,清晨起来梳妆洗漱,然后进膳画画,到了时辰去羲和宫请安,请安结束后再去静宁宫陪太后,与其说是去静宁宫陪太后不如说是在静宁宫里头抄佛经。自打第一日时太后与她聊过三两句闲话后,便一直不在与她聊过天。她抄经文的这段日子里太后来过书房看过她两三次,太后每次来皆是坐在一旁看她抄佛经,多数时候仅有她一人在这偌大的书房中抄经文,好似回到昔日向师父学画的光景,每日按时准点去大榕树下跟着师父学画画,早出晚归,而今在这儿整日整日抄佛经,也是早出晚归。
深冬已过,大雪一时间没了踪影,但终归还是冬天,风还是寒冷刺骨,璞玉已将着晦涩难懂还极易抄错的经文抄了数遍,这卷佛经她几乎能背下来了,经文中的大意她也懂了,太后一如既往,全然没有要她停下来的意思,远方也没有传回一点儿消息。
春意席卷大地,万物萌发,临溪照影的含烟碧柳也飘忽婀娜了,遥远的边疆终于传回了些许消息,宋瑾亲自带兵攻城,不甚被敌军射穿左肩,经过军医一连几日的治疗,伤势好转,性命无忧。时光一晃,悄无声息,桃花一枝连理,灿若烟云,这是璞玉最喜爱的季节,她每日能去桃花林中闲坐的时辰少之又少,去了以后也不能沉心静气,心中总是牵挂着远方。
玲珑做了好几次桃花酥后,桃花也谢了,桃树抽芽长新枝,静待来年,南厢苑内也是郁郁葱葱,连高墙门窗都关不住这满园的春意,阳光越发热烈了起来,终于远方再次传回了消息,我军大获全胜,即日班师回朝。
再一日午后时辰,她适才从静宁宫回到净玉阁内,坐下喝了一两口茶。太后忽然私下命人来传她去,不是静宁宫,而是御花园中的一座凉亭处,凉亭甚是清静,阳光不燥,清风徐徐迎面而来,太后好似心情不错,与她一同品茶,偶尔闲聊三两句。璞玉暗自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太后传她来此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喝茶闲聊。
果然茶品的差不多时,太后遣开殿内的一众宫人,终于进入正题:“因着前朝一些事,皇上要前朝后宫施压与陈家,前朝的事哀家就不与你道来了,后宫中陈家一家独大,是时候扶起一个了,免得陈家高枕无忧,哀家与皇上打算封一位贵妃,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璞玉的心猛地一沉,肯定不能是晚嫔,因为她太像林晚晚。这位贵妃既不能有十分显赫的背景,又不能是无名之辈,此人还要有足够的忍耐力和成事的能力。自不可能是陈锦林,陈锦林是将门之后,家大势大,余下的只有裴沛和她了,太后寻她来,莫非是属意于她?她轻声说道:“臣妾觉得裴沛十分合适。”
太后浅抿了口茶,笑着说道:“在这个上面,你与皇上倒是不谋而合。哀家意属于你。”
璞玉沉默,她能为他分担一点事,哪怕是成为掣肘陈家的棋子,她也心甘情愿,可璞琛与父亲两人皆不是什么前朝重臣,她或许能压得住后宫,未必能压得住前朝,那时太后又会怎么做?晋升父亲的官职,还是为赐婚给璞琛?两者之中无论是那一个都不是她愿意的,父亲已经年迈,她不愿父亲如此辛劳,璞琛为人洒脱,高官重臣也不是他所求。
璞玉说道:“多谢太后好意,但臣妾此时无心于此。”
脑子里又闪过前几日的情景,璞玉恍然大悟,他向她发脾气应该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为了打消太后封她为贵妃的念头。
太后稍稍一滞,或许是意料不到她会这般直白坦诚,说道:“你倒是很坦诚。”
璞玉眸光扫过凉亭四周,只见春日之景,不见人影,弯着眉眼,浅笑盈盈地说道:“太后传臣妾来此,又遣开左右,无非就是想听臣妾的实话。裴妃的父亲是裴丞相,裴妃素来贤良稳重,更是懂事知礼。臣妾虽有几分通透,却有些偏执,深恐辜负太后好意。”
闻言太后并未不悦,依旧笑着道:“你不愿如此罢了,何必找这般借口推脱。既然你不愿意,哀家也不是偏执只认理之人,今后若是反悔今日的决定,你可以来找哀家。你可知哀家为何日日让你抄那卷佛经?”
璞玉笑得温柔,山水明净,好似凉亭外晴和温暖的春光,婉声道:“太后您在试探我。”
每日皆朝同一份经书,且那份经书中的经文大意晦涩难懂,经书的字相似易错,一连抄了几天后,她才意识到太后让她抄经书并未如表面如此简单,经文抄得一字不错须得心思十分细致,精神高度集中,一连抄数日考验人的耐心。
太后点点头,笑着问道:“林晚晚你可曾见过?”
璞玉笑道:“多谢太后相助,臣妾已经见过。”这后宫中能悉知林晚晚何时进宫的人应该是太后,且能让皇后甘愿做幌子的人在这后宫中也仅有太后一人了。
太后把手中的茶杯撂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觉得林晚晚如何?”
璞玉一愣,太后为何问她?林晚晚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抬头看见太后眼中的认真,璞玉知道自己理解错了,轻声道:“林晚晚的姿色就是身为女子的臣妾看了也是心弦一动。臣妾对于林晚晚的为人性格一无所知,但是听闻了许多关于林晚晚与皇上的事,真假难定。但是流言往往不是无中生有。”
第五十八章缓缓归矣()
太后又说道:“那些流言哀家也略有耳闻,半真半假,你不必过多在意。皇上明日便抵达京城,阖宫上下在宫门处迎接皇上,明日你好好打扮一番再去。”
闻言璞玉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袭月白色春衫,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裙子剪裁煞是合身,穿着十分轻便舒适,这套衣衫虽不是华丽大气,但是别有一番韵味,也没有很差劲呀!
太后看着她,笑道:“明日是举国欢腾的日子,穿这么素雅的衣服有些不妥。”
拜别了太后一路往回,从她初入宫闱以来,太后一直明里暗里地帮她,莫非太后是看上了她的聪慧?可这后宫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女子年轻的容颜和聪慧的女子了,她初来乍到时只是众多嫔妃中一名容颜凡凡的秀女,那时的陈锦林和裴沛美貌名气皆在她之上。因为她日后能够帮助皇后,所以皇后出手帮助,但太后已是这后宫里尊贵的女人了,这些暗涌已经和她无关。
第二日天色还未完全亮,远处亭台楼阁,院中花草在清晨薄雾的笼罩下看得不真切,玲珑将她叫醒,按品梳妆打扮,换上昨日尚衣房送来了成色鲜艳的新衣,面敷粉黛,妆容精致,精心打扮过的她少了山水温柔,多了一份精修细琢的美丽,与素日里的她相差甚远,璞玉颇为不习惯,昨日她应允了太后,今日只好如约而行了。
璞玉随着阖宫上下到宫门处迎接他,她站在第二排,他昂首阔步走在一众将军将士前,他与她相距颇远,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她感觉格外心安与踏实。初春时节听闻他在远方受了重伤,她原本忐忑的心更加不安了,如今亲眼目睹了他凯旋归来,她高悬着的心终于稳稳的落回原处。
直到阖宫退下,璞玉仍旧没能看清他的面色,她的脑中自动浮现出了他抿唇而笑时霁风朗月的样子。璞玉回到净玉阁时已是晌午,头上的簪子珠翠压得她的脖子累得发慌,还未用午膳就唤来玲珑卸下的妆容。
用完午膳,璞玉未觉困倦,晚间也没有什么事,便带着画具和玲盯一同出门,前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不能心平气和,如今心安了,也该出门踏青了,不然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她画画时总是太过于沉迷,很容易忘身在何处,玲盯在一旁,她会更安心些,因为周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玲盯都能及时提醒她。
云淡风轻近午天,旁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清风轻轻拂过,弄皱了一池碧水,涟漪轻缓无声荡开,春风乍起,水波出兴。两岸繁花开得如火如荼,彩蝶翩翩流连期间。
璞玉熟练的铺开画纸,沾墨落笔。
少年她跟着师父学画,每逢春日师父就会带她去城郊踏青,他们的踏青与寻常人踏青有所不同,去到城郊,她和师父各找一处坐下,然后画眼前的山水繁花。那时的晏希总是喜欢每日待在她家里无所事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每逢踏青时,他便与她出门,一同去踏青。她在一边画画,他就找一处他觉得舒服惬意的地方看他的医书或是睡觉。一去便是多年,春日踏青作画俨然成为了她必不可少的习惯。入宫这些年里,师父晏希都不在她身旁,她就自己去。
两岸风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璞玉用红笔在纸的右下角处落款,抬起头时看见了一袭白衣的宋瑾,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此处,没有传召没通报,璞玉又是惊吓又是欢喜,眼前的人肤色黑了许多,清瘦了些许,而他的眸子一如从前,乌黑发亮。
璞玉欲要浅蹲行礼,他一把扶住她,温声说道:“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行着些虚礼了。”
璞玉看向一旁的玲盯。玲盯心神领会,眼神瞥向宋瑾,双手一摊,意思是皇上来了一段时间了,但皇上不让她提醒。
璞玉说道:“皇上久等了。臣妾拒绝了太后的提议,多谢皇上。”
封为贵妃之事表面看似是一个额外的晋升,是额外的恩宠,实际上卷入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成为了后宫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成为能牵制皇后的棋子。她不愿成为步步为营的棋子,她更宁愿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宋瑾将手中的食篮递给她,笑道:“朕带来了你喜欢桃花酥,双倍恩情,你该怎么谢朕?”
璞玉接过桃花酥,她有些为难,他是君王,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她能送什么里他?难道如同往日般去仪和殿帮他抄书?她每日还要去太后处抄佛经,若是还要再去仪和殿帮他抄书,这可真是太为难她了。眸光扫过桌上的纸磨笔砚,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璞玉拉过宋瑾,让他坐在临近湖面的石凳上,背对着对岸锦簇繁花,他的面容清俊,一袭白衣,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说道:“臣妾为皇上画一幅肖像作为谢礼,如何?”
用最喜爱的画画表达真心的谢意。宋瑾点头应允。
璞玉一直知道宋瑾长像俊美,却从未如同此刻这般细致的打量他,细致到发际线边上若隐若现的疤痕都看得一清二楚。璞玉多数是画山水百花,甚少画人物肖像,她一直觉得人物肖像难画,因为人物肖像十分注重人物的神态。画人物肖像时一定要抓准了人物的神态,这就需要被画之人要在现场而且要保持着同一个神态。
忽闻徐泾轻声叫了一声宋瑾。徐泾是有分寸之人,若是不是十分火急之事,他也不会出声打断,宋瑾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坐在石凳上,温声道:“何事?”
徐泾恭敬的说道:“林晚成将军在仪和殿等您。”
宋瑾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说道:“玉儿,我去仪和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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