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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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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汤?璞玉神色一慌,轻蹙着眉头,连声问道:“当时情况如何,你与我仔细道来?”
玲盯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轻声道来:“当时皇上抱着你回到净玉阁后,太医院的太医即刻便到,你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太医把了片刻你的脉搏,猛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你已经无生气。奴婢一听脑中大乱,皇上更是顿时勃然大怒,怒斥太医一派胡言,又唤我替你诊脉,我连忙向前为你诊脉,知晓你气息很弱,我心中大喜至忘乎所以,快速写下药方子。待到皇上隔日去上早朝后,言小姐提醒奴婢,奴婢才恍然大悟,皇上知晓奴婢会医术。”
璞玉听完,沉思少顷,轻轻“恩”了一声,又问道:“如今殿外头是什么情况?”
此人真是颇具胆色,竟是不惧镇南王宋羽点透其中诡计。找不出这人,她终究是不能安心度日。
玲盯道:“抓到那两个宫人,皇上昨日审问,是周美人所为,那名太医也是受贿于周美人。”
璞玉沉思,周美人是晚妃的人,是继宁嫔之后成为晚妃左膀右臂之人,也是聪慧之人,怎会这般莽撞不知分寸?
秋日白昼渐短,长夜霜重雾浓,满天繁星在静默晴朗的秋夜里分外闪烁,好似漫天璀璨闪耀的碎钻,璞玉身着素日居家的轻简素色衣衫独坐在窗下,执着一本诗词秉烛而读,细细揣摩诗词间蕴含的深意。
忽而暖阁外宫人高声传报,璞玉口中轻声呢喃着婉约缱绻诗词,微笑着旋首,恰好看见从门外踏步而来的他,一袭青衣,丰神俊朗,温润如玉,心情大好。他温声道:“伤口未愈,怎么下床乱跑?”
她笑得温婉似江南山水,手中握着地诗书,山水墨浓,笑意浅浅着起身相迎,柔声道:“趴在床上实在无聊得发慌,趴着手脚发麻也是不舒服,下床闲走也好打发时间。”
第四十九章流水落花长相随()
他眼见昏黄烛光下的她笑意款款,气色不差的模样,才稍稍放心,尔后笑道:“朕听闻你胃口不好,特意带了些桃花酥来,你来尝尝。”
璞玉微微一愣,不知他怎会有如此听闻?低下臻首,转念一想,才恍然醒悟。
她在晌午时分喝了那浓稠如墨汁的汤药,满口皆是那苦涩味甘的药味,玲珑又是顾及她初初醒来不宜鱼肉大荤,故而,晚间菜肴皆是清汤素菜,样式虽是精致,可入口却是寡淡无味,吃了三两口便命人撤下。
玲盯与她说过,她昏睡不醒时,他常常守在她的身旁。昔日他们两人分坐棋盘两头对弈半日时光,这期间陆陆续续送来的奏折便在案牍上摞成了小山丘。而今他守在她身旁一日,那些源源不断的奏折又该是堆叠成何种样子?然而他在这般繁忙下,还听闻了她的琐事,必是有心而为。
她笑着,婉声道:“皇上派人监视臣妾!”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笑道:“此言差矣,徐泾一直光明正大的留在净玉阁内,何来监视一说?莫非玉儿并未看见徐泾?”
边疆战事越加迫切,他不得不前往处理,而她尚在昏迷,这般离去,终究不能安心,便让徐泾留在此处,有任何风吹草动时能及时通知他。
她醒来后,就让其他人去殿外候着,确实不曾知晓当时有谁在殿中,璞玉面上一热。
只见他笑意盎然,忽而大悟,她背上有伤,需得面朝被褥而睡,根本无法看见殿中具体有何人,他曾守在她身旁,他也是知晓的。
她微微颔首道:“皇上特意而为,臣妾又怎会知晓。”
他伸出右手修长的食指,轻轻一刮她的鼻梁,笑着打趣道:“还好未被吓傻。”
她弯起眉眼,笑得欢快,道:“若是臣妾痴傻了,皇上便会不要臣妾么?”
他沉默片刻,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不会要的。所以你时时刻刻都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别再让他人伤到你。”
璞玉微微一愣,他对她的情意,她不是看不透,只是一想到宫闱之斗,心头便萌生退却之意,时常暗自叮嘱自己要守住心,他再好,终归不是她的良人。可心若能轻易守住,这世间又怎会有伤心人?
历经这次生死险境,她决意跟着自己的心走往后的每一步,哪怕最终落得惨淡收场,她也不会后悔。
一旁的宫人已是食篮中的桃花酥一一摆好,又悄声退到殿外,顺手将门也掩上,偌大的殿中,只剩他们两人,两人皆是静默。
桌上的桃花酥也是她所熟悉的,糯白糕点正中之处泛着一点嫣红,恰似素白画纸上一段孤芳自赏的桃花,这便是任他人千般模仿也模仿不来。她拿起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味道一如从前,勾起旧时的记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他背对着烛火,一身青衣,长身玉立,带着一丝安逸与温润,时间潺潺似流水,平静无声,却无时不在缓缓向前,她好似又遇见那年春日桃花林中初遇的那个他了。
那时春光大好,桃花如火如荼的开着,阳光正好,今夜秋风清秋月明,庭院中满园繁华已然落尽,景不是当日之景,而物与人一如初遇,她恍若回到那时桃花林中,怦然心动。
她向前环住他的腰,头埋入他的怀中,婉声道:“臣妾多谢皇上。”多谢你在我最危难时,不顾一切相救;多谢你记着我偏爱的桃花酥;多谢你的提醒。后半句她并未点明。
因为她知道他城府极深,知晓的东西更是比她多上许多,故而,她从未曾担忧过他不知她话中的深意。
他左手虚虚地揽着她的细腰,望怀里带,下额抵着她的额际,右手轻抚着她的墨发,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在出声,静默着搂着璞玉站在窗下。
灯火如豆下,两人的身影重叠了一起,落印在一旁春日桃花盛放,花团锦簇,灿若霞云的屏风上,好似一人独立窗前。
璞玉心中轻轻一颤,好似被这自窗下轻缓徐徐吹入屋中霜雾般凉意的秋风拂过心头,有种若能这般与他相拥至白头,也是此生无憾了罢的错觉。
她喜欢东集市王大娘的桃花酥不仅是因为她家的桃花酥清甜可口,更是艳羡于王大娘与王大伯数十年一日与恩爱相守,不顾贫穷富有,只是朝夕相守,同看日头东升西落。
她的心中期盼着能与她喜欢的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朝朝暮暮相约相守至白头。,奈何偏偏遇上了他。过往的她,曾经一味否认,或许能瞒过众人,可终究是瞒不过自己,此时真是的心跳。
她还是守不住对她的心,这次她也不愿在苦守。
窗外明月已是隐在云层中,辨不出时辰,殿内只剩一只明明灭灭的昏黄烛火,宋瑾就着如豆的烛光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只见脸色白得骇人,额头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蹙,道:“玉儿,醒醒。”
璞玉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茫然的看着近在眼前低声呼唤着她的他,丰神俊朗,眼眸黑如墨玉,肤色好似上好的白瓷,与梦中的他一模一样。
他替她擦去脸上的冷汗,低声宽慰道:“做什么噩梦?”
她斜倚在他的怀中,声音轻软,好似秋夜萦绕隐约的桂花香:“梦到臣妾再次被人拽如水中,然而皇上在湖边看戏。”
噩梦中她再次被人拖入水中,那时的他却在岸上与他人温言笑语,佳人环绕,对她的大声呼救恍若未见,心中竟比那时还要痛上几分。
他伸手为她理了理鬓间凌乱的散发,叹息道:“梦而已,不必害怕,只要朕在,朕会护你周全的。”
闻言她只是静默不语着阖上了眼皮,这是他给她的承诺,然而她恍若未闻。
她需要时间思考,他便等着,等她将一切思考清楚,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逼她。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这样一个随性洒脱的她,若是活在宫外,此生必会十分精彩,可是偏偏她入了宫,他遇见了这样的她。
他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经睡觉,她才悠悠旋首,与他四目相对,认真而坚定道:“篱笆十里,青瓦灰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质朴闲适生活是曾经的我日夜所期盼的,而今这些却远远抵不上一个你。”
第五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着,好似不经意地说着:“朕许给你的诺言会一分不少的给你,朕今生必然不辜负你。”
若是她能在宫外生活,依着她脾性与聪慧,此生有许多未知和可能,宛若才刚刚描绘的锦绣画卷,远非她此时此刻所过着的人生可比拟的。
明知如此,他还是想将她留在他的身旁。
璞玉又沉思了片刻,轻轻一笑,点头应允,笑着看向他,烛光昏黄,欲灭还燃,此刻的他便是处在着昏暗交替间,整个人俊挺,轮廓边好似萌生了轻朦朦的微光,乌黑瞳仁熠熠发亮,心中蓦然温软甜蜜了起来。
她总是想着年轻时能与喜欢的人执手闲游天下,访遍天下名山胜水;暮年时,青丝已成华发,两人笑着坐在夕阳余晖屋檐下,为泼皮稚嫩的孙儿讲着过去的故事,相知相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可如今这人就在咫尺,在她触手可及之处,唯独缺了似潺潺流水般平淡静好的岁月。
心心念念的静好岁月与他两者不可兼得事,理性的脑中还在犯难,无法抉择,然而此时生在内心深处的天平早已然悄无声息地偏向了他。
璞玉暗自轻叹,他早已她的心口幽居,只是她倔强的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拦腰抱住披衣坐起欲要下床的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起来做什么?”
他顾及到她身后的伤,没有使力,只是一手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她轻易拿开他的手,披衣下床,笑得温柔,婉声道:“臣妾要用纸笔记下皇上今夜的所有话语。”
他眯着眼睛,斜倚在枕边,笑道:“朕是诚信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然不会轻易失信与你。若是朕他日失信与你,朕就……”
璞玉连忙制止住他,道:“皇上,臣妾自然相信皇上。”自幼她深谙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毫无规律可言,人心更是如此,奈何她就是信他。
而她执意要用白纸黑字记下他的话,只是习惯罢了,与信任毫无关系。一如当年与若言晏希朝夕相处间的趣事,她也是用白纸黑字细细地记录着,时至今日那些本册子还完好无损地放在她的闺房的书架上。
闻言,他披衣坐起,笑道:“朕陪你。”若是他要违背今日誓言,白纸黑字也未必有用。她本就聪慧,又怎会看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呢?他任由着她从画架上取下一本极为寻常的册子,素手执笔沾磨,青衣墨发,眉眼间尽是笑意,山水明净,宁静温婉,看着这样的一个她,他总是错以为这世间的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皆是虚幻,这般宁静平和才是真实。
自从遇上了她,他便是舍不得勉强她,看她徘徊挣扎时,他便分寸毫厘,用心用情教她开窍。所幸,她未曾让他失望。
端庄清秀的楷书已成行,笔锋一顿,她抬眼看向他,只是穿着一件素色寝衣,墨发微微凌乱,肤白如美瓷,丰神俊朗。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决定携手共度一生的人,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市井贩夫走卒。
待她写完,宋瑾接过她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另起一行,跟着写道:“我宋瑾愿守着璞玉,今生今世,一生爱她,不论顺境逆境。”
窗外月色皎洁,西窗下两人无话相拥,静静待着时间潺缓向前,圆月渐渐西斜。
自从那日起,他来净玉阁次数更是频繁了起来,他来净玉阁有时只是来吃个午饭又匆匆离去,亦或是秋日午后时光陪她闲坐,各自看各自手中的诗词话本,甚少交谈,岁月莫不静好。
转眼间,秋日已去,冬日随之悄然而至,她背部的伤也已经痊愈,这年雪来得特别早,还未到深冬,已是鹅毛大雪,整个宫闱放眼望去茫茫无尽白色。
她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却被他搂在怀中,不给起来,声色染着一丝慵意:“昨晚很晚才休息,今天起这么早作甚?”
言下之意,他这个要早朝的人都未起,她闲人起来作甚?
昨夜大雪骤然而至,她的兴致大起,便带着玲盯出门,谁知在门口恰逢踏雪而来的他,于是两人便带着玲盯徐泾去观雪,雪下得愈加迅猛,入眼之处皆是茫茫白色,而来时的路也淹没在这明月雪夜中,他携着她的手在大雪飘飞中并肩而行,踩着雪行走,脚下发出轻微细响,和着夜里寒风声响。
她指着宫道两旁的树,笑弯了秀气的柳叶眉,甚是欢喜,婉声道:“前人所言不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真是美极了。”
他笑着,看向她手指所知之处,树的叶子早就落尽,枝头满是白雪,朦胧似层白纱的月光下,好似生着莹白微光,道:“这般喜欢,明日让人在净玉阁内种些梨树。”
璞玉连忙摆手,道:“皇上三思,相较于梨花,臣妾更喜欢今日送来的红梅。且真正的梨花哪及着雪夜中的满枝白雪。”
两人穿过了长宮巷,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殿宇外。璞玉的腿脚已是冰冷酸软,忽闻身旁的他道:“玉儿,出来了许久,可是冷了?”
她低下臻首,将冷得发红的脸颊半埋于貂毛碧水天青色外裳中,低声道:“恩,不过还想再看看。”
他将她拥入怀中,相互倚靠立于这皎月雪夜中,两人静默着,耳边尽是风声雪声,潇潇索索。
待到璞玉尽兴,已是深夜,璞玉的腿脚已是酸软不堪,最终是他背着她回去。低头往下看隐约看见一双极浅的天蓝色暗纹丝线厚底靴,一步一走踏在白雪之上,深浅不一,微有窸窣清响,仿若步步生莲,一路盛开。
她拿开他的拦下腰间的手,道:“臣妾今日需去静宁宫和羲和宫请安。”
她刚刚晋升为贵嫔,并且近日他来净玉阁的次数越加频繁,这些事恐怕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若是今日去静宁宫迟了,难免不受人刁难。
闻言,他便与她一同起身。她先是更衣洗漱后,便披散着头发伺候他洗漱,对于绾发她终究还是束手无策,铜镜中的两人皆是衣着整齐,发丝披散,宛若老夫老妻。两人不禁笑出声来。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椅上,他为她盘发髻,她是为他盘起发。
绾青丝,挽住一世情丝,她心甘情愿为他绾一世青丝。
第五十一章对镜贴花黄()
发髻模样已成。小轩窗,正梳妆。这是诗人在诗词中描绘温馨和睦的场景。她曾经读过这句诗词,那时她还未遇上他,全然当成日常的平凡小事,并不能体会诗词中的精妙。今时今日他为她绾发梳妆,心中竟如扑倒了蜜糖罐般,欢喜甜蜜盈满心间。
没有轰轰烈烈,只是与他做些寻常小事,心中竟是比自己忽觉画技大增时还要欣喜。这般是爱情么?没有山水田园,没有她所期盼的诗情画意,仅有一个他,然而她还是心甘情愿。
他打开她常用的妆奁,妆奁并不大,一眼便能看完,仔细地看了两三遍还是未找到那支簪子。
她感受到身后的他的迟疑,旋首抬眸看向他,问道:“皇上,怎么了?”
他顺手挑了一支发簪带入她的发髻间,温声道:“玉儿,朕送你的那支簪子不见了吗?”
她轻轻摇头。落水醒来后,得知这支簪子未丢失,她心中一阵大喜,便命玲盯将那支簪子好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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