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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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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中写有相应的惩罚。
璞玉自入宫以来曾参与过几次宫宴,知晓这些惩罚无非就是诗词歌赋。人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她也是如此,经历夏日那场风波后,她猛然醒悟,临危不惧和足智多谋终是不敌未雨绸缪,诗词歌赋并非她所擅长,不如提前备好画。
闻言太后喝了一口桌上清茶,而后随口道:“你有心了。你已经费心画好,便打开一看罢。”太后有些心不在焉,好似从未知晓她,脸上还是带着历经沧桑后归于平静安然的恬淡沉静的笑意。
皇后温声道:“母后有所不知,璞嫔是陈之意先生的弟子,画技不俗。前些日子臣妾还听闻皇上对璞嫔之画赞不绝口。”
太后依旧微笑,颇感兴趣,道:“皇后如此说,哀家定要好好瞧瞧。普天之下能让皇帝称赞的画卷并不多。而今璞嫔让皇帝赞不绝口,必有其极为出彩之处。”宋瑾年幼时,臻贵妃就香消玉殒,先帝就将宋瑾给太后抚养。宋瑾小小年纪时展现出了惊人的绘画天赋与对绘画的偏爱,太后特意从宫外请来陈之意教宋瑾习画,惊人天赋又怀有热情的小小少年遇上良师,想不出彩都是难事。所以宋瑾小小年纪时画技便名满天下。
太后从未见过宋瑾在绘画方面赞扬他人。
镇南王宋羽坐在席位上,有些惊讶道:“二哥画技深厚,从不曾赞扬他人画技。嫂嫂所言是真是假?”
皇后微笑颔首道:“是真是假,王爷一睹画卷便知晓。”
三四个宫人接过玲盯手中的画卷,将画卷打开,这幅画卷比普通画卷大许多,日出东方,百花齐放,亭台水榭迥然各异,独具匠心,桥上、通幽曲径上偶有三三两两些许人,一肌一容,尽态极妍,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画中正是后宫,放眼画上尽是奢华蓬勃、祥和之气。
第四十六章引人注目()
众人微微一惊,被画中所吸引,恍若身临其境,宛若能听见画中人温言软语地谈笑声和亲眼所见御花园中牡丹花如火如荼的盛放着,挤挤挨挨拥叠成一大片。
太后笑道:“画中事物皆是栩栩如生,和睦融洽之态溢于画中,尤其是画中百花最为传神,你师傅陈之意都未必能画得这般传神。此画深得哀家心意”
闻言,璞玉婉声道:“臣妾多谢太后。师傅擅长画马,臣妾擅长山水百花以及人像,各有所长。放眼画中,最夺目的是百花盛放,人人面带笑意,这些皆是臣妾所擅长的,自然会略胜师傅一筹,可若是臣妾与师傅同画一匹骏马,臣妾也是必然会输得一塌糊涂。”
太后已然笑开,那笑容中暗含着些许赞赏之色,道:“璞嫔赞而不骄,为人清婉娴静,贤良淑德,赏一对金镶珠玉镂空鸾鸟牡丹簪,晋升为璞贵嫔。”
璞玉行跪谢之礼,道:“臣妾多谢太后。”太后也是从后宫名不经传的宫妃一步步成为今日六宫之主,又怎会不晓得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只怕画中的祥和融洽之景才是正中太后心意之处,晋升她为贵嫔更是为了给后宫宫妃提个醒,共筑后宫祥和宁静必有重赏,反之不然。
宋羽笑着赞叹道:“这画气势磅礴、恢宏,而不失细腻。这画若是自称第二,只怕是这世间无一画卷敢妄称第一了罢。皇兄画功向来比臣弟深厚,皇兄如何看?”
宋瑾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垂眸看向她,她一人站着。
那时正是酷夏转入初秋之际,夜里一场倾盆大雨骤然而至,他踏雨而来,殿中格外静寂,屋外雨声沙沙听得极是清晰,只见她独自一人站在案牍前,柔顺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穿着一身素色轻薄夏衫,秋风清凉夹着秋雨微凉之意穿过东边打开的窗户,呼啸而入,她的长发以及素色衣带随风飞舞,而她不为所动,仍是五指执笔,心无旁骛地作画。从他的角度望去,只看到她的侧颜,眉眼干净温柔,目光灼灼,全部心神皆倾注于笔中,连他的到来都不曾知晓。
今日他穿的是软底银边暗纹靴,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走到窗前,窗下方寸之地飘入好些雨水,早已汇成了一滩水,伸手将窗子掩好。
她抬眸看向他,笑得温柔,好似春日暖和而不燥的轻风,沉静的眼眸多了些许灵动,而后又不言不语低下头继续执笔画。
待到她画完,他已经闲坐着喝完半杯茶,她不疾不徐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他递来的半杯清茶,抿了一口,笑道:“皇上久等了。”
宋瑾温声关怀道:“雨夜寒湿气颇重,窗子打开着,很是容易感上风寒。”
她点头,他握住她的右手,询问道:“手这般冰凉,怎么不唤个人添件衣裳,生病了可有你受的。”
璞玉笑开,道:“又不是小孩子,那会这般轻易生病。”
宋瑾帮她轻轻揉着,舒展着她的五指,她一画画便不知疲倦,每次画完画,手指皆是有些僵,道:“其一,挑食,偏爱甜食;其二,一旦对什么入了迷,便是痴了,对周围的一切皆是视而不见,这不是小孩子心性么?你想想,那个成人会这般不管不顾?”宋瑾心中轻叹,不知这般不管不顾对她而言终究是好还是坏。
宋瑾坐着,璞玉站着,故而璞玉比宋瑾高出好几分,她垂下臻首,弯着秀气的柳叶眉,笑道:“其一,人间五味,酸甜苦辣咸皆有不同味蕾感触,人有不同喜好,对五味便有持有不同的态度。若是依着皇上这般说法,只怕阖宫上下中多数人都是小孩子了,因为点心也是甜食。其二,那是心无旁骛,心无杂念。”她的笑意越加浓重,左手随意搭在他的肩上又道:“小孩子喜不喜欢甜食,臣妾不曾知晓,但是臣妾却是知道,小孩子个子总是不如成人高。”
闻言,宋瑾转念一想,他此时比她矮,她诓他是小孩子。他无奈且宠溺伸手点了点她光洁如玉的额头,笑道:“你呀!歪理多也就罢了,还得理不饶人。”
璞玉对刚刚画完的雨夜甚是满意,宋瑾对她而言是极好赏画之人,还记得那时在桃林初遇,他一眼便看透她画中深意。她拉下额上的修长的五指,出言道:“这幅画是臣妾近来最为满意的一幅画,皇上觉得如何?”
宋瑾站起,伸手环住她的细腰,拥入怀中,下颚搭在她的肩头,鼻翼间尽是她沐浴后清新的香气,目光看向平展在暗红色案牍上栩栩如生的画卷,赞许道:“玉儿的画技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微微侧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笑意浅浅,眉眼温柔如初,宠辱不惊,真诚道:“臣妾是闲散之人,日日心心念念的只有画画。若是日日原地踏步,不曾进步,可不是辜负了我满腔偏爱和师傅所说为画而生之手?”
宠辱不惊;胜,从容不迫,败,也温柔平和,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好似能勾住他的喜怒。
如今她独自一人立于大殿之中,一身碧水绿色青衫,乌黑的秀发绾成不知名的发髻,脸上是风轻云淡地笑意,是洗耳恭听的姿态,听到他人夸赞,还是温浅笑温柔的模样,不大惊亦不大喜。
宋瑾笑道:“此画很好。可是相较于她平时的画技却有失水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宋羽也是微微一惊,这幅画已是极好,竟还未发挥出她的平常水平,而那些她发挥出寻常水平的画卷又是怎样的盛况?
宋羽看向远处的那名女子,青衣墨发,沉静温婉,好似江南泼墨山水,浅笑站着,接受众人探究的目光,仿佛这一切的热闹全然与她无关。
宴会还需继续,皇后吩咐宫人去点下一盏花灯,宋羽站起,轻声道:“母后皇兄,臣弟认为这次猜灯谜特意设计了摇取惩罚,本就是为了让受罚之人无暇提前准备,而今璞嫔娘娘提前备好惩罚,这有悖惩罚的初衷,臣弟觉得甚是不妥。”
宋羽心中带着一丝丝小小的期盼而又隐隐的苦涩。娴静温婉的她,口口声声称对音律一窍不通和对诗词歌赋所知甚少,若是抽中其中一项,她该如何应对?轻蹙眉头犯难,还是依旧风轻云淡。他急切的想知道她会如何应对。心中酸涩之意难消,她是皇兄的妃子,他只能用这般伤害她的方式了解她。
她身旁的锦妃,笑着说道:“臣妾深觉王爷所说极是,璞嫔因此便能逃过惩罚,恐怕往后无人在才出灯谜了吧。”一句猜不出灯谜,便可在皇上面前施展才艺,一展风采,谁又还愿意猜出灯谜呢?
太后略略想一想,点头应允陈锦林的看法。璞玉接过宫人手中的签筒,轻轻一摇,木签落地,宫人拾起,对众人宣布道:“泛舟采莲。”
第四十七章柳暗花明时(一)()
水榭中欢声笑语,灯火通明,一派歌舞升平之境,然而窗外天色已晚,水光粼粼,远处重重殿宇楼阁在好似白霜的月光下逐渐演变成明暗相交,寒影交叠,阖宫上下仿佛笼罩在浓郁漆黑得化不开的阴翳之下,随之而来的诡计更是无从预料。
宋羽道:“秋夜露重,而今天色已晚,泛舟湖面很是危险,一名女子独身前去泛舟采莲,更是危险。让她的婢女代替而去吧。”
陈锦林笑道:“猜不出灯谜,便要亲自受到惩罚,这本就是游戏规则,单凭一句危险便推出婢女受罚,又何必枉费时间设计这般趣味的惩罚?”
宋羽依然笑着,不疾不徐道:“灯谜惩罚不过是为了增添些许兴味,若是因此出了事,岂不是扰人不得安宁?”
从前的晚妃便是如今的晚嫔,望着湖面,轻声道:“这湖面黑灯瞎火的,极是不安全,何必为了小小游戏冒险。”
璞玉静一静,道:“臣妾猜不出灯谜,臣妾甘愿受罚,不愿累及他人。”太后点头应允。璞玉便在众目睽睽中随着两名宫人走出水榭,踏上停靠在岸边的小舟,两名宫人各站小舟两头,一人提着装莲蓬的竹篮,一人手握竹篙撑船,小舟徐徐缓缓向着湖心荡去。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圆月高挂天际,月明星稀,西岸桂树葳蕤,夜风习习吹拂在面上,桂花清馨香气混合着清新水汽,令人格外心旷神怡。
此番良辰美景实在可惜。小舟已经悄然划到湖心,璞玉右手愈加抓紧小舟,忽然小舟猛地一晃,只见那人突然高高举起竹篙,面色戾然而决绝,竹篙朝着她的右手打去,背后一股蛮力将她往水中推。
春日百花,唯爱桃花,琴棋书画中,她独独偏爱于画画,数年始终如一。而这竹篙打中她的右手,后果是她所不愿的。璞玉左手撑住身子,立即又翻身将牢牢右手护在身子与小舟之间,竹篙“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肩胛,火辣辣的钝痛漫及整个后背,还未来得及呼救,背部即刻遭受一连数下狠打,皮开肉绽般撕裂火辣尖锐痛麻从后背渗入骨血遍及周身,落在背上的竹篙愈加密集,力道发狠,痛意加剧。再任由这般打下去,她也许撑不过几时,便是亡命在这乱棍之中,与其等死不如奋力一搏,护在身下完好的右手使尽全力一撑,身子稍稍前倾,跌入水中,冰凉的水渗入伤口中,好似刀刀剜心的细密尖锐痛意,双手刚刚伸展凫水,即刻被人勒住,钳制双脚,捂住她的口鼻,动弹不得,叫唤不能,璞玉奋力欲要甩开那两人的钳制,可终究是白费功夫。三人一起加速下沉入湖底,璞玉胸腔中闷闷得欲要发涨,内心失去规律剧烈跳动,那种灭顶的恐惧将整个人罩住,意识涣散,眼中尽是一片漆黑。
耳边忽闻嘘嘘低语,好似低低地抽泣之声,紧接着一片天水红色乍现,近在咫尺,轻轻一动,背上剧痛传遍全身,真实且难耐,背后传来一声满是欣喜的惊呼,声音嘶哑,鼻音太重,她听得不甚清楚高呼了什么,却知晓那是玲珑的声音。
玲珑的声色虽算不上轻柔婉转,却如深山曲径中清泉叮咚,极是清脆。主仆相伴多年,自然知晓玲珑唯有久哭不绝,才会声色沙哑。
玲盯柔声道:“小姐,别动,你背部受了重伤。”
一人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柔声道:“小姐,你先别动,背上的伤刚刚搽了药。”
第四十八章柳暗花明时(二)()
璞玉趴在床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褥,看不到屋中终究有哪些人,窗外的阳光又是如何,轻声问玲盯,道:“玲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玲盯道:“你昏睡了一天两夜,现在已是晌午。”
璞玉稍稍一动右手,一阵僵硬发麻传来,所幸右手并未受伤,而后轻声道:“玲珑,你去备些清粥小菜。其他人去殿外候着,若是有人来访,就说我睡着了。”
众人退下,玲盯便扶着她披衣坐起,侧身轻倚在床边,忆及那夜凶险,心中还是阵阵后怕,她与那两人一同沉入湖底时,不能动弹,呼喊不得的绝望与恐惧始终萦绕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可任她如何回忆,偏偏就是脑中一片空白,终究是记不起是何人救她。
玲盯瞧着她轻蹙着眉头,脸色微微发白,以为是碰到伤口,连忙拿起备好的四方水红色彩蝶戏花软枕,放到璞玉身后,让璞玉微微斜靠在软枕上,关切道:“小姐,可是伤口痛?”
璞玉轻轻摇头,轻声问道:“玲盯,你可知是何人救我?”湖心与华庭水榭相距颇远,而且那两人仿佛是抱着与她同归于尽的念头,三人尽是丝毫不动弹地直直沉入湖底,湖面在朦胧恍若层轻纱笼罩的夜里该是水光粼粼,平波无痕,那人如何找到他的落水之处?
玲盯柔声为璞玉徐徐道来。
那夜,她看着璞玉随着那两名宫人而去时,虽然面色平静,好似寻常出门采莲般风轻云淡,可是她心中终是惴惴不安,但又无可无奈何,只能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小舟上的动静,随着小舟渐行渐远,越发看不得清晰,收入眼帘的全是月色朦胧,小舟也模糊成了隐隐约约,迷迷蒙蒙的暗影,不安越发浓重。一道玄色身影从她眼前晃过,灯火通明,欢庆热闹的水榭内霎时间沉寂了下来,殿中人人神色各异,原本坐在主位上笑容温和的看着众人闲聊的皇上已是踪影全无。
玲盯忽闻水榭外一人掐着尖细的嗓子,尖声急切高呼:“皇上跃入湖中了。”
玲盯心中恪噔一跳,恍然一悟,心中不安顿时化作一把燎原大火,烧得她脑中一片空白,顾不得宫规礼仪,便一心直奔至华庭水榭外筑于湖上迂回长廊之上,只见两岸人影攒动,火把高举,把湖面照得泛起了朦黄发亮,然而湖面上空无一人,徒留一叶小舟随着圈圈散开的水波微微飘荡着,如同飘落在水上的落叶,皇上已是游到小舟旁,却未找到璞玉的踪迹。
玲盯眼看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跃入湖中的人越来越多,岸上的呼叫声也是此起彼伏,却是一直未得到半分回应,她的心恐慌急切,如针扎,如万蚁啃噬,细细密密发疼,悔不当初,若是那时是她在小舟上,现下下落不明的是她该有多好。
正当她心痛垂泪时,看见一身湿漉狼狈的皇上怀中抱着一人从回廊的那头走来。她立即抹掉脸上泪痕,快步跟上皇上。
玲盯看着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璞玉,道:“小姐,皇上知道我会医术。”
玲盯通晓医术仅有她、玲珑、若言知晓。连同绿枝以及阁内众人,她都小心翼翼的隐瞒着。无论殿中谁人何时不适,皆是大费周章地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诊察,从向他人透露半分,他是如何知晓?莫非他已然知晓她擅自喝避子汤?璞玉神色一慌,轻蹙着眉头,连声问道:“当时情况如何,你与我仔细道来?”
玲盯一边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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