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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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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瀑布。我们沿着山体转到瀑布附近来了。”

    果不其然,沿着洞穴又走了四五十步,越来越潮湿。绕过一个弯,前方有了微光,只见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完全被瀑布覆盖住了。唯有一旁的洞壁上依稀刻有“琅嬛”二字。

第36章 夫夫带仔()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本文已开启防盗模式;跳章过多影响剧情理解喔练朱弦越想越诡异,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正纠结着;却见凤章君指了指一旁。

    新的场景又是橘井堂病室;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都被绷带和药膏裹着,右臂位置则空空如也——除了怀远还能是谁。

    这不是练朱弦头一次看见重伤者,但是神志清醒却不哭不叫的,怀远的确是头一个。他的脸色灰败憔悴、嘴唇干裂;只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那眼神;黑暗混沌,如同泥沼一般,令练朱弦心中微微一滞。

    突然间只听“吱呀”地一声,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善。她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到病床前。

    “阿远,喝药了;今天觉得怎么样?”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怀远,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看见曾善就开始掉眼泪:“师姐,我我好疼”

    曾善皱了皱眉头;似乎难过、又似乎是在懊恼:“胳膊都没了当然疼!你应该庆幸守卫来得及时;这才保全你一条小命!”

    怀远可怜兮兮地抽噎:“可我没了胳膊;就是废人了,以后怎么办”

    曾善最不喜欢他这种丧气态度:“山上负伤致残的师兄师姐们你难道没见过吗?人家不都活的好好的?再说了,师姐不也一直帮着你?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别让人家再看你的笑话了!”

    “师姐”怀远顺势黏上来,抱住曾善的胳膊不松手。

    曾善叹了一口气,也让他枕着自己的膝盖,轻抚着他的脑袋:“我说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平日里净跟我强词夺理,可为何昨日师父责问你时,你却连一句话也不解释?”

    怀远仍在抽噎:“错了就是错了,怀远无话可说。”

    “狡辩!”曾善伸手掐着他的嘴角,“你连师姐我都敢瞒着了?!”

    “好疼啊”怀远又开始小声嚷嚷,同时极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倒是将藏在枕头底下的什么东西给扭了出来。

    曾善眼疾手快,立刻就将那玩意儿捡了起来。却是一个未完成的木簪子,已经断了一处,淡黄色的原木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炼丹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在刻这个东西?!”

    “”怀远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见他又唯唯诺诺,曾善气不打一处来:“整天就看见你摆弄这些没用的,也不好好学习术法武学,难道还真的想下山当木匠不成?!”

    见她生气,怀远眼底闪过一丝惶恐,低着头咬了咬牙,小声嗫嚅:“师姐上次你替我出头的时候弄断了束发的簪子。我听说那是你托人从山下买来的,喜欢得紧。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赔你一个更好的,可我又没什么钱”

    曾善的表情一僵:“你这个大蠢材,浪费时间做这些干什么?!”

    怀远苦笑道:“我也没什么长处,就连师父都说我是个没仙缘的人。师姐对我那么好,我却无以为报,也就只有这些木头还能听听我的话。”

    曾善眼圈微红,可声音还是硬扛着:“谁要你报答了?!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亲手捡回来的。你是我的师弟,谁要你去想办法报答我了啊!傻瓜!”

    说着,她将凉好的汤药端过来,勒令怀远一口气全部喝下去。然后急匆匆地红着眼睛逃出了房间。

    待她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怀远又变成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安静地,好像一株寄生植物。

    “你会说么?”凤章君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说什么?”练朱弦扭头看他。

    可凤章君却看着面前的空地:“如果你因为心爱之人而遭遇了不幸,你会不会把实情告诉对方。”

    “我恐怕不会。”练朱弦摇头:“我不想让对方也和我一样痛苦。不过这样一来,对方也可能会因为得不到我的信任而失落所以这种事,光说是说不清楚的。”

    凤章君“嗯”了一声,继续发问:“那你觉得怀远与曾善是互相喜欢?”

    “不是。”练朱弦再度摇头,“怀远对曾善的确有着很深的执念,但是曾善更像一种责任感。她被怀远缠住了。”

    说话间,场景又开始了转变。朴素的病室变成了议事堂,堂内空间不大,更适合小范围的秘密讨论。

    堂内端坐着四位云苍派的师长,全都神色严峻。而堂下,跪着的人却是曾善。

    练朱弦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怀远的踪影。

    人既然不在场,那就应该不是怀远的记忆。可别人的过往又为何会在怀远的香窥之中呈现出来?

    “是我做的。”凤章君主动承认:“我在你调制的香里投入了曾善的骨灰。”

    这也真是胆大妄为,万一出事怎么办?!

    练朱弦还没来得及训斥凤章君,就听见堂上的师长开口发话:“曾善,你可知道,玩忽职守、毁坏鼎炉是多大的罪过?”

    堂下的女弟子跪得笔直:“弟子知道!可怀远此人老实懦弱、不谙世事,他在山下又举目无亲,如今又断去一臂,倘若将他逐出山门,让他如何生存下去?”

    师长们仍然是面无表情:“人情是人情,规矩是规矩。他犯下如此大错,不予以惩处,如何服众?”

    曾善据理力争:“可是云苍的规矩也写着,允人将功折过。怀远现在做不了,可弟子愿代他去做!”

    一位师长斥道:“将功折罪?那样严重的事,岂是罚酒三杯、扫扫后山就能够抵消得了的?!”

    曾善回应得不假思索:“弟子愿意听从一切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堂上陷入静默。几位尊长互相交换了几下眼神,然后由右座第二人开了口。

    “曾善,无论天资或是后天努力,你都是我座下最为得意的弟子。若是潜心修行,最多再过十年就能有所小成,又何必要为了一个没出息的蠢物毁了一生前程?”

    曾善闻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师父,当年您亲手将怀远从尸堆里救出,交到我的手上。那时您说,既然是我听见了他的哭声,那他的这第二条命便是因我而生这些年来,我将怀远当做手足兄弟一般关心照料。如今手足有难,我又岂能够袖手旁观?”

    说到这里,她眼眶通红,可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决。

    师父轻叹一声:“无论什么条件你,当真不悔?”

    “弟子不悔!”

    几名上座师尊再度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人已经开始微微点头。最后,坐在居中主位上的那个瘦高道人终于开口发话了,却是对着曾善的师父。

    “既然如此,便将原本差遣怀远的活儿交给她去做吧。这孩子向来聪明机灵,想来倒是个更不错的人选。”

    师父显然面露难色,但这已是众人的决议,他一人撼动不了。

    他问曾善:“你可听说过五仙教?”

    曾善答道:“南诏异教,与中原素无往来,尚算和平相处。”

    师父点了点头:“若我让你离开云苍,前往南诏,拜入五仙,你可愿意?”

    曾善吃了一惊:“拜入五仙教?为何?”

    座上另外一人打断了她的提问:“如此安排自然有道理,你只需听命去做,不必追问缘由。”

    师父又道:“我们与五仙教向来无扰,此番埋伏,也并非是要让你窃取什么机密或者行刺要人。你只需要融入教中,过普通人的生活,定期汇报教中动静便是。”

    曾善勉强接受了这番说明,又轻声问:“那,可有期限?”

    “十年为期,你可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曾善身上。不知不觉间,她原先挺拔的跪姿也变得颓丧了,仿佛那些目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在静默的最终,她却还是重新顽强地抬起头:“十年就十年!还请诸位师父做个见证!”

    堂上诸位师尊缓缓点头,唯独师父面色惋惜。

    “以十年为期,派去偏远之地。美其名曰潜伏,本质就是流放。”凤章君如此评价道,“如今的云苍早就没有了替人赎罪这种做法,若是叫我遇上了,也定会让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转眼之间,堂上众人先后离去。唯独剩下师父与曾善二人,依旧是一坐一跪。

    “起来罢。”师父叹道,“犯错之人又不是你,你跳出来揽什么烂摊子。”

    曾善却不听话,相反膝行两步到了师父跟前。

    “师父,我走之后,劳烦您多多看顾着一点怀远。”

    师父不去看她,沉默半晌,终是一声长叹。

    “说实话,为师很后悔当初将他带回山上。若是原本将他寄养在一处偏远农家,让他远离战火,普通长大,再普通老去,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带他上山修行,反倒修成了一个祸害。”

    曾善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唯有沉默,温顺地依偎在师父身旁。

    师父轻抚她的头顶。

    “也是为师常年在外,疏忽了对你们姐弟的关照你太过懂事,也太习惯为别人考虑。也罢,这次离开云苍,也算是远离了怀远这个祸害。此后身处异乡,凡事要多为自己考虑,无需挂念师门与为师还有,切莫再逞能,听到没有?”

    “是,师父。徒儿谨记。”曾善哽咽起来。

    场景至此,再度模糊。看着师徒二人身影逐渐模糊,练朱弦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应当如何评论。

    唯独只有凤章君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这位师尊我也有些印象。在我回云苍的第三年冬天,他外出猎捕屠村尸怪,不幸遭遇埋伏,尸骨无存。”

    这简直就像是直接睡在了凤章君的身旁。

    若是换做昨晚,练朱弦确信自己一定会辗转难眠;倒也是“多亏了”白天的那次重创,损耗了不少体力与修为,此刻由不得他胡思乱想,眼皮它自己就耷拉了下来。

    接着便是安稳又黑甜的一觉。

    练朱弦素来机警浅眠,他原以为自己这一觉至多只会睡上一两个时辰,黄昏时分就能醒来。然而当他再度睁眼时,却发现周遭已是一片昏黑。

    内室里一片寂静,唯有地屏外的桌上亮着一星烛光。并不刺眼,反而温厚地,像是一个守候多时的良人。

    练朱弦试着动了动胳膊,体力大约恢复了大约八…九成,精神也随之一振。他摸了摸腹部,伤口早就了无痕迹,可肠胃却难得地抗议起来。

    果然,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受伤之后还是会饥饿。

    里衣沾了血污已经不能再穿,他直接披上外袍,翻身下床,想要出门去找找有没什么东西可供果腹。

第37章 凤章 君的亲戚()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本文已开启防盗模式;跳章过多影响剧情理解喔

    练朱弦虽是第一次来云苍,却也听说过“云海金仙”的奇观。此刻大殿里赞叹声起此彼伏;众人全都目不转睛。

    可美景总是稍纵即逝。当斜阳降落到云层以下;金光瞬间转为曙红;将云海、云像全都蒙上一层血色。

    坐在门口的练朱弦微微一愣,那数十名云苍弟子又齐刷刷将门合拢。室内灯烛耀眼;虽不敌日光,却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云苍素来崇拜玉清真王。相传,真王于夜晚戌时三刻飞升成圣;拜祭以及灵修仪式便也定在夜间进行。

    当大殿门扉再度敞开之时;室外天地已经沉入了一片静谧幽暗的深蓝当中。与会宾朋各自提着灯笼;抑或取出照明法宝;三三两两;朝山顶高处的仰天堂进发。

    依旧没有人主动与练朱弦攀谈,他便独自一人跟随人潮前行。

    上至山顶处;但见月华高照、星斗漫天;仰天堂鸿图华构、巍峨伫立。

    堂前有巨岩;方百余丈;其上经纬纵横;平整如天人棋局一般。凡经纬交错之处;皆摆有圆座蒲团。宾客来至岩前;便按座次落座。

    毫无意外惊喜;练朱弦依旧居于末席。他刚落座;就听见身旁的妖怪私语:“怎么好像没见着西仙源的巫女?”

    另一妖怪同样小声道:“我可是就指着看她们才来的!”

    练朱弦这才想起,方才花园里他也曾经不小心听见凤章君与手下弟子提及此事。但他对中原格局不太熟悉,也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各自坐定,乐工开始鼓吹祭祀乐曲。掌管祭祀的云华殿殿主身着法衣、手执神幡徐徐登场,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名道童,一人手捧云苍法印,另一人手持刻有玉清真王真名的象牙朝笏。其后又有云华殿弟子若干,手捧法器,亦步亦趋。

    祭祀队列行至仰天堂前,云华殿主口诵咒语。不一会儿,石门开始放光,显现出清晰的铭文。

    所谓的“开悟灵修”乃是一项极为古老的传统,原本也算是提升修为的一种捷径。

    然而随着近五百年来修仙方式的变革,“开悟灵修”早已过时。而参加这种仪式的意义,也只不过是为了向云苍表示忠心。

    感受不到修为的增进,练朱弦干脆偷偷睁开了眼睛。借着透亮的月光,他很快就找到了凤章君的所在。

    大约十丈开外,男人正凝神打坐,神情肃穆庄严,仿佛并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戏。

    练朱弦继而想开去:在这晨钟暮鼓的云苍山上,这种徒具形式的“演戏”或许还有千千万万件。成天浸淫在名门正派气氛之中的凤章君,也可能早已被磨平了棱角,不再是当年那个至情至性的少年。

    那么既然彼此的轨迹早已分歧,又何必要强行重合。

    他正想到这里,耳畔忽然崩起一记杂音,似乎是哪个抚琴的乐工出了岔子。

    练朱弦循声望去,却猛地感受到了一阵杀气。

    不对劲!

    他视线尚未聚焦,祭乐声已被打断。古琴悲鸣、编磬倒地。然而更让人胆寒的,还是乐工们惊恐的叫声。

    练朱弦终于看清楚了:乐工席上冒出了一团巨大的黑影。它周遭包裹着浓重的黑气,唯有一双眼睛荧绿发亮,如坟冢中的鬼火。

    难道是尸鬼?

    也难怪练朱弦诧异——云苍贵为天下修真第一大派,想必禁卫森严,偏偏又是真王祭典这般盛大风光的节骨眼上,竟然能让一只尸鬼长驱直入?

    顷刻间,那尸鬼已经撂开了几名乐工,直冲台上而来!

    今夜负责警戒的云苍高级弟子大多被布置在山门及各处要道上。专司护卫要员的高手们也尚有一段距离。倒有几个修为尚浅的年轻弟子,高声上前应战。

    这些弟子虽然年轻,却多少都是有些游猎经验的,此时也并不慌张。在他们看来,眼面前不过是一只小小尸鬼,倒正好在诸位师父尊长的面前出一出风头。

    再看北面,包括春梧、凤章二君在内的云苍主事者全都镇定自若。侍立在他们身侧的护卫也毫无反应。显然是想要看看年轻弟子们的表现。

    只见那尸鬼周身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肢体形态,起初与那群年轻弟子远远地周旋了几回,显然不占上风。只见它突然一声暴喝,冲到近前,又冷不丁地从黑雾里探出两只细瘦胳膊,居然如同蜘蛛一般,长得惊人。而那指爪锐利如刀,在冷月下隐隐反光,只在人身上轻轻划过,伤者竟像中邪似的应声倒地,抽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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