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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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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慈恩为什么突然没有反抗了?”
“她说,”沈谦顿了顿,“她说:沈谦你等着坐牢吧。”
“那她为什么说这一句?”
关慈恩的心蓦然揪紧,她努力的搜寻记忆,想要想到一点点她到底有没有在报警之时提到一年前沈谦强奸她的事情。
“她说这一句,”沈谦艰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撒谎了,他知道他只要说了为什么,他就真的要完了!
他爱她,他不晓得等到他一旦坐牢,关慈恩会是怎样的?这些天,若非是他一直在和爷爷周旋,关慈恩一定会出事的。
他不能坐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从此嫁作他人妇,他更不能让任何人去伤害她,哪怕她恨他也不可以让她受到伤害。
公诉人问完了。
关慈恩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沈谦的二姨和二姨父,他们两人皆是眉头紧皱,纪如瑾更是连连凄楚的摇头。
辩护人又开始问。
“被告人,当时你胁迫了关慈恩以至于她次次蹬踢你的要害?”
“反对!”公诉人举手示意,“反对辩方使用引导提示性措辞‘胁迫’。”
审判长:“请辩护人注意用词!”
然而待到辩护人再次发问之时,沈谦已经从先前的“胁迫”这个词读懂了该怎么回答。
他说:“我没有要胁迫她。”
辩护人很满意,再次发问:“被告人,关慈恩不反抗挣扎之时,你之后是怎么做的?强行发生抑或做足前戏?”
“反对!反对辩方使用引导性词语‘强行’?”
“审判长,”辩护人面向审判席,“这是强奸案,并不是为了引导而使用这些词语,案件本身就存在是否胁迫,强行发生?”
审判长略微沉吟:“请控辩双方都适当把握用词。”
辩护人再次道:“被告人沈谦,关慈恩不反抗挣扎之时,你有否强行发生关系抑或有前戏?”
沈谦又一次明确意思,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强行,我调动了她的情绪,做了前戏。”
“……”
辩方真的很会用词,很快就让沈谦意识到他前面对公诉人的回答极大可能就会定罪的,所以第二轮公诉人发问之时,沈谦的回答简短且开始偏颇。
“我没有那么做。”
“不是,我爱她,我不会强迫她。”
“我们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她也很享受!”
“洞房花烛夜同房没有不对,她是自愿的!”
他的这话一出,关慈恩彻底受到刺激,她不管不顾的,情绪极其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冲着他的背影吼:“沈谦,你胡诌!”
“肃静!”审判长重重的敲下法槌,“请保持安静。”
法警也上前示意她坐下。
齐明辉在一旁轻声对她说:“慈恩,你先听下去,后面你还会出庭的,如果你这种状态,审判长对你的供词会持很大怀疑态度以致做出否定!”
关慈恩听罢,稍稍平复了情绪坐下,可是整个人仍在颤抖。
她被他刺激到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沈谦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他微垂着头,唇畔是一抹难言的苦涩酸楚的笑。
公诉人与辩护人的争锋一直持续到中午休庭,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否暴力胁迫,是否违背关慈恩的意愿。
中午休庭半个小时,沈谦的二姨一家再次过来找关慈恩了。
纪如瑾多年外交官的修养让她即便是心急如焚,仍旧保持着优雅贤淑。
“慈恩,”她叫得很亲昵,“说起来我们现在也仍算是亲亲戚戚的。”
关慈恩双手撑着头,脸上身上仍旧微微烧烫,她再一次觉得很疲乏。
她说:“阿姨,我和他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纪如瑾看着她,组织了好一会儿措辞道:“慈恩,如果下午你出庭你始终咬定的话,阿谦这牢是要坐定了的,而且量刑估计很重,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你真的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吗?”
关慈恩轻轻摇头道:“我已经饶恕他一次了。”
纪如瑾蓦然愣怔,“什么,什么意思?”
“阿姨,”关慈恩的声音很疲惫,很轻很小声,“一年前,我和沈谦并不认识之时,他将我错认骆茵,我遭受了他非人的暴力性侵!”
关慈恩缓缓道出这一句后,慢慢的直起身子,在她离开座位前,她聚足了所有的力气说道:“我过不了那道坎,但是不论我先前的口供是否提及,我会全部否定。”
“而这一次,他该受惩罚!”
否定自己曾经被沈谦那样非人对待。
否定自己曾经那段无人知晓却痛彻心扉的折磨。
可是这一次,不能否定了。
下午一点,再次开庭。
关慈恩被传上庭。
辩护人发问之时,她俨然要彻底崩溃——
辩护人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反抗挣扎只会激起他更大的愤怒。,我是在保全自己。”
“那为什么你要说‘沈谦,你等着坐牢吧?’?你是要设计沈谦吗?”
“反对!”公诉人蓦然举手,“反对辩方妄加假设。”
审判长赞同:“反对有效。”
辩护人再一次发问:“你为什么要说‘沈谦,你等着坐牢吧?’”
关慈恩倏地惊慌失措,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
她垂了头,“我也不知道。”
辩护人甚是满意,“下一个提问,你们发生关系,你有感觉吗?是什么感觉?”
她当场踉跄的晃了一下。
什么感觉?她要怎么说?她的脑子乱如浆糊。
“请关慈恩小姐回答,你有感觉?”
关慈恩使劲儿的晃了晃头,她倏地想起那一晚沈谦那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源源不断的倾洒在她的身上。
想起他卑微的跪地,抱住她的双腿,苦苦的逼问:“慈恩,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她的眼眶酸酸的,隐忍着泪水,她说:“我有感觉,我有。”
她闭一下眼,两行清泪落下。
她颤着双唇说:“他进来了之后,我回应了他,回应了!”
她几乎耗尽所有精气吼出这一句,辩护人见好就收了。
关慈恩在女法警的搀扶走出了法庭。
齐明辉紧跟着出来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清清楚楚记得她的口供词中说:“我只感觉到痛楚,除了痛楚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慈恩——”他大声叫她。
“别说了,别说了……”她背靠着墙,胡乱的挥着瘦长的手臂。
“这才是真的,这才是真的!”她艰难的说完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明辉……”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还未说出话,人已经软绵绵的顺着墙壁缩滑下去。
“慈恩!”齐明辉惊慌的将她打横抱起,顺着廊道快步跑向停车场。
那一天,关慈恩没有听到请出的证人刘希与许可可等人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深厚,亦没有听到后面控辩双方的激烈交锋——强奸还是未遂?
整个法庭争执不休。
在那天傍晚她躺在医院里抽血检查之时,审判长在宣判:“……本庭宣判,被告人沈谦强奸未遂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两个月,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江城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齐明辉收到公诉方的同事发来的讯息之时,他刚巧从检验科那里拿到了关慈恩的血检结果。
他不是医生,但是他曾在其他的案子中看到过一个女犯人的检查报告,那个女犯人因为那张报告缓刑了三年。
他的手抖得不行,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病房告诉关慈恩。
他看着那条短信,又看看那张报告单,胸腔压抑得要忘记呼吸了。
087、她怀孕了()
齐明辉在关慈恩所住的病房门前站了约莫两分钟之后,他转身快步去了医生办公室。
他告诉医生什么都先别对关慈恩说,一定要等她多缓几天。
齐明辉走出医生办公室,没有立即回去病房,而是去了医院的食堂,他左挑右选之后为关慈恩打包了一份营养小米鸡肉粥,又买了几个红桑桑的苹果,他提着这些东西这才快步回了病房。
关慈恩已经醒了过来,她捏着手机倚坐在病床上发着呆。
“慈恩,”他轻声喊她,“我给你打包了小米粥,又买了点苹果,你吃点东西。”
关慈恩没有应声,依旧呆呆的发神。
“慈恩!”
“明辉,宣判结果怎么样?”她终于出声了,声音很低很虚弱,其实她已经收到了刘希的短信,但是她仍是问了齐明辉。
“以强奸未遂罪判处刑期两年零两个月。”他淡声回答她,金丝边框后的瞳眸始终紧紧的盯着关慈恩的脸。
他,纵然再如何察言观色,亦是不确定关慈恩现在的想法了。
“哦,未遂?”关慈恩淡淡应了一声,随口像是不经意的又问了一句:“居然未遂?明辉,他坐牢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吧?”
“我和沈谦终归变成了这样,明辉,我是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齐明辉蓦然怔在那里,他看着关慈恩眼眸中的悲伤,心疼无比,他说:“你不是,你是最坦荡最坚定自己想法的女人,你是值得男人疼惜的女人!”
“不是,明辉,我没那么好。”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你看,终究,我是送他进了监狱了吧。”
声音有些轻,有些低,蕴着淡淡的伤愁。
两年零两个月,近八百个日日夜夜,他在里面一定会过得不好吧?
沈谦,我们终将成为陌路人了。
我们,我和你,就这样尘埃落定吧。
“慈恩,”齐明辉眼见她的眼眸中水雾氤氲,遂轻轻的摇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今天饿了一天,都因为低血糖昏倒了,快点吃些东西吧。”
说着,他将那碗小米粥递给她,关慈恩静了好一会儿才接过。
的确,她真的很饿了。
然而没吃几口,她又转头看向齐明辉问:“他从明天开始要坐牢服刑了吗?”
他拿苹果的手顿了顿,“或许大概是了。”
“他会去哪里服刑?”
齐明辉看着她,催促了一声:“你先吃东西。”
关慈恩仍旧定定盯着他。
“慈恩,你先吃东西,我明天帮你问问。”
她这才开始继续喝小米粥。
一碗米粥下肚之后,关慈恩还吃了齐明辉为她削的一个苹果。
夜凉如水,她很疲乏,很快便睡了过去。
齐明辉在病房呆了一会儿,他看着她睡梦中仍是紧皱的眉头,心底生出心疼。
他正想俯身摸摸她的脸庞,忽然听到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秦玉惠的声音在喊:“关慈恩,关慈恩,你爸爸醒了,醒了!”
他骤然上前拉开房门,秦玉惠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门框,“叫,叫关慈恩!”
齐明辉反倒是出了门,将门轻轻带上。
秦玉惠不解的盯着他,“不是低血糖吗?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吗?”
齐明辉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出声,声音低沉,“慈恩,她怀孕了,有些嗜睡。”
秦玉惠蓦然怔忡。
“怀,怀怀孕了?”她的声音在颤抖,“可是,你说沈谦已经判刑了!”
齐明辉沉重的点点头。
“冤孽啊!”秦玉惠遽然伤怀的喟叹。
“关慈恩知道吗?她知不知道?”
齐明辉轻声叹口气道:“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对她说,先观察下她的情绪,也许先缓和两天再说会好一点。”
“另外,”他顿住,“沈谦会上诉的。”
这是他在给关慈恩买粥途中,同事给他打电话告知的,沈谦在听完判决之后当庭表示了要上诉。
“他要上诉,请求法院重新审理案件,他坚称说他是无罪的。”
“关慈恩,她知道吗?”秦玉惠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她的丈夫终于醒过来了,她来叫他们的女儿一起去团聚,却听得女儿怀上了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男人的孩子。
而这个原本要坐牢的男人,现在要上诉。
她不知道她的女儿还能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出庭了?
“伯母,我还没有告诉她这些。”齐明辉淡声回答,他不知道关慈恩要是知道沈谦的做法,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夜晚,同一家医院的不同病房内,关慈恩疲乏困倦的沉睡,尽管睡得深沉,却是秀眉紧拧,从未舒展。
而另一间病房里,秦玉惠坐在床边,看着尚且虚弱说话仍有些费力的关仲清,内心几番挣扎之后,一点一点的告诉他这一年多以来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关仲清听到最后,泪水从清俊的脸上滑落,他吚吚哇哇的在说着,秦玉惠也是泪水涟涟,她连连点头。
他在说:“等慈恩醒来,我要见她。”
“二审,她一定要翻供,她是自愿的,叫她给孩子一个爸爸。”
他抬了手起来,秦玉惠将自己手放到他的手里,她听到关仲清说:“玉惠,我此生负了云新负了你,我对不起你们。”
“关家欠沈家的孽债,就苦了慈恩来偿还了……”
秦玉惠的泪水如断线珠子一般直流,她对他说:“是我硬要黏你的,是我。”
“如果当初我选择了放弃,就不会有那些事情了。”
“不,不是你的错!”关仲清费劲儿说道,“一切都是我负了你们,现在这些又要慈恩来偿还了,是我的错啊!”
从鬼门关转圈之后回来的关仲清,仿若看透了人生百态一般,他拉着秦玉惠的手,尽管说得很费心力,可是他久久都没有松开手,他与她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在忏悔也在领悟,他们不敢奢求余生,但是他们却憧憬自己的孩子能好人好报。
而这个夜的另一个方向另一栋房子里,数台计算机在运作,只等天明之时那个垂垂老矣的白发老人一发话,他们就将让整个关氏崩盘。
而陈盛泰和关仲华,已经做好了全盘接手关氏的准备了。
翌日。
她在秦玉惠的轻声呼喊中醒来,一睁眼,她看到了病床前贤淑温柔的母亲在对她浅笑。
“妈——”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是掩不住的喜悦,她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过母亲的笑颜了。
“慈恩,你爸他醒了。”
“什么?”关慈恩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妈,您说我爸什么?”
她慌乱的坐了起来,颤着手抓住秦玉惠的双臂。
“慈恩,你爸爸,他醒过来了!”
下一瞬,关慈恩忙不迭的欣喜跳下了床。
“你小心身子!”秦玉惠跟在后面大声提醒,蓦地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语了。
关慈恩冲进了病房,关仲清半躺在那里。
她蓦然慢了脚步,轻轻的走上前去。关仲清看着她,她声音浅浅轻轻的叫出:“爸爸——”
关慈恩捂住了嘴,泪水涟涟,关仲清亦是潸然泪下。
她坐在他的病床边,秦玉惠眸光沉沉的看着这对父女,她觉得人生至此足矣。
就在关仲清和女儿,妻子一起追忆曾经某些快乐瞬间之时,沈家请了律师书面呈报了上诉书。
与此同时,关氏的股票崩盘了。
关慈恩接到刘希的电话之时,她正在喝着家里佣人送来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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