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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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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数年之后,他们竟会在这家不起眼的小店——相遇了。
还好,阮少斐没有认出她来。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要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和孟浅,那谨慎保守了五年的秘密,又该不该坦然相告?
有可能的话,她只希望,这人海茫茫,他们,不要再见了。
回到家后,阮少斐抱着刚在车上就已经睡着了的圈圈上了二楼,而孟浅则还像是从前的每一晚一样,都站在窗前,看着门外的那一条石子小路,等莫大同来接他。
玩了一整天的小家伙,累坏了,身体一挨到床,就自动地钻进被子里,只是睡梦中还不忘着阮少斐的衣襟,一声一声地叫他爸爸。
圈圈实在是抓他抓得紧,硬掰开她的小手,他怕弄伤她,所以就索性挤在那张小床的边缘上,他知道,孟浅在楼下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的,所以就先由着小丫头拉着他进入梦乡。
单手枕在脑后,借着手边的台灯,阮少斐看向一片雅白的天花板。
想不通,他实在是想不通。
那小店里的老板娘分明就是五年前给孟浅做手术的那个主刀医生,而看她的样子,也一定认出了自己和孟浅来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和孟浅呢?
通常一个人会装作不认识另一个人,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不愿意见到那个人,不愿意面对和这个人有关的往事,还有另一种,就是他对这个人隐瞒了一些什么
她是不愿意见到他们,不愿意面对和他们有关的往事?
还是当年,她有心向他们隐瞒了些什么?
“爸爸,圈圈还要玩那个”
却是一只柔软的小手横空砸在他腹部,打断了他的思绪。小丫头朝自己这边翻了个身,向他靠了靠,又睡熟了。
似乎在梦里,她还梦到今天在游乐场的场景。
还有什么事,比让他的宝贝过得开心幸福来得更重要?
握过那只比自己的大手要小上好多倍的小手,阮少斐在小女儿的指尖烙下一吻。
待到圈圈渐渐睡熟,那抓握在他衣襟上的小手也跟着松了些,阮少斐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小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安然放到被子里,再为了不让她着凉,把丝被的每一条缝都掩好。随后,悄声出了房间,下了楼。
一楼的落地窗开着,夏风吹进,带着丝丝凉意,飞卷起淡色的窗帘。
而孟浅仍旧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门外的那一条石子路。
走近,阮少斐牵过她的腕子:“走吧!别等了!先去睡觉明天醒了,他或许就会来了”
大手扯了扯,却没拉动。
那腕子的主人仍旧站在原地,回眸,她蹙起的眉心和目光里醉人的疼痛跳入眼帘。
她说:“我想他。”
他指代的是谁,不言而喻。
阮少斐长眉一拧,牵着她腕子的手松了松。
这次,换成是她用两只手握住他的大手。那肌肤相触的地方,依稀传来灼烫的疼痛感。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小到让他听不那么清楚,但那苦苦的央求语调,他却听得真切:“我想见他,带我去。”
就在她和他说,她想莫大同的时候,阮少斐只觉这一瞬,那袭上心头的强烈的疼痛,让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一个星期以来,他对她如此这般的用尽心力,连那么小的圈圈都看得出来,她难道就看不见吗?还是说,他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和莫大同那五年为她做的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
也是在这时候,阮少斐才恍然大悟,原来莫大同带走孟浅的这五年,自己输得不只是这五年来的朝夕相处,输得还是她心里的那个不可或缺的位置。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那个人的存在是渗透进了她的血液和呼吸当中,所以当她忘了这世界忘了所有的时候,她还像不能忘掉心跳和呼吸一样,不能忘了他。
他想知道,在自己不在的那五年。
她会否也曾像这一刻拉着自己的手一样,拉着莫大同的手,和他说,我想阮少斐,我想见他,带我去好不好?
她不会知道,当她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他,是怎样的心如刀割
连阮少斐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经历过怎样的内心挣扎之后,才在她面前挤出了一抹笑来。重新牵过她手,同她十指相扣,被她指尖触到的地方,传来丝丝带着轻颤的凉意。
“先去睡吧!你睡醒了,我带你见他,好不好?”
“真的?”
大概是这一楼大厅里的水晶吊灯照的,那一瞬,他看到她的一双清眸明亮了许多。
在她回到他身边的每一天,阮少斐都很好奇,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孟浅还倔强得像块怎么捂不热的石头,到了晚上,又成了极需要依赖他的那个小女孩儿,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能找到从前孟浅的影子来。他真的好想什么都不顾及了,就把拉进自己怀里,拼尽一生力气,紧紧拥着,告诉她:“孟浅,我想你、好想你”
垂眸敛笑,他答:“不假。”
雾气刹那氤氲上她双眸,声音已然带了丝丝缠绵入骨的哭腔:“别骗我,好不好?”
“嗯。好。”
阮少斐点头应许,尽管,对她,他再不忍心欺骗。
第二天,孟浅也像是忘了昨晚自己和阮少斐都说了什么,再不提要见莫大同的事。
吃过午饭之后,是难得的惬意时光,一家三口围坐在圈圈房间里的地摊上。
阮少斐看一本书,而孟浅则是坐在一旁,摆弄着房间里的小木马。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那样一种感觉,这只小木马似乎对曾经的自己,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因此,她在用摩挲着小木马的肌理纹路时,总能感觉到脑海里有画面在闪,依稀她还能看清自己就是那画面里主角的脸。那面色和蔼的温润男子,对着自己和煦而笑,薄唇一张一合和自己说着什么,到这里,她却回忆不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小家伙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
是半倚在他膝上抱着布娃娃的圈圈睡着了。
放下手里的书,阮少斐起身,横抱起轻若飞羽的小家伙,把她放到一旁的床上,再盖好一条薄毯。
再转身的时候,看见孟浅正坐在地摊上,白色的裙摆在波希米亚风的地摊上摊开一片。她的手正担在小木马的头上,目光盯在地板上光亮的一处,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浅浅——”
话没完全出口,自裤袋里传来一阵震动声响。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怕吵到刚睡下的圈圈,拿着电话,阮少斐就跑到了阳台上,一手扶住栏杆,一手接起了电话,陌生的女声随着飘进听筒:“喂,您好,请问,您是阮少斐先生吗?”
“你好。对,我是阮少斐。”
“这里是复康医院的急救中心。请问,您认识莫大同先生吗?”
那握着栏杆的手一紧,他紧张道:“莫大同?他怎么了?”
“刚在国际机场,他晕倒了,被送到了这里来。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您的电话,您是他的朋友对吗?方便的话,请您来一趟医院好吗?帮他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电话挂断,阮少斐轻舒了口气。
莫大同居然在国际机场晕倒了
一个星期都没有他的音讯,阮少斐还以为他像是那天和自己说的那样回了加拿大,却没想到,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一直都在b市,没有离开。
看来,复康医院这一趟,他得亲自去了。
转过身,阮少斐被那站在自己身后的孟浅吓了一大跳。
她秀眉浅蹙,霎时担忧的模样。
看来,刚他电话的内容她都听到了,而且也都听懂了
眸子转了转,阮少斐走到孟浅跟前,轻拍了拍她肩膀,慰然一笑:“工作上突然出了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圈圈都乖乖在家,不能乱跑,知道不知道?”
“哦。”
看到她点了头,阮少斐才离开。
可是放孟浅和圈圈在家,他怎么可能真正安心的下?尤其是在上一次莫妍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事情出现了之后,想来想去,他身边能托付的人就只有安东尼和林晓蛮了。所以,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等到安东尼的车子赶到的时候,从安东尼的车子里,出来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抱着黏黏的林晓蛮。
星期六的下午,一家人都在,很明显本来是准备出去玩的,却被自己一个电话叫了过来。
抱着黏黏的林晓蛮,似乎得了孟浅回国的消息,似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了车之后,就站在原地,一脸的怔愣木然。
“等我回来,再和你们解释”
见到安东尼他们到了,阮少斐这才觉得安心了血多。拍了拍安东尼肩头,他开了车门,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
*
*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让开!再不让开我的航班就要延误了,到时候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吗?”
等到阮少斐赶到莫大同被送到的那家医院的时候,走廊里飘来的都是他和护士的争执声。
“您昏倒的原因还没查明,是不可以乱动的!我们已经给您安排了全面的检查——”
“是谁允许你们把我送到医院来的?我有说过我要来医院吗?全面的检查,什么全面的检查?我说我没事,不需要做什么检查,你们都听不懂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阮少斐寻声走到病房门前,病房的门没关,站在这个位置刚好能将里面的动静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莫大同已经醒了过来,只见他不顾护士的阻拦,拔下身上的各种针管,穿上鞋就要往门外走。当他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阮少斐的时候,高大的身影一晃,站定在原地。
迎上莫大同惊诧的眸光,阮少斐眉峰一陡:“别想了,你的班机已经延误了,现在,就好好在这里做检查吧!”
护士转头,目光触到阮少斐的时候,也是一怔:“这位先生,你是?”
阮少斐走进病房,敛笑:“我是他的朋友。把这里交给我吧!我会劝他的”
护士点点头,走之前还不忘看了几眼莫大同。她当了护士好歹也有几年了,还从来没看过像莫大同这么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呢。
一时病房的门被关上,病房里就剩下了对视的两个男人。
莫大同蹙眉,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不觉得阮少斐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站在这里:“你怎么会来?”
阮少斐勾唇:“是医院从你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打给了我。”
自莫大同唇角溢出的痴笑声尖锐得划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他自嘲道:“呵!想不到,我在这世界上已经举目无亲到要倚仗你的地步了”
124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4()
相比莫大同,阮少斐表现出来的却是出奇的平静:“你不是说,要回圣雅各布吗?”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回来和你抢妻女的,要是想抢,我也不会把她们两个送回来了。小爷我没你想得那么卑鄙。刚你站在门口也应该听到了,我是准备回去了,但是晕倒在机场了”
便就是这吊儿郎当的一句,让阮少斐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莫大同。
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的心思却要比任何人都要藏得更深。
阮少斐双手插在裤袋里,向前走了几步,倚在病床的扶手上。双手抱臂,颈项低垂,垂眸看向地板上的某处,忽地嗤笑一声:“我还真是很佩服你啊!明明脸色惨白得可以,却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莫大同脸上的笑点点殆尽,苍白如纸的脸上覆上一层冰霜傲雪:“那你想我怎样?难道要每时每秒都要哀叹感伤一下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这样才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吗?”
“我没那个意思。”阮少斐失笑,“哦,对了,算是我自作主张吧!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全国最好的肿瘤方面的专家,他们明天下午就应该会到了。我想这是我能为你最做的唯一的事,算是报答这五年来,对孟浅和圈圈的照顾吧!”
“报答?”莫大同垂眸苦笑,细细揣摩这两个字,抿唇,他回,“照顾她们是我心甘情愿,给了我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况且,你也应该明白的,我的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再吃什么病,做什么治疗都是白费心思。何必呢?”
“说这样的话,还真不像你”
莫大同走到房间的最光亮处,抬起手触及那一片灿烂。
窗外阳光正好,这般的明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感受几次。
阳光在他周身的轮廓上洒下一层眩目的光辉,阖眼,他静静地感受晒在自己身上的温暖。从他知道自己的病开始,就特别喜欢这样站在阳光底下。只有这样,他仿佛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活着的。还真的要感谢刚那个护士,帮他选了这样一个在阳面的病房,能够随时看到阳光。
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他唇畔的笑,波光潋滟。
“你总会经历,也总会明白的,人是变的,尤其是在这时候。现在的我觉得,与其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梦死,倒不如现实一点,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条来过,这样或许就不会留下遗憾。”
这样的莫大同,让人觉得飘渺得就像是一根轻羽,随意一阵风都可以把带走。
阮少斐扯了扯嘴角,道:“无乱如何,都请你好好接受治疗,就算是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
“在乎我?这世界上,还有谁是在乎我的?”莫大同的情绪有些激动,干净的长指几乎要抠陷进窗台当中。
“孟浅和圈圈。”阮少斐淡然回答。
“孟浅和圈圈?”
“对。她们都很想你,我想她们也一定都想见到一个健康的小爸爸的!”
“是吗?”
莫大同轻叹,脑海里不自觉涌现了那两张朝思暮念的脸孔,一双眸子瞬间蒙上一层雾气,阖眼,他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
“是!你不知道,她们每天都吵着要我带她们来见你,等过段时间,你的状况好些了,我就带她们两个来见你而且,还有一个人,她也很在乎你。”
“谁?”
蓦地,莫大同眉心狠狠拧起,一早预知答案的他,越发紧张得紧张起来。
阮少斐却并不察觉,自顾自地说道:“你小姑姑她也很挂念你的。刚我有打电话通知她来,她现在应该就在路上,很快就会到了——”
莫大同倏地睁眼,看向阮少斐的眸子也霎时变得腥红可怖:“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阮少斐简直被莫大同的态度的突然转变给惊到了:“她不是——”
“不是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吗?不是从前和我相依为命的小姑姑吗?阮少斐,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到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她。就算是我快要死了,我也绝对不要再见她一面!”莫大同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控的地步,几番低吼,让他捂住嘴咳嗽起来,一股腥甜逆上,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若不是另一只手及时扶住窗台,他恐怕是会在咳嗽声仰头倒下。
阮少斐几步走上前,扶住莫大同:“你和她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你对她的态度”
莫大同张口,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听在一旁,阮少斐直觉莫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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