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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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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狠狠一抽,俊眉拧紧。

    “阮少斐,你在做什么?你吓坏她了!”

    林晓蛮厉声想要制止,却已经晚了。

    只见阮少斐好不留情地将窗帘的全部从她手里抽出,霎时孟浅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孟浅整个人抖得更厉害,哭得也更凶了起来。

    “出去!”

    阮少斐冷冷对下两个字,是对身后的那两个多余的人。

    “我说出去!”他扬声又强调了一遍。

    林晓蛮想要反驳,却是安东尼扳过她倔强的身子,下巴垫在她发顶,低声劝慰道:“先出去吧!我相信,对孟浅,少斐他不会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

    阮少斐这个人,她还能信吗?她还能放心地把浅浅再交到他手上一次吗?

    林晓蛮偏头迎上安东尼的温润的眸子。

    他用目光告诉她,就算是不相信阮少斐,她也要选择相信他——这个她从未质疑过的男人。

    林晓蛮沉了沉眸子。

    好,她就再相信他一次。等下,就算他要对孟浅怎么样,她在外面看着,也可以随时进来阻止。

    安东尼和林晓蛮前脚离开,阮少斐后脚便跟了过去。

    后一只脚迈出病房的门的时候,林晓蛮只听那门沉闷一声被关上的同时,响起了门暗锁锁上的一声脆响。

    门被反锁了?!

    林晓蛮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置信。

    转过身使劲儿地拧着门锁,却发现门已然被那人锁上了。

    “阮少斐,你把门反锁起来干什么啊?!你把门打开,打开啊!”林晓蛮连连敲着玻璃窗,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只顾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嘶吼着。

    而里面的那个人却只留给她一个果决的背影。

    除却门口传来的阵阵的敲窗声,房间比先前静了好多。

    他步步向她走近。

    距离一步一步缩短,他每迈一步,便能看到她跟着颤一下。

    直到他重新在她面前站定,她才稍稍镇定了些,没了窗帘的依附和遮挡,她只能将自己抱紧,不住地搓揉自己身上雅白色的病号服。

    偌大的病房里,余下她和他。

    一个坐在地板上,一个站在她面前,将她小小的身子罩在阴影里。

    临空,阮少斐睨视着缩坐在地上的孟浅,冷声掷地:“起来!”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寒意仿佛能渗透到人的骨髓里去。

    坐在地板上的她,如同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一呼一吸,都用了极大的力气,食指探到口中,死死被贝齿咬住,努力不让破碎的嘤咛脱口而出。

    她让他痛到连呼吸时,都会牵扯到心头的那道伤口。

    清晰的痛意传向四肢百骸。

    “孟浅,你给我起来!”

    他再次扬高了音调,哭声戛然而止,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起来啊!”痛到不能再痛的时候,阮少斐大手一捞,拉过她纤细的手臂,直将那坐在地上的她整个人揪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叩响在门口的位置响起。

    阮少斐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那是被反锁在外面的林晓蛮在紧张孟浅。但,不管是谁,都不改变他这一刻的决定。

    鼻对鼻,被他紧抓不放的孟浅将阮少斐眼底晕染开来的腥红看进眼里,无力反抗的双手抖得更猛。

    有力的大手在她肩头扣紧,失了控制一般地摇晃着她白鸽一样的身子。

    “孟浅,你看着我,看着我啊!你说你记得我,你认得这张脸,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巴掌大的小脸表情扭曲,双眸紧紧闭着,才能避开去看那双向自己逼问的眼。她被她晃得一阵轻咳,唇色煞白的双唇磕碰无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似的,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喊声涤荡在这只有他和她的病房里。

    也同样传进在被关在门外的林晓蛮耳里。

    撕的是她的心,裂的同时也是她的肺啊!

    “阮少斐,你畜生!你放开浅浅啊!放开她!”

    孟浅眼里的惊恐,她看得清楚,孟浅的无力反抗,她也收进眼里。

    手上的骨节直被这玻璃钢化的窗敲得生疼,她却仍不倦不休地敲着窗,只祈求阮少斐能偏过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就能让被关在里面的她那可怜的妹妹不再那么害怕了。

    都怪自己!

    如果她早一点告诉孟浅阮少斐和莫妍早就勾结在一起的事实,早一点告诉孟浅这孩子早就死在了她肚子里,早一点阻止孟浅赶去阮少斐的婚礼,那么或许,或许孟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姐姐?

    孟浅叫她姐姐,她不配啊!

    孟浅有现在的境遇,她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她也是阮少斐的帮凶之一

    便就是越想到这里,林晓蛮眼里的泪就涌得越多。

    模糊的视线,让她的身子变得虚软起来,却是安东尼的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她,给了她最坚实的支持。

    圆润的额头轻抵在他肩头,泪滴滴打在大理石质地的地板上,摔成了几瓣。

    看着林晓蛮心痛,安东尼心里又何尝不痛?可他却不能代替她,只能给她一双可以依靠的肩膀。长臂一收,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拍在她身上,他仓皇地吻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林晓蛮将头深埋进安东尼的怀抱里,深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如同青草一般的味道,似乎能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得到片刻的宁静。

    却是头顶安东尼的声音一响,又惊又喜——

    “晓蛮,你看,你看哪!”

    看,看什么?

    林晓蛮缓缓从安东尼的怀里露出一颗小脑袋,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那玻璃窗的画面,让她不禁睁大了眼,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她简直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可是安东尼也看到了,那还会是假的吗?

    只见那一直挣扎着、争吵着、哭闹着的孟浅在被阮少斐收进大大的怀抱里之后,竟陡地安静了下来。由他紧紧拥着,怔忡着,那神情好似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看向天花板上的某个角落。

    良久,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的呼吸渐近、平稳。

    阮少斐俯身,将孟浅整个拦腰抱了起来,将她轻放在大床上。

    孟浅的一双眸子至始至终都落在阮少斐身上,微微偏着头,眉心轻轻蹙着,眉梢敛起丝丝迷茫。目光一瞬不移地跟着他走到病房的另一端,看着他取来一早就准备好的用来包扎的药,再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将装着药的托盘放在脚边

    孟浅觉得,面前这个人的眉眼真的有几分熟悉但是他像谁、他是谁,却想不起来了。

    他指腹处有着一层细细的薄茧,触到她皮肤的时候有着些许的痒,让她被握在他大掌里的脚不禁一缩。却是他牢牢攥在她脚踝的位置,让她那只脚心被割破了的脚担放在他的膝上。悉心擦过消毒水的棉签,在沾到被玻璃划破的伤口的时候,传来尖锐的痛感,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吗?”

    如清风沐雨一样柔和的声线,还有问句时轻扬的语调,连这些也让她觉得熟悉。

    那眉心的痕迹重了些,她舔了舔下唇,轻应了声。

    她开始不那么反抗自己的接近了,这让阮少斐心里暖了暖,浅浅勾了勾唇角道:“疼,就不要乱动了,忍一下,一下就好”话落,他用棉签自顾自地在她的伤口上消毒,就在消过毒的镊子触到她伤口、意图取出她血肉里的玻璃碎片的瞬间,一双纤白的手臂却突然捏紧自己的手腕。

    以不大不小的力气握着。

    他抬眸,坦然迎上她探寻的目光。

    只见那小小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点点疑惑的光在一双清眸里晕开:“你、你是少斐?”

101念念不忘的是你的烟波12() 
“陈嫂,他今天吃饭了没有?”

    “姑爷他今天”

    “又什么也没吃?”看到每天负责那人衣食的阿姨吞吞吐吐的样子,温瞳便气不打一处来,推开陈嫂,便进了那间房间。

    一开门,便有浓重的腐味传来。

    床头柜前还摆着今早的早餐和中午的午餐,佣人们都是按照了她的吩咐做成了他爱吃的那种口味,他却很给她的面子,动也没有动过。强压下积蓄胸口的怒火,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样子,问道:“怎么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啊?是不是新请来的阿姨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啊?要不要我和管家说声要他再换一个?”

    那独坐在床头,面对窗外一片碧海蓝天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滨海风景。

    他的背影,枯瘦而有着一种坚硬的决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温瞳已然没了最初的耐心,厉声质问起来。

    只见那人缓缓仰头,从侧面来看,阖眼轻舒了口气,哑声问道:“打听到浅浅的消息了吗?”

    “浅浅,浅浅”温瞳悲极反笑,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愤然走到那人面前,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破口大骂道,“孟觉,你的心里,就没有别人了吗?”

    而那张脸上除了死寂就只有死寂。

    自苍冷的唇畔扯开一线冷笑。

    她说得对,他的心里,的确是除了“孟浅”这个名字再谁的也装不下了。

    答案无可厚非。

    问出来就只会让她自取其辱。

    温瞳明明就是知道这一点,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因那久居在身体里的叫作“嫉妒”的剧毒,正泛着鬼魅的幽绿,由心头漫延,一点一点渗进骨血当中去,生生不离。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拉长,他对那个人越是无法割舍,她中得毒就越深。如今只要听到他提及那个名字,她就会毒发。

    两个人,沉默,僵持。

    最后,还是她的一声冷笑划破了沉寂。

    “孟觉,你告诉我,那我呢?我在你那里算什么?是不是就算我做了再多努力,也无法取代她在心里的位置?”苦笑,让她眉梢微垂,唇角牵强地上扬。

    而孟觉沉静的双眸不起丝毫波澜。

    看着面前这近乎失去理智的女人时,他连同情悲悯的目光都拿不出来。

    在他看来,温瞳她不懂爱。她懂得的,向来就只是随心所欲地占有自己想要的,再肆意妄为地摧毁自己得不到的。她不知道,爱这种东西,向来不是你付出得多,就会得到多。更有的时候,不爱就是不爱,什么都可以拿来当理由、作借口。与此同时,对某些人,那爱就是爱,没有缘由。

    这温润男子的一言一语、一颦一蹙,就连他的静默,也绝对性地牵动着她的情绪波动。

    她抵死咬住下唇,全身各处的肌肉都紧绷。

    情到不能自醒的时候,她哑声嘶吼。

    “你毒瘾犯了的时候,是谁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无怨无悔地被你打、被你骂你家族没落、流离失所的时候,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又是谁收留了你?是我!是我温瞳!孟浅呢?你的好妹妹、你心尖上的人——孟浅,她又在哪里?她那时正倚在一手毁了孟家的人的怀里,睡得正香正甜!”

    有意激起他的愤怒,她在话尾加重了音。

    他的手,瘦削到淡青色的静脉依稀可见,分明的骨节被捏得苍白,冷凝的空气里,涤荡着那骨节作响的脆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腾地站起,眨眼之际,大手已然扯过了她衣襟,奋力攥着。

    腥红的眸子里,闪着如野狼遇敌时才会露出的幽蓝色的凶光。

    只见他的手已高高举起,停滞在半空中,耳光,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侧颊上。

    他要打她?!

    看着他悬宕在自己头顶的手臂,温瞳嗤笑。为了孟浅,他竟然要打她?没记错的话,认识他的十几年,他甚至连对自己大声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后来他一次又一次地为孟浅破例,如今,他又要为她打她?

    她始终忘了,她爱的这个人,便就是曾经再屈服于家族的利益,再妥协在长孙这个家族身份上,他也绝对不是懦弱的,他的身体里流的始终是孟家的血。

    他可以一再忍让、一再退步,但一旦触及他最后的底线,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的底线,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孟浅。

    “打啊,你打啊!你就是叫我再说一万遍,也改变不了什么。”迎上孟觉的目光,温瞳不介意更激怒他,反正现在的孟觉在她这里,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攥着她衣襟的手一再收紧,最后几乎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提了起来。恨意从他齿缝里溢出:“你温瞳,你真当我不敢?”他是不屑!

    便就是在双脚悬空的这一刹那,温瞳也不曾有过些许胆怯。

    对孟觉,她是太了解。

    他的每一个弱点,她都可以手到擒来地拿来当作自己制服他的武器。

    “连你自己也清楚的,不是吗?孟家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阮少斐所赐!可笑的是,你的宝贝妹妹就算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真相,也还心甘情愿地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不是她的话太尖酸刻薄,而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在刺痛着他的心。

    “温瞳,你给我闭嘴!”

    他要自己闭嘴,她偏不要!

    温瞳一挑眉,忽而沉笑道:“哦,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孟浅的消息吗?我不介意告诉你!”

    红唇邪勾,唇角敛起戏谑的笑意,刻意要他听得清楚,她放慢了语速:“她——疯了。”

    尽管自己一早就得知了孟浅的近况,可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还是因兴奋而沸腾着。

    疯了?

    他双手一松,她双脚安然落地。

    温瞳说的话,她是不会信的,他一定要亲眼去证实才行。

    松开他,他拖曳着孱弱不堪的身子跑向偌大房间的门口,没跑几步,便是沉闷的一声,他栽倒在地。骨骼被这地板撞得生疼,藏匿在心底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因为久染毒瘾的原因,他现在的身体竟虚弱到了这般,他甚至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跑。

    愤恨,让他铁拳不甘地垂在地板上。

    可就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去见她。

    扶着地板,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还穿着拖鞋的脚才迈开一步,就听身后的女声讥讽道:“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连路都走不稳,你有什么能力能从阮少斐的手里把孟浅抢回来?”

    那枯瘦的身影身形一顿。

    “孟觉,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求我对外做出你已经死了的假象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过黑天不见百日的生活的!你要戒掉毒瘾,你要重新做回你自己,你还要比从前的你更强,甚至要不输于你的爷爷,这样,你才能彻底地打败阮少斐,为你、为你的家族报仇!”

    深秋的医院花园,随处可见枯萎的黄。

    孟觉穿着宽大的卡其色风衣,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样才能避开周围人的眼线,不让别人,尤其是阮少斐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隔着掉光了叶子的枝桠,他远远眺望。

    视野范围之内,秋千上的笑靥如初般澄澈。

    她双脚悬在半空中,随着秋千的摇摆轻轻的晃着,仿佛她还是昨日那坐在秋千上嚷着要他推的那个小女孩儿。

    这样的场景,该叫他怎么相信她已经疯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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