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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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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表情快乐又脆弱,像是孤苦无依的游子终于回到温暖的家,饥寒交迫到快要死去的人终于被赏赐了一顿饭,他满足,他极乐,他惶恐,他疯狂的索取。
她无处可逃,无力逃亡,跌入他制造的风暴浪潮里,被侵蚀,被席卷。
她已经分不清是抗拒还是迎合,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死了。曾经唯一一次经历是在酒后,完全没了印象,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又强烈的体会。足以要命。
终于,她在这浪潮里偃旗息鼓,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他等了太久,空了太久,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
累极的怀念这一觉睡得很沉。
日上三竿,门外有人敲门,她浑然未觉,趴在男人胸口睡相正酣。
胸口发闷,像是被什么箍住,她想要脱离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动了动,往一侧翻转,可是那束缚感马上跟了过来。她拧着眉,实在太困,不愿意醒来,在不适感中继续睡。
席子钺已经醒了,遒劲的双臂将她搂在怀中,深黑的眼仁盯着她看,眼底又燃了火。两人紧密相贴,严丝合缝,距离为负。
敲门声还在响。她没醒,他没做声,无人回应。
门外的李君华疑惑道:“难道是出去了?”
“可能是吧。”
吃早餐的时候怀念没下楼,李君华想了想,拿着早餐来找怀念,打算打感情牌给她做思想工作,说服她将错就错。她知道席子城更有亲和力,特地叫上席子城一起。
李君华不信邪的拧门,门开了。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试探的叫道:“念念?念念?”
没走几步,房中央的大床映入眼帘。
席子钺上身赤。裸,靠在床头,夹着烟,拿着手机,耳里带着蓝牙耳边,一边抽烟一边对手机另一端下达指示,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怀念躺在他身旁,闭着眼沉睡。被子盖得恰到好处,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锁骨。
李君华手一抖,端着的牛奶和面包摔落在地。
她猛地捂住嘴巴,步伐不稳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席子城本是守在门外,女性房间不方便擅自进入,听到东西落地的摔砸声,方才紧张的跟了进来。
房里的一幕,同样将他冲击的呆立原地。
席子钺吐出一口烟圈,放下手机,看向那目瞪口呆的两人,淡淡问道:“找她有事?”
一贯的凌人姿态,此时此刻,更多了几分不羁。
“你……你……”好半晌,李君华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席子钺怒喝,“这是你侄媳妇!席子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一声怒吼,终于将怀念由沉睡中唤醒。她揉了揉眼,正要坐起身,席子钺按住了她的肩,他将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声音低柔,“房里有人,不要乱动。”
怀念怔怔的看着不断放大,最后紧贴到眼前的俊脸,昨晚疯狂的记忆悉数回到脑海……
“怀念……邺儿出事你就勾搭他叔叔……你这下贱的女人,你怎么能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难怪非得跟我儿子分手……”李君华的声音颤抖着,愤怒、憎恨、不齿,种种情绪疯狂上涌。
怀念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脸色阵白阵红。
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将她牢牢捆住,令她动弹不得。
席子钺坐起身,面容冷厉,目光笔直看向李君华,“闭嘴!”
男人阴沉的视线,就像两把利刃,将空气劈开,直射向她。气压低沉,男人可怕的气场将周遭空气凝结。李君华僵立原地,唇角抽动着,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席子钺冷冷睥睨那两人,下令:“出去。”
强势的气场,高高在上的姿态,犹如生杀予夺的君王。
席子城率先冷静下来,揽着李君华的肩膀说:“我们先出去……”
他连拖带拽的把僵硬的李君华弄走了,出门时,为他们带上房门。一声低低的无奈的像是家门不幸的叹息,伴着关门声传入怀念耳中。
她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席子钺下床,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怀念没看他,却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整个人蜷缩在黑暗中,与外界隔绝。
席子钺穿好衣服,径自离开了房间。
李君华和席子城坐在客厅里等他,气氛一片凝重。
席子钺下楼,坐到他们对面,开口道:“怀念跟席邺已经分了,她现在是我的人。”
“子钺……”席子城仍是一脸难以置信,试图劝服他,“你为什么要跟她……就算分手了,她也是邺儿曾经的女朋友。跟了侄儿,又跟叔叔,这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话吗?以后邺儿醒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你这个叔叔?”
“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为什么偏偏是她!”李君华仍是激动,“邺儿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怀念,他还求过婚,你叫他以后的脸往哪儿搁!你是他叔叔,是长辈啊!”
席子钺一声嗤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没有问你们的看法,我只是通知你们。”那线条冷硬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不服憋着。
“另外,以后少拿怀念做文章,谁都别给我招惹她。”席子钺的目光射向李君华,冰冷凌厉,“假怀孕这种事,有第二次,就不是革职这么简单了。”
“你说什么?”李君华表情一变,脸色登时惨白。
“离职文件已经在内网下发,自己看。”席子钺懒得再废话,转身上楼。
席子钺回到怀念房里时,她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收拾箱子,将带来的洗漱用品装起来整理好放进箱子里。
她将箱子拎起来,看向静立房中的席子钺,“席总,我能做的都做了,可以走了吧?”
席子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平和,带着温柔,“我跟你一起走,送你。”
他走上前,刚要牵起怀念的手,被她猛地甩开。
她避之如蛇蝎,后退几步,冷冷淡淡的看他,“欠你的情我肉偿了,我们两清。”
“怀念……”他眉目隐忍。
“席总器。大活。好,我也不吃亏。”怀念无所谓的笑,笑得没心没肺,“不过睡过一次就够了,席总,您可以去找其他猎物了。”
席子钺猛地攥紧她的手臂,带着风雨欲来的沉沉怒意。
“没够吗?还想再来一次?”怀念问他,“您这样的大老板,我得罪不起,只能好好伺候。您想要我现在就脱了衣服陪你,玩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她抽出自己的手,退开一步,开始解衣服。红色大衣,接着是针织衫,格子中裙,一件件跌落在地,她表情轻浮,眼含讥诮,动作机械而麻木。
席子钺盯着她,没有丝毫欲。望,眼里怒意在翻腾。
她只剩内衣,站在他眼前,就那么无所谓的看着他。
空气寂静的诡异。
她姿态张扬的,甚至是挑衅的,用这种方式与他对峙。
席子钺的目光在怀念的脸上、身上游走,最后回到她脸上,清秀细致的眉眼,挺立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脸侧一颗小小的褐色的痣,每一个细微处他闭上眼都能勾勒出来。
席子钺眼神平静下来,他走到贵妃椅旁拿起薄毯,搭在怀念身上,将她裹住,由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感冒了。”磁性的声音,带着宠溺的温柔。
26。chapter26()
他搂着她低声慢语。她表情冰冷,既不挣扎抗拒,也不予以回应。
明明是很紧密的拥抱,温度却是冰凉。这种如愿以偿,令席子钺索然无味。
他放开了怀念,淡淡道:“我安排人送你走。”转身离开房间。
怀念抓紧身上的毯子,跌坐在床,低下头时,眼泪滚落。
另一边,被解除职务的李君华气的浑身发抖,“他凭什么……他说踢人就踢人……从我嫁给你……跟着爸开始创业……东耀同样有我的心血……他就这么独断独行……不顾情面……这个暴君……专横的暴君……”
席子城不知如何是好,“你用假怀孕欺骗爸,惹恼他了吧。”
“……都是那个荡妇!”她打着如意算盘时万万没想到,怀念会跟席子钺扯上关系,不然这事也拆不穿。“我太小看她了,竟然能爬到席子钺床上去,厉害啊!我看就是她给席子钺吹的枕头风……邺儿出事那阵子,我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她早就对我怀恨在心。”
席子城沉默。怀念跟席子钺好上,同样挑战着他的接受底线。
“我要去找爸!他老人家还在,东耀不是席子钺一个人的!”李君华气极离去。
席子城想了想,决定去找怀念谈谈。
怀念拖着箱子出门,外面有专车在等候。
席子城拦住了她的去路,低声道:“怀念,我们谈谈?”
怀念瞬间听出来,他对她的称呼由长辈叫晚辈那种亲昵变为了客气拘谨的怀念。
但她不在乎了。现在跟席家有关的一切,她全都不在乎。
怀念淡淡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她站着没动,显然并不想跟他借一步说话。
席子城长话短说:“子钺是席邺叔叔,你跟他在一起真的不太合适。我知道,这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你跟席邺分手了,有权跟任何人谈恋爱。但是,人毕竟是活在社会大环境里,还请你顾及大家的颜面,多做考虑。”
怀念没有应声。席子城顿了顿,又道:“子钺有个五岁大的小孩,你不想年纪轻轻就……”
“席子城!”凛冽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席子城一回头,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席子钺。
他很少对他直呼其名。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导致公司遭受重创,那次在公司会议上,他不顾情面对他大发雷霆。作为下属,他的确该骂,可作为兄长,他在感情上和尊严上都难以接受。于是,为了担责,也为了解脱,他提出离职。
十年了,他又一次对他发火,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席子钺大步走到怀念身边,手臂环上她的肩,以绝对拥有者的姿态搂着她,气势逼人的看席子城,冷声警告:“我说过,不要招惹她,不要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席子城突然觉得这个沉稳老练的弟弟变得像个头脑发热的愣头青,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庭和名声,报复大嫂,冲撞兄长。他还没做什么,他就摆出一副紧张捍卫的样子。
席子城刚想说什么,只见怀念推开了席子钺。
她退离几步,语气冰冷,“不好意思,我跟你之间没什么事。”
席子城脸色微变。
“怀念……”席子钺眼里划过一抹刺痛,神情是隐忍的克制的。
他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怀念猛地甩开他的手,一脸厌恶。
她接连后退几步,看着席子城和席子钺,忍无可忍道:“我能做的都做了,能给的都给了!我没有可以奉献给你们席家的东西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放过我行不行?!”
“我对豪门纠纷没兴趣!我跟席邺没关系!我跟席子钺也没关系!我跟你们全家都没关系!请不要再骚扰我,谢谢!”怀念脸色苍白,泛白的唇微微发颤,说完,不等那两人有所反应,拖着箱子大步离去。
她拉开车子后座的门,将箱子甩上去,上车,关门。
两个男人呆立原地,半晌,席子城转头看席子钺,眼神变了又变,难以置信的问:“你逼她的?”
席子钺的目光追逐着车影,脸部线条紧绷,眼底一片晦暗。
席子钺的沉默,在席子城看来就是默认。
“席子钺你……”席子城血气上涌,抓住席子钺的衣领,怒目相向,“你还是人吗?!”
素来温文尔雅的人,气的一拳挥下,席子钺没有闪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找什么女人不行,为什么侮辱我儿媳妇!”席子城恨声斥责。席子钺眼里骤然迸出怒意,他抓住席子城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推到椅子上。
席子钺俯视席子城,一字一顿的说:“听清楚,怀念不是你儿媳妇,她是我的女人。”
。
病房里,李君华在老爷子床前哭哭啼啼。她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把怀孕的事情弄错,就轻避重,开始了对席子钺和怀念的讨伐。
“子钺怎么能这么做……他抢了邺儿的女朋友,还要解除我的职务……子城已经走了,非得把我们全家赶尽杀绝才行吗……他在东耀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怎么还容不下我……”
席光耀躺在床上,叹着气,让人把席子钺叫来。昨天还为曾孙高兴的不行,今天就得知是个乌龙,而且那中意的孙媳妇,突然就变成儿子的情人……这要是早几年他身体好的时候,够他大发雷霆了。现在是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什么事都看得淡了,动不起气。
席子钺进房,李君华低着头抹泪,没敢看他。
席光耀对李君华说:“我跟子钺聊聊,你先回去。”
李君华点头,起身回避。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席光耀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我都半截入土了,还不让我省心?”
“李君华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影响高层风气,且私下买卖股份,投机倒把,这种思想不正行为不端的人,与东耀的核心价值观不符,继续留任而且是留在培训中心那种输送人才的地方,会让东耀内部生疮。”
“她毕竟是你嫂子,没必要闹到革职,这么多年她一步步跟着我们走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会让人寒心。”席光耀语重心长道,试图劝服席子钺。
“任由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才叫有德有为之人寒心。在东耀,凭能力和业绩说话,用道德遵守衡量,这是公开的法则。”席子钺分毫不让。
席光耀知道他一意孤行的性格,当年两人在公司发展方向上有冲撞,就算他是老子,他都不听他的。后来时间证明了,他坚持的转型是对的,大量研发资金投入,厚积薄发,才使得今天的东耀立于不败之地。
“那怀念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席光耀更闹心,“我让你找个女人你死活不找,你不是不婚主义者,为什么对邺儿女朋友下手?”
提起怀念,席子钺原本公事公办的冷硬表情褪去,神色柔软又复杂。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烦躁的掏出烟,正要点燃被席老爷子瞪了一眼,意识到这是在病房,又放了回去。
“你是认真的?”席老爷子问。
席子钺扯唇笑,“我要找人玩玩,会等到现在?”
“我不是不婚主义,我是一直在等她。”席子钺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烦心事,用手搓着脸,一脸疲惫的懊丧,“每一次都那么难……”
他人生的挫败感,全都来自于那丫头。
什么都做得到,唯独无法让一个小丫头心甘情愿的跟他。
“不能换个女人?”
“我要是放手,早就放了。”席子钺深吸一口气,抬头看自己老子,“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家人是一辈子斩不断的血缘亲情,席邺是你侄子。”席光耀提醒他。
席子钺突然扯唇一笑,“要说血缘亲情,她是思远的亲生母亲。我要为了侄儿的面子,让我儿子没有妈?”
“她是思远的妈?”席老爷子大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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