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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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管哪一种，荆都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犹豫和探究。

　　　　他这是什么地方忍到傀儡师了？

　　　　叶子沐的眼睛是黑色，荆看他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会想到温顺的羊，软绵绵的没什么威胁力，只是偶尔，这双眼睛会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漆黑的夜空，让你有一种不知深浅的感觉。

　　　　只是一会儿，仿佛错觉，那种望不见底的感觉就消失了，他的眼神恢复了温润，带着丝不解，眉头则因为伤口而折，嘴巴露出些缝隙，不过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了。

　　　　“唇亡齿寒。”荆问道，“你是这么看待我们现在的情况吗？”

　　　　叶子沐不明所以：“什么？”

　　　　“上的礼拜六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

　　　　上个礼拜六晚？

　　　　叶子沐记忆回到那天晚上。

　　　　连续画了很多植物有些厌倦，因为这几天岩土和黑沙的闹剧，叶子沐对这件事难免没有自己的看法，他当时顺手在纸上画下了一份地图，然后就黑沙关于接受是否接受岩土的问题进行了一段分析（？）……

　　　　问题是我随后把那张纸毁了啊！

　　　　叶子沐扯出一点笑：“这算是拷问吗？或者是在岩土忍者来找茬前的提前排练？”

　　　　“我只是好奇。”荆点头，“你一个漂泊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

　　　　“没听过世外高人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荆的注视下，叶子沐缩小声音，“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不过先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记忆出了些问题。”

　　　　“记忆？”

　　　　“没必要怀疑吧。”脖劲后面的蝎尾尖似要刺破喉咙，叶子沐滴汗，“我之前的情况你也清楚，你想想，如果不是失去一段记忆，那些给你的信息怎么会如此含糊，即便我是道听途说。”

　　　　“……姑且接受这个说法。”荆调整傀儡的肢节，“说说你对岩土求和的看法。”

　　　　“在这之前我能要求停止刑罚吗？”

　　　　荆漂亮的眼睛看着叶子沐不说话。

　　　　“这样无法集中注意力。”叶子沐解释，“我需要一个思考的环境。”

　　　　荆终于大发慈悲的将软沙覆盖在叶子沐皮肤表面，他顿时感觉轻松许多。

　　　　“岩土求和是出于北方的威胁，若千手南下占据岩土，以他们以往的作为来看，不大可能放弃黑沙，而没有了岩土作为屏障，我很难想像资源匮乏的这里可以敌过北方的连绵沃土，所以写下唇亡齿寒。”

　　　　“这点我知道。”荆道，“我想知道接下来的两层解释，为什么不和也是唇亡齿寒。”

　　　　“因为考虑再多一点版图的问题。”

　　　　“嗯？”

　　　　“现在大陆发展局势最好的，是宇智和波辉夜两族，其次日向高千手两分，千手又高岩土三分，黑沙处于两者之间。”

　　　　听到叶子沐的势力评估，荆没有反驳。

　　　　“所以如果不和，那么不稍多久，岩土必备千手所吞，届时黑沙必然面对悬剑之危，或许来自日向，或许来自千手。如果合千手，则离日向，这里又分二种结果，若两族战于日向，最后将面对蓄锐完好的宇智波和辉夜，西边这方后劲不足，胜算不足三层；而若与宇智波一同出兵日向，黑沙最后将面对两虎相争，但不管如何，在这之前黑沙都不得脱离千手，所以胜算约莫四层；而如果合日向，则离千手，此时，千手必攻黑沙，宇智波则定出兵日向，此间胜算不足二层，而在这之前，黑沙必和日向同进退。这便是两层唇亡齿寒之意。”

　　　　三层，四层，两层。

　　　　荆扣着十指，轻笑道：“竟没有一个超过五五之数？”

　　　　叶子沐低头：先机被占，加上底子不足，黑沙要迎头赶上确实有些困难。

　　　　“也不是没有。”

　　　　“哦？”

　　　　叶子沐挠挠脸，然后对上黑沙之荆琉璃般的眼睛：“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

　　　　别装了一看就好假。

　　　　虽然想这么说，但被傀儡吊着的叶子沐还是答道：“除了和与不和两条路，黑沙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和千手一般，出兵岩土。”

　　　　作者有话要说：赶脚叶子接下来是要买整个千手地节奏啊（汗…

第157章（）　
和千手共击岩土。

　　　　说出这个答案后；叶子沐被荆盯着看了好久。

　　　　久到叶子沐的都感觉脸要僵掉了，沙漠的傀儡师才移开视线，然后；他就被对方丢下了。

　　　　把一个不是黑沙的人丢出来试探岩土，对荆不是难以抉择的事。而明知道自己被当作靶子；还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情圆好…叶子沐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走起来

　　　　不是没有抵触的心思，但叶子沐的记忆里却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从前有两颗桃树苗；它们被人种在园子里。在开始的几年里，桃树们被虫噬蚁咬；遭受风吹雨打；但不管如何，它们每一天都努力吸收着阳光雨露。因为它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在今后开花结果。而终于在第五个年头，经过努力，两株桃树都结果了，它们分别结了五颗桃子。

　　　　两颗桃树为此兴奋不已。

　　　　但就在此时，农夫来了，他分别从两颗桃树上摘走了四棵桃子。

　　　　其中一颗桃树因此感到愤怒不已，它想：我辛辛苦苦结的果子，凭什么要被农夫拿走大半？于是这棵桃树不再努力地吸收大自然的恩惠，他想：反正结了果子农夫也会拿走，那就随便好了。于是下一年，这棵桃树只结了三颗桃子。

　　　　农夫拿走了两个，依旧留下一颗在枝头。

　　　　这棵桃树却想：之前农夫只留给我五分之一，现在却留给了我三分之一，那下一年我要是结两只，岂不是能占到一半？

　　　　于是这棵桃树再一年，便只结了两颗果子。

　　　　农夫果不其然留下一颗给桃树，只是离开前皱着眉头看了它一眼。

　　　　发现自己的成果有一半属于自己的桃树却没有发现，它继而大胆的计划下一年只结一颗桃子。

　　　　这样农夫就不会拿了。

　　　　这株桃树大约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会结果的桃树种来干嘛？买了树苗，添加了肥料，再把它种在园子里日日浇水，不是为了种一颗死苗。

　　　　发现年年只结一果的农夫摇摇头，然后把这株桃树砍了。

　　　　桃树在倒下时还感到不可思议。而这个时候，几棵硕大的桃子落在它身上：这是和它一同送来的另一株苗，这株桃树朝上望去，发现对方已经枝叶繁茂，硕果累累。

　　　　而农夫在地上捡拾它结的桃子。

　　　　“农夫这样，你不会生气吗？”倒下的桃树问道。

　　　　高大的桃树枝条摇曳，它道：“第一年，我结五个果子，收获了一颗；第二年，我结十棵果子，收获了三棵；第三年，我结五十颗果子，收获八棵；今年，我结一百零六棵果子，现在还有三十几颗。”

　　　　听闻此言的桃树不能言语，然后，它看到辛勤为对方施肥浇水的农夫，方才恍然大悟。

　　　　这是一则很简单的寓言故事。

　　　　却警醒着叶子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被突然拉进黑沙的根据地很茫然。

　　　　是，每天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些模糊错乱的记忆很痛苦。

　　　　是，不愿意整天被黑沙的忍者监视警告。

　　　　是，被沙漠的傀儡师这样设计很恼火。

　　　　太多的不愉快了。但放任情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叶子沐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寻找立锥之地以及找回他的记忆。在期间尽量避免和忍者冲突，以及记忆深刻的那一幕，红发少女由衷的祝福……

　　　　叶子沐拥有的东西很少，不过每一样都无比珍贵。

　　　　特别是在漩涡一族睁开双眼，对他这样的人是无比幸运：因为在遇到这个世界的灰色前，他先见到了最明亮的色彩。

　　　　那段安静的时光让叶子沐没有障碍地渡过失忆的恐慌；因为红发少女积极的生活态度，也使叶子沐构建了一套类似的反映机制；而随之附带的，在祭祀坛里那堆成山的详细资料中和水户周详的分析下，更是为他的内心建立起一道极其坚固的防线。

　　　　很难控制一个心中有数的人。

　　　　何况本身属于叶子沐的东西，正在他与不同的人接触过程中慢慢复苏。

　　　　他没有逃避的习惯。

　　　　而似乎越危险的时候，叶子沐越清醒。

　　　　既然已经被绑上黑沙战车，所以不可能避免和忍者的冲突，如果这时候还和荆对着干，便和那株倒下的桃树般愚蠢。那么，换一种想法，和黑沙一同干呢？考虑还可以借助这个庞大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标…

　　　　在明白了荆的意图后，属于叶子沐过去的思维便在他情绪爆发前，冷静地分析了一切，然后在已有条件下为他所计划的未来选择了一条最有效率的道路。

　　　　所以即便荆如此可恶，他也要把这件事办到让他满意。

　　　　为了攻略傀儡师。

　　　　抱着这个念头的叶子沐，在岩土的忍者找上门来时，慢慢地抬起嘴角。

　　　　沙漠傀儡师许久都避而不见。

　　　　因为和黑沙的宿怨，来此地的岩土长老并不讶异。

　　　　对方要拿乔，那就让他拿呗。

　　　　因为求人的缘故，岩土使者把姿态放得很低。

　　　　但被凉了一阵子后，傀儡师还是拒不见客，据说是因为和那谁出去做实验准备了！

　　　　那那谁是谁！真不见客你会和一个刚来沙漠的人谈交情？

　　　　岩土的忍者一个字也不信。

　　　　不能怪岩土忍者多想，毕竟叶子沐身上值得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少，而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卖花草的如何可以让如今的黑沙之主折节下交。

　　　　何况叶子沐还是外来的！

　　　　得到打探出来的消息后，常年混迹于挖坑作业的岩土长老立刻想歪了。

　　　　有另一方势力插手。

　　　　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为了得到黑沙的友谊，查明叶子沐的来意及解决他带来的困扰，成了岩土使者的工作。

　　　　虽然荆的意思是不带岩土玩，但自己真要这么表明，估计分分秒会被对方碎成渣。

　　　　叶子沐看着面前三名气势汹汹的岩土忍者，心理想到。

　　　　为荆做事他就会来救人，这样的想法太甜了。在没有看到自己值得救的价值，沙漠傀儡师不会出手。

　　　　那么，该怎么给自己加层保护膜？

　　　　叶子沐看了看周围立起的岩壁，随后问道：“三位使者来此寻我，何事？”

　　　　“你是什么人？”因为已经将人圈在术里，岩土忍者不必担心他们的话会被外面听到，直接问道。

　　　　“呵。”叶子沐轻笑一声，然后摆出高傲的姿态，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岩土忍者：“……”

　　　　“不过你们来此的原因我也知道。”叶子沐鄙视地看了眼站在中间的那位岩土忍者：“果然是生活在弹丸之地的鼠辈，连目光也这么短浅。”

　　　　好想揍人怎么破！

　　　　岩土忍者看着用下巴看人的叶子沐，双手肢节咯咯做响。

　　　　叶子沐却丝毫没有发现对方的情绪般，用语言鄙视完对方后继续用眼神俯视。

　　　　话说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介于敌方太嚣张，岩土使者的口气也变得暴躁起来：“倒不知你是谁？竟如此狂妄！”

　　　　“说起来这个时候，千手那边应该已经蠢蠢欲动了…”叶子沐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突然自说自话起来。

　　　　岩土忍者：……

　　　　“若千手举兵南下，就算死的是你们，最应该担忧的还是黑沙，谁料你们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提前来求结盟？真是便宜了千手柱间！”

　　　　最后一句话叶子沐说得特别咬牙切齿。

　　　　岩土忍者：他好像知道对方是哪边的了……

　　　　“亏我还千里迢迢来这里，却没想到…”叶子沐脸色阴郁地看了眼岩土忍者，然后似乎被他们的姿态给恶到了，立刻露出嘲讽脸，“真是一群蠢货。”

　　　　岩土使者花了好大的耐心才压制住自己内心要喷涌而出的冲动，沉下声问道：“贵方可是宇智波？”

　　　　叶子沐的有一瞬间惊愕，然后才抬起眼皮，颇为赞赏地看了眼岩土忍者，他脸上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哎呀没想到居然被你猜到了”的喜悦和“哎呀你居然也能猜到”的惊讶这两种表情。

　　　　传说中宇智波族的糟糕脾气…想到这里，岩土使者突然觉得叶子沐之前的行为可以理解了，他动了下嘴角，问：“宇智波来此，可是为了对付千手？”

　　　　叶子沐给了一个“你废话”的白眼，然后才慢里撕条地道：“介于盟约的原因，我们不会冒然出兵千手。”

　　　　说着，他露出一个因为被限制住而不满的表情。

　　　　岩土忍者分外理解。

　　　　“不过催动西南势力滋生，借此遏制千手的发展，不在盟约之内。而你们一族的情况，也在我们的考察之中。”

　　　　被指名的岩土忍者：……

　　　　“我来此之一的目的，就有说服黑沙救援岩土这一项，毕竟千手做大，对黑沙也不是好事。”

　　　　岩土忍者点头，唇亡齿寒，这道理他也明白，所以才有胆量来这里找宿敌求和。

　　　　“但是没想到你们…”叶子沐又一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岩土忍者。

　　　　岩土忍者：？

　　　　“可我们的目的不是没有冲突？”对着现在其势冲天的宇智波来客，岩土使者还是客气起来。

　　　　“愚蠢！”叶子沐指责道，“低声下气地来此，你们得到的绝不会是盟友！”

　　　　岩土忍者：？

　　　　“我问你们，你们是想要黑纱和你们一起对付千手还是想要黑沙以施舍的态度出手？”

　　　　当然是前者更好啦这还用问，可黑沙有这么傻吗？就算有唇亡齿寒之危先死的还是岩土，黑沙的风险比岩土小，他们有必要为此和岩土一样出举族之力吗？

　　　　叶子沐继续用嘲讽的表情。

　　　　！！！

　　　　岩土使者震惊地看着叶子沐。

　　　　“我说过了。”叶子沐抬下巴，“我来此地目的就是让黑沙出手。”

　　　　岩土忍者：qaq！

　　　　“第三方协调的存在可以让双方的差距缩小。”叶子沐道，“不过因为你们的冒然行事，我的计划被打乱了。但好在你们没有和荆正式会面，所以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自家人冲了龙王庙！

　　　　岩土忍者只好陪笑：“不知贵方有何计划？”

　　　　“哼！”叶子沐先是冷傲地斥了一声，然后皱眉道：“不管你们原先带来多少诚意，现在一个也别拿出，在黑沙再磨几天，若黑沙之荆还是不愿见你们，便破口大骂黑沙无情无义，终会和你们落入一样的下场，然后离去便是。”

　　　　“这……”

　　　　“怎么，不相信我？”

　　　　“不，不，只是……”

　　　　要真因叶子沐这一言半语就回族，岩土的使者未免也太二。

　　　　“所以我讨厌和你们这些西边人共事。”地图炮了西面所有人后，叶子沐才道，“离去后你们也无需走，只在黑沙周围小镇躲起来等我消息，若我事情办妥，自会来找你们；若我失败…”似乎对说出这个结局很不满，叶子沐瞥了眼岩土忍者，“你们再回来继续哀求同情…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话说作为千手一族的族长，叶子沐有可多黑历史了，其中黑历史最集中的一段时间，就在他失忆那会儿。

　　　　比如说暗恋上水户少女啊，投靠黑沙给人当下手啊，无意识地坑千手啊，扮演傲娇宇智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