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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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时再攻击，千手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中。而在明斗回来前，服部次兵力减少了一部分，算起来也只比千花稍微多那么些，加上千手忍者在碉堡内养精蓄锐，而灵咒忍者在外面荒郊露宿。这么一对比，千花没有不攻击的理由，只是具体时点……要好好思考一番。

　　　　千花认为最好的时间是在明斗回来前三个时辰发动攻势。

　　　　这个时段足够千手冲破服部次的包围，介时一部分和服部次的人战斗，一部分去攻击明斗的人马。保护大量物资需要人手很多，这样会让服部次分。身乏术。而在此之前，可以尽量消耗对方的精力……

　　　　将自己的作战方案和绿云沟通后，千花便着手安排骚扰计划。

　　　　服部次的人虽然围困了碉堡，但他们并不敢靠得太近。因为这个碉堡围墙上安满了箭簇，射程千米。如果不想被射成马蜂窝，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所以每隔几个时辰就被千花小队人马弄得兵荒马乱的服部次压着恼火对属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娘们越骚扰说明她越急。都给我忍着，等她发动总攻时有你们报仇的机会！”

　　　　“但是队长，千手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总攻啊。”服部次的一名属下道，“再这么下去，不等他们进攻，我们就累得够呛了。”

　　　　“最迟不过明斗回来。”服部次沉声道，“她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如果真那个时候攻击，那娘们也就不足为虑了。”

　　　　就如服部次所说，千花在明斗回来前发动了总攻。虽然在意料中，但服部次怎么都觉得这时点掐得也太准了！

　　　　“截住他们！”见千手要冲出包围，服部次喊道，随即对旁边的传令员道，“让明斗快点！准许他放弃一部分物资。”

　　　　“是。”那名传令员道，随即迅速地往离他们一百多公里远的队伍跑去。

　　　　“务必在对方进入若狭前突破！”千花举起长弓道，被主将激励的千手忍者攻势更加猛烈。

　　　　服部次冲了上去。

　　　　金色的拳影砸向千花。

　　　　千花跃起，避开这一重击。

　　　　地上出现一个深坑，服部次落地后即刻追击。

　　　　空中的千花握着长弓，弓角划过服部次的脖子后在半空旋转上弦，近距离下发出极快的一击。

　　　　虽然如此，但仓促下发射的箭矢威力骤减，服部次接住这些箭后再次向千花靠近。

　　　　不能让这女人拉开距离。

　　　　服部次擅长的攻击范围在五十米内，虽然也会些远距离忍术，但他知道这种忍术无法伤到灵敏性极高的千花。

　　　　两方主将正式对上，而千手和灵咒的兵团也交战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一些阵型的知识。

　　　　鹤翼阵：大将位于阵型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双翅。战术思想是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有较高的指挥能力，是攻受兼备的阵型。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不能达到目的。

　　　　雁行阵：兵力配置如大雁飞过斜行，以充分发挥射击兵种威力。

　　　　又：这战比预计的字数多，叶子沐居然还没出现……但绿云有了，他也不远了（→…→），下章应该能出来。

第44章　占据若狭（）　
即便灵咒极力抵挡，想要完全围住敌人，他们的兵力还是不足。不过服部次已经提前定好撤离路线，加上以往阻碍他们的塔楼现已瘫痪。所以当千手忍者冲开包围圈时，明斗的人已经过了防线。

　　　　在千花的掩护下，安太领了一队人去袭击明斗。

　　　　而服部次和千花的主力在长门防线内往西移动。

　　　　现在防守的一方是灵咒了。

　　　　安太并不需要和明斗硬碰硬，千花明确地告诉他找到机会毁掉那些物资便可退回。这种做法并不奇怪，虽然战乱年代物资缺乏，但没有一个将领会在己方的大量物资被敌人夺走时无动于衷，没有办法抢回那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便宜敌方，不如一个不留！

　　　　服部次也明白这一点，这正是他安排明斗率领这支队伍的原因。

　　　　千花的人要毁坏物资，最远也要五百米，而明斗的能力可以让他派人有效地阻止对方逼近。

　　　　一场攻防战在长门展开。

　　　　秋日微暖，天高云淡。

　　　　火光在明斗的队伍里燃起，安太成功了。

　　　　就如千花所言，保护物资需要的人手很多，没有地势依凭的情况下，明斗想要完全保护他背后的物资非常困难。

　　　　“把它们扔了！”明斗当机立断，抛弃了那部分着火的物资，同时派出更多人去阻隔安太。

　　　　“队长。”安太背后的忍者道：“刚才那招酷毙了！”

　　　　“和总队长学的，其实我还不太会，刚才运气好。”安太挠挠头，他收起弓道，“再来一次。”

　　　　“是！”

　　　　和安太的不确定性相反，千花的每一箭都是朝着服部次的要害射，有机会时还几箭齐发，弄得服部次异常火大。他攻向千花的拳更加猛烈了——拳风虎虎生威，每一击都能在地上印下一个大坑，如果被服部次的重拳砸中，会立即毙命。这种情况下千花不能离服部次太远，反而要不断地挑衅他，主将退避会对队伍产生很大的影响。不过千花的速度和敏捷比服部次高出一大截，只要不被服部次捉住，千花有很大余力。

　　　　就在千花和服部次你一箭我一拳战斗时，位于长门防线后方的圆形碉堡上响起了爆裂声——那是被强攻的信息！

　　　　知道这含义的千手忍者一惊。

　　　　“方圆！”千花喊道，同时她右手的长弓旋转，左手凝出黄色的箭，朝着灵咒的方向进行了一次横射。

　　　　有所准备的服部次拉起金色屏障。

　　　　事态急变，安太调转队伍回援。于此同时，明斗留下一小部分人运送物资，其余的人开始追击安太。

　　　　服部次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柱间大人怎么会知道服部次会让人去攻击碉堡？”

　　　　“我并不清楚。”

　　　　“可你不是派人潜伏在碉堡？”

　　　　“我能确定的是千花的人减少，服部次会率兵出击。”叶子沐站在若狭边上，“服部次领兵出击，这里的守备减弱。没有指挥者，我们清理哨兵会变得简单。而服部次有可能攻击碉堡是千花的猜测，我不过听从了她的建议。”

　　　　和叶子沐对话的是他这次带出来的一个长老，负责后勤事宜。棱木不能带，但从他下面顺两个长老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不仅如此，叶子沐还把秋野给拎来了。

　　　　“秋野好了吗？”叶子沐问道。

　　　　“说还要一会儿。”这名长老答道，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服部次为什么要攻击那里？我记得万川集海里写攻城必十倍于敌，碉堡防卫森严，我觉得他攻不下来。”

　　　　“如果你是千花，此刻碉堡里只有五十人不到，灵咒却带不下于两百人（强攻的最少人数）急攻一处，碉堡里还存储几年的粮食和无数精良武器，你是退还是战？”

　　　　“退。”负责后勤的长老立刻道。

　　　　“不错，继续战会面临碉堡被攻破的危险，那么退呢？看见过来的队伍吗？”

　　　　“这小子好奸诈！”对着明斗那群分开的人马，白胡子长老吹眉瞪眼。“那一开始就不应该出击！”

　　　　“如果这样，服部次会不断派人去相模。如果是你，即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能忍受他在你眼下拿走几次物资？”叶子沐笑道，“一次两次，千花可以压住部下的情绪，但多了呢？介时兵将不和，服部次会更开心。”

　　　　“……”白胡子长老顿时露出无比纠结的表情。

　　　　“那要怎么办？”长老问道。

　　　　“不知道。”

　　　　“柱间大人。”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或是像这样有意为之，”叶子沐摊摊手，“千花兵力足够。前一种情况，服部次会在千手反应过来前就退回若狭。而如果今天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

　　　　“我去催一下秋野。”白胡子长老拍了一下大腿，往另一边跑去。

　　　　服部次的目的仅仅如此吗？

　　　　这名灵咒的边将可不简单。

　　　　千花此刻若退，队伍将一溃千里，加上佐佐木围住碉堡隔绝千手和基地的联系，选择退千手会犹如鱼肉可任人宰割。

　　　　而千花若不退，等佐佐木和明斗从两面杀来，她同样是死局。

　　　　无论战或守，这娘们没机会翻盘了！

　　　　“女人！”服部次对着方圆阵中的千花大喊道，声音传得很远，“投降的话放你们一马。”

　　　　“千手从不投降！”千花语气决然，“我们不会失败！”

　　　　服部次言语狠厉：“不过苟延馋喘，佐佐木拿下碉堡，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千花给了服部次一箭：“那你便试试！”

　　　　服部次躲开那箭：“给我上！”

　　　　……

　　　　调走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蹲在山顶的叶子沐正这么想着，头被敲了一下。

　　　　“好了？”握住头顶的卷轴，叶子沐抬起头，对着上方脸色极差的秋野笑道：“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末路将领（）　
就在服部次认为千花必死无疑时，率兵回击的明斗无视阵型直奔服部次：“不好了总队长！”

　　　　“慌慌张张地干什么！”服部次道，“东西都被烧了？”

　　　　“不、不是！”明斗急忙道，“我们被包围了！”

　　　　“说什么梦话？”

　　　　“南北还有东面。”明斗头上冒汗，“有好多人，若狭那有股可怕的查克拉！”

　　　　“什么？！”

　　　　服部次向后望去，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若狭两边的高山像是瞬间渡过千年的时光，从边角开始粉碎。

　　　　这个变化是这么快又这么地安静。

　　　　秋风吹过平原，黄沙漫天飞扬，这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关口在此刻化为灰烬，于风中泯灭。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忍者都不自觉停下手中的动作。

　　　　宛如幻觉。

　　　　没有一个灵咒忍者相信这是真的，就连千花也有一瞬间的怔然。

　　　　地面在震动。

　　　　奔跑声从四面传来，千手忍者解除结界往若狭集结。

　　　　大军逼近，而负责防哨的服部次已经没有机会向灵咒内传达这个可怕的消息了。

　　　　千手想要对付的不是日向，而是灵咒！

　　　　服部次终于意识到这点，但从他决定出击相模时这件事就已成定局。

　　　　灵咒危矣！

　　　　这个念头在服部次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这位三十而立的守将双手颤抖不已。

　　　　害怕吗？

　　　　恐惧吗？

　　　　当然！

　　　　面对这样毁天灭地的力量，没有人会不胆怯。

　　　　这已经不是属于常世的力量，神迹亦或是……妖魔！

　　　　但服部次想起自己年幼时，广隆那响彻天际的梵音。

　　　　他握紧了拳。

　　　　为什么要握起武器？

　　　　初学忍术时，宗主的诘问像是一道劈开朦胧的闪电。

　　　　当时的服部次是怎么说的？

　　　　‘我要当个大将军！’

　　　　‘我要变得很厉害！’

　　　　‘我要保护妹妹！’

　　　　……

　　　　一同送来的孩子各有各的理由，但服部次的最震耳欲聋，说是狂妄也不为过。

　　　　‘我要成为净师一样的人！’

　　　　服部次的喊声震惊了所有小朋友，他立刻受到各种崇拜，这让他迅速地收了一群小弟，比如要当大将军的佐佐木，要保护妹妹的明斗。

　　　　这些年幼的孩童在广隆一起练习走竹杆，练习倒立……他们底下是插满钢刀的暗器，孩子们却在死亡的训练下一步步走出来，为了心中最初的梦想。广隆不仅是净元空海坐化之处，更是所有灵咒忍者幼时学习忍术的地方，这里是灵咒心中神圣之地。

　　　　灵咒所有幼年忍者必须送往这里教导，津元空海坐化前定下这则铁律。以绝对的武力为凭，以无上的智慧为饵——广隆的金幢立于云间，而灵咒的藏书大多于此。净元空海在族群的形象随时间神化，加上灵咒代代忍者从小就送往这里教导。慧云和常晓即便握有滔天权势，也不敢对此处有半分不敬。

　　　　勤奋又具有军事天赋的服部次很快被上面注意到，慧云带走了他。

　　　　年青人大多血气方刚，而服部次年轻时就是这样一个傻瓜。

　　　　慧云有贵族支持，常晓却以平民为根基。认为常晓也有道理的服部次在一天傍晚对慧云提出疑问，然后瞬间从炙手可热的新星被丢到若狭当守门将。

　　　　刚被丢来的时候，服部次还没明白。

　　　　但被丢了快十年，还时不时缺下粮，服部次再怎么没政治素养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见了。

　　　　他能怎么办？

　　　　不能让底下的人没饭吃，慧云又是自己的恩人。

　　　　时光催人老。

　　　　就这么犹疑着，服部次眨眼从一个健朗的青年变成一个满是胡渣的大叔。

　　　　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最初的梦想。

　　　　成为净师一样的人。

　　　　今生是没指望了，但不给净师丢脸，服部次还是能做到的。

　　　　灵咒的边将在心中下了决定。

　　　　然而……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面对自己的死亡，不少灵咒忍者松掉手中的武器，甚至有些人直接跌倒在地，恐惧和慌乱在队伍蔓延。

　　　　“弟兄们，你们还记得广隆吗！”

　　　　服部次喊道，他扫视灵咒的忍者。但他们有些低下头，有些则完全没有听到到服部次的喊声，只是仿若天塌般愣愣地看着若狭口。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说是服部次的嫡系，惶惶然地看着他。

　　　　见到这个场景的服部次一滞。

　　　　他正要继续说话，却见千花一箭射来道：“灵咒的忍者，降者不杀！”

　　　　服部次狠狠看着千花，眼里冒着怒火，千花冷冷地回视。

　　　　军心不可用。

　　　　“总队长，”身为感知型忍者，明斗受到的压力是平常人十倍，他的脸像受惊的仓鼠，缩成一团：“投……”

　　　　“明斗，”服部次深深地看着从小跟着自己的属下，“我不降！”

　　　　“可是……”

　　　　“去他妈的投降！”服部次把明斗推开，对着四周喊道：“灵咒陷入危难，我还有点血性。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是条汉子就跟我走！”

　　　　……

　　　　服部次往若狭奔去。

　　　　两个、三个……有一小队人追上了服部次。

　　　　他们大多不是为了灵咒，但仅仅是为了服部次，这个带着他们一路拼到如今的队长。

　　　　“总队长，”望着服部次那队人马，安太问道，“要追吗？”

　　　　“那里不需要我们担心。”千花摇摇头，对安太道，“配合大部队拉好包围圈，一个人也不能走脱。”

　　　　“是！”

　　　　若狭之地。

　　　　“咦……”对照图纸，白胡子长老看着眼前完全变了个样的地貌：“那里怎么矮了一截？”

　　　　叶子沐探过头：“哪里？”

　　　　白胡子长老，本名上杉，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黑点，“这里有个支撑点，我明明在这里画了一个凸起！”

　　　　“这不是你一不小心掉在上面的污点吗。”秋野踩碎脚下一块大石，“哪来的支撑点。”

　　　　峡谷旁的高山被毁，留在上面的三人自然掉了下来。

　　　　“我后来重画了！”上杉长老抓着胡子，不承认自己的失误，“沙子怎么这么多，呸、呸！”

　　　　“我可没看出什么区别。”秋野嗤笑道，收伞的动作停了停，“这沙子确实有点烦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