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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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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高柳宗介说中，大凤曾经绝望于自己信条的崩溃，一名宪兵无法管控前线的士兵，任由他们在敌国的占领区犯下荒诞的罪行。所以她一直害怕回想起1937年自己在南京城里的记忆，痛恨着没有力量的自己，屈从家族惩罚躲在自己构筑的牢笼里。高柳宗介打开了笼门，让她张开羽翼飞上了天空。以大凤之名回到战场前线，继续为日本帝国效忠。
“对不起……一直口头教导着部下，鼓励他们勇敢前行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弱者。一个连杀人都不敢的懦弱者。”
大凤只会把自己的软弱面偷偷展露在自己面前，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们眼中矮小坚强的提督流露出软弱的时候。大凤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软弱，害怕被他人知晓自己过去不光彩地当逃兵，无作为。
装甲空母装备了一层牢靠的装甲板，大凤自己也是同样，用完美的自己充当“装甲板”，那样的她距离自己的梦想只有咫尺之遥，那样的她是整个新第四战队的主心骨，那样的她一人逆转了马绍尔群岛海战的不利。
“好累……我不适合的。从最初我就该明白，新一代空母舰娘的责任我承担不起。”大凤紧握着那块核心碎片，流下了眼泪。她总是默默安慰、鼓励着其他人，却没人能拯救她。她的灵魂永远被束缚在了1937年12月南京城的无助中。
大凤的幻梦即将在ヲ级正规空母的狂轰滥炸下破灭，她不想再以失败者的身份迎来自己的终结，她的梦想还没实现，她还有好多好多想实现的愿望，比如见证神田佳子成为伊吹、比如找一个相爱的男朋友，比如佩戴上旭日一等军功章……真正飞上天空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虚度了太久时间。
只可惜能飞出牢笼的是大凤，不是深鸣秋鹤，过去的阴霾永远笼罩着大凤本人。她比其他航母舰娘更害怕失败，如果自己的幻梦也结束了，她的人生意义也就一起结束了。尸体回到那个牢笼中，作为深鸣秋鹤被安葬在家族的墓地里。
大凤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她不是纪伊那样被神明选中的深海之女、奇迹之舰，她能依仗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害怕、流泪。
海窗无声地打开，驻留在外侦查的金属海鸟闯入了大凤的舰长室。
“弱小的舰娘，我中枢栖姬听到了你的呼救。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航母舰娘都做好光荣赴死的准备了。”金属海鸟用被改造后的喉部发生器把中枢栖姬的原话传达出去。
“中枢栖姬？”大凤吃惊地注视着闯入的海鸟，一只手已经挪到了腰间配枪上，随时准备开枪反击。
“你不会连自己与谁交战都不知道吧？没关系，我原本打算再花几天时间，慢慢折磨死你们这8个碍眼的航母舰娘，但既然你怕死，我来给你一个选择吧。”
金属海鸟悬停在窗前，巨大的喙带有金属刀刃般的光彩。大凤也打开了室内电灯，不敢松懈半秒。
“我只说一遍。你可以选择拒绝我的仁慈建议，跟其他7位一起等死。也可以获得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愿意成为深海栖姬的一员。再或者你要恪守自己的武士道精神，干脆在这里切腹自尽吧。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中枢栖姬才没打算把大凤收入深海舰队，她只是看不顺眼对方现在的状态，她自己的荣耀理念无法容忍自己的敌人居然是一个懦弱者。“弱小的舰娘不配作为我的敌手。伟大的深海的意志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弱者躲在角落里哭哭啼啼，而是勇敢地战斗到最后一刻，沉没于海底的悲惨结局。你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我的母亲对于这场战斗的评价。认真点，好吗？舰娘，这里是战场，不是托儿所！”
被自己的敌人嘲笑，大凤羞愧地立刻拔枪对准了金属海鸟。“一群战争怨念中诞生的复仇者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才不会让你称心满意！”
大凤想要扣动扳机，但她忍不住手指颤抖起来，一把配枪被她握成了废铁。
“看吧，你就是个懦弱者。天知道为何像你这样的人能成为装甲空母舰娘。”
损坏的手枪被大凤丢了出去，把金属海鸟砸成碎块。气急了的她一秒钟也不想再听到中枢栖姬的声音。
“无力的反抗，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你，很快就会被ヲ级正规空母炸成碎片！啊哈哈哈……”
只剩下头部的金属海鸟还在发出恶心的嘲笑声，大凤走上前想要彻底破坏，可那只海鸟“呯”得一声自我报废了。
“混蛋！”大凤一脚踏碎了鸟头，血浆与机油溅得她军靴上到处都是。
第六章 RA作战…夜战，绝境迎击（）
“对你的敌人说教很有趣？”
“我在那人身上看到了纪伊的身影，看上去比纪伊坚强很多，却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程度。”
中枢栖姬听到了深海的意志问询，大概对方已经迫不及待欣赏ijn空母部队的覆灭。她抬头望着天空中朦胧的弯月，若有所思。
“曾经的亡魂已经影响着我。掌控深海舰队去摧毁掉战争的源头，是我们的悲愿，我只能确定唯独这一点不会动摇分毫。”
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无形的神明来到了她的一位“女儿”身边，爱抚着对方的身体。“你的自傲过度了，从你以中枢栖姬的舰体重生后，一直如此。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小心思，你在培养着强大的敌人，为了摘得更加甜美的胜利果实。”
“我与加贺不同，我足够心狠手辣。深海舰队遵从您的意志，遵从我的指令。今夜，西方文明的圣诞夜。就由我来为您献上最美丽的圣诞礼物吧！”
高举右手，中枢栖姬指着天空，天空中的空气被她引爆，发出耀眼的彩虹色亮光，“深海ヲ级正规空母们，决战时刻已至，海之天空重归深海统治！”
总攻指令传达到了静候在夜幕下的每一艘ヲ级正规空母，它们机械性地加载通过其他舰船飞机获得的最新情报，由几艘领队的ヲ级正规空母制定具体空中打击方案，之后准备起飞舰载机。
无论怎样安排都必定胜利的局面，ヲ级正规空母们选择的也是中规中矩的一种方案，不给深海舰队的敌人留下任何可以侥幸反败为胜的机会。
“谨启，8个主要打击目标已经列入作战方案中，预计所需用时9小时至11小时。”
黑暗中，无数飞行甲板上的导航灯亮起，在宁静的海面上组成一组星空画卷。密集的球型舰载机成片起飞，以千为单位的机组，短短10分钟内就飞跃云层，之后是第二批、第三批……
没有止境。让ijn机动部队觉得能坚持下去的原因，仅是中枢栖姬没要求ヲ级正规空母们施展全力。三倍数量可以弥补运气的差距，三的三倍数量可以弥补谋略的差距，三的三的三倍数量可以让一切不稳定因素都化为灰烬。
如果没有赤城提前赶制出复数装甲航母，连质量的优势也不会存在，ヲ级正规空母任何一艘都有着不亚于云鹤级的战斗力，并且它们的舰载机跟炮弹是同一性质，从没有损失飞行员的概念。
————
“姐姐，我的夜间侦察机发现了敌方舰载机编队，数量……这也太多了吧……”
瑞鹤的话刚说完，随行的筑摩也发出了警告，她的夜间侦察机也遭遇了不明攻击。
翔鹤从沉思中缓缓站起，看了眼不远处空缺的原五航战提督座位，她忽然感到了一丝安慰，至少自己曾经的提督没机会成为装母化改造后翔鹤号、瑞鹤号的提督，可以安心在本土颐养天年。
“翔鹤大人，隼鹰号派出的侦察机也遭到不明攻击。”
“不必大惊小怪，我们的敌人飞行编队规模比较大，正巧撞见我们的侦察机而已。”翔鹤背负弓箭，快步冲向指挥室的侧窗，从舰桥上一跃而下。
无需向周围的航母舰娘下达过多命令，翔鹤已经做好了接受自己命运的准备。
一发信号箭射向天空，微弱的月光下，一道狭长的白光急促下坠，短暂而明亮……
但是除了携带的少数舰载机，其他飞机都不具有夜间起飞作战的能力，翔鹤发射信号的作用等于没有，其他舰娘也知晓了敌人总攻的到来。
“姐姐，我们各自操控部分烈风战斗机，可以抵挡……”
“尽可能起飞，只要能拖延时间，我们的牺牲就有价值。不用想着怎么抵御攻击，让有勇气的飞行员去攻击ヲ级正规空母，他们也可以在死前有机会斩获军功，依照我的指令执行。”
翔鹤没注意到她是在搭建的公共频段与瑞鹤通信，立刻云鹤就传来了拒绝的回答。没心情听云鹤的说辞，翔鹤直接关闭了通信，她不需要去听取其他人的意见了。一位指挥官到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改变不了结局的时候，做出决死突击型消极决定可以被理解。
她本人从没想过被原谅。
恍惚中，第一架起飞的烈风战斗机差点滑入海中，翔鹤最后关头操控着飞机紧急拉升，这才避免了在最初就损失飞机。
“可别再失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帮你们几次，顺着我的信号直飞，去夺取你们的辉煌军功吧。”
夜风中站在前端甲板的翔鹤，失去了曾经温柔亲切的鼓励已经被冰冷的诀别取代，过于要求自己坚强的舰娘，已然先把自己逼录了绝境。
四艘轻空母的舰娘都没做出夜间起飞的危险行为，她们已经做好了最后时刻起飞的打算，尽可能为另外四位航母舰娘掩护。
“大凤提督，我们……”
神田佳子试图询问大凤的决定，但后者一直闭口不言。可能是被催烦了，这才向神田佳子回答。“我能最多同时辅助16架烈风战斗机。让愿意去战斗的飞行员去准备起飞。或许，也可以再等等。”
大凤在警报响起后才赶回到指挥室，她踌蹴地走到靠飞行甲板的窗边，惊讶地发觉她飞行员们正在甲板上接受飞行队长的训话。
难以言明的心痛感折磨着大凤，她从没想到过要让自己宝贵的飞行员去打一场荒唐的夜战。
“我可还没下集合指令，谁下的命令，让他们私自在甲板列队集合？”
没人应答，因为指挥室的舰员都没做出越权行为，自发的举动有时候就是那样神奇。
“谁都行，快去阻止他们，没我的许可。谁都不允许此时驾驶飞机紧急升空。”
大凤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感到为难，有一个人摇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敢一起违抗拒绝，连神田佳子也犹豫着不肯去执行。。
“做不到的，大凤提督。他们、不，我们都想为你战斗。请许可依照昼战的模式进行反击准备。”大凤的秘书官神田佳子乞求着大凤，她大概觉得那样能多坚持一会儿。
“没错，不必在意小概率的损失，拼死一战吧。大凤大人”
指挥室里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求着大凤，在他们心目中，为搭乘的大凤号光荣战死是一件异常光荣的事情，尤其是为了一直默默支撑新第四战队的大凤提督。
“我从没要求过你们为我战斗到最后一刻。那是我的职责。”
“现在也是我们的。”神田佳子坚定地站在大凤身边，不愿退让。
大凤点头答应了要求，或者说同意了尽力战斗的方案。“让我们共同战斗吧！尽力一战！”被嘲讽过连自杀勇气都没有的大凤，终于发觉了，在她身边所有的舰员，都是可以依靠的战友。
中枢栖姬给她的“建议”全都是限定了她一人可选的选项，但那样是错误的。她不是一个人，大凤号是1650人组成的战斗单位，即便最终战死沙场，拥有了舰员们的支持，大凤也不再恐惧了，所有人都将见证今夜的激战。
“通知舰上所有人员就位，一切听从我的指挥。15分钟后，战斗机编队起飞。我会亲自辅助每一架战斗机。”
还不到打出照明弹的时候，至少8位航母舰娘都没有自己已经暴露在敌方潜艇监视下的预判，都还以为能凭借黑夜多隐蔽一段时间。
很快——就在大凤的战斗机升空5分钟后，翔鹤号的烈风机组率先与一群球型舰载机在高空遭遇。黑夜中视觉受到影响的飞行员比白天时候各方面都弱了不止一点，翔鹤操控着几架战斗机率先迎上去射击。
球型舰载机——“深海地狱舰爆”多个被击破，但反击也随即到来，那群飞机中不止有偏向舰爆型，也有专注飞机空战的“深海地狱舰战”。即便优秀如烈风战斗机，在它们疯狂的追击下也难以躲闪。
翔鹤的辅助只能争取到一两次脱险，密不透风的机炮阵很快就撕碎了多架烈风战斗机。
这一次ヲ级正规空母也都尽力操控着它们的舰载机，质量的差距微乎其微。
第七章 RA作战…夜战，百密一疏（）
绝望之人平静地迎接命运的凋零之刻，大海会埋葬一切，失败和悲痛的碎片……
夜幕中赶至的深海复仇舰爆与深海复仇舰攻突破了比白天羸弱地多的阻击，8艘航母与随行的舰船全部暴露在了它们武装下。
“敌机……”
翔鹤已经听不清身旁奔走舰员的呼喊，天空中急促的破空声表示着深海舰载机已经抵达了她们正上空。
炸弹落在了她的甲板上，即便是装甲化飞行甲板，破损依旧无法避免，她本人也感受到了胸口上传来的烧灼感。
“结束了……赤城大人……您在中途岛时候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呢？”
回首间，明亮的照明弹从后方直射天空，以筑摩为首的随行舰船在黑夜大量发射了照明弹。深海舰队的球型舰载机因此从黑暗中显露了身形。
时至此刻，不少人已经意识到深海舰队的舰载机能无人飞行，自然不需要目视瞄准，能准确飞抵这里，证明了敌人有其他方法锁定她们。发射照明弹，打开探照灯的举动不会让她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因为她们如果再不组织起有力的反击，顷刻就会全军覆没。
【“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不可能获胜，或者说存活下来的一战。我那时候想的大概是，如果能在那次战斗中存活下来，我就能以新‘赤城’来称呼自己了。”】
翔鹤从没弄懂赤城当时的回答，仿佛她敬仰的赤城大人会在中途岛之战前就觉得自己会战死，没人会相信，即便在中途岛受挫后，很多组织内的成员也不敢相信一二航战会失败。
相似的境遇，唯独翔鹤想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鼓起勇气去相信自己一方能赢的理由，中途岛之战是情报差错导致的“意外”，但拉包尔海战是绝对差距下的正面交锋，一丝一毫可能的机会都不存在。
微微泛红的眼瞳很快又变回了平时的黑色，哪怕翔鹤在不知不觉中集聚了大量负面情绪，精神状态临近崩溃的她也不会发生进一步“同化”。只因为她不会把怨恨试图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绝望中的她依旧留存着唯一的希望念想。
大凤与云鹤号的战斗机很快清理了第一波敌机，比往日多两倍的损失，深深刺痛着空母舰娘们。包括翔鹤、瑞鹤两人先前派出的攻击机也都接连失去联系，整片看不见云朵的漆黑夜空已经彻底落入了深海舰队手中。
纪伊也在清理阻碍自己前行的战舰级敌舰队时，察觉到天空的异变。深夜的大海上，用主炮轰击深海战舰的纪伊，以自己优秀的电探组捕捉到了舰载机的动向，虽然相距遥远，纪伊能预感到一场大型空战已经爆发。
无法赶赴空母大战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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