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丑小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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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做了个扔的假动作，妹妹把头缩进门后，以为躲过了，再伸出来，正中目标！“哼哼，跟我玩还嫩了些”抱着蛋糕桶，既当挡箭牌，又当子弹库。她正得意，一团白白的湿湿的往她飞来，一侧脸避开，东西飞到墙上粘住了，白澜吓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妹抱着抽纸，开着水龙头，把纸打湿呼过来，效果奇佳，两个人就这样飞来飞去玩的不亦乐乎。“停！停！停！停战”白澜一看她们家乱成一团，赶紧叫停。蛋糕还剩桶底两层，其它都被她们捏成一团一团的黄团子撒在地上，墙上全是扔的纸团。

　　　　两个人一看时间，唉呀妈呀，快6点了，还有一两个小时，爸妈就要回来了，家里清洁不但没做反而更乱了。两个人赶紧齐心合力，老妹先抠墙上的，白澜负责扫，白澜扫完老妹洒水洒洗涤剂，白澜再拖。马力全开，相互配合。再迅速擦擦座椅，窗户玻璃，摆正家里的东西，一下子恢复一新。老妈回来四处看看满意的点点头，白澜抬头看到老妈头顶墙上没抠下来的纸团，眼睛再不敢乱瞟，害怕老妈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就惨了。

玩具带来的耻辱　梦（）　
梦露舅舅从广州回来，得知他们一家的住处来探望，带了好多好吃的，还给梦露弟弟带了个奥特曼的玩具，弟弟玩的不亦乐乎，舍不得松手，吃饭拿着，睡觉拿着，走路拿着，正如梦露什么都没有一样，这个奥特曼也是弟弟唯一仅有的一个玩具。

　　　　弟弟蹲茅坑，手上还拿着玩具嘴里模仿者声音“我是迪加奥特曼，吼吼哈嘿”梦露看他半天没出来，忍无可忍进去“你到底在干嘛，掉坑里了么？”一看他占着茅坑不拉屎，蹲半天，气不打一处来，准备把他的玩具拿走扔他睡觉的床上，嘴上教训道“哪有在厕所玩玩具的道理，爸妈惯出你一身坏毛病！”弟弟死拽着不放“还给我！还给我！这是我的！坏姐姐！”梦露松手打算不管他，弟弟刚好也没劲松了，奥特曼掉进茅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梦露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弟弟两眼一闭，嚎啕大哭起来“你还我的玩具，还我的玩具，你把它掉下去了，你给我捡回来，你去给我捡回来”哭声凄厉，一下子惊动了梦露爸妈，赶紧冲进来看发生什么事了。得知是玩具掉茅坑里了，赶紧哄他“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再买一个”弟弟哭得更厉害“我不！我不！我就要那一个，我就要那个，其它的都不要！”梦露妈妈狠狠瞪着她“你跟他抢什么玩具，你都多大了？”梦露爸打着手电找了找“漂到猪圈下面去了，除了下去捞没别的办法！”弟弟还在那不依不饶的哭“你去给我捡回来！我要玩具我要玩具！”梦露小声抗议“我只是想把它拿走放他床上，让他去床上玩。”梦露妈见哄不好弟弟，一个耳光扇她脸上“下去捡回来”梦露爸说“大不了明天重新给他买一个……”梦露妈眼睛狠狠一瞪“买一个，我哥说那个东西要200多块钱，又是从广州带回来的，你拿着钱去哪买？她掉下去的她就得去捡回来。不捡就睡外面，睡猪圈好了！”梦露妈抱着儿子进房间想把他哄好，梦露弟弟一直哭，说什么都要看到那个玩具才行。

　　　　梦露不想睡猪圈，不想为了个玩具进不了家门，绕到屋后粪坑大的入口，挽起裤腿，看着池子中飘着的黄色黑色污秽物，伸出脚迟迟不敢下去，听着屋子里弟弟的哭声，她闭上眼睛，留下两行泪。赤脚踩了下去，她心里叫着“爸，妈，我也是你们的孩子，我不是3。4岁不懂事只知道任性的弟弟，我16岁了，我爱美要面子有尊严的……就因为我是女儿，所以我就该贱到这样的地步，连个200块的玩具都不如吗？”脚下是像淤泥一样的排泄物，一脚踩下去往每一个脚趾缝里钻，再一脚重复体验一次，粪水没过梦露的膝盖，他们散发着恶臭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息直往梦露鼻子里钻，为了不碰到头顶上猪圈的石头，不小心碰到就是一头的猪屎，她必须弯腰低头，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进。这样污秽物就更加清晰的呈现在她眼中。好不容易看到奥特曼，她还要用手去捡。梦露一辈子都深深记得这几十分钟的感受，这味道，这触感，这狭窄恶臭的粪坑，真实的铭记在她的灵魂里，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她回到粪坑口，她爸拉她干净的那只手，将她拉起来后，用袋子装了奥特曼去洗，洗好了赶紧给儿子送去。梦露不知道他爸有没有看到她脸上挂着泪痕。她默默去到水龙头处使劲儿冲，使劲儿冲，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是觉得很脏，她烧热水洗头洗澡，一边擦身子一边默默的流泪，她总是忘不了在粪坑里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丧失了尊严，无力跟这该死的命运抗争，她永远是这个家庭无足轻重的那一个。她感到心寒，寒到骨子里，温暖的洗澡水也暖不了寒了的心。

讨厌的同桌　梅（）　
梅朵经常换同桌，之前那个女同桌占不到梅朵便宜后申请换去和姐妹坐。老师问理由，她眼睛一转说梅朵身上有异味。老师看看梅朵，没说什么给她换了。

　　　　这次的同桌是班上第一调皮捣蛋鬼，他个子不高，满脸透着机灵。他搬过来喜欢时不时的朝班花的座位张望，梅朵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是班花将头发别在耳后的好看侧脸。她低声问他“原来你喜欢班花啊？”他斜扫梅朵一眼“不喜欢班花，难道喜欢你啊？”梅朵自讨没趣，不和他说话了。此时正在上课，调皮鬼碰碰她胳膊肘“诶，我问你个问题。”梅朵以为什么事，回他“你问吧！”他贱笑着“你多久没洗脸了？怎么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还有这头发……”他拉拉梅朵枯黄打结乱做一团披在肩上的头发。“你是不是很久都不洗脸不洗头，所以才把同桌熏走了？”调皮鬼不管梅朵听了这话心情怎样，只管自己说的开心。

　　　　梅朵不理他，面朝墙壁，留给他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她天生头发枯黄容易打结，脸也每天洗了的，就是有点暗黑的肤色，有什么办法。她也想像班花那样长得天生丽质，瘦瘦的，白白的，漂亮的瓜子脸，漂亮的五官，黑长直的头发，她妈妈有次买了件和班花一样的衣服给她，梅朵高兴的穿上，一照镜子赶紧脱掉。衣服穿在班花身上是品味，穿她身上是糟蹋品味！“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要怎么说不出口，也不过是分手，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梅朵转过头看同桌“这是什么歌？”调皮鬼白她一眼“这都没听过？土包子，这首是陈奕迅的十年，我觉得他唱出了我的心声”梅朵不理他，继续转头面墙。调皮鬼就像有多动症一样，安静不下来“你知道班上的涛和娟么？他俩在谈恋爱，别看平时在班上打打闹闹的，但打是亲骂是爱，我真羡慕他们。我总是惹班花生气，她也总是打我，为什么她就不喜欢我呢？我从幼儿园就跟她同班，我对她一见钟情，我这辈子发誓非她不娶。”梅朵再转过来看同桌“你发誓非她不娶，大概是你没遇到更好的，比她更漂亮的。”调皮鬼怒了“你懂什么，把头转过去，看见你的脸就恶心”梅朵心里嘀咕，那是你从来没有细看没看清楚。调皮鬼继续唠叨“她小学就有好多男生喜欢，初中也是，现在高中也是，我要守护她，一直一直守护她。以后做大生意，变成有钱人，她就可以不看个子，不看脸，嫁给我啦！”

　　　　梅朵听得直犯困，干脆合上眼睡觉。醒来时后面的同学提醒她，她的头发被调皮鬼涂了胶水，梅朵一摸头发，手上是像鼻涕一样粘粘的透明的东西，从来都是好脾气的梅朵气极了，自己的头发本来质量就不好，他还敢对她的头发下手。直接抄起书就往他头上砸去“你读书读坏脑子了？！你动我头发经过我允许了吗？”调皮鬼嘻嘻一笑“开个玩笑嘛！”梅朵涨红脸“开玩笑？！你为什么不拿班花的头发来开玩笑？怎么不涂她的头发”调皮鬼生气了“我高兴，我心情好，你拿我怎样，也不洗把脸照照镜子，我给你涂胶水是为了你头发别那么燥，挡人视线！”白澜叫梦露去通知老师，自己往梅朵旁边一站，问她“怎么回事？”梅朵给白澜看头发。也有男生去到调皮鬼那边。“你个梅毒！谁愿意和你同桌啊！要不是老师硬要我搬，我才不搬呢！”调皮鬼捏着鼻子一脸嫌恶的样子。梅朵气的拿起桌上的书砸他，“谁要和你同桌，你滾，你滾啊！”调皮鬼准备踢梅朵，旁边的男同学赶紧抱住他，他只踢的到桌子腿“我艹尼玛，你个丑鬼，你个梅毒，有爹生没娘养的！”白澜挡在梅朵前面大声呵斥“调皮鬼！你涂她满头胶水，还辱骂她，你有爹生有娘养吗？！”调皮鬼欲挣脱男同学的钳制打她们。

　　　　“够了！”班主任从后门走进教室大吼一声，他拿出棍子，对调皮鬼说“伸手！”调皮鬼不愿意，“请家长和伸手你选一个”调皮鬼伸出手。班主任狠狠一棍子打下去，调皮鬼痛的缩手直搓，“伸出来！”调皮鬼只有继续伸手，又打了两棍子“你骂别人噬无忌惮，别人骂你，你就要动手打了，你以为你是谁？我看班上再没人愿意和你同桌了，把墙角的书桌搬来，坐这！”班主任指指讲台旁边，硬逼着调皮鬼把位置安在了那里。“从此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位置了。”又看看被白澜和梦露护着的梅朵“辰希和你同桌吧，他话不多，你们俩和平相处。”梅朵乖巧的点头。

离家出走　白（）　
白澜一家人在吃早饭，明天就放国庆节了，一家人商量姐妹俩去哪过。“你头发都长到肩膀了，把它扎起来，别一天到晚披头散发的。”白澜想到最近班上的热门话题，说隔壁班班花弄了个很卡哇伊的玉米须头，一时成为时尚，她也想试试，说不定烫出来就很像杨丞琳了呢！“妈，我这个发型不好看，我想去烫玉米须”白澜不满的说，白澜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烫屁！你要烫我给你烫，咱家的火钳烫猪脚的，一下子就给你烫没！吃饱了撑的”白澜爸也帮腔“你看看你上次月考惨不忍睹的成绩，我都对你不抱期望了，爸妈每一分钱都挣得不容易，不要跟你同学比，要比就比成绩。”白澜妈一边穿鞋子准备出门一边酸她“她心理哪有学习啊，不是想的同桌男生那个什么邱，就是想的怎么打扮，肚子里面装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是没装学习！”白澜被他们的双簧唱烦了，早饭也不吃了，边往房间走边气愤的说“不给钱就不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提，你能不能不翻旧帐，每天都是念念念，你越念我越不学习！”她妈火气也来了“行，你不学习我就不养你，家里不养白吃干饭的米虫！”白澜最烦别人激她“行！我受够了，永远拿过去的事情来说，别人家都有零用钱，就我们一分都没有，我不读书了，我去打工养活自己！”白澜妈重重一摔门“随便你！”

　　　　老妹被吓得一声不吭，默默的刨饭吃。白澜脑子里想着打工的事，来到教室，四处问同学哪里有可以打工的地方，有一个同学给她提供的消息“我家附近很多小厂，我家房间都有租给厂里的工人夫妻。那些工厂进去很容易的，只要手脚麻利，勤快肯干，一个月就有2。3千块钱。”白澜一听来了兴趣，“真的真的？那你家在哪？”她听爸妈讲年轻时他们在广州认识的，她问了爸爸，去广州打工怎么找工作，爸爸就说去工厂附近看到招工启示打电话，或者直接进厂里面试。白澜想只要问到厂址去附近转悠就好了。

　　　　白澜放学后跟着同学来到她家，周围果然有很多厂，她告别同学四处转悠，看到一堵墙上贴了招工告示，工资确实是两三千。跟门口的警卫打听了财务房间，说明自己想来工作。财务人员问她“你多大？”白澜害怕报小了人家不要就说“我19了”对方打量下她“好，那我找人带你去员工宿舍，安顿好了就去吃晚饭，熟悉下环境，明天开始进车间工作”白澜问“姐，不知道我具体做什么啊？我也没学过”对方笑笑“很简单的，只要你勤快肯干，不偷懒，厂里效益好你们每月还有全勤奖和绩效奖！”白澜猛点头。“来填表，身份证给我。”白澜想着自己身份证上年龄是16岁，就撒谎“姐，我出来的匆忙没带，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过几天让家里送来行不行？”对方想想点头答应。有人带她去宿舍找好床位，同宿舍的女生就招呼她去吃晚饭。晚上白澜给家里打电话说明自己找到工作了，让他们别担心，没回家睡是因为睡的工厂宿舍。第二天她去车间工作，才发现根本没有技术性，流水线上过来一些透明没贴标签的矿泉水瓶，她坐的位置上放了厚厚一叠的标签，只需要套在瓶身的固定位置，然后扔进身后的超大袋子里，装满一袋子有人来拖走，换上新袋子给你。每天一直重复套标签，扔瓶子的动作就行。工作五天，白澜发现自己缺生活必须品，洗衣粉，水桶，洗发水，沐浴露，换洗的衣服，前几天都是厚脸皮蹭她们的用，也不能一直蹭啊，身上又没有钱买只能叫家里送过来。白澜爸爸把生活用品送来的时候，财务室的姐姐刚好站在门口，问他找谁，白澜爸爸自我介绍是给女儿送生活用品的。财务室姐姐想起来了就问他“你女儿身份证带来了吗？没有身份证不好做工资的”“身份证不是在她身上吗？话说回来，同志我女儿没满18岁，算半工还是全工啊？”白澜爸爸搓着手问。“什么？！你女儿未成年？！”财务姐姐惊呆了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让她下班了来结工资，我们被发现用童工就惨了。”白澜下班后被叫到财务室，给了她300元的工资，说明厂里不能用童工的情况，让她想工作成年了再来。

　　　　白澜郁闷的收拾包包拿着300块钱走了，最近在外面的几天和同事们相处的很好，大家边工作边聊天都很友好，每天工作虽然枯燥，却过的很踏实，耳边没有人喋喋不休，没有人嫌她成绩不好，她不想回家天天看爸妈的脸色行事，看他们心情好不好，来决定能不能说笑，就这样自由自在真好。她来到工厂附近的田地，看到有人堆好的玉米杆就爬到上面去躺着看天，蓝蓝的天空下白色的云像棉花一样缓缓的变化着形状，看着看着眼皮打架了就闭眼睡觉，“嘿……小姑娘怎么睡在这里？太阳下山会很冷容易感冒的，干嘛不回家睡啊？”白澜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大娘，她跟她讲家里父母都不管他的感受，以为吃饱穿暖了就行她活的不开心，大娘苦口婆心劝她“哪有父母会不爱孩子的呢？你现在是处于叛逆期，所以喜欢和他们对着干……”白澜觉得她找了一个没法沟通的聊天对象，跟大娘告别离开。

　　　　白澜去街上买了一条新裙子，黑色的底高腰的款式很显瘦，肩膀和下摆装饰着粉色的小圆点。她脸上圆圆的，体重又有110斤，虽然个子算高个子，平时还是感觉有点壮。这条裙子一穿感觉瘦了好多斤，白澜很满意，店主直夸她有眼光会选衣服。一番讨价还价，她用70块买了下来。穿着自己花钱买的第一条裙子，一瞬间超有成就感。吃饭坐车又花了30，她回到了家附近，但是不想回去，就去公园坐着看人来人往，看他们跳广场舞，看他们喝夜啤酒，白澜想成年人的世界是不是没有那么多烦恼，才能这样放肆的笑，放肆的闹，她好想快点长大成人。晚上的公园渐渐没有人烟，万籁俱静，气温骤降，白澜拿出旧衣服穿在裙子外面，缩在公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