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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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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世子死在了辽国使臣所在的东所,关于这件事情,四皇子怎么看?”朱雪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听阳玄圣的想法;毕竟,在她看来,夏王的这些皇子之中,论武,阳寒麝自是无人能及;可论智谋,阳寒麝的确不及这个一直收敛锋芒的四皇子阳玄圣。
“唉,”阳玄圣摇着头叹了口气,方才道,“既然大皇嫂这么问了,自然心中也是有数。我也听闻,世子这次前来,曾与辽国使臣起过争执,且句句刀光剑影;且这一次前来,他与我并未相见,想来是抱着必死之心吧。不用说,他该也是自己投河致死;若他一死,便不用再承受这样那样的痛苦,且死在东所湖中的话,还能为蜀国做些贡献,挑拨辽国与夏国的关系。大皇嫂,我这般猜测,可是与你的不谋而合?”
望着阳玄圣投递过来的眼光,朱雪槿却摇摇头,道,“雪槿觉得,事情远不止这般简单。若当真如四皇子所言,那蜀国世子已经忍了这些年,何故就这个关键的时刻无法继续忍耐了?”
朱雪槿的话确实也在理,阳玄圣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悉数告知;该如何处理,大皇嫂,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嗯,多谢四皇子。雪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朱雪槿对着阳玄圣与阳和煦拱手,后转身便走。
“雪槿!”阳和煦没有理会阳玄圣提前抓住他衣袖的双手,甩开阳玄圣,拔腿便追了上去;拦在朱雪槿面前的时候,对上朱雪槿那双有些讶异的双眼,他倒是又一时语塞,半天才道,“你,你看起来神色不太好,让南烛帮你开两幅药,调理调理身子吧。”
“多谢八皇子关心。”虽这般说着,朱雪槿却心如刀割;她不敢再去与阳和煦对视,她怕自己的伪装就要被拆穿了,届时,从前的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
“我送你吧。”阳和煦说着,要与朱雪槿并肩的时候,朱雪槿却退了两步,头一直低垂着,对阳和煦恭恭敬敬道,“八皇子请留步,雪槿自行离去便是。城隍庙那地方,并不适合八皇子,八皇子还是专攻政事为好,毕竟如今夏国与蜀国的战役怕是要一触即发,八皇子一定要好生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王才是。”
朱雪槿的话,生生逼停了阳和煦的脚步;他定定的立在原地,闷闷的点头,后眼见着朱雪槿离开的脚步匆匆,他终于撇下了嘴,双眼泪汪汪的,一直不停的仰头,让自己的眼泪不要那么没出息的往下掉。阳玄圣在其后,见阳和煦这般,重重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八弟,你必须认清现状,雪槿如今是我们的大皇嫂,她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朱雪槿了,她的夫君,是我们的大哥呀。”
“嗯。”阳和煦闷闷的答着,仅仅这一个字,便暴露了浓重的鼻音,看得出,是真的极难受了。
这一日的朱雪槿尽量让自己处于完全的忙碌之中,回到城隍庙之后,她也是马不停蹄的不停找事情做,看的薛南烛颇为担忧,可问她的话,她却什么都不说,薛南烛也是干着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暗黑,朱雪槿与薛南烛一道回到景阳宫,草草用了晚膳,安慰且送薛南烛回房之后,朱雪槿身心俱疲的回到寝宫,谁知道刚刚推开门,就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阳寒麝一把按在了檐柱旁,阳寒麝的手掌与檐柱猛烈撞击发出的声音,几乎惊得朱雪槿一机灵。
“干什么!”朱雪槿死死盯着面庞与她近在咫尺的阳寒麝,真的是太过接近了,她甚至能够听得到阳寒麝那粗重的呼吸声,吓得她是汗毛倒立。
“朱雪槿,你今天见到阳和煦了。”阳寒麝并没有用问句,或者说,他这一句最后是用感叹句结尾的。
朱雪槿既然做了,就不怕阳寒麝知道;况且,她本也没打算瞒着阳寒麝,她与阳和煦光明正大,她怕什么。勇敢的对上阳寒麝的双眼,她开口,道了句“不错”的工夫,阳寒麝已经霸道且强硬的吻住了她的嘴不,这里或许用咬更合适。朱雪槿感觉到阳寒麝有多用力的咬着她的嘴唇,她吃痛,使了吃奶的劲儿一把推开阳寒麝,忽的感觉口中有了腥甜的味道,用手轻轻一擦,嘴唇竟是都溢出血来。
而被推得远远的阳寒麝,此时正恨恨的盯着朱雪槿,恨不得扑上来把她一口吃掉一般。朱雪槿也是来了气,死死攥着拳头,对着阳寒麝的胸膛就了过去;阳寒麝反应如何之快,一把便死死抓住她的拳头,任她再用力,也动弹不得。阳寒麝开口,语气中似是带着千年的寒冰,“朱雪槿,我说过,你是我的东西。我讨厌我的东西被阳和煦碰到,更讨厌我的东西心里面还装着我最讨厌的阳和煦!”
“我喜欢谁,你管不着,永远管不着!”朱雪槿直接怼回去,同样恨恨望着阳寒麝,“我嫁给你,本就是不甘愿,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的安排。怎的,如今控制不了我,便要开始要挟了么!”
“我是在告诉你,不要要挟。”阳寒麝再度靠近了朱雪槿,从他的眼神中,朱雪槿似乎能看到熊熊燃着的火焰。
朱雪槿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且以她现在的能力,要反抗阳寒麝这具狗熊一般强壮的身躯,实在有些困难;为了防止自己再度如同新婚之夜那般受屈,她唯有恨恨的先行退一步,开口道,“饶是为了我姐姐,我也不会再对八皇子心存幻想!”
215、有些无法控制的事态()
眼见着阳寒麝的步步逼近,朱雪槿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尽力把自己保护好;好在急中生智,又赶紧开口道,“阳寒麝,我今日见到八皇子,也完全是个巧合。且我如今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安排!”
“阳玄圣?”听闻这一点,阳寒麝果然停住了脚步,眼神之中除了愤怒之外,倒是多了些许的不解。朱雪槿见此法有效,忙接着说道,“不错,就是四皇子。想来四皇子被父王派去文渊阁整理书籍一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阳寒麝颔首,但闻朱雪槿继续道,“但你不知道的是,四皇子曾经与蜀国世子交好;他定是想传达给我他所知道的事情,但苦于无法脱身,这才让八皇子特意前来城隍庙吊唁,从而引我前往文渊阁。”
朱雪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阳寒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说完之后,见阳寒麝依旧在思索之中,她方才又继续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而蜀国世子究竟为何愿意死去,如今,你我也都心知肚明了吧。”
阳寒麝默默颔首,朱雪槿又道,“那不知今日嘱托你之事,完成的如何?”
“妥当。”阳寒麝说着这两个字的同时,已经转过身去更衣,看起来,是要放过朱雪槿了。
朱雪槿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旁,抱起自己的小薄被,才要回身离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阳寒麝的阴影笼罩。她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瞪大了双眼,面色苍白的低着头,想从一侧绕过去;不曾想,阳寒麝却一把将她怀中的被子夺下,朱雪槿正惊的不知所以的工夫,阳寒麝开了口,道,“你去拿我的那一床被子。”
“啊?”朱雪槿一下懵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发呆的时候,阳寒麝却有些不耐烦了,身子向床榻内部微微一倾,便将自己的厚被拽出,后推给了朱雪槿;朱雪槿就那么呆呆的抱着这一床厚被子到了窗边,一面铺的时候,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阳寒麝这是做什么,这是关心自己吗?
怎么可能,那个该杀千刀的家伙,不择手段的夺走了自己的贞洁,以奸计强迫自己嫁他,还要夺走属于阳和煦的王位,怎么看来,他都是最最最坏的家伙。朱雪槿一面给自己洗着脑,一面有些懊恼的钻进了地铺中。而床榻之上抱着膀子的阳寒麝,则一直默默望着床顶,不知在想什么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阳寒麝、朱雪槿、高品轩与薛南烛便带着一部分侍卫,早早的来到了蜀国使臣位于西所的住处。因为刚刚失去一个世子,西所整体还处于一个悲伤又安静的状态,直到大队人马进来,惹了不小的动静,方才有使臣从内堂出来。且见这些使臣个个身着丧衣,头缠白绫,面色同样带着惨白;如若不是知道了真相,就从表面看来的话,这当真要以为是他们在无比悲痛的吊唁他们的世子了。
对于阳寒麝与朱雪槿带这样多的侍卫到来,蜀国使臣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仍旧是带头的那个使臣走在最前面,悲痛欲绝的与阳寒麝朱雪槿两个对峙道,“我国世子尸骨未寒,便被大皇子与皇妃带走;如今您二位又带着这样的阵仗来此,不知是否是特意针对我国,是否是因我国要夏王囚禁了辽国使臣,便要报复?”
阳寒麝冷着脸不说话,的确,这唇枪舌战的活儿,根本用不到他出场;朱雪槿微微清了清嗓子,上前几步,对着那刺儿头一样的蜀国使臣,拱手道,“雪槿自然清楚诸位心中的不满,至于这位使臣口中的我等带走了世子的尸首,一来是为了让世子之死真相明了,二来,也是为世子保存尸首,不至于落得腐烂他国的地步。我夏国虽国大,却绝不可以偏袒与欺瞒,事事只要做出,必能给出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至于今日雪槿与大皇子带侍卫至此,也是为查明世子之死的真相。南烛,你出来。”
朱雪槿说着,对薛南烛点点头,薛南烛自然明了朱雪槿的意思,此时此刻,倒是大着胆子,站在人群之前,面对如此数量又气氛怪异的蜀国使臣,因有朱雪槿在一侧,也没有丝毫畏惧,开口便道,“经过南烛的仔细检查,世子属于溺毙而亡,且身上并无任何其他受伤之处。溺毙之人,两手两脚向前,嘴巴紧闭,眼睛开闭不定;双手握拳,两脚底皱白不胀;还会有些淡色血污以及擦伤痕迹,因人跌入水中必然会挣扎,气脉往来,所以搐水入肠。两手自然拳曲,手脚有泥沙,口鼻有水沫流出,腹有水胀。这就是溺毙之人的表现,而世子的表现与此完全相同,从而可以看出,世子在生前,并无任何人加害的迹象。”
“所以大皇妃您今日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就是要告知我等,世子是自行在辽国使臣所在的东所溺毙的?这让我等如何相信!”带头的蜀国使臣恨恨的望着朱雪槿,忽的就转过身,对着西所的大门猛的双膝跪地,连磕三头,口中尚大声道,“苍天啊,夏国便是这样的草菅人命吗!便是这样就给了我们一个交代吗!”
这种感情倒是传播的很快,陆续有蜀国使臣同样与他做相同动作之时,朱雪槿再度淡淡的开了口,这一次,倒是不带任何其他的语气,只是平淡道,“您别焦急,若是告知您这样的真相,雪槿与大皇子何须带这般多的侍卫前来;与您一般,雪槿也不相信世子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东所,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在东所溺毙,想来想去,世子会突然出现在东所的原因,排除掉自愿的因素,那必定是有约;如果有约的话,就必定有信件在。今日是限期的最后一日,雪槿便带着侍卫,想来西所搜一搜,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证物才是。”
朱雪槿这么一说的话,蜀国使臣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带头的蜀国使臣起了身,他向来清楚朱雪槿此人计谋极多,又极为狡猾,不然,上一次怎可能会让薛南烛那么轻易的逃脱,且还打倒了他们在宫中的眼线,丽嫔。虽是对朱雪槿恨得要命,可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让步。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阳寒麝与高品轩默默带着侍卫便进入了西所,留下朱雪槿与薛南烛在外头,与余下使臣周旋。
“看得出几位使臣大人素日里与世子相处极好,世子离世之后,您等这般伤心,当真是忠心。”朱雪槿说着话的工夫,眼神在一干使臣面前飘过,细心的捉摸着每个人如今的心理。
“世子待我们极好,况且世子颇得大王欢喜,如今惨死他国,不知我大王会如何伤心了。”那带头的蜀国使臣编起谎话来,当真是不眨眼;这样不被待见又郁郁寡欢的世子,在他口中竟然成了个宠儿。
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朱雪槿自然也就一副完全当真、任由君言的样子,道,“唉,那当真是可惜了。不知这位世子是哪位王爷之子?王爷可还有其他子嗣?”
“是靖王之子,也是靖王独子。可惜了靖王爷一把年纪,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靖王爷如何承受。夏国如若不能给我蜀国一个交代的话,日后又如何能在五国之中立足!”说到最后,这带头的蜀国使臣,倒是对夏国埋怨起来。
朱雪槿心中冷笑,面儿上却依旧带着认真的表情,似乎对对方的话听进了心里一般,“使臣大人尽管放心,夏国作为五国之首,定会给蜀国一个交代,对于这一次的真凶,无论他地位如何,是哪国人,都一定严惩不贷!”
朱雪槿最后这几句话,似乎有所指;蜀国使臣眼珠转来转去,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就这样沉默的过去了一会子,阳寒麝与高品轩已经带着侍卫出来,面色阴沉的直接走向朱雪槿,将一封信重重的摔在她的身上,口中已经隐藏不住喷薄而出的怒意,大声道,“朱雪槿,枉你要本皇子相信你!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雪槿一下就愣了,俯下身子去拾起那封信,有些颤抖的翻了开来;而一旁的蜀国使臣们则完全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阳寒麝的那句“这是什么”,同样也是他们想问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朱雪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总算是让蜀国使臣们渐渐放下心来。朱雪槿是辽国人,就算嫁到夏国,也决计不会忘记护着自己的母国;而她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灰下去的脸色,再加上颤抖着的身子,无一不是证明了一件事——那封信,她手里拿着的那封信上面,有辽国使臣推蜀国世子入水的重要证据!
“大皇子,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朱雪槿不停的摇头,不经意间,那信脱离了她手,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带头的蜀国使臣立即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地上那封信,但见上面的内容大体是,辽国使臣夜里约见蜀国世子,说是要履行那日白天之约,切磋一番技艺,而落款的时间,正是蜀国世子溺水身亡的那一日。已经有这样重大的证据在手,蜀国使臣倒是心中有些惊喜,在他看来,这动作若不是他们做的,那就必定是世子死前自己做的,想不到那世子的确有些头脑,饶是死了,也留了条后路给蜀国,让那些辽国使臣无路可逃。
“大皇子!证据已经如此确凿,您还在等什么!我们快将此事禀报夏王,处死那些居心叵测的辽国使臣!”带头的蜀国使臣跪下之后,余下的使臣们也陆陆续续的下跪,看得出,带头的这个应该是他们之中的首领与核心,余下的人都跟着他一道做动作便是,傀儡一般。
“不会的,怎能就凭这一封信,便说是辽国使臣所书!”朱雪槿大声的咆哮着,这个时候,她倒是真的失去了一贯的淡定与平静,“谁能证明,这突然出现的一封信,便是”
“臣可以!”带头的蜀国使臣就坡下驴,怎会让朱雪槿扭转这已经偏向他们的势头,他抬起头,不卑不亢的望着朱雪槿,开口一字一句道,“这封信,是臣先收到,后转交世子的。世子看这封信的时候,臣就在一旁!”
“既如此,你明知此事为东所辽国使臣所为,为何当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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