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冲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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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方，李清果然已经到了。看着我过来，故意的不理不睬的，好像我亏欠了她一辈子似的。免不了哄哄她，还好谎话最近练的比较多，脱口而出，自然又流畅。虽然她还是半信半疑，但冰山一旦开始解冻，那就一切ok了。
　　有说有笑的踏进了这间外表并不是很张扬，但内中却大有玄机的陶吧，才一进去就感受到了里面休闲的气氛。宽阔的厅里已经有了十多人在忙碌的制作自己的心血，其中有几对情侣已然在配合着那首著名的“人鬼情未了”开始了情感的交流。暧昧的灯光打在那流淌着爱情的不停转动的陶器上，交织着的双手用真挚的感情来共同幻化出彼此心中的形状。每一处光滑的边角，每一处尺寸的不断变化，都是双方互相配合努力的结果。
　　看着眼前的情景，李清好似不会走路了一般，眼睛痴痴的盯着那转动的机器，从无到有，随着情侣手型的不断变化，刚才还是团团的泥巴，现在却已经缓缓的拥有了花瓶的形状。音乐随风而逝，那对情侣开始热烈的讨论花瓶上的纹路和色彩如何搭配。
　　我拉了李清找到里面的指导师傅，哇，居然还是个美女哦。坦白的说出自己还是菜鸟的事实，要求从开始学起。瓦赛，真是不玩不知道，一玩还真不好学呢。手艺人也很辛苦亚。
　　首先要和好一块弹性合适的泥巴。制作陶器的当然是专业的陶泥，这里都会有提供。但有时需要你自己将陶泥和成软硬合适的程度。弄着弄着，突然想起了家里妈妈和面的样子，想来和弄这陶泥也应该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吧。一想起妈妈的手擀面，口水就不由的开始泛滥了。其实肚子并不饿，只好强制着咽下了对手擀面的回忆。开始集中精神去对付眼下这块不听话的泥巴了，逐渐的开始有了一些感觉。等心中有了一定把握之后，让师傅来指点一二。嘿嘿，果然不出所料，师傅夸我掌握的很快，可以进行下一个动作了。
　　插上电源，转台开始了旋转，还是菜鸟的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呆呆看着转动的泥巴，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旁边的师傅抿嘴微微一笑，指点着我们如何用水来保持泥巴的湿度，如何利用手型的变化来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摆弄泥巴。慢慢的我掌握了一点窍门，手中的泥巴逐渐有了形状，心中的成就感也越发强烈了起来。
　　旁边的李清看的眼馋了，就要求我下岗，让她来玩两把。嘿嘿，天赋可不是谁都有的，果不其然，李清上手就把原来颇具形状的花瓶搞的走了样，而且随着转台的转动，花瓶扭曲到了极至，最终成了麻花。哈哈，我在旁边哈哈大笑。气急败坏的李清都恨不得拿那块泥巴糊住我的嘴，不过还是承她手下留情，只在我脸上抹了一把，顿时我就成了戏台上的大花脸。我瞪了李清一眼，尴尬的冲着师傅一笑。师傅好像对这样的打情骂俏已经习以为常了，微笑着指点李清如何操作。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惊讶的发现李清手上的花瓶居然还原了，而且比我刚才的还要漂亮那么一点点。李清冲着我得意的一笑：“怎么样，不比你差吧？还说自己是天才，呵呵，估计你离天才还差一步吧？”
　　“哼，瞧你得意的，嘴巴都笑歪了，要是人家师傅也象教你一样的教导我，我早就可以出师了。是吧，美女？”我说着说着开始调笑旁边的师傅。师傅其实是个女的，长得很一般，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聚精会神的摆弄泥陶的样子，却也颇有一番风味。
　　李清扬起手来就想再给我一下，还好我早有防范。
　　“想的美，说的好听，就是想占人家便宜罢了。小静，甭理他，你继续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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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静，就是那个师傅，又抿嘴一笑，重新把握着李清的手掌，开始细致的教导。如何上水，如何捏弄，如何挖空，还是蛮有学问的。我在旁边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好说歹说，李清才同意我负责上面的部分，她来润色下面的部分。小静对我们的悟性也深感满意，这时候又有客人来了，于是我和李清就开始自己的摸索。
　　用水打湿了泥巴，触摸着泥巴的光滑，感受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耳边听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简直要陶醉了。手不断的滑动着，突然手指头碰到了李清的手指头，我的心猛的一动，看看她，小脸也有点泛红了。我慢慢将自己的手指和李清的交叉起来，一同去调整花瓶的形状。
　　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默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手配合的越来越有感觉，花瓶的形状也在不断的幻化着。良久良久，我抬眼看向李清，却发觉此时的李清也在看着我。
　　我们彼此凝视着，双手还是紧紧的交织着。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那双眼睛，好像是一片大海，深深的将我包容了进去。我畅快的游着，好似一条回到海里的鱼儿，没有了生存的危机，没有了城市的压力和烦恼……
　　哎呀，小静的呼声让我们从梦乡中清醒了过来。我们的花瓶，呵呵，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叫它什么了。李清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羞涩的一笑，说要上洗手间。
　　我挠挠头，傻傻的笑着。小静却显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小静是浙江人，还是个英语系学生。这个陶吧是她的舅舅开的，一到了周末，小静就过来帮忙搭打理生意，从开始的门外汉，逐步成了这里出色的泥陶师傅，据说她自己的作品在泥陶这个圈子里还颇有名气。这倒是让我很是吃惊，单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想起刚才的吹牛，我的脸也有点发烫了。
　　李清回来了，也恢复了常态，而且信誓旦旦，说一定要完成一个像样的作品出来，到时候摆到房间里慢慢欣赏。
　　这次我们都没有走神，已经拥有的默契让整个过程变得轻松自如，就连旁边的小静也毫不吝啬的赞叹我们的成功。成功的花瓶终于搞定，可以涂抹一些图案了。这不是我的拿手强项，于是李清大摇大摆的开始了她自个的创意。几片叶子，一根瘦竹，瞧来还真有那么一点韵味。呵呵，真没想到，这个李清还有这本事，算是小瞧她了。
　　想到还需要等待若干天才能看到最后的成品，我们都有点恋恋不舍了，再三的叮嘱小静，一定要给我们弄的漂亮点，出来后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已经是华灯初上，漫步在街头，回想着刚才陶吧的情景，心里不由的温暖了起来。看着旁边的李清，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连红灯都没注意到，要不是我抓住了她，非要和前面的汽车来个飞吻了。
　　吃过饭后，李清突然说没有玩的心思了，想要回家。我也不太明白她的想法，反正事先早就说好了，今天一切听她的，于是送她回家，无话。
　　第二十八章　教堂钟声
　　回到家中，时间还很早。坐在床头上想给李清打个电话，但是几次拿了起来却又放下，今天我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我走来走去，一坐下来就会想起在陶吧里和李清凝视的场景。我不由的审视自己的情感，难道漂泊已久的心真的该靠岸了吗？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不断出现在脑海里的是李清那双清澈的眼睛，然而当我试图去抚摸她的躯体时，猛然发觉旁边的躯壳变成了伶儿，那双眼睛，媚眼如丝，恍惚间仿佛我又回到了酒店。
　　“formylove，itismyfeeling……”手机悦耳的声音将我从梦境中拉了回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接通的另一端很寂静，仿佛是从梦幻中舶来的电话。随着我的呼叫，却好似坟墓的回音，当我正想放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丝哭泣。隐约中感到了一丝熟悉的语调，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咒骂着放下电话，重新倒在床头上。可是，那声哭泣却好似钻进了我的脑子，怎么也不能消除。忽然，我想起来了，那是王熙的哭泣声。再想到昨晚她的来电，心里一阵悸动，拨通了她的号码。
　　似乎在考验着我的耐心，拨了许久许久，传来的果然是王熙略有沙哑的声音。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以帮忙吗？”
　　“我，我……你能借我一样东西吗？”让我大吃一惊的回答。
　　“我想借用你的肩膀，可以吗？”
　　“现在？”“现在”
　　对王熙的担心让我风驰电掣般的打的到了她的家中，印在眼帘的却是她满脸的笑容，印象中的忧愁和焦虑一扫而空。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解脱后的喜悦。是怎样的魔力，让她这么短时间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端着高脚杯的王熙在客厅里旋转着舞步，轻盈的连衣裙显得明艳照人。此时的她，更像是18岁的花季少女。然而眼前脚下，却是一片狼藉。一片疑云的我傻傻的开口说：“你还要借用我的肩膀吗？”
　　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王熙微笑着问我：“你感觉现在的我和以前有些什么不同？”
　　我已经傻掉了，无法正常的思维，自然没有只言片语。
　　“以前的我，为了老公。为了家庭，更为了孩子，活着的我不过是个躯壳，没有半点自我的思想；现在的我，老公走了，家庭没了，孩子也没了，可是我却感觉到有种重生的欲望。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我是王熙，是属于我的王熙。”
　　冉冉的话语让我的大脑一片的紊乱，这是怎么回事情？刚才不是还像怨妇一般在哭泣，现在怎么好像又变成了新时代刚解放的女性了？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想不明白了？以前我的确是个怨妇，但现在我突然开窍了。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无情而对自己残忍？应该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好，这才是生活的真谛。你说呢？哈哈，我就不信，缺少了他，自己会活得更差？哼”此时的王熙眼光也带有了一点凶狠。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倒是说出来亚。”
　　“就在今天晚上，他回来了。言语间他向我坦白了一切，也忏悔着他的作为，但这所有的一切却不能挽救这个破裂的家庭，我始终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还是苦苦的哀求我的谅解，就在他百般讨饶之后我的心已经慢慢软了下来。然而这时他却丧失了耐心，终于露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哼，那个女人原来是个骗子，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后将他一脚揣开了。而这个可怜的男人，居然还想重新拥有我，拥有原来的一切，甚至于想硬来。挣扎中我让他知道了厉害，却也失去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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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王熙按耐不住的哭泣了起来，但泪盈盈的眼眶里分明能看出一丝母狼的冷酷。片晌，王熙重新恢复了平静，“给你打电话后，我一度望着窗外，痛不欲生。但远处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就在那刹那间，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花季的少女在阳光下自在的奔跑着，人生原来也是那样的美好，我就这样顿悟了，我要做回我自己，一个自由的王熙。”
　　看着王熙，我好像回到了中世纪。教堂的钟声居然还有帮助人类解脱痛苦的本领？我疑惑了，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也无法咀嚼出一点自己的看法。不过从王熙的眼神里，隐约中还是能看到内心的那份痛苦和折磨，现在欢快的外表，无非是暂时的表象罢了。但能否给她的精神上带来永久的寄托和劝慰，却是我所不能想象的了。
　　所谓的宗教信仰，原本我是不信的。但自从伊拉克战争后，看到那些教徒们为了信仰居然甘心忍受身心的痛苦，在头上自我伤残，目的不过是为了宣称宗教的一种信仰。我内心深深的恐惧了，被这种精神上的力量所撼倒。这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人类忍受住身体上的伤痛，而且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哈哈，想啥呢？眉头都挤的不成样子了。来，陪我喝酒吧。”怎么看怎么像是王熙在开解我，而不是我在开解她。
　　一阵狂欢乱饮，我们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知天上人间……
　　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间察觉到身边有个热乎乎的躯体，酒一下子醒了。我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想知道我们是否发生了什么？但始终没能想起来，印象中只有清晰的教堂钟声和我们喝酒的场面。
　　下意识的看看依然熟睡的王熙，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真的乘人之危了？不会吧，可能是和上次一样，只是相互偎依着睡了一觉吧？但又无法解释床边凌乱的内衣和赤裸的身躯。
　　轻手轻脚的穿戴整齐，我溜出了王熙的闺房，快要迟到了。想到了老板凌厉的眼神，就没能察觉到身后王熙脸庞上无语的两行泪花。
　　直至中午时分，才有了一点空暇。再怎样也应该挂个电话了，这是无法避免的了。
　　“王熙，起来了吗？在家，还是学校？”
　　王熙的语调很平静，丝毫听不出任何波澜，“哦，我下午有堂课的，当然是在学校了。”
　　“昨晚，我，我……”没等我把话说完，王熙就说话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明白，谁也没有责任，我不想多说别的，我只想说：我并不后悔。”
　　电话随即挂掉了，我拿着话筒愣了很久，心情也有点乱了起来。王熙变了，变得我仿佛不认识了。但是，我又能认识谁呢？又有哪个人不是带着重重的面具呢？
　　连续一周的时间，我和王熙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好像是两条小鱼儿，在偶然的相逢后，又重新融入了广袤的大海，片刻间没有了任何的踪迹。
　　第二十九章　长沙来客
　　这段时间过得充实而无聊，工作充实的让人抓狂，但是闲下来的时候却又觉得很是无聊。心里最为挂念的还是李清，但她最近似乎也很忙，偶尔抽空拨个电话，往往还没聊几句，就必须要挂掉了，心里着实有点憋闷。到了晚上，谈不上几句，就呵欠连天的，于是心有不忍的放她睡觉去了。
　　王熙也没任何的消息，潜意识的我也在回避着想起她，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我不得而知，即便是阳光的电话里，也似乎在回避着王熙的点点滴滴。好几次我大着胆子去寻觅她的踪迹，阳光也是顾左右而言它，只是从话语间能听出一丝怨气。在这样的情形下，纵然阳光几次以美味来引诱我买单，终归还是因内心的忐忑不安而回绝了她。
　　待到夜晚孤枕难眠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了伶儿的身躯，欲望也刹那间高涨起来，然而伶儿也并非是我的私人用品，随便使用。从她的话里行间，我听出了几分应酬和敷衍。我明白了，我与她之间这段情感，已经在不经意间有了一丝丝的缝隙。几次聚会交往，她也看出来我的真实心意并不在她的身上，而仅仅将她当作一个玩伴。于是当三分钟的热度过后，不可避免的就是冷淡。
　　她是追求时尚的，她是不甘寂寞的，她是属于深夜的酒吧和酩酊的霓虹灯的，于是我们越走越远。或许我们还能聚在一起，为往日的糜烂而干杯，间或有些亲密的行为，但我们心里都明白，这已经是底线了，在爱情上，我们之间有一堵永远穿不透的高墙。
　　于是同事们有了很好的伙伴，我开始和他们出入酒吧。白天的繁忙，在夜色的沉醉当中一扫而空，脑海里的一切纷扰也随风而逝。然而终归会清醒的，每每到了深夜，回到家中，摇晃着有几分醉意的身躯，一头扎进被窝里，胸臆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沉沉的睡去，直到次日凌晨才驱除掉了脸上的萎靡，重新恢复了工作的节奏。
　　周四的晚上，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