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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魂师的诡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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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言小天的纠结，巴扎倒是也有些迷惑了起来，他现在也能和言小天一样感受到传承之地印章内的情况，不过他倒是看到了另一种情况。
巴扎有些疑惑的自语起来，说道：“这里看上去一直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可却一直坚持了这么久，太反常了……”
虽然是巴扎的自语，然而言小天一听到这话，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怪叫了一声。
这一声倒是让巴扎吓了一大跳。“我去，小子你干什么？”
没有理会巴扎的问题，言小天的眉头突然舒缓开，随后他笑了起来。
“没错，反常！这就是一个反常的事情！”
“怎么？小子你想到了什么？”巴扎现在是真的有些搞不懂言小天的话了，不过还好，言小天现在放开了精神，与他共享思维。
而刚一接触到言小天的思维，巴扎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有些木讷的问道。
“你确定？”
《六十七》空城（）
当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因为箭矢的射击而变得摇摇欲坠，那么原因很显而易见，这一定是来自城堡自身的震动。
“没有错，传承之地并不是因为温迪戈之王的精神攻击而被撼动……”言小天双眼一眯，感受着来自于身体外部的强大压力与夜风的冷冽。缓缓吐出了让巴扎惊讶的话。
“这座城堡，面对着敌人，自己将自己的大门打开了……”
听到言小天的话，巴扎先是一愣，随后叫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你们戒魂法师的传承之地，汇聚着所有戒魂法师的精神碎片，从智慧上来说，这枚印章并不亚于人类之中的智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自杀的行为？”
言小天轻叹，看似随意的撇了一眼面前的温迪戈之王，随后有些迟疑的说道：“是啊，这是自杀行为。”
“不过嘛……”言小天嘴角微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或许这就是我们智慧的盲区了。”
“智慧的盲区？”巴扎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像是在自语，很快，他有些反应了过来。
感受到巴扎的想法，言小天微微点头，说道。
“当一位智者占据着坚不可摧的城堡，却面对着没有什么威胁力的敌人而空门大开……”
言小天的话语还未说完，巴扎便又接着说了下去。“是因为城堡的内部有着更大的威胁，想要借着外部的攻势来解决？”
就在两人利用超速思维对话的时候，传承之地墓碑上的裂痕也越变越大，甚至有些墓碑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崩裂。
不过传承之地却反而稳固了下来，甚至在那些游离声音消失之后，整个空间都变得静谧起来，隐隐出现了一种古朴的味道。
而同时，裂开的墓碑之中猛然蹿出一阵怪异的黑烟，在接触到温迪戈之王攻击的同时就马上湮灭不见。
看到这一幕，言小天和巴扎才真正的确认了这传承之地并无大碍，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在借助温迪戈之王的攻击来办到某种目的。
“不…怎么会这样！？”
温迪戈之王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虽然不知道言小天是靠什么挡住了他的攻击，但一开始言小天就看上去摇摇欲坠，这种现象让他立马加大了攻势，想要直接杀死言小天。可现在他却惊恐的发现言小天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输入多么高的精神攻击，言小天都有些纹丝不动的意味。
而更让温迪戈之王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抽回自己的攻击，言小天就像是一个漩涡般牵扯住了他的精神力。
“卑鄙的人类，这到底是什么妖术？”温迪戈之王的声音有些慌乱，但他的眼中暴戾不减，温迪戈之王心里都想一个巴掌拍死言小天了，可精神力被牵制住的他，根本腾不出手，全副精力都在尝试着去拉回自己的精神力量。
一边观看的宝雨心也察觉出了不对，她的心情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疑惑，而看到温迪戈之王慌乱的样子，她便越发觉得言小天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这……难道就是初始一族的神秘力量吗？”宝雨心的目光看似有些随意的扫过小影，之后落在了言小天的身上。
其实也不怪宝雨心如此惊讶，不管她的想象力是多么的丰富，也绝对想不到言小天是一个有着初始兽半魂的戒魂法师。
不管宝雨心现在想什么，言小天也是顾不上了。因为传承之地又发生了极为奇怪的变故。
然而若说是变故，却也在言小天的意料之中，传承之地原本密密麻麻的墓碑在这时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但真正让言小天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应该是传承之地构成基础的墓碑，在碎裂消失之后，竟然并没有引发传承之地的破坏。
总而言之，似乎温迪戈之王的攻击仅仅只是将城堡里的家具粉碎，对城堡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连巴扎也有些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有些艰涩的说道。
“小子，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
“看来，传承之地确实在利用温迪戈之王的精神攻击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言小天皱眉，这对他是一个好消息，可背后所隐含的情报，却让他有些不安起来。
作为汇集了一个城市历史所有戒魂法师精神碎片的传承之地，为什么会需要借助温迪戈之王的攻击来达成某种目的？
尤其是用这种暴露自己弱点的手段，虽然传承之地目前很稳定，但言小天能够感觉得出来，他手中捏着的印章空间之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这代表着温城的传承之地里已经没有什么信息了，温迪戈之王的灵魂尖啸已经磨去了这里的所有精神痕迹。城堡，已是一座空城。
“那股稀薄的黑雾，究竟是什么？”
巴扎同样也在皱眉，他也看到了言小天所见到的东西。
此刻，在外人看来，言小天像是在发呆似的站立在原地。一生愤怒而凄厉的叫声从温迪戈之王的口中传来，顿时打断了言小天的思考。
“人类，你……”温迪戈之王根本来不及说出一句话，嘴里就喷出了一口腥臭的黑血。而且他的眼窝深陷下去，看起来远远没有之前那么精神。
“看来你们戒魂法师的传承之地倒有点门道，把这什么鸟温迪戈之王的灵魂都快榨干了。”
听到巴扎的声音，言小天没有说话，他正在仔细感受着传承之地的变化。言小天发现，眼前所见虽是一片空白，但却显得无比的广大，似乎能容纳下无限的东西。
当然，传承之地是精神空间，能容纳的，只是无形无实的精神体。
很快，言小天就发现了一丝异常—在这一大片的空白空间之中，隐隐漂浮着一团黑红色的烟雾。
那团烟雾没有什么固定的形状，总是在不断蠕动变化着，但却总是保持着一种羊头似的大概模样。
言小天马上就辨认了出来，同时心里也为之一惊。
“温迪戈之王的精神印记！？”
《六十八》归来（）
……在深邃，狭长，一无所知的世界背面，那是葬神的领地。在永恒的长眠之中死亡亦会消逝，而它，却永存。
—阿拉伯狂人《死灵之书》
黑暗，猛然消逝，面前却露出了深邃的光芒，令人难以想象的浓重灰雾弥漫在这一片被称之为不存在之地的地方。
她，凝神注视，眉间却是舒缓开来。
女子轻呼出一口气，气息似有兰芷般的芬芳氤氲。
然而她的身形之外，隐隐带有一丝黑暗的轮廓。仿佛路边的灯光，在她身上变得扭曲。
“红颜终究易老，智者终须消逝，但棋主必将永恒。”
女子轻声说道，却像是呼唤着什么。如果罗季在这里，那么他那双淡泊的双眸或许会出现一丝奇异的波澜，因为郭雅，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棋主不朽？”宛若风淡云轻般的男人声音从黑暗的一处传来，显得飘忽而悠长。
郭雅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她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个男人身上。郭雅的双眼直视着不远处的黑暗虚无，那里灰雾蔓延，在橘黄色的冷光照耀下，不断蠕动变形成怪异奇诡的姿态。
肩负着棋主之名且自负的女人，在这时也不禁有些心悸起来，这一刻，她的绝美容颜似乎有些失色，同时眼里也逐渐泛滥起相同的灰雾。
“该死。”
郭雅马上反应过来，眼里的灰雾瞬间消失，但是她心中的震惊却有增无减。
“它……苏醒了吗？”
“非也。”
从浓重的灰雾之中传来冰冷的声音，非男非女，似老者的呢喃，又像孩童的清吟。毫无感情的回应着郭雅的思绪。
听到来自于灰雾深处的回答，郭雅心中莫名的一顿，她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古老而遥远，然而面对着那位超越了古老定义的存在，自己就像是羊羔般无所适从。
不过郭雅的窘迫也不过是刹那间的失神，灰雾之中很快便出现一道人影，面对着郭雅，轻声询问道。
“掌控非人之物者，有何消息告知我主？”
同一时间，这个地方的灰雾弥漫得更为浓重，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遮盖住所有人的视线，让这一地根本无可窥视。
不存在之道，非人可视之物。
橘黄色，却毫无暖意的光照射在言小天的脸上，他眯缝起双眼，却依然感到这股光似乎无所不在，和这个朦胧而模糊的不存在之地有些不相匹配。
确实，现在不管是谁都会有些惊讶，甚至连一向自诩为处变不惊的宝雨心都有些夸张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像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低吟，这是温迪戈一族独有的声音。它们在黑暗与冰冷之中狩猎所有有魂的生物，用尖锐的利爪刺入活物的头骨，再通过细长的舌头吮吸着里面的脑髓。
然而这时的温迪戈之王却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动物般连连倒退，它浑身颤抖，目光之中充满了各种情绪，有愤怒，有震惊，有不解，随后，一种最为浓烈的情绪充斥在它的眼中，那就是恐惧。
愤怒有时会带来恐惧，但真正的恐惧往往并不来源于愤怒。
“你做了什么？”温迪戈之王退回到那一片被自己所杀的温迪戈尸骸之中。这里尚且残留着的血腥与令人作呕的某种气味让它稍稍有些安心下来。然而当它的目光与言小天的眼神相遇时，它的身体又一阵颤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就连宝雨心也有些疑惑，她原本都想要施展出一些手段来救言小天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言小天微笑，眸子因为反射着灯光而散发出一种奇诡的闪亮之色，他这个样子在温迪戈之王的眼中显得非常高深莫测。
“难道我提到铁板了？”温迪戈之王几乎是在瞬间就开始后悔了，它很想要转身就逃，然而身体深处传来的一阵虚弱感却让他完全使不出力气。
事实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连言小天自己都有些懵了。当他在传承的印章里感受到温迪戈之王的印记时，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一阵凝滞，有些信息传入脑海之中。随后，被吸收了大量精神力的温迪戈之王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身体呯得一声裂开。
然后，温迪戈之王便恐惧得逃开，留下正在发懵的言小天。
“不得了啊。”巴扎惊讶的声音出现在言小天的脑海中，此时的他和言小天一样有些疑惑，虽然他活了很久，但记忆已经随着肉体失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堡……”
不过言小天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回想起之前传承之地出现的黑色雾气，他的心中莫名有些猜测。
不过尚需时日证明。言小天想到这样，眼睛在温迪戈之王的身上转了一圈，同时双拳握紧，目光之中更多了一份坚定。
作为洞悉人心的窃魂兽王者，看到言小天这个样子，温迪戈之王哪还会不知道他的意图。温迪戈之王稍微退了一步，张开嘴，露出了带着血丝的獠牙。
“你想杀我？”
“你是一个魔物，人人得而诛之。”言小天不顾温迪戈之王露出的威胁姿态，径直向前走去。同时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一些尚未消散的怨魂正在痛苦的哀嚎，他们即将消失，怨念无处发泄。
“你……杀不了我。”
温迪戈之王看着言小天走来，缓缓吐出一句话。
“哦？”看到温迪戈之王的话，言小天突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羊头的怪物。
温迪戈之王的身体显得有些干瘪，同时身上也要裂痕，传承的印章不仅吸收了它的精神力，还伤到它的身体，然而面对着言小天，温迪戈之王眼中恐惧却稍稍减少了一些，因为刚刚，它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之前便能感到你的精神力很弱，能伤我到这种地步，你绝无可能。”巨大的羊头扫过言小天的身体，仿佛想要将他看穿。
“你肯定是借助了什么手段。”
听到这话，言小天一愣，没想到这个怪物竟然能猜到一些事实，真不愧是以狡猾著称的窃魂兽。
“现在……你的手段还能用再出来吗？”
温迪戈之王的语气冰凉，目光幽幽，看向言小天。
《六十九》反水（）
……在那生与死的间隙之中，我看见那位主宰，摇曳着令人疯狂的身姿，逐步向我靠近。于是我的左眼爬出蛆虫，右眼炽热得如同山峰的岩浆，一切都只为了称赞那非人的光景。
——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一切的开始都没有尽头，哪怕死亡将之终结。终会有莫名的回响游弋在莫名的空洞之中，虽然无人可觉，但它却默默注视。
幽幽冷光，如同最为锐利的刀尖直直刺向言小天的眼睛。温迪戈之王在说完话之后便一动不动，目光像是固定住一般钉在了言小天的脸上。
没有错，温迪戈之王的推测并无错误，言小天感受着双手之间那冷冽的空气，回想起之前传承之地的印章还在手中时的那种坚固的质感，突然之间有些唏嘘起来。
因为在传承之地的所有墓碑碎裂与消失之后，那枚印章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转换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言小天感受着身体与精神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不仅有些愕然。
而言小天的这份愕然，在温迪戈之王看来，恰恰是因为自己说中了。
“如何。”温迪戈之王张开长满了白色巨齿的嘴巴，同时目光扫过言小天，落在了不远处的宝雨心身上，很显然，它十分忌惮这位噬宝者，毕竟自己现在身体虚弱，难以抵挡宝雨心的攻击。
“你想要什么？”言小天突然开口，语气平静，这让温迪戈之王突然一愣。
温迪戈之王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淡淡的不安萦绕在他的头脑之中，然而之前的推测以及言小天的表现却已经表明了言小天丧失了那种能够克制自己的方法。那么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不，温迪戈之王在心里暗暗摇头，它相信直觉，因为野兽总是靠这种东西来生存，然而它是温迪戈之王，其他的窃魂兽对于自己，不过是无脑而粗鲁的白痴。
“智慧，终究胜人一筹。”温迪戈之王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咧开一角羊嘴，对着宝雨心开口。
“放我走，你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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