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行天下之凤嬉龙随-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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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到了饥馑年份之后，谁还会那么在意品种？只要是能够充饥的就行。于是回复他们说，只要是耐存放的的粮食，都可以收进来。

　　　　于是，在城内往白云山庄送的粮食里，又多了不少黄豆、芸豆、眉豆之类的。

　　　　隔了几日，林玖忽然来了一封信，说有事情要找宋宸和苏妙商量，但他又一时走不开，想请他们到铃兰城去。

　　　　二话没说，宋宸和苏妙就快马到了铃兰城去。

　　　　“是这样的。”到了恒清堂二楼的茶室，林玖把四家丰安粮铺的掌柜都召集了过来，跟宋宸和苏妙报告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眼下新粮不是快可以收获了吗？很多百姓都把上一年保存的粮食有多出来的，都拿来卖了，好腾出地方来存放新打下来的粮食。”

　　　　“一些有地的大户人家也是如此。但是前两日，粮铺那里发生，有一些声称是大户人家有多余的余粮要出卖的，但粮铺的伙计们发生那些都不是去年的粮食，而是一两年的陈粮了。”

　　　　“陈粮？”宋宸微皱着眉，“那粮食有问题的吗？”

　　　　“问题倒是暂时没有发现。”其中一家粮铺的掌柜答道，“伙计觉察出是陈粮之后，就推说没有收到指示说可以收陈粮，需要指示一番后才知道，让他们过两日再过来问消息。然后我们就长了一个心眼，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回去，发现，那竟是一家粮商派出来的人。”

　　　　“粮商也出来卖粮？”苏妙奇道，“他们不有做生意了么？”

　　　　“大兰年年粮食丰收，所以每一年的粮价都在缓慢地下降着。如果他们不收购新粮，不能用价格降低的新粮和相对贵一些的旧粮中和一下价格的话，会被别的这样做的粮商给竞争下去的。”林玖解释道，“但如此一来，他们就每年都不得不收获新粮，但新粮的放在那里，他们又不能卖得很高，就算几家粮商都合计好了，共同提高新粮的价钱，调低旧粮的价钱，但就算是如此，新旧粮的价钱还是不能相差得太无，不然的话，老百姓都直接出城找农户买粮了，所以这些粮商还是积压了不少陈粮下来。”

　　　　“只要还是好的粮食，是不是新粮倒不是太有所谓。”宋宸又习惯性用手指连续啄击着桌面，“但是粮食始终会有保存年限的，陈粮虽然还能吃，但能继续保存的年限就逐年降低了，如此的话，那价格就不能和如今的收获价一样了。”

　　　　“那小王爷觉得，那些陈粮也收了的话，能给他们什么价钱？”林玖问道。

　　　　“按年份算吧。”宋宸沉吟了一会，“你们重新做一份粮价公示出来。只要是没变质的，都可以收，只是价格有区别。现在的收购价不是比上一季的新粮收购价高两成吗？如果是隔年粮的，就跟上一季的新粮收购价一样；如果是二年粮的，就降一成；如果是三年粮的，就降两成。”

　　　　“但有一个条件。”宋宸强调着，“只收没有变质的。到时他们把粮食运过来之后，我们需要每一袋都进行检查，绝对不允许他们弄虚作假。”

　　　　“这个我们晓得的。”掌柜们应着，各自回去准备着这方面的事情。

　　　　宋宸和苏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来铃兰城了。这些日子，苏妙在那边的山上也找到了不少药草，闲下来的时候，也想起来答应过崔家的姑嫂们给她们做些护肤香脂，这么些天以来，也做了不少，趁着这次的机会，趁机带了过来，准备给她们送过去。

　　　　而林玖之所以请宋宸和苏妙过来商量事情，除了粮铺的事情之后，其实还有关于恒清堂的事，那断续散和金玉丸，又到开始拍卖的时候了。苏妙在雪兰城的时候，给林壹做了不少，如果他会给别的没有储备的恒清堂送一些。但目前铃兰城和剑兰城等六个城有林瑾他们师徒坐镇，显然不是林壹支援的范围之内。

　　　　林玖也知道，所以才把苏妙叫了出来，看她没有意识到，在商量好事情后不准备离开之后，只好开口问道：“苏姑娘，眼下又快到恒清堂进行拍卖的时候了，不知道您手上还有没有断续散和金玉丸这两样东西？”

　　　　苏妙是真的已经把此事忘个一干二净了，她摊摊手：“抱歉，我真的忘记了，要不我们暂时住在这边两日，我给制作一些吧？”

　　　　林玖要的就是这句话：“如此甚好！苏姑娘需要些什么药草，我叫人给你准备？”

　　　　“你们尽去忙就行，有阿宸给我帮忙就行了！”苏妙的这句话不是推托之词，宋宸在雪兰城的时候给她帮过几次忙了，对于这两种药的方子已经了然于胸，的确是可以直接就帮她在宅子里的药库就能够把东西给配好。

　　　　俩人把去崔宅拜访的事情先放了下来，先到林宅去，俩人合作着用了两天时间把那断续散和金玉丸都给炼制好了，把东西交给了林玖，才开始准备帖子，让人给送到崔家。（。）

第203章　崔家行（）　
幸好他们的这一次出来时，本来也预计了需要个几天，提前跟小白说好了，不然的话，这么些天都没有回去，它就该闹腾开了。也许还会跑到铃兰城来找人呢！

　　　　帖子送到崔家后，很快就有了回音。

　　　　上一次应邀到了崔家的别庄去摘果子的时候，宋宸和苏妙与崔家的长辈都分别见过了，这一次，进了崔家，依礼他们先去拜访了崔家的大家长。

　　　　崔家的大家长在崔平他们从鹰国的天之刃赏兰大会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对宋宸和苏妙的大名如雷贯耳了。原因是崔平和崔安第一次离家出来闯荡，第一次就遇到了如此高手，深刻地意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这个道理，回到家里之后，原来的自信满满就改变了，变成了对自己的武功谦虚，力求上进，原来觉得自己已经能横行江湖了，但回来之后，竟然要求请更好的师傅来教他们！

　　　　所以崔家的人对于如此轻易就能把他们家的两个“小霸王”收服的人也十分好奇。自然，在崔平和崔安在过去的一年出门护兰去雪兰城回来之后，他们对于宋宸和苏妙的身份也已经了然，所以对他们更加十分客气的。

　　　　虽然在别庄的时候，通过和他们的相处，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是那种拘礼之人，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宋宸和苏妙这次的来访，是到崔家的本宅，算是比较正式的，所以他们也准备上了比较正式的礼数。

　　　　百年人参现在苏妙手上有很多，自从把第一次他们发现的参田给挖完之后，他们后来在大山的森林深处还发现了两处更大的，除了送给林瑾、唐泰如和靖王了，他们手中还剩下不少。所以这一次，他们到崔家来该，送给崔家的长辈的，就是两支百年老人参。

　　　　崔家虽然有钱，但珍稀的药草和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收到苏妙他们的人参，都十分高兴。对于家里有老人家的人有来说，如果有能力，人参是一定要准备上的。老人家的身体随着年岁渐长而变弱，需要时不时服一些人参来补气提气，这两株人参，正是崔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所需要的。

　　　　宋宸和苏妙之所以送人参，也是因为先前听崔平他们说过家里的情况，所以才拿出来的。他们知道像崔家这样的人家，十分都不缺，送贵重的还不如送适用的。当然，这人参也是贵重的，刚好他们有，刚好崔家需要，他们就拿出来了。

　　　　从崔家大家长的院子里被高兴地送出来，宋宸和苏妙被一个丫鬟带往崔安他们的院子。收到消息的和宋宸和苏妙他们熟悉的崔家小辈们都聚焦到了这边来了。

　　　　看到宋宸和苏妙都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喝过一盏茶之后，他们就又形成了两个小圈子。宋宸与男子们在一起聊着天，说着一些男子间的话题，这方面的话题苏妙不是没有发言权，而是，她早就被女眷们围住了。

　　　　崔惠然把苏妙拉到了另一边：“苏姑娘，苏姑娘！你信里说已经做好了一些香脂，有带过来吗？”先前苏妙送给她们的那一小罐已经用完了。

　　　　“带来了”苏妙看她们的目光正兴趣盎然地盯着她随手放到一旁的布包，就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打开。

　　　　“哇”崔惠蓁扑了过去，看着铺了一桌的瓶瓶罐罐，“苏姑娘，太辛苦你了！”

　　　　边说着，边走近桌边上看了起来。

　　　　那些瓶和罐大概有两种，都没有什么文字标明。他们也不好一个一个打开了来，毕竟不是个人私用的东西嘛！

　　　　于是在围着激动了一会之后，又回过头后看着苏妙：“苏姑娘，这些都是？”

　　　　苏妙笑了笑：“这些都是护肤香脂啦！有两种香味的，都是我在山里采到的儿做的。一种瓶子里装的是香味比较淡的，抹了上去之后，过一会那味道就会没有了。另外一种罐子里装的是香味浓郁一些，抹上之后，会保持好几个时辰的。”

　　　　苏妙随手拿了一瓶和一罐过来，打开了分开给她们都闻了一下。

　　　　“那我要香一些的！”崔惠然的性子向来是比较张扬一点的，当下就选了那种比较香的。

　　　　“我要淡一些的。”崔惠蓁和孟氏道。她们俩的性子比较温婉一些。

　　　　苏妙坐在一边，由得她们自己挑选。几个人三两下就把那些瓶瓶罐罐都给瓜分完了，接下来，就热情地拉着苏妙，带她去看看她们崔家的园。

　　　　崔家不愧为大户人家，那园都用了好几个工来维护，里面是团锦簇，看起来跟靖王府里的那几个大园都差不多了。

　　　　“苏姑娘，你说这些儿也能拿来做护肤香脂吗？”崔惠然指着她最喜欢的一种百合问道。

　　　　“可以呀！”苏妙随口道。

　　　　“那我们摘一些吧？”崔惠然马上说，她想用上自己最喜欢的香味的。

　　　　“不好吧？”苏妙婉拒道，“制作一次香脂需要用很多儿的，别等下把你这园给摘得光秃秃的，到时就没可赏了”

　　　　“这倒是”崔惠然马上被说服了，“这个园可是我母亲最最喜欢最最引以为傲的，她还约了几家的夫人过几日来赏呢！”幸好苏妙的及时点醒，不然这儿今日真的被摘掉的话，都不知道她母亲会怎么责罚她了！

　　　　她们在园里赏了一会，就有下人们把点心和茶水送到了园的亭子那边去。

　　　　崔家用的点心十分精致，其他的倒还罢了，只是那粟子糕十分合苏妙的口味。她连接着吃了两块，边在心里感叹着，这点头还是得要兰南这边的师傅才能做出这最地道的味道来啊！

　　　　孟氏细心，她留意到了苏妙最喜欢这粟子糕，就让人给包了两盒，在苏妙他们告辞的时候，给他们带回去了。

　　　　这一趟崔家之行，他们走得还挺开心的。从那边出来，天色也有些晚了，反正庄子那边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们就准备在这边的宅子里再住上一晚再走。

　　　　刚回到了宅子，就见到正想要找他们的林玖。（。）

第204章　竞争（）　
“林叔，有什么事吗？”苏妙看林玖匆匆忙忙的样子，有点奇怪。

　　　　“是有些事。”林玖开门见山道，“前两日丰安粮铺那边不是报了上来说有些粮铺的想要把陈粮卖给我们吗？”

　　　　“对啊！”苏妙点头，更加奇怪了，“这件事情当时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她记得当时他们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把那陈粮的价格都给定好了的。

　　　　“对，现在有些新的情况。”林玖边跟着到宋宸住的院子里，边让人给他们上茶，转头道，“是这样的——”

　　　　宋宸和苏妙坐了下来，对林玖指了指他跟前的桌椅，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林玖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继续着嘴里的话题道：“是这样的，先前我们不是谈好了。跟粮铺的掌柜们说，让他们通知那些粮铺陈粮我们也可以收吗？事情就出在这里。”

　　　　“哦？”宋宸看着林玖，等着他的下文，“莫非这些粮铺又反悔了不成？”

　　　　“事情恰恰相反。”林玖摆了摆手，“粮铺那些把消息送了出去之后，各家粮铺如今算是‘沸腾’了，现在是他们怕手中的存货亮出来之后，丰安粮铺会反悔，现在都在急先恐后地要约掌柜的谈，想要先把他们家的先收购完了。掌柜们表示需要再问一下指示可能是先前掌柜的来找过我一次，那些粮商们都收到了消息，如今他们就跑过来找我了”

　　　　“他们手上的存货极多么？”苏妙好奇地问道，“这粮食每日都在卖出，自然是先把陈的卖了，然后再卖新的，那为何还有那么多陈粮呢？而且陈粮的价钱是低了的，那他们岂不是算起来亏了，亏本生意还做得这么积极？”

　　　　“苏姑娘有所不知。”宋宸和苏妙再聪明，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一行，而林玖虽然以前也不曾做过米粮的生意，毕竟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触类旁通这个道理还是可以适用到他身上的，“大兰年年风调雨顺，年年丰产，所以这米粮的价钱是每一年都在降并没有错，但这种降价是极稳的，幅度极小。但百姓们都是聪明人，这粮食每年每年都被粮铺收购了上来，虽说在新粮的定价上，肯定会比旧粮要贵上一些，但收购价摆在那里，也不能说贵到哪里去的。皇帝这些年来施政有方，百姓们手上也渐渐宽裕了起来，他们也不愿意为了那么几文钱委屈了自己，所以大多数都是买的新粮吃。”

　　　　“而且既然新粮的粮价是低进高出，那粮铺也不愿意捂售，要不然，这么一捂，新粮到了明年又要变成旧粮了。虽然说始终有一日他们都是要把手上的陈粮给处理的，或者低价卖给酒坊之类，总是也不会浪费。但是如果我们丰安粮铺的这个收购价一出，算起来他们不仅不会亏本，而且还有利可图，他们当然得争先恐后了。只是，被他们这么一搅和，我也不敢确定他们手中到底有多少‘货’了对了，他们竟然还暗示道这粮价上还有可以调低一些的空间！”

　　　　“无妨。”宋宸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林叔尽管接受他们的约谈。到时就让他们把手上的数量都先给您报上，至于这价钱吧既然他们说有空间，那么就让他们先开个价，我们在比较之后再考虑。”

　　　　“让他们据实以报，可千万别有什么瞒报之类的。”宋宸说道，“第一，这事情万一谈妥了之后，我们到时是会报他们报的数量来收的；第二嘛，价格并非我们考虑谁先谁后合作的唯一因素。这粮当然是越新的越好，如果有的人隔年粮没有，净提供两年粮三年粮之类的话，尽管可能会价格再低些，但我们也有可能会优先考虑有隔年粮的”

　　　　林玖毕竟是做惯生意的，稍微一动脑筋就明白了宋宸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免得那些粮铺抱团，把那些两年三年的陈粮都卖给了他们，却捂住去年的米粮。当然，在这件事情上，这是做生意的人之常理，就算粮商都这样做了，也无可厚非。可是谁让他们先处于劣势了呢！他们既然会担心无法达成合作，那么这话语权可不就落到了丰安粮铺这一头了么？

　　　　说到底，其实收的是两年粮还是三年粮，对于丰安粮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收进来的时候粮食是好的，苏妙总有办法把这些粮食的保存期给延长。只是，这做生意归做生意，既然有利可图，那为什么不顺势而为，把一部分钱给省了呢？

　　　　宋宸话已经说到这里，林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心中有数了。

　　　　宋宸和苏妙到了林宅，原本是打算休息一晚，隔日就回白云山庄去的，虽然林玖临时有事过来找，造成了一段小插曲，但是把话和林玖说清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