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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无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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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纷纷侧过头来,望向这边,他意识到,刚才的举动似乎太引人注目,于是这才不耐烦的将小厮松开。
无茗阁的四楼,茶舍的主人正临窗闲坐,听闻楼下的喧哗,便轻然起了身,从楼上走下来。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长发轻束,玉带环腰,容颜清俊秀美。
他的出现,一时间引来不少茶客的惊艳之声。
“青竹,去取酒来。”白衣公子轻启朱唇,清冷的嗓音着实好听。
“知道了,少主。”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留下原地两人对立而视,互相打量,互相猜疑。
不到半刻钟,那小厮便抱着两坛酒来了,动作极轻的放在桌上,然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早点去拿酒来不就没事了。。。。”青衣男子看了眼桌上的酒,自顾坐下。
他不明白,为何世人总要等到快吃苦头的时候,才是道什么是最该做的。
“公子莫怪青竹不懂事,这无茗阁在帝都也是颇有名望的,我们向来都是经营名茶,不沾酒物。”白衣公子走近,一手取过两只茶盏,一手打开酒坛,纷纷倒上。
“那你为何又要取酒给我?”他不解,三分醉意的盯着白衣公子。
酒坛大而圆润,笨重难以拿捏,而在那白衣公子手中,却拿的轻松自如。以及那游刃有余的处世气度,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猜想他的身份不一般。
白衣公子淡笑,拎起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就当,在下与你交个朋友。”
“能有人陪我喝酒,求之不得。”他笑了笑,将杯盏中的酒一口吞入腹中,眼前这人倒是颇讨人喜欢,就交他这个朋友又如何。
见到那位欲生事端的客官终于消停下来,那名叫青竹的小厮总算是安心了。
不过,能让少主亲自出面解围,那客人倒真是好福气。
要知道,平日里的少主,几乎不曾下过四楼。
贰()
已经过了午时,天机楼依旧安静得异常,偶尔见有奴仆上下来往,却都是低着头的……
他们从不说话,就连呼吸,也是极轻的。
“喝。。。。。。再喝两杯。。。。”别院里传来了男人的梦呓之声,青衣男子满身酒气,和衣胡乱躺在里屋的榻上,看他的神情,似还在睡梦里与人碰杯。
只是这一点儿微弱的声响,在安静如水的天机楼中,仍然显得很突兀。
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个紫衣少女。
少女的模样文静水灵,可是那双眸子里,却平静的犹如寒潭中的死水。明明是花样的年纪,俏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
少女只是推了推床榻上正熟睡的人,动作很轻。
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青衣男子这才迷蒙的从梦里醒来。
“夕音。”他睁眼看看到少女,轻声低喃出两个字,那是少女的名字。
他的醉意立刻清醒大半,眸子里也多了一丝生气。
他无声的望了一眼周身的环境,原来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昨日在一家茶舍与人喝酒,一直喝道深夜,后来醉的不省人事。
少女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然后彼此陷入沉默。
夕音是天生的聋哑残疾,既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
虽然只有简单的动作,他却很快就看懂了夕音的意思。他和夕音从小一起长大,也早就学会了怎么和夕音交流。
“知道了,我即刻去见楼主。”他对少女说。
紫衣少女点点头,起身走出门去,手脚极轻。就像没有重量的羽毛那般,轻柔无声。
少女前脚刚走,他平静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想去见那个人。
一个时辰之后,他换了身干净齐整的青蓝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他一路跟随哑仆的指引,绕过无数个百转千回的楼阁小院,走过众多的机关暗道,才终于登上了天机楼的最顶层。
南宫昭在心中暗暗觉得讽刺,他自小便住在在这座楼中,然而,过去了十八年,他却依然会在这座楼中迷路。
楼中遍布机关,且每隔十个时辰就会变动一次,即便是他,若没有哑仆的引路,他也会一不小心就死在里面。
天机楼的最顶层,叫玄机阁。
深藏着整个江湖,甚至全天下的秘密,只有你出不起的银子,没有天机楼不知道的消息。
有能力能站在玄机阁的那个人,无疑便是这座名满天下的楼阁之主。
哑仆弓着身体,在玄机阁门口停了下来,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南宫昭略微驻足,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漠然,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推门而入。
玄机阁内部构造极为精巧,宽阔的厅堂内,雕饰着素雅的花样,巧夺天工。且向四面八方扩展,每一面墙壁与地砖,都是由出神入化的机关所布局,那每一处小小的方格之中,都藏着古今天下人的秘密与事迹。
“见过楼主。”南宫昭屈身跪地,对玄座之上的人行跪拜之礼。
“昭儿,听说你昨日又偷跑出去玩乐,是也不是?”厅堂之上响起了老妇人怪罪的声音,听声音虽已年迈,却极具威慑力。
他抬起头,木然的看着那个高居玄座的老妇人,只见她手拿七星杖,身披灰色狐裘,发鬓斑白,脸上的皱痕极深,加上此时的怒意,那张脸更显丑态了。
“回楼主的话,昭儿的确出去了。”他低下眸子不再去看玄座上的老妇人,眸中的厌恶之色一闪即逝。
这个身居玄座的老妇人,毋庸置疑,是这天机楼的现任楼主,萧令红。
只不过,江湖上传言,这萧令红的楼主之位来的并不光彩。
天机楼原本该姓南宫,百年之前,由初代楼主南宫傲天所创立。
据传言所说,萧令红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才夺得这楼主之位,权倾天下。
“你早已过了及冠之年,却还这般只知玩乐不顾正事,这天机楼百年的基业,将来岂不是要毁在你手中?”老妇人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将手中杖重重往地上一敲,震得南宫昭心中一惊。
“楼主教训的对,昭儿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恭敬的回答,却始终不愿再抬头看那妇人一眼。
老妇人略微满意的收起怒气,眼神瞟过跪在地上的南宫昭,眼神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厌恶,“你明白就好,自明日起,你就跟着副楼主江小非他教导你楼中的一切事宜。”
“是,昭儿明白。”他低头答允着,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既然这样,你可以出去了。”萧令红不耐烦的挥挥手,似在赶走一个厌烦至极的外人。
她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
身旁的一个聋哑侍女熟练的帮她盖了件毯子,随即又往旁边的香炉中添了些香料。
南宫昭无声的站起来,恭敬的向后退去,直到出了玄机阁才转过身去。
门外的哑仆见他出来,熟练的将玄机阁的门掩上,然后领着南宫昭下楼。
走出玄机阁后,南宫昭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冷漠,像镀上了冷霜,他的眸中划过几丝不屑。
自他出生在这个世上,那个人便是用一副厌恶的神态对他。表面上,他是萧令红的孙子,而背地里,他们却恨透了对方。
萧令红恨他,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体内流着南宫家族的血。
而他恨萧令红,则是因为他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他本不该降生于世,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用尽肮脏手段的结果。
那个人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更比谁都明白。
叁()
入夜的天机楼显得更加安静,死水一般的安静,像磨利的刀尖,扎得人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远处的街市传来更夫的打更声,那微弱如丝的声音落在天机楼,竟显得那般难能可贵。
已经四更天了,一缕残月斜斜的映在窗纱上,像一幅饱经沧桑的画轴。
一个人影孤单的落在花园的小亭中,亭边一树白梨花开得正繁茂,一眼望去,那洁白之色落在黑夜里,竟比那月色还要美。
南宫昭一身蓝衣未褪,他在亭中已经呆坐了一整晚。
空气里弥漫着酒气,桌上隐约放置着几只空了的酒坛,他已经喝了整整一晚,却依旧无法醉去。他开始怀念了,怀念前日在无茗阁与人大醉一场的感觉。
那时,他真的可以忘记一切。
四月天的晚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在他半醉半醒中,隐约中,他听见有人路过花园小径的声音,脚步虽然极轻,可落在这极为安静的夜里,他听的极为真切。
他循声探去,只见那人步履极快,像一抹幽灵般,直往前方行去。
人影在一座尘封老旧的小楼前驻足,眼看就到门口了,可那人却不推门进去,只是默默注视着小楼,若有似无的叹息声融入风中,消散无形。
“昭儿,这么晚了不休息,跑到这花园作甚?”那人似乎发觉到身后的异样,气定神闲的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中年男子一袭黑袍,脸色苍白,略显文弱和清瘦。
而那双眼睛,却不同于文弱的样貌,双眸深而阴郁,锐气十足,透着一股精明强悍的气势。
“你怎知道是我……”南宫昭见自己露了型,悻悻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显得有些不自在。
即使他喝得半醉,可思绪依旧清醒的很。
中年男子摇摇头,似有些无奈的向南宫昭走了过来。道:“这天机楼里只有你不会武功,我岂会听不出来,况且除了你之外,谁身上会有这么大的酒气。。。。。”
“昭儿拜见副楼主。”他见男子朝他走来,不自觉拱手作揖,那是他早已经习以为常的礼数。
“又不是在你祖母面前,哪来那么多礼数,你还是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直接叫我江叔叔多好。”
中年男子见南宫昭对他如此,只是笑说着摇头,脸上的精明锐气少了许多,多了几分和善慈祥之意来。
“江叔叔。”他很听话般的改了口,那凝聚在脸上的冷漠神情,这时候也终于卸下了一分。
在这冷如冰窖额天机楼里,除了楼主萧令红之外,剩下的,尽是又聋又哑的奴仆。
他从小到大唯一能讲上话的人,便只有这个叫江小非的男人,他是天机楼的副楼主,也是萧令红最信任的属下。
“恩,快些回去休息,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中年男子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从男子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是真的关心这个每天只知道醉酒的孩子。
“知道了,那昭儿就先告辞了。”南宫昭无声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乖顺的请辞,抽身离去。
江小非负手立于风中,看着南宫昭的身影渐渐没入月色中,眼眸中升起了无边的冷漠。
他转过身去,再次望向了那座老旧的小楼,一股恨意毫无收敛的曝露在眸子里,那般深沉与绝望。
“阿冉,他和你长得真像,每次看见他,我都以为又看见你了。。。。。可是,他根本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他存在一天,我就忘不掉那个人,曾经在你身上犯下的罪过。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而且,那一天就了。。。。。。”
南宫昭回到楼中,亮起的烛光摇曳在低沉的夜色中,那抹人影被灯火照耀着,却显得更加的孤寂了。
他就像是个不祥的人,从小被哑仆带大,不知道亲情为何物。母亲生下他之后愤然自杀,了结不堪的一生。
而他的父亲在那之后,被神秘杀手剥皮拆骨,死无全尸。
这些都是他那个名义上的祖母告诉他的,那个自小都没看过他一眼的祖母,成人礼上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告诉他,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死的。
从小时候起,只有那个叫江小非的人会偶尔来看他,会带来最好吃的小糖人给他,会背着他偷偷溜出天机楼,顺便给他讲那些,江湖上流传的英雄故事。
或许,他只是在江小非身上,找到了父亲的影子。
可他很清楚,江小非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父亲。
因为他真正的父亲,名叫南宫正乙,是伤害了江小非心上人的凶手。
江小非的心上人很美,在那间老旧的小楼里,藏着一副那个女人的画像,他曾经偷跑进去看见过。
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秦冉。而这个叫秦冉的女人,是他的娘亲。
肆()
自第二日起,南宫昭遵循了萧令红的命令,开始接触天机楼的事宜,虽然副楼主江小非悉心教导,他却只记得大概。
虽然江小非并未说什么,只是让夕音陪他学习,而自己却因为什么别的事情离开了。
夕音在卷宗房里收拾着凌乱的资料,手脚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夕音是江小非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因为看她失语失聪,很是可怜,又刚好符合呆在天机楼的规矩,江小非便把她当做女儿般,一直养在身边。
她自小和南宫昭一起长大,也多亏有了夕音,使南宫昭的童年不至过于太过孤独,虽然她不能开口说话,也听不见声音。。。。。。
不知不觉间,南宫昭看着夕音纤细忙碌的背影出了神,完全忘记了手中卷轴的。
他在想,原来听不见的人,就连动作和神情都是那么安静,就像全世界,都因为她而变得宁静了。
“夕音。”他不自觉唤了她的名。
纤细的身影正当此时转过身来,一双明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即将说些什么一样。
“你。。。。听得见吗?”他微微一惊,不敢相信的问出了声,却又为那一瞬间的巧合而后悔。
夕音看着他微动的唇,读懂了他的意思,随即摇摇头,莞尔一笑。只是那明媚的笑容中,夹杂了无法言语的悲伤。
“对不起。。。。”他说。
夕音眸中那抹浓浓的悲伤映在了他的眼中,勾出了许多的不忍和后悔。
夕音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他明明很清楚,她既听不见声音,也不能开口说话。。。。。。
少女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卷宗,轻柔无声的走过去,她拉起他的右手,手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眸中还带着笑意。
她笑着在他手心写道:“我没事。”
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暖意,他的心头微微一颤,那分微弱的疼痛在心间淡化开来,就像春日的翠柳,在平静的湖面轻点,水面微恙,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柔软。
此时的玄机阁中,一身狐裘的老妇人威严的坐在玄椅之上,她的身旁,是两名侍女,如同其他奴仆一样,既聋又哑。
两名侍女手上纷纷端着一只木托,一个上面放置着白玉玲珑碗,里面装了暗红色的液体,温热的气体带着淡淡的腥味飘荡着。
而另一个,端着一只小巧的琉璃瓷瓶,似乎装着某种药丸。
老妇人伸手拿过琉璃瓷瓶,倒出一粒金丹出来,含于嘴中,然后捧过那碗殷红温热的液体,合着嘴里的金丹,一口吞服下去。
副楼主江小非立在堂下,见到堂上那个正在服药的老妇人的动作,双眼不自在的从老妇人身上挪开。
一丝若有似无的厌恶,从他的眸中一闪即逝,空气里萦绕的腥气他很不舒服。
“昭儿今日表现如何。。。。。”老妇人一边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无意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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