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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的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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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话就直说，不必跟漓儿拐弯抹角。”
自陵东国回来之后，过了大半个月，程元姬也没提过半句有关季佑的事，每天就只跟他的一众侧妃饮酒作乐，这番再提起季佑之事，楚漓心中的怒火一点就燃，免不得要热潮冷讽一番。
“权利！只要你助本王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别说是报仇，就算是这天下，也是唾手可得的事。”
楚漓心中冷笑了一声，程元姬愿意帮自己，果然是另有所图，“王爷恐怕要失望，漓儿并没有这般大的本事。”
“本王说你有，你就有。只要你按本王说的去做，本王许诺给你无上的荣华富贵。”程元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光芒，一扫以往的阴寒。
“那王爷给说说看，漓儿能帮王爷做些什么？”原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人想要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本王会安排你回到顾寒熠身边。”程元姬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谁也想不到，他手中会有这么一张王牌。
顾寒熠？！听到这么一个名字，楚漓心底的某个地方猛地抽痛了一下。
只不过，这一路来，她也打听了不少，六皇子登基之后，因顾家一直以来功高盖主，所以便把顾寒熠软禁在将军府里，他依然是护国大将军，但手中却没了实权。
“顾寒熠不过一个废将军而已，不足以让王爷惧怕。”楚漓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笑容和绚的小将军，温柔地教她梳头的小将军，却为了引出奸细，利用她做诱饵的小将军……
“外人看来，他确实是个废将军，被皇上软禁在将军府，但实际上，他却手中握着吟凤国最大的兵权，本王几次安插眼线在他身边都没成功。
漓儿，你想报仇吗？现在，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呢。本王要……顾寒熠手中的兵权！只要兵权一到手，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而季佑，也不过是小小的蝼蚁而已。”程元姬的眼中流露出贪婪，楚漓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是为了扳倒顾寒熠，他也只能将这美人作为棋子所用。
“王爷怎么觉得漓儿会答应你？”
第72章再见顾寒熠（）
“王爷怎么觉得漓儿会答应你？”楚漓不悦地皱起眉头，嘴角依然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此番你若不去，就再没有这样大好的机会了。难不成，你还想着顾寒熠会为你报仇？他只有满嘴的仁义道德，而我们，只有拿到他手中的兵权，才能成就大事。”程元姬慢慢地靠近楚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我若是不答应呢？“美眸微微眯着，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都消失殆尽。
与程元姬一起合谋，那就是与虎谋皮的事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这么做，但现在程元姬竟然让她去夺取顾寒熠的兵权？
“你会答应的。“程元姬笑得胸有成竹，”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应该知道他身上的血蟾毒吧？只要他肯交出兵权，陛下就会把解药赐给他，否则，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荣华富贵不感兴趣，那就直接用顾寒熠作为诱饵，当初也是顾寒熠在自己手中抢去的这个丫头，这么算起来，顾寒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绝不会不念往日的恩情。
谁料，楚漓竟然幽幽地开口说道，”他人的生死，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他迟早都是要死的，等他死后，手下的兵马，还不一样都是朝廷的？“
楚漓又怎么会不知道，说什么解药都是假的，只怕顾寒熠一旦交出手上的兵权，皇帝就会设法将他赐死。纵使此时心中如刀割般疼痛，说出这话时亦是风轻云淡，似乎真的丝毫不把顾寒熠的生死放在眼中。
程元姬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她娇美的脸庞上，却见她神色淡然，没有看出半分惊慌或者是其他的情绪。“没有兵权，你根本没有能力去报仇，本王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想想，只怕顾寒熠宁愿毒发身亡，也不愿交出手中的兵权啊。”
毒发身亡？楚漓的瞳孔一缩，突然想到某件事情，转念说道，“我愿意去，还请王爷尽快安排好。”
本来打算离开的程元姬脚步顿时停住，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愿意走出这一步，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好，你先准备一下，三日之内，本王必定让你顺利进入将军府。”而后，程元姬又跟她说了一下大体的计划，让她去做好准备。
七月的太阳依然炽热，楚漓拼命地向前跑着，那方向，正是顾府的所在。
“站住！”身后几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穷追不舍。
楚漓不时抬起手拭擦额前的汗水，身上的麻布衣裳有些破旧，一头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模样有几分狼狈。
“救我，快救救我。”顾府门前的一名侍卫被楚漓一把抓住，而后面追赶的男子也稍稍放慢了脚步。
“哪来的小乞丐？快走开快走开。”那侍卫并没有因为她的鲁莽而发怒，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赶她离开。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楚漓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好让屋里的人听见。
果然，此刻正在院内看书的顾寒熠听到一阵喧闹，便对身边的侍卫说，“去看看门外是何人在闹事。”
片刻之后，那侍卫回来复命，“启禀将军，并无大碍，只是路过的小乞丐而已。”
顾寒熠沉吟了一下，对一旁正在发呆的陈庆天说，“天儿，你拿点银子去打发一下，最近城内的难民似乎越来越多了……”
还不等他说完，陈庆天就咻的一声，像一阵风一样，就像院外走去。
顾寒熠失笑，“都这么大了，天儿还跟个孩子一样。”
门外，陈庆天看到那披头散发的影子，不禁暗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了过去。
楚漓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脑袋“嗡”的一声，之前程元姬让她做的事，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漓……漓儿？”陈庆天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之前在漠禾关突然走掉，就再无音讯，现在出现在顾府门前竟然弄得这个样子。
此时，那几个黑衣男子也走了过来，一把揪起楚漓，“还要跑吗？这次，你就是死了也跑不出主子的手掌心。”
看着几个黑衣人嚣张跋扈的样子，陈庆天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他们竟然还敢这样对待楚漓，平时顾寒熠交代他不要惹事的那些话，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们是谁？放开她！”虽然陈庆天武艺高强，但对方有六人之多，不知根底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出手。
“小爷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在这……”
“噗”的一声，还不等他说完。陈庆天的拳头就招呼了上来，黑衣人的左脸上立马就肿了起来，这种废话这么多的人，实战能力应该不强。
“你敢打小爷我？你信不信……”
“噗”的一声，那黑衣人另一边脸上也肿了一大块，整个脸就跟猪头一样。
陈庆天嘿嘿一笑，“这样才好看嘛。”
剩下的那五个黑衣人瞬间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挨了打的黑衣人缓过神后，看着正要退缩的众人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上。”
第73章解毒（一）（）
楚漓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之前准备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她是我们主子要的人，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那个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黑衣人恶狠狠地看着陈庆天说。
“噗”的一声，那人脸上又挨了一拳。
“漓儿，我们先进去吧。”当初楚漓的离开，他的心就像空了一块一样，怎么填都填不满。
直到后来，他查出灵城的战事，跟她确实没有半点关系的时候，心里更是万分的悔恨，如果不是他在漠禾关的时候怀疑她，她也不会走得如此决绝，现在，她回来了就好，她依然是他的漓儿。虽然，他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叱咤风云的小将军了。
想了想，顾寒熠又回过头来说，“天儿，下手轻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等俩人走了进去，陈庆天才愤愤的对着几个黑衣人说，“既然我家公子愿意放你们一马，就赶紧滚吧，不然小爷我一个不高兴，把你们都打残了就不好了。”
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活动过筋骨了，好不容易有几个人给他练手，竟然还要把握着分寸下手，想想都觉得压抑。
那几个黑衣人见楚漓已经顺利进入了顾府，目的达成，哪里还敢恋战，调过头就跑，只怕再走迟一步，真的要被打得缺胳膊少腿的。
“许嬷嬷，你带漓儿下去梳洗一下吧。”
顾寒熠带着楚漓进去，刚好遇见许嬷嬷。
而这位年迈的老嬷嬷，早已惊得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在点头。
“漓儿姑娘，你可算回来了。”等顾寒熠走远后，许嬷嬷终于回过神来，只是这位老人家开口时，却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
人老了，心却更加的明了，她能来出顾寒熠对楚漓的情义，况且在紫缘寺清修的顾夫人，也一直忧心这顾寒熠的婚事。
“嬷嬷，这些日子，小将军的身体可还好？”如果不是因为顾寒熠身上的蟾血毒，楚漓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现下也只好先解了他身上的毒，才能做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程元姬那边，就只好先应付着。
一听楚漓说起这话，许嬷嬷不禁眼眶一红，“这大半年来，公子他，毒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其他人只是以为顾寒熠得了怪疾，但许嬷嬷是顾府中的老人，对顾寒熠身上的毒，也了解一二，而且长期侍奉在顾夫人身边，更加知道顾寒熠为何会身中奇毒。
“嬷嬷你放心，这半年来，漓儿的医术有所提升，这些日子漓儿会尽力解除小将军身上的毒。”楚漓说的并不是假话，她此番的目的就是帮顾寒熠解毒。
虽然程元姬逼得甚紧，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此甚好，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得高兴坏了。”许嬷嬷笑了起来，但满是皱纹的眼角，却渗出两滴晶莹的液体，她连忙抬手擦掉。“真是老天有眼啊。”
楚漓挽起她的手，“嬷嬷，世人都说好人会有好报，小将军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又怎么会舍得苦了他呢。”
“对对对，顾家那么好，老天爷肯定不会如此狠心的。”许嬷嬷三两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你看我，都在这儿说半天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我给你拿两套衣服过来。”
“好的，那就有劳嬷嬷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傻孩子。”
第74章解毒（二）（）
道长给了两个洁白的小瓷瓶和一张纸到先皇的手上，“此药用碧蟾血炼制而成，世间难寻，陛下拿去给那顾大将军服下一粒，再用这方子上的解药稍加控制，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多谢道长指点。”先皇郑重地接过那道士手上的东西。
“以后兵权都由顾府的后人来掌管，顾家将领，可保吟凤国五百年兴旺不衰，但陛下要让他们服下这药丸。”
而后，每一代君王之间，都流传着这句话，“顾家将领，可保吟凤国五百年兴旺不衰。”而这句话，却成了顾家的诅咒，束缚着一代又一代人。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竟然可以将左右一个家族几百年的命运。”听顾寒熠说完，楚漓只觉得一阵怅然。
“是啊，按照那老道所说，我顾家世世代代都要受到帝王的束缚，只可惜，好像到了我这儿，就不太顺利了呢。”顾寒熠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六皇子因为是非正常手段取得的皇位，所以并不知道这一个说法，就算曾经有所耳闻，也是嗤之以鼻，觉得根本不可能。吟凤国的兴旺，当然是由他这个帝王来保证的，跟一个武将又会有多大的关系。
而且顾家是历代君王最为忌惮的，他为皇子时，就看顾寒熠十分不顺眼，一上位，就想尽办法削弱顾寒熠的权利，甚至逼迫他交出手中的兵权。
顿了顿，顾寒熠接着说道，“本来，只要交出兵权，我就可以不用受这毒物的摧残，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但是，这兵权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上，六皇子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这样大胆的议论君王的人，楚漓还是第一次见，但顾寒熠提到兵权时，她的心明显的抽搐了一下。虽然她并不是真的答应了程元姬来夺取他手中的兵权，但对着他还是会有愧疚之心，也罢，等解开了他身上的毒，也许一切就结束了。
“小将军放心，有漓儿在，你不会有事的。”楚漓定定地看着他，频繁的毒发，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得近乎透明，但眉眼间依然留存着当日为将时的风采，心念一动，问道，“听闻，新皇不善朝政，且行事狠戾，可是真的？”
开国将军本来就已经深得人心，顾家这些年来一直守护着吟凤国，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百姓对顾家将军自然是更加的爱戴。既然如今皇帝不能做到勤政爱民，那么如果顾寒熠登上这帝位，支持他的人应该也不少。
楚漓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这是意图谋反啊。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顾寒熠若能登上帝位，必定是一代明君，如果她真的要跟程元姬联手，到时候生灵涂炭，就当是赎罪吧，造福一方百姓，来救赎她所犯下的罪孽。
“生在帝家之人，本就如此。”顾寒熠的话语中隐含着深深的无奈，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跟她说，或许，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过，这碧蟾血，到底是什么？”楚漓不想再讨论帝家的悲哀，这些都是时代使然，不可避免的。
“我也从来没听说过。”
顾寒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惹得楚漓紧蹙着秀眉，一开始明明还很积极地配合着她的，怎么突然又变了一副样子？
“小将军先好好休息，漓儿这些天会研制出新的药方。”要替他解毒，看来还得先治好他的心病啊。他都不愿意配合自己，就算她医术再高，她的血再好，也没有用。
“夫人，您慢点。”楚漓还没走出锦云阁的院子，就听到院外传来许嬷嬷的声音。
片刻之后，只见许嬷嬷搀扶着一个端庄优雅的妇人走了进来。一路风尘仆仆，那妇人脸上已有了倦色，但她看到楚漓时，双眼自然是囧囧有神。
“漓儿姑娘。”
“顾夫人，您来了。”楚漓福了福身，简单的给她行了个礼。
原来，楚漓一到顾府，许嬷嬷就派人出去告知顾夫人，顾夫人知道楚漓当初曾经帮顾寒熠治疗过，对他身上的毒虽不能根除，但也能压制。
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即使远在紫缘寺，也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回到府中，没有人来通报，也还没来的及休息，就来看顾寒熠以及楚漓。
“小熠呢？他怎么样了？”在院内只看到楚漓，却不见顾寒熠，顾夫人便有些急了。
“夫人别担心，小将军现在需要多休息，我们先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到他了。”楚漓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她明知道顾寒熠在里面没有睡下，但他却也没有出来迎顾夫人，所以她猜测他现在不想见她，便拉着顾夫人离开了这锦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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