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大明朝-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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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怂货！土鳖！

　　　　没见过世面！

　　　　王副总兵心底窃笑，斜眼瞅着他：“小四呐，这战场上可是一点儿都不好玩，动不动就会要人命，你还是回大同的好……”

　　　　他不奚落还好，他这一奚落，竟激起了“丁小四”的胆儿：“大同才他娘的不好玩咧，这儿多好，老刺激了……”

　　　　想忽悠老子回大同，门儿都没有！

　　　　言毕，他又偷眼去看朱素嫃：朱素嫃却是自始至终都在看着王副总兵——她的眼里只有他！

　　　　王副总兵见着“丁小四”一双贼眼竟又在“乱瞟”，正欲又替他“寻些事儿”来做——将朱充耀调在身边，不但能全天候的“监视”他，更能“随心所欲”的“为难”他，却突闻关下鞑靼军中传来进攻号角声响》

　　　　“呜呜呜！”

　　　　牛角号响，大军进攻。

　　　　但这第一轮来的，并不是数万大军扛着云梯一拥而上（这是电视剧的场面），而是鞑靼大军的远程火力压制——回回炮！

　　　　“回回炮”，又名西域炮，巨石炮，襄阳炮。是一种以机抛石，用于战争攻守的武器。这种抛石机不过是在古代抛石机的基础上改良、改进、创新得更加先进、威力更加巨大。元军曾使用“回回炮”先后攻打樊城、襄阳城。

　　　　可之后大明火炮的射程与威力远在其上，鞑靼人遂弃而不用——才一摆出来就成了明军操炮手的“活靶子”，还用个屁！

　　　　但达日阿赤敢用这玩意儿，便是有备而来，他将回回炮都放在了关口前的塘子山与大堡山的北麓脚下：中间隔着山脊，“回回炮”抛出来的“炮弹”呈抛物线，可落在城关上，而明军的火炮射出的炮弹，走的却是直线——被山脊给阻了！

　　　　达日阿赤虽然没学过“弹道学”，但这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

　　　　牛角号声才落，便只见得塘子山与大堡山北麓之下突然关而来……

　　　　“快撤！”王副总兵赶紧一拉朱素嫃，迈开步子便往城内行去——临行还不忘叮嘱右卫参将王花花：“你办事，我放心，这些个参将、游击都由你指挥，这守关重任可就交给你了，我在城内侯着你的好消息……”

　　　　王花花不由心底大骂——开打了就跑路，回了京城，老子定得整死你……

　　　　“轰！轰轰……”

　　　　鞑靼人抛出的石块纷纷砸在城头上，火星四射，木屑横飞。关上明军被鞑靼人这一轮轰击砸得不敢露面，纷纷躲了起来。

　　　　见压制生效，鞑靼人又吹响了第二趟牛角声。

　　　　“呜……”

　　　　王花花就着城垛，将头探了出去，只见巨大的军阵，像是一只庞然大物开始活动了起来，张开了血盆大口。中军是巨大的冲锋方阵，左右两翼骑军掠阵。鞑靼人攻城时，依精骑开道，以迅猛的骑射冲击方式，迅速摧毁敌军主力。

　　　　中军前沿开始松动，鞑靼中军此时像是一朵巨大的海浪，正在逐步向前推移。

　　　　鞑靼大军开始进攻了！

　　　　“叫这些个王八蛋都他娘从龟壳内爬出来，再他娘躲下去，鞑靼人就到城下了……”王花花朝着身旁传令士卒下了道军令。

　　　　“各将士就位！”城楼上，传令兵的声音紧凑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

　　　　“轰！轰！轰！……”鞑子兵开始进入火炮的射程，城楼上火炮开始怒吼——“开花弹”从城墙上飞出，越过两三里长的半个谷地，落在鞑子军阵中，像是升空的烟火绽放开来，有鞑靼战士连同战马被巨大的气浪卷上天空，又像是麻袋装好的稀泥，落在地上“咕咕”作响，便一动不动。

　　　　王花花看得一阵阴笑——“开花弹”，至少得让鞑靼人在冲至城关之下的这一段伤亡扩大个两三倍！

　　　　易瓜瓜突然蹿了上来，将王花花扑至一旁。

　　　　“轰！”

　　　　一颗巨石将王花花适才所立的城垛砸出一个缺口。

　　　　依据己方“回回炮”对明军这转眼间的压制，成批鞑靼战士冲过明军炮火覆盖线，冲至谷内。

　　　　“一窝蜂，放！”

　　　　望楼上，又打出一个旗语。

　　　　刹时，只见或数发，或数十发，甚至上百发不等各式集束火箭，在“嗖嗖”声中，铺天盖地朝着鞑子覆盖而去。从火炮中逃生的鞑靼战士，又倒下大片。

　　　　冲锋仍在继续，大明的火炮与火箭构成了两道防线。

　　　　鞑靼战士用生命的代价越过防线，冲至关下壕沟前。

　　　　壕沟距离城关一百五十步，正是大明火铳的有效射程。

　　　　正在疾驰的鞑靼骑士，在“噼里啪啦”的火铳声中，连人带马，纷纷倒至壕沟前。

　　　　“弩箭准备！”王花花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朝着身旁传令士卒又行下了道军令，继而又喷了口痰，“这帮龟孙，当是在试探，却他娘整得动了真格儿似的……”

　　　　“呜！呜！呜呜！”

　　　　他话音才落，鞑靼军阵当中，又传来苍劲有力的牛角号声。

　　　　正在冲锋的蒙古战士听到牛角声，毫不犹豫的便调转马头，打马回奔。

　　　　“鞑靼人，当真只是在试探！”易瓜瓜也爬了起来，就着城垛探出了他那颗瓜脑。

　　　　“杀胡口固若金汤，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以火筛之谋略，岂会不知”，王花花脸上并无劫后余生的欢喜，“这只是火筛上桌前的开胃小菜，他老人家一展谋略的时候，还在后边……”

　　　　只见关下鞑靼军中，后军变前军，中军变后军，缓缓退去，两侧骑兵依然不动，护卫着大军撤退。数万大军进退有序，来去如风，倘若是野战，而不是攻城——明军当是要稍逊风采！r1148

第133章　各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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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鞑靼大营距杀胡口关卡三十里，通过关前谷地与之遥遥相对，方圆占地近十里，共有十六个出入口。

　　　　“才短短数月，明军杀胡口关卡的火力，怎的大了这般多？”达日阿赤一入营帐，便褪了头盔，递于侍卫。

　　　　“斥候适才送来的消息，关内是由大同副总兵亲自坐镇，是叫王睿”，达日阿赤身后跟着一年青将领——小伙子不但人长得俊，面如冠玉，嘴似刀削，兼且虎臂猿腰，身高体阔，“他这回用的火炮，是之前从未见过的……”

　　　　达日阿赤点了点头：“这些火炮着实厉害，爆炸之后竟还能波及周遭数丈之内的范围。明军奇淫之术，确是要远高我鞑靼……”

　　　　“据报，大同副总兵自上任之日起，便全力加强杀胡口关卡的防御工事，今日这一番试探，看来确是如此，此外，斥候们说这关卡内囤有明人近七万大军，以此观之，当也不是虚的……”，青年将领言及此处，却又突然砸了砸嘴。

　　　　达日阿赤见他欲言又止，浓眉一皱：“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草原雄鹰俊苏合，怎的这般婆妈了？”

　　　　“听说，拉克申将军便是亡于关内的大同副总兵之手！”这叫苏合的“草原雄鹰”又行开口而道。

　　　　达日阿赤一愣，回过神来却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汉人既是能击杀拉克申，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看来这杀胡口，这回是强攻不得的……”

　　　　苏合深以为然：“杀胡口城关能取则取，不能取则再做他想，大帅也是这个意思。这杀胡口既是有大将坐镇，踞有雄兵，兼且又火器犀利若斯，将军莫若等大帅到了再做打算？”

　　　　达日阿赤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却又摇了摇头：“我等既是先锋大军，自当为大帅进入大同城而扫除一切障碍，这一小小的杀胡口，又岂能劳烦大帅亲自出马？”

　　　　苏合一愣，不由大是后悔将拉克申是被关内明军主将所击杀的消息告知达日阿赤——他同拉克申情同手足，又岂会眼见着“仇敌”就在咫尺之间而无动于衷？

　　　　“杀胡口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这我也是知道的”，达日阿赤见他一副“忧郁”模样，便又行补充，“这汉人副总兵既是能手刃拉克申，想来绝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我也可趁着大帅未来之前，来好生会会他……”

　　　　苏合不由心底一叹——大帅说得没错，达日阿赤“攀比心思”太过严重，总认为天下之间除了大帅，他便是无人能敌……

　　　　“你若是这关内的王睿，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率军出关来与我一决？”达日阿赤突然冒出了这么一问题。

　　　　苏合一愣，回过神来便大摇其头：“我若是汉人将领，便会死守着关卡不出，这般一来，任凭将军如何进攻，都只会损兵折将却又无功而返。”

　　　　达日阿赤点了点头：“这是最为稳妥的打法，王睿那厮在没有把握能击败我军的前提下，确是只会龟缩在关内不出。可若是他觉着有足够的把握能击败我军咧？他会不会趁着大帅未来之前，而生了先行吃了我等这一支先锋大军的想法？”

　　　　苏合一愣。

　　　　“汉人有句话，叫‘没有不爱吃鱼的猫’，既是带兵之人，只要见着对方有机可乘，则必会率军出关……”

　　　　达日阿赤一脸神秘，又行淡淡的道。

　　　　……

　　　　王睿王副总兵下了城楼，便直往“安全地带”：位于杀胡口南门的住所行去——此处距北门足有两三里地，鞑靼人抛出的石块绝对砸不到这儿来。

　　　　“你这一路都是蹙着眉，可是在担心着甚？”朱素嫃一边替他脱着盔甲，一边出言相问。

　　　　王睿却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但总觉着心底堵得慌，仿似落下了什么事儿一般……”

　　　　朱素嫃一愣，继而心底一恍：小睿睿初次面对火筛这么一声威显赫的名将——难免会有些底气不足，大为紧张来着。

　　　　“你只需守着这关卡不出，鞑靼人又能耐你何？”朱素嫃似笑非笑，“杀胡口关卡久攻不下，便自会退去了罢……”

　　　　“没有这般简单，火筛这回既是连家底都带了出来，足可见其期盼之高，绝不会止步于杀胡口关前”，王副总兵仍是大摇其头，“若是一昧强攻，我自是无须担心。怕就怕他见强攻不成，便会生出些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来……”

　　　　朱素嫃抿嘴一笑：“不管怎样，他火筛终究是人不是神，你只需稳坐于关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何须这般自己吓自己？”

　　　　王睿歪着脑袋想了半响，却突然抬起头来，瞧着朱素嫃：“你若是外边的达日阿赤，今日这一番试探攻击下来，摸清了关内的实力，下一步会作何打算？”

　　　　朱素嫃没想到她的小睿睿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她大愣片刻过后，道：“我自是会知道杀胡口关卡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再则，鞑靼善野战不善攻城，若再行强攻，实乃下下之策。是以，我定会千方百计的诱你王副总兵大人出了城关，与你大战于野外……”

　　　　王副总兵一愣，继而却满脸淫笑：“不若你来试试，‘诱’我一‘诱’，看我会不会与你‘大战于野外’……”

　　　　淫棍！

　　　　朱素嫃一听便懂了小睿睿的“意思”，她满面嗔怒，正欲大骂，去没防着小睿睿的双手早已拦腰抱了过来……

　　　　“大人，要喝茶不？”

　　　　王睿才行将小嘴儿凑了过去，门外却传来一声音！

　　　　娘希匹！

　　　　这么不“识趣”的人，还能是谁？

　　　　“丁小四”罢！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我进去给你拾掇拾掇”，朱素嫃脸颊绯红，赶紧由王副总兵的怀里挣了出来，头也不回的便径直朝里屋行去。

　　　　“你！进来！”王副总兵没好气的冲着门外得意洋洋的朱充耀招了招手，“你是不是很喜欢泡茶？”

　　　　“呵，小人在府上时，便对这茶道情有独钟”，朱充耀仍是一脸贱兮兮的笑，“这跟了大人，自是得让大人也来尝尝我的茶艺……”

　　　　“嗯！”王副总兵满面严肃的点了点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则，今日守城士卒也着实辛苦，你去，替咱杀胡口内数万大军都泡上一壶好茶，让大伙儿都来尝尝你的茶艺……”r1148

第134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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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日阿赤的大军在经过试探性的进攻后，突然按兵不动了！

　　　　关外锦衣卫立刻送来了消息：达日阿赤的大营，大军于一夜之间十去其九——基本是座空营。

　　　　达日阿赤的主力大军哪儿去了？

　　　　不知道！

　　　　锦衣卫天天蹲在关外，竟然不知道达日阿赤的主力大军哪儿去了？

　　　　知道的都被达日阿赤给宰了！

　　　　他在行动之前，突然遣出军中追踪能手，将大营周遭十里之内都“清洗”了一遍。王副总兵布在关外的眼线，一夜之间便少了一大半——他现在是半只“睁眼瞎”。

　　　　“锦衣卫，前几个月到底都吃了些甚？”王睿黑着脸，盯着堂内的小方程——他不忍对着朱素嫃黑脸，便只得将恼气都撒在小方程头上，“豆腐？白菜？还吃的都是草？”

　　　　可小方程终究也只是个“侣孩纸”，若换成易瓜瓜或是高嫖嫖，他早大边腿的抽过去了。

　　　　锦衣卫在小方程的手上，终究是未被锤炼成“超级特工”甚或是“兰博”——这帮人顶多也只能算是“训练量”大于常规军队，还谈不上“个个身怀绝技”。

　　　　该考虑找一帮江湖高手来充入锦衣卫了，可这急切之间又上哪儿去找？临时抱佛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方程低垂着脑袋，不出一言——“八百两”发起脾气来，着实有些吓人。

　　　　当初就不应该将这批锦衣卫交给这俩娘们来折腾——并不是每个娘们有了机会，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或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王副总兵极其失望的叹了口气：“你退下罢……”

　　　　朱素嫃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王副总兵这么一叹气，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达日阿赤，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王副总兵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又行问道。

　　　　前锋主力大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留着一座空营，达日阿赤到底干什么去了？

　　　　诡异！

　　　　反常！

　　　　撤军是绝计不可能，火筛兴师动众提兵十万——难不成真还是到了杀胡口关前“逛上一圈”便又回家？

　　　　他突然同王副总兵玩起了“躲猫猫”，到底意欲何为？

　　　　“大人，‘他日一次’兴许是去了祭旗坡……”易瓜瓜上回顺口将达日阿赤叫成了“他日一次”，王花花索性便也这么跟着叫了。

　　　　这他娘的，极有可能！

　　　　去祭旗坡得千辛万苦的再去翻越一趟大青山，可这总比面对着杀胡口这么座火器犀利，又囤有大军的关卡要好。

　　　　“翻越大青山这法子，火筛已用了一遍，达日阿赤竟又再来用第二遍？他是蠢的么？”高皓明摇了摇头，“再则，祭旗坡已筑有土城的事儿，达日阿赤会不知道？”

　　　　“可进攻祭旗坡要比杀胡口容易”，晏劲松也出口插言，“杀胡口这么块硬骨头，啃了准得崩坏牙……”

　　　　“达日阿赤没去祭旗坡”，王副总兵突然一挥手，打断众人。

　　　　众人大愣。

　　　　“虽然不知达日阿赤藏身何处，但他决计未去祭旗坡”，王睿皱着眉头，却又道了句与此毫不相干的话来，“现如今关外达日阿赤的大营是空营一座，众位是否有甚想法？”

　　　　众人一恍：关外空营一座，不就是“有机可乘”了——达日阿赤当是藏在山疙瘩里边等着咱去“袭营”吶！

　　　　“他这‘引蛇出洞’之计，使得太没水准”，王副总兵又摇了摇头，“他当是有后招的……”

　　　　火筛勇冠大漠，谋略无双，带出来的大将，难道就这么点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