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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子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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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明儿个一早就出发去溪水村,哼哼,定是嫌弃我吃相难看,才把我支开的。看我这回去不吃你个海枯山空!”这时药癫也反应过来了,不就是酒楼开张那回,他多吃了点了么?难为叶婉想出这么个招数对付他。
大年初一一大早,邱郎中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赶了出来,药癫气哼哼地坐上马车,邱郎中半生不熟地赶车,一路往叶婉家奔去。
浑然不知“灾难”即将降临,叶婉起得很早,虽然昨晚她玩得很欢脱,却并没有太累的感觉。众人也都早早起床,迎接这新的一年。村里的村民们同样起得很早,相互照面都是笑容满面地问候着“过年好”,各家各户串着门。小孩子们也都三五成群地各家串,收获瓜子糖块一口袋,还都舍不得吃,忙忙跑回家藏起来留着慢慢儿吃。
叶睿晨照常早起,领着阎罗殿的成员在院子里操练着,新来的一帮孩子,他已经把基础的格斗术教给他们了,只需练得烂熟于心,逐渐运用在实际当中。叶婉和几个花儿一样的丫头穿戴整齐,浩浩荡荡地往陈婶子家去拜年。叶婉一身绯红色绣银云纹花边的衣裙,外罩蔚凌羽送来的大红羽缎披风,头发歪歪梳了个辫子,活泼又俏皮。
梅兰竹菊和小宝亦是一身簇新衣裙,小宝的衣裙与叶婉的布料一样,只是款式不同,罩的披风是月白镶红边的,而梅兰竹菊四个丫头,一水儿的鹅黄色衣裙配草绿色披风,很是清新活泼,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透亮。
叶婉一行人到陈婶子家时,春花刚收拾完厨房,正端着一盘子瓜子和糖块点心往屋里送。见到这水葱一般的几人,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诶哟哟,快来瞧瞧,这是仙女儿下凡来了吧。”
陈婶子听见动静,掀了帘子出来,见是叶婉几人,心里熨帖得很。前脚春花还跟她商量,要不要去叶婉家走走,毕竟叶婉让二柱、小墩子去银楼做工,月月都赚不少银钱。陈婶子却是没同意,在她看来,长幼有序,哪怕叶婉家日子好得上天呢,这过年了,也该是她做小辈的来给他们拜年,断没有他们去给叶婉拜年的道理。话才刚落地,后脚叶婉就到了。
只听叶婉笑着与春花说笑:“可是呢,我们这六个仙女儿可不还缺一个,这不来找了嘛。”说完,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叶婉对着陈婶子一家福了福身,挨个问着过年好。小宝和梅兰竹菊也一起福身问好,乐得陈婶子都合不拢嘴了。
从口袋里摸出六串用红线穿着的大钱,给几人一人发了一串,几人也都乐呵呵地接了。见她们没有嫌少的意思,陈婶子更是高兴,连声招呼几人吃点心。
“瞧瞧这几个丫头的衣裳,可真真是好看。”春花啧啧叹着,几人本就长得标致,再这么一打扮起来,更是让她觉得世间难寻了。
“瞧婶子说的,我特特给你挑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就不好看了?”
“好看!哪能不好看呢?就是可惜我这张脸却是不好看的,再好的衣裳也衬不出好来啦。”春花低头看看新做的紫红色衣裙,手指划过衣角,那布料真是细腻柔软、滑不留手。她这辈子头回穿这好的衣裳。
陈大叔和三个儿子,身上的衣裳也是用叶婉送的料子做的。本是舍不得将那好的料子裁了,只是二柱和墩子回家时,一人拿回来十多两银子,激动得陈婶子一宿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合计,这俩孩子赚那么多银子都给家里了,她也不能忒小气了,一咬牙,将料子拿给春花,让她啥活也先别干了,专心把全家人的衣裳在年前赶出来。
“月姨回来了,昨儿个就念叨你呢。她身子现在不方便,赵大人也不让她乱走,陈奶奶你们就去我家坐坐吧。”叶婉拉着陈婶子的手摇晃着,娇声软语的让她的心都化了。
“成。这大过年的,我们也去给县太爷拜个年。”陈婶子回头看了一眼陈大爷,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应下了。
叶婉一行人在陈婶子家略坐了坐就返回了叶宅,回去时还多了陈婶子一大家子。到门口时,正巧药癫也刚下车。看见他,叶婉的嘴角抽了抽,按说以药癫的性子,不把她给的那些个毒方都研究个明白,他是不会有心思出门的,难不成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都通透了?
心中叫苦,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不然药癫还指不定怎么闹腾呢。叶婉扯出一个过分热情的假笑,夸张地一把扑到药癫身边,用甜的腻死人的语调道:“师父!可想死徒儿啦!”
“哼哼”,药癫胡子翘了翘,不悦地哼哼两声,却是没有将叶婉推开。
“师兄也来啦。”叶婉抱着药癫的胳膊不撒手,像极了爱撒娇的的小女儿,转头乖巧地与邱郎中打招呼,却见他眼神闪烁,就是不肯与叶婉对视。
原来是他!叶婉心中扎起了小人儿,看来是邱郎中从中作梗了。眯了眯眼睛,同样在心里记下了邱郎中的小黑账。“快进屋吧,外头怪冷的。”扶着药癫进门,叶婉招呼着陈婶子一家。边走边聊,叶婉觉得有些不对,药癫对于银楼分红的事只字不提。以他的脾气,拿到那些银子,不是对她一顿猛夸,就是逮着机会与自己多抠些去。他若有啥心思、企图,断断不会等过了夜再说的。
众人进了暖烘烘的屋子,一轮问好过后,陈婶子和春花与林茹月聚作一堆聊着天,陈大爷坐在炕边喝水,看着一帮男孩子们在一处玩闹,叶婉则是扶着药癫坐在椅上,拿了点心给他吃。把他哄得高兴起来,叶婉瞅准时机,叫住了过来拿点心的小墩子:“墩子叔,过年了你咋不给我压岁钱呢?”
墩子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我没银子啊。等我娶了媳妇以后,让我媳妇给你。”
“墩子叔净会唬人,银楼给你发了十多两银子的分红呢,咋说没银子呢?”叶婉心中暗暗为墩子点赞,真上道。
听到“分红”二字,药癫忽地支楞起了耳朵。对啊,不提他倒忘了,他在银楼也有分红呢,咋不见给自己送来?
“银子都给我娘啦,我手里可没有啦。要不我去跟娘要来,再给你。”
余光瞥见药癫急得脸色通红,叶婉心里有谱了,看来还真是邱郎中搞的鬼。她就说嘛,就算药癫想过来跟她们一起过年,见到她送去的银子也没那个心思了。手里有了银子还不想方设法都拿去买草药,哪有功夫搭理她呢?“跟你说着玩呢,墩子叔快过去吧,人家都等着你呢。”目的已经达到,叶婉接下来还要撺掇药癫收拾邱郎中呢,轻轻巧巧就把墩子打发走了。
墩子刚一转身,药癫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拽住叶婉的手:“那小屁孩都拿到银子了,我的呢?”
“师父说什么呢?什么银子啊?”叶婉装傻。
“你!你个死丫头,当初诓了为师二百两银子,不说会给老子分红么?银子呢?”药癫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一屋子人被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一震,都停住各自的话头,转头看了过来。
叶婉扮出一脸的无辜,看了一眼低垂着头不做声的邱郎中,道:“师父和师兄那份我早就谴人送去了啊。还让师父师兄早点来家过年呐。师父你是不知道啊,昨儿个我等了一天也没见师父来,饭都没吃好。还当师父不喜欢我了呢。”叶婉阴测测地对邱郎中露出一个邪笑,小样,还想坑我,看我不坑回去,再踹你一脸土。
邱郎中早在叶婉和墩子提起分红的事时,就知道要坏菜了。可她派来送银子的人明明只放下银子,让他在条子上按了手印就走了,啥时候说让他们来她家过年了?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叶婉竟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药癫一听叶婉因他没来一起过年,连饭都没吃好,顿时软了心肠,慈爱地拍拍叶婉的胳膊,恨恨地瞪了邱郎中一眼,这个臭小子,不但昧了他的银子,还不早点告诉他叶婉请了他来过年,真是皮紧了。“好了、好了,丫头乖昂,都是你师兄的不是,让你伤心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邱郎中心中的小人儿泪流不止,他知道,现在师父有多稀罕小师妹,回头就会加倍下狠手地收拾自己。他倒是忘了,这小师妹可坏着呢,轮玩心眼,他可不是对手。他要说叶婉没说那话吧,他拿不出证据,没人信他;他要说叶婉没送银子来,他摁了手印的条子可还在人家手里呢。反正他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自此,药癫和邱郎中就在叶婉家吵吵闹闹地住下了,直住到过了十五,叶婉返回镇上,他们才一道跟着回去。
初六这天,叶婉来到里正家,跟他说了自己想在村里招工,让他将村民们召集到一起,她问问看有谁愿意去的。里正很高兴,陈婶子家那俩儿子在叶婉家的银楼上工才几个月,指定拿回来不少银子。不然今年陈婶子咋那大方,给他家送来两只大肥鸡和二斤肥猪肉。
里正立时就叫来自家儿子,去挨家挨户地送信。不多时全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到齐了,挤挤挨挨地聚在里正家门口,小声地交头接耳。
叶婉和叶睿晨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叶睿晨轻咳一声,朗声道:“今儿个请大伙来,是有个事想问问大家。你们也都知道,我家开了几间铺子,全靠我们兄妹打理也忙不过来,你们谁愿意到我家铺子上工?”
闻言村民们差点没炸开锅,陈婶子家的儿子就是到叶婉家铺子上工,才赚了大钱的。没见人家一家子过年都穿上了绸子的衣裳嘛?他们想到那一堆一堆的铜板,顿时激动了,纷纷叫嚷着“我去、我去,算我一个。”
叶睿晨见场面有些混乱,剑眉一皱,运上内力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这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
叶婉上前一步,环顾一周,缓缓开口:“我们银楼、酒楼和客栈,掌柜、伙计都需要,只要你老实本分、手脚干净、干活不偷懒,就可以来上工。至于是做掌柜还是伙计,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年龄不限、男女不限。”
村民一听还有可能当上掌柜,心里的火烧得就更旺了,镇上那些大店铺里的掌柜,别说是他们,就是他们里正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当真是风光。
“但是呢,”叶婉提高音调,压下村民们的小声议论,道:“来我家店铺上工,必须签订契约,至少签十年。虽是不入奴籍,但是契约上我会写明,在这十年期限之内,若有背叛行为,我可不经过官府,将此人打杀。你们考虑考虑吧。”
叶婉说完这话,村民们呆住了,她说的这啥契约的,一签就是十年,还可随意打杀,那跟卖身为奴有啥区别?但凡是没到要饿死的地步,谁也不愿意走这样的路。
“还真是富贵了,你落魄时候啥样你都忘了吧?这会儿竟想让我们卖身给你当奴才?”梅子娘躲在人群里,叶婉给她的惊吓不可说不小,只是她想,大伙都在跟前,她又是替大伙说话的,叶婉还敢把她咋的?
“卖身为奴?你还不够资格。”墨菊看见梅子娘那嘴脸,气得小脸儿圆鼓鼓的,当即出言讽刺。
“你个贱蹄子,不过是个贱婢,还敢骂我?”梅子娘跳起脚来指着墨菊开骂。
“墨菊,狗咬人,人是不会去咬狗的。你跟只疯狗计较什么?”叶婉淡淡说了墨菊一句,然后转头对梅子娘嗤笑一声,道:“墨菊是我叶婉的人,她说的话就代表我。她说你不够资格,你就是不够资格。”说她的人是贱婢?看来林茹月的事还是没能让他们清醒,这人生的际遇,谁能说得准?此刻墨菊是奴婢,过个三五七年再来看,说不准又是一官夫人呢。就算做不上官夫人,有她叶婉在,她也必是良民的正头娘子。
“废话不多说,我的要求就是这样,没有折中的余地。下面再说说待遇:伙计的工钱是一个月三吊大钱,掌柜五吊,每个月休息两天,不扣工钱。诸如端午、清明、中秋这些节日休息,也是不扣工钱的,继续上工的,当天工钱给双份。至于过年,是休息二十天,照样不扣工钱。另外我会将铺子每个月赚得的银子拿出一成,给店里的伙计掌柜们平分。最后,若是愿意每个月交给我二十文钱的,此人只要还在我铺子做工,有个头疼脑热的,看病吃药的银子我给出;若是信不过我,怕我贪你们那几个铜板,尽可不交,生病花多少银子一概与我无关。就这些,你们自己考虑。”
叶婉家铺子的待遇确实可说是全炎麟国最好的了,这一条又一条的好处,村民们听得分明。只是那契约之事,他们还是不能接受,好好的良民,又不是吃不上饭了,干嘛非要去卖身为奴呢?
“欸,陈婶子,你家儿子也签了那契约了?”问话之人嘴一快,差点将“卖身契”三个字说出来,好在及时收住了,不然还不得罪人?
“我家儿子自是签了契约的。”问话之人问得小声,陈婶子回答的却是放开了音量,让在场之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婉丫头定那契约根本不是啥卖身契。当初画押之前婉丫头都跟我说明白了,就是她教给我儿本事,我儿给她做工至少十年,中途不得辞工去别家。也不用咱入奴籍,怕个啥?要我说这也不过分,人家费心费力教了本事,咱转头去别家了,这不给旁人做了嫁衣嘛。这事换谁谁也不干呐。”
这事儿经由陈婶子一说,大伙打消了不少顾虑。只是有人还是不放心,开口问道:“那啥打杀的咋回事?”
“嗨,只要不存坏心,就没啥妨碍。”
“昂,这倒也是。那婉姐儿看我去中不?”说话的是栓子爹,他农活不如他哥干得好,要是能出去做工赚点银子,也能补贴家用。
不等叶婉点头,梅子娘又跳了出来:“栓子爹胆子可真大,就听陈婶子那么一说你就信啦?万一叶家那丫头不给工钱咋整?你们签了那契约,就被她握在手里了,还不是她说啥就是啥?”
栓子爹一听这话,又有些犹豫了,看得叶婉一阵心冷,“陈奶奶不用再说了。”叶婉一摆手,制止了想要再说点什么的陈婶子。“既然你们不信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梅子娘有些得意的嘴脸,叶婉又道:“我叶婉不是招不到给我做工的人,我有银子,买他八百十个人回来也不是难事。买回来的人,卖身契都在我手里,那才是我说咋着就咋着呢。而且买回来的人用起来比你们更能让我放心。我不过是看在同在溪水村生活了八年的情分上,给你们一个赚银子的机会。今个儿我把话撂这儿,往后你们谁眼红陈奶奶家的日子了,就想想是谁阻了你们过好日子的路。那时也别怪我不念旧情,没拉你们一把,更别想求到我跟前来,想进我家铺子做工。”说完,叶婉分开众人就要走。
里正一看这情形,顿时急了,他是个见过世面的,叶婉说的那些待遇他听了都心动,还寻思着让自家儿子也跟着叶婉干。哪知那梅子娘真真是个搅事精,好好的事让她这么一挑唆,倒把叶婉给气走了。赶上前两步,拦在叶婉面前,道:“婉丫头别生气,他们这帮不开眼的不知道你的好,我知道。我家那几个儿子,虽说不成器,字儿还是认识几个的,你看哪个合适,就让他去给你做工。”
叶婉本是好心,众人却是不识好歹,她索性想着就各地去看看,买几个人回来调教,她还更省心呢。听里正话说得诚恳,便也停住了步子,转身到里正的几个儿子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会,见他们眼中都是清明一片,知他们都没有歪心眼,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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