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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子妃-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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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的人,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叶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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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悍然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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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梳洗了一番后,换上一套干净的纯白缂丝锦的男装,倒也不是她着意锦衣玉食,实是时至今日长宁侯府上的衣食俱是这般。乐—文临来之前她只吩咐了玉竹、幽兰、墨菊几个为她收拾行李,多多准备几套男装,哪里还有空闲注意衣裳的用料。几个丫头惯性思维,理所当然觉得自家小姐就该享用最好的东西,直接从库房取了几匹最好的布料,熬了几夜赶制出了这些精致奢华的衣裳。直到叶婉在来平州的路上,脱下铠甲想换上轻便的衣裳时才发现,再要想更换普通布料的衣裳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叶婉拿了一条白布巾,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缓步出了内室,笑着看了垂手肃立在大堂中的阿福一眼,抬步坐在上首的圈椅上,笑道:“站着作甚?坐吧。”
阿福躬身应是,颇为郑重地在下手坐了,自己为不着痕迹地偷眼看了叶婉两眼,耳尖悄悄红了。在此之前,他曾远远见过叶婉几次,每次见到都觉她比上一次见更加光彩夺目。尤为难得的是,她与旁的女子不同,不是那种软趴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闹得人头疼的姑娘。她功夫好、能吃苦,身居高位却不会瞧不起他们、践踏他们,是真心把他们当成是兄弟。所以,即使她是女子,他也真心敬仰着她。没错,他是阎罗殿的人,是去年叶睿晨来平州时安插下的钉子。而他也没有令叶睿晨失望,很快就混到了李海明的身边,现在他虽还不能接触到关于李海明最核心的隐秘,却也打探到了不少的东西。
“在平州呆了这么久,还习惯吧?”叶婉将头发擦得半干,拿丝带束了,给了阿福一个赞赏的眼神。她能猜到李海明千方百计要留人在他们这边的用意,阿福能让他放心地盯着他们,说明阿福已经很得李海明的信任了。
“啊、习、习惯的。”阿福似是被吓了一跳,竟从椅中弹跳起来,随后惊觉自己的失态,赫然地看了叶婉一眼,见她并无不悦,这才努力维持着脸上肃然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又坐了回去。这也怨不得他,他是阎罗殿的第三批成员,与叶婉接触并不算太多,平素没少听说叶婉的事迹,对她自来就有一种敬畏,叶婉问候他时,他正一遍遍地练习事先准备好的汇报内容,生恐在叶婉面前出一丝半点纰漏,让她对自己的办事能力感到失望。他实是没想到叶婉不急着问他收集来的情报,倒先关心起他来,一瞬的惊慌过后,心中就是一阵止不住的熨帖。悄悄深吸一口气,不待叶婉问话,他自己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李海明和平州一方官员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他怕再与叶婉闲话上几句,大脑就要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叶婉细心听着,一一将之默记在心,等到阿福说完了话,见他偷偷咽了口唾沫,知他是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干,心内有些好笑,顺手端了手边的那杯茶,往他那边一递,笑道:“我这边一应事物都是你安排的吧?你也忒地实在,就不知给自己也预备点茶水。”
阿福下意识接过茶盏,随即脸又“唰”地一下爆红,那是他特意给叶婉准备的,现下却到了自己手里,他不知是该喝还是干脆再送回去,一时间竟呆愣在了那里,浑身那股机灵劲儿不知怎的,在叶婉那亲切的笑容中,好似都跑到爪洼国去了。
“这茶我还没动过,放心喝吧。”在叶婉眼中,阿福着实是个有趣的孩子,十三、四岁的年纪,脸上的青涩都还没有褪尽,却硬是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见到自己时,竭力要将自己表现得稳重又干练,殊不知看在她眼中却觉颇为好笑。“你很紧张。”
阿福犹豫地端着茶盏,觉得作为一个成熟老练的精英人才,不该太过于纠结这些小事,遂学着那些官老爷的模样,拿着茶盖轻拂了拂杯中鲜嫩的茶叶,小小喝了一口。哪想还未来得及咽下,冷不防被叶婉一语道破了心事,情急之下呛得不住咳嗽。心中哀叹不已,苦心维持的形象就这么毁了,索性也放开了,带着些怨怪地看了叶婉一眼,拍着胸给自己顺了好半晌气才平复,“小姐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告退了。”
“呵呵,好。叫你手底下的人盯紧点,李海明那边但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叶婉憋着笑,方才只是小小捉弄了阿福一下,他就敢拿眼神谴责自己了,这会儿她要是再无良地笑出声来,保不齐这小家伙就要炸毛了。
阿福似是看出了叶婉的笑意,嘴角抽了抽,拱手施了一礼后慌慌张张地退下了,直到走出正房好远,才放慢了脚步,脑中回忆着与叶婉这次见面的情形,挠挠头笑了,心想叶婉又不是老虎,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然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径自去了。
手指无意识地“哒哒哒”轻叩着圈椅的扶手,叶婉细细梳理着从阿福那里得到的情报,心中更加坚定了拿下李海明的决心,诸多的蛛丝马迹无不显示出此人与倭国有着见不得光的交易,留这种人在背后,她着实是不能放心。起身回到卧房,找出纸笔“唰唰唰”写了一张条子,喊来守在门外的一人,道:“将这条子送去给蔚凌羽。待会将饭菜直接送到我房中,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来打扰我。”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叫大伙儿都好好歇歇吧,过了这几天,接下来的战事想必不会太轻松。
另一边,方一用过晚膳,李长德、王忠、杨旭刚和黄雄就迫不及待地到蔚凌羽的院子,寻他商议征讨倭国的计划,不想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阎罗殿的成员尽忠职守地守在院子门口,连通报都省了,直接说蔚世子已经歇下,有事明天再议。李长德最沉不住气,面红耳赤地与之争执了半晌,却是丝毫作用也没有。不信邪地拉着几位老兄弟又来到叶婉的院子,不出意料地得到了相同的答复,气急败坏的院门口跳脚咒骂了几句,最后还是被黄雄硬拉着走了。
叶婉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隐约听到院外传来吵闹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唇边不禁浮起一丝笑意,但愿这个脾气火爆的参领大人不要气出个好歹来才好。
翌日,李海明早早就来了,四位参领与之一起,在前院宽敞的书房中等候着蔚凌羽和叶婉,直到日上三竿了,这二人才打着哈欠前后脚进门。
“荡寇大将军来得真及时呐,再晚上一会儿,说不准咱们就要让倭国人给荡了!”李长德鼻中哼出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了蔚凌羽一句,至于叶婉,他权当没看见。
“诶呀,李参领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蔚凌羽毫不在意李长德的无礼,与叶婉一起在上首坐了。
“你说我怎…”被蔚凌羽那不以为意的态度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李长德“嚯”地站起身,当下就要开口斥责,被黄雄一把拉坐回椅上,打圆场道:“李老弟别这么急躁嘛。既然大将军和长公主已经来了,咱们就开始吧。”
李长德被黄雄拉了一把,又在暗中掐了好几下,总算是找回了些理智,喘了几口粗气,愤愤地扭过脸去,懒得去看蔚凌羽脸上那碍眼至极的笑意一眼,却也不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李海明冷眼瞧着那几位参领似是都对蔚凌羽意见不小,心中暗笑,适时地从怀中拿出平州城附近的堪舆图铺在桌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属下已接到皇上的旨意,一切听凭蔚世子调遣。这就是平州这一片的堪舆图,请世子过目。”
蔚凌羽装模作样地趴在桌上,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块散发着淡淡腥膻之气的堪舆图,飞快地与牢牢记在脑中那副,蔚谦给他看过的堪舆图对比着,眸中愈发幽暗,李海明狗胆果然不小,这样重要的物事他也敢做手脚!再起身时,眼中的狂风暴雨已然敛去,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道:“李将军的堪舆图很是详尽,有这个做辅,我军必能很快横扫倭国宵小。到时本将军定会上书皇上,李将军的功劳不小啊。”
“蔚世子过奖了。”李海明脸上带着很合时宜的谦恭而矜持的微笑,对着蔚凌羽拱了拱手,随后道:“那么,不知蔚世子可有了进攻计划?”
“嗯,总要大伙儿一起商量嘛。阿婉,你怎么看?”蔚凌羽将头转向叶婉,询问起了她的意见。
见大家的目光都向着自己看来,叶婉轻咳一声,大手一挥,豪情万丈道:“这还用问?马上出兵打就是。”
这话一出,屋子里静了一静,李长德最先反应过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喝道:“胡闹!平州城和倭国中间隔着一座险山,最是易守难攻,大喇喇直接就出兵,要多少人命才能趟过去?”
不说别人,就是黄雄闻言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一路他们与叶婉的交流不比与蔚凌羽的多,但也不难看出叶婉是个很有才能的女子,历练一番,日后必是一位巾帼女将,却不想她竟说出这么一句大失水准的话。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何况人命又算个什么呢?不直接攻上去,难不成还等着倭国自己让出路来不成?”叶婉嘿嘿冷笑一声,颇为不屑地一摆手,浑然不将李长德的话放在心上。
李长德想不到叶婉竟能说出这样昏头的话来,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不知该作何言语,转头求救似的望向蔚凌羽,希望他能提出更有建树的提议,却不知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嗯,本大将军同意阿婉的话。”蔚凌羽不住点头,眼神中尽是嗜血暴虐的神色,好似很是期待那场显见会很惨烈的战事一般。
这次不用李长德反对,连王忠、杨旭刚都齐齐出声了:“大将军中邪了不成?这样无脑至极的提议,你竟然同意?!”
“阿婉的话,本大将军自是同意的。各位这就去集结兵士,马上准备出兵吧。”蔚凌羽给叶婉抛去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是阿婉的话,那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提几位参领是如何的失望透顶,李海明心中愈发欢快起来,蔚凌羽越是昏聩无能对他才最有利,不过现在还不是出兵时候,正要出言劝阻几句,就见李长德铁黑着脸霍然起身,带的身下的椅子“咣当”一声倒地,那大得几乎将房顶上的灰尘都要震落下来的嗓门,同时在耳边炸响,他那粗糙的手指都快点到蔚凌羽的鼻子上去了:“竖子无知!无能!我老李不管你是什么世子、大将军的,你想带着老子的人去送死,老子就是拼着被皇上砍了脑袋,也不能陪着你胡闹!”怒吼完也不看旁人,一脚踢开碍事儿的椅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紧随其后的,王忠、杨旭刚臭着脸起身,深深看了蔚凌羽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他们在无形中也表明了立场,跟李长德一样,他们同样不会出一兵一卒。黄雄暗自皱眉疑惑不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这样不可理喻呢?“唉!蔚世子着实是…罢了,左右老夫也不会同意出兵的,世子爷好好想想吧。”
眼见四位参领陆续离开了,李海明局促地站起身来,搓了搓双手,似很是不知所措,期期艾艾道:“这…属下也告退了?”
“滚!”蔚凌羽被这几人气得脸色黑如锅底,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方砚台,狠狠掷了出去,把大好的青砖地面都砸出了几条裂纹。随后又在桌案上胡乱翻找起来,边翻边不住嘀咕:“这几个老匹夫!本世子定要好好参你们一本,让你们抄家!灭族!”
李海明见状,只得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回头透过半开着的窗子可以看见,蔚凌羽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冷冷一笑,抬脚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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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悍然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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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德愤然离开书房,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拧眉站在院中半晌,被轻柔的风一吹,终于清醒不少,他这样坚持不听蔚凌羽指挥,不肯出一兵一卒,被他告上一状是必然的了。论起圣宠,就算他曾与蔚谦几番出生入死,也比不得蔚凌羽这个亲侄儿,到时砍头可能还不会,丢官罢职却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不过他不后悔,说什么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多万的兵士白白去送死。
快步回到房中,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他打算马上出城去与大军汇合,依着方才所见,蔚凌羽那个昏庸的程度,没有他前去压着,说不准就要越过他们几个,拿着兵符去调动大军,直接跟倭国人开战了。
风风火火冲出小院,撞见同样提了个包袱的王忠和杨旭刚,李长德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看来这二位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转眼看见旁边负手而立的黄雄,他手上空无一物,似是没有与他们同去的意思。“黄老哥,你这…”
黄雄摆摆手,“那边有你们三个足够了,这边也要留下一人盯着点,有什么情况也好尽快给你们通个气儿。”
李长德一想也是,便也不多做啰嗦,与那二人一起,牵了马来火急火燎地出城去了。
同样火急火燎的还有一人——李海明出了大宅,就忙不迭打马回府,急急招了平州驻军的军需官和平州城的知县到府中议事。
平州驻军的军需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瘦瘦小小,一双不大的小眼睛,看起来十分精明。“将军,荡寇大将军那边带来的粮草还没有入库,是不是去说一声?”
“嗯?他们那边没人来交割此事么?”李海明本还颇踌躇满志,听闻此言,虎目眯了眯,沉声道:“足够十二万大军嚼用两个月的粮草,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过两日还没人来料理此事,本将军再派人去催一催罢。”
“将军,为何不现下就派人去?”军需官有些发急,整整十二万人呐,让他们多吃用一天,落入自家口袋的银子,少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嘿嘿,”李海明想起方才那滑稽的一幕,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现下去说,恐怕会碰好大一个钉子呐。”
军需官不明所以,询问地看着李海明,李海明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他道:“方才那黄口小儿与那几个老东西闹翻了,本将军出来时,那位世子爷正写奏折要上书呢。”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与军需官说了一遍,心内不住冷笑,就这样的,都不用与倭国开战,自己就先败了,倒是省事了。
军需官听完也觉奇哉怪也,哂笑不已,派个任嘛不懂的小子压在几个战功卓著的人头上,闹翻是早晚的。只是这位世子也忒地无能,连一天都没过,刚刚到平州城就辖制不住那四位参领了,传扬出去那真真是丢脸之极。
正说着话,平州城知县杜威到了,进到李海明的书房后,畏畏缩缩地行了个礼,然后就站在那里不敢出声了。李海明是行伍之人,最是瞧不上杜威那种胆小懦弱又贪婪的人,冷哼一声道:“杜大人,前几日本将军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杜威似是被李海明那不大的声音吓到了,身子缩了一缩,带着哭腔道:“李将军,这…这小人实在是不敢呐!”
“不敢?”李海明现出一个狰狞冷酷的大大笑容,暗红色的舌头伸出,舔着嘴角,阴测测道:“或许,本将军将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接到府中待几日,你的胆子会大些?哦,不不,女儿算什么呢?说舍也就舍了。不若换你的高堂老母罢,虽说年纪大了些,想必兄弟们就是捏着鼻子,也会给杜大人这个面子的。”说着,发出一串恶毒的笑声。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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