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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摄政王[穿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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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这么凑巧在这种节骨眼出现,而薛冲花了那么多银两,也不可能仅仅是养一些死士。
薛冲余党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贺渊,他必须写信去提醒他多加防范。
薛云舟将墨研好,提起笔才发现找不到纸张。
案头堆满了从薛冲那里搜刮来的账本和信件,他急得抓了抓头发,把余庆叫进来收拾,自己也跟着在里面翻了翻,当翻到一半时,突然看到一本薄册中滑出一封微微泛黄的信封。
薛云舟顿了顿,捡起那信封,见外面没有任何字迹,就拆了开来,将里面的信件取出,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看着看着猛地瞪大双眼。
“……高家但凡目睹之人均已灭口,只剩一男童,男童唤高子明,已将属下当作救命恩人……属下观其面相乃坚韧之人,便自作主张留其性命……大人正当用人之际,不妨将其收养,日后他必定对大人感恩戴德……”
高家……高子明……
薛云舟拿着信的手下意识捏紧,急忙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信中的“大人”必定是薛冲,按照高子明的年纪来看,那时薛冲还没有继承爵位,称“大人”没错,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最后薛冲在上面批了一个字:可。
薛云舟见过薛冲的字,认得他的字迹,因此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封信是写给薛冲的。
不过便宜爹也真是够了,一封信而已,又不是大臣给皇帝上的奏折,竟然还姿态十足地在上面批示了一个“可”字……
薛云舟一边腹诽,一边兴奋地将这封信收进袖子里。
信中虽然没有明确说为什么要灭高家的口,但薛冲年轻时必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保不定就是哪次作恶时被高家的人看见了,所以他才下令要杀人灭口。
看信的时间里,余庆已经将案头收拾好了,又整整齐齐铺好了信纸,薛云舟夸了他一句,开始提笔写信,将目前所有能推测到的信息全都写了进去,又嘱咐贺渊多加小心,最后将信口封好,叫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之后薛云舟又赶去地牢,正碰上宋全在给高子明施刑,看到对方满身鲜血,心里仍有强烈的不适感。
宋全看到他,急忙走过来行了一礼,道:“此人嘴巴硬得很,一口咬定没什么可招的了。”
薛云舟抬了抬手:“先停,我有话说。”
高子明已经虚脱,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可抬眼看过来时,那眼神依然清明,甚至还弯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薛云舟看着他,既同情又敬佩,忍不住道:“没想到你还真是条汉子,这么忠毅的人跟着薛冲为非作歹真是可惜了。”
高子明闭上眼,沉默不语。
薛云舟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我问你,你为什么对薛冲这么忠心耿耿?”
高子明冷道:“不关你的事。”
薛云舟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笑了笑:“是不是当年你全家遭人毒手,就剩你一个,后来你被薛冲救了?”
高子明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眼瞪着他:“你从哪里知道的?”
薛云舟不答,继续道:“你那时年纪小自然不会多想,难道现在这么大了也没有再想想当年的事?有人来你家灭口,怎么独独把你给漏了?薛冲怎么就这么凑巧又把你给救了?”
高子明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认得薛冲的字迹吧?不过你既然是他的心腹,估计对他手下其他人的字也不陌生。”薛云舟说着从袖中掏出那封信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给你带了样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高子明本不想理会,可又觉得他今天的言行举止有些古怪,忍不住还是接过他手中的信,略一犹豫,缓缓打开。
薛云舟静静等了一会儿,不出所料地在他脸上看到剧烈的情绪变化,等他看完后就将那封信从他剧烈颤抖的手中抽回来,道:“这封信可不是我伪造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高子明脸色煞白、眼眶里一片赤红,咬着牙怔了很久,猛地回过神来,一拳砸在身边的地上,嗓音颤抖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薛云舟见他情绪太激烈,估计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干脆给他时间缓一缓,起身对宋全吩咐道:“不用施刑了,给他上药,一个时辰后带他来见我。”
第32章 部署()
薛云舟回书房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宋全将高子明带过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坐。”
高子明愣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缓缓坐下,他此刻经过一番拾掇,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狼狈了,可整个人却比受刑时要颓废许多,满脸疲倦之色,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薛云舟其实已经心急如焚,可愣是在他面前强撑着装出一副淡定从容之色,问道:“想好了吗?”
高子明神色有些恍惚,目光发直地看向他衣袖,嗓音嘶哑:“我想再看看那封信……”
“好。”薛云舟从袖中掏出信递给他,见他颤颤巍巍地抽出信打开来看,不免心生同情。
高子明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这封信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缓慢看下去的,很快就红了眼眶,双手颤抖地更加厉害,最后哽咽道:“这是……真的……真的吗?侯爷他明明对我有恩……他怎么会……”
薛云舟看着他:“你跟了薛冲这么多年,为他做了多少事?你扪心自问,你在替他为善还是为恶?”
高子明面色一僵,他的确为薛冲做了不少事,一开始也迷惑过,可他一再告诫自己要知恩图报,时日久了,哪里还会多想,自然是薛冲交待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在为非作歹。
这么看来,薛冲下令杀了自己全家的事,极大可能是真的,再加上这封信,他可以肯定这封信不是伪造的,这么看来,薛冲根本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反而是他的仇人,而且是血海深仇!
高子明眼眶含泪,双手狠狠捏成拳,差点将手中有了年岁的信纸揉烂,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道:“我竟然一直以为当年之事乃土匪所为,没想到竟然是他!好一个伪君子!好一个伪善人!”说着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抱头痛哭,“我竟然为仇人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父母叔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薛云舟看他哭得这么痛苦,不免也跟着心酸,便宽慰道:“不知者无罪。”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高子明喃喃着重复他的话,脸色转冷,恨声道,“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有生之年,我必要手刃仇人!”
薛云舟见他表明了态度,悄悄松了口气,也不催促,只坐着等他自己回神。
高子明情绪激动了许久,等慢慢平静下来后,抬眼看向薛云舟,道:“你以前可是对他的话唯命是从,想不到这半年来竟如同变了个人。”
薛云舟眼角一跳,随即捕捉到他话中的隐含之意,连忙定了定神,笑道:“你又不是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那你倒是说说,我以前究竟怎么唯命是从的?”
高子明以为他是对自己说的话表示不服,并未多想,便道:“你为了一己之私,答应薛冲去谋夺你娘的嫁妆,甚至企图染指康家的宝贝,这难道不是唯命是从?”
薛云舟没料到还有意外消息,猛地在袖中捏紧了拳头:“康家的宝贝……薛冲连这种事都会跟你说?难道他连究竟是什么宝贝都告诉你了?”
“哼!”高子明面有怒色,“我替他卖命,他自然要交代清楚。”
薛云舟一直没敢多问康氏娘家的事,至于康氏的娘家在哪里,究竟有些什么人,是做什么的,他一概不知,现在难得碰上一个知道内情的,心情立刻变得急迫起来,连忙追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高子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只说是一道圣旨,不过里面究竟写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薛云舟听得一愣,想着这个眼下不是最急迫的事,便暂时放到一旁,又问:“既然你已经看清了薛冲的真面目,那是否愿意跟我说实话了?”
高子明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薛冲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薛云舟连忙做了个手势:“请讲。”
高子明道:“那山谷与村庄两处加起来的确有三百余人,但并不是薛冲豢养的死士,而是他的众多耳目,这些人不足畏惧。不过他最近十来年一直在屯兵,算下来也有近五万人了,他在出事之前还在密谋靠这五万人将摄政王一举击垮。”
薛云舟深吸口气,虽然已经有所猜测,可真正听到时仍觉得心惊肉跳。
五万人虽然不多,可眼下京城兵力空虚,想要动些手脚绰绰有余,更何况这五万人是他的底牌,突然搬出来绝对会让人措手不及。若不是他资金受限,恐怕兵力就远远不止五万了,八万、十万都有可能,那样将更难对付。
薛云舟急忙将地图摊开,迫切道:“他屯的兵在哪里?”
高子明伸手在一处指了指。
“那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高子明摇头:“只知道要掌控京城,具体将如何实施,我并不清楚。”
“怎么可能?”薛云舟猛地起身,瞪直了眼看他,“你是他的得力干将,这么重大的事他会不告诉你?”
“原本是应该知道的,只是还没商议出结果,我就被你们抓来了……”
薛云舟怔了一下,对于抓了他这件事突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忍不住皱了皱眉,按捺着重新坐下,狐疑道:“当真不知道?”
高子明面有愠色:“我包庇仇人做什么?!”
薛云舟头疼:“那你再详细说说,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高子明如今与他也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了,自然没有犹豫,点点头便开始交代薛冲这些年来的兵力部署、心腹名单、朝廷同党,凡事他知道的,全都毫无保留地细细说了一遍。
其中果然提到了樊茂生,而且这位樊将军在薛冲的五万大军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薛云舟下意识朝窗外看了看,天已尽黑,可派去盯着樊茂生的护卫还没回来。
薛云舟心中焦急,因此虽得到这么多消息却生不出半丝欣喜,他听得仔细,记得认真,生怕错漏了任何一点,最后皱起眉疑惑道:“他这么卖力地为皇上谋划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他是真正忠义之臣。”
高子明冷哼:“我也不信!虽然他从未提过此事,可我猜他必定有所图谋!”
私自屯兵,自然野心不小,如果不是真心为少年皇帝做打算,不愿意老老实实做一个辅政大臣,又卯足了劲与摄政王作对,那他还能图谋什么?薛云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位,可这答案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薛冲做再多努力都没办法改变自己姓薛的实事,这皇位哪里轮得到他来坐?如果他想做一个幕后统治者,那也要看少年皇帝愿不愿意,少年皇帝能依赖他对付摄政王,自然也可以依赖旁人对付他。想要完全控制这个皇帝,区区五万人根本不够,没有绝对的军权,那些只能算是做梦。
高子明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最后一拳狠狠砸在桌上,起身怒道:“我要去杀了薛冲!”
薛云舟没有阻止,换成自己也恨不得将仇人千刀万剐,更何况他们已经安排了人在路上跟着薛冲,原本就打算找机会取其性命,由谁去取并不重要。
这次得到了不少确切的消息,薛云舟又给贺渊写了一封信,刚叫人送出去,就见那护卫回来了,连忙将人叫进书房。
护卫急道:“王妃,大事不好!那樊茂生手里有五万兵马,他们正预谋对付王爷!”
薛云舟腾得一下站起,脸上血色尽褪:“他们怎么计划的?”
“已有三万兵马埋伏在了太青山,准备在王爷大军过境时偷袭,另外有两万人就藏在附近,准备抢占城门,控制京城。”
薛云舟惊得差点站不稳脚,一把将他拉到地图前面:“埋伏在太青山的哪里?”
护卫指了指,薛云舟算了一下路程,猜测贺渊还没走到那里,急忙又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出去:“务必送到王爷手中,越快越好!”
信送出去,薛云舟又将余庆叫进来:“快去跟我娘说一声,做好准备,天亮前离开京城!你也去收拾一下,我们都走!”
余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连连点头,转身跑出去时差点磕在门槛上摔一跤。
贺渊一开始就说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因此他虽然急,却并不慌,一边安顿王府的事,一边又写了封信叫人送去徐统领府上。徐统领是贺渊的人,如今正是他掌控着京城,可眼下京城兵力空虚,这封信也只能告个急,能不能应付那两万人马就要看天意了。
只是就这么狼狈地逃出城去,薛云舟心中不甘,他又对着地图看了半晌,做了最后一番部署,目的很直接:烧对方的粮草。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薛云舟肉疼得厉害,他更希望能将那些粮草归为己有,可眼下实在人手欠缺,时间又紧,那只能秉承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给对方背后捅一刀。
余庆很快就回来了,苦着脸道:“王妃,我们这是要逃命了吗?”
“当然!”薛云舟想到何良才,又问,“何总管呢?”
“何总管刚回来。”
“将消息告诉他,走不走他自己决定。”
“是。”余庆应一声,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第33章 离开京城()
王府里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开始悄然忙碌起来,康氏匆匆忙忙跑过来寻找薛云舟,见到他便焦急道:“云舟,可要派人去告知云清母子?因为你大伯的事,他们与薛冲已经反目成仇,这京城要是真的变了天,虽然薛冲已经不在了,可还有他的同党,万一他们意图报复,云清母子恐怕就危险了。”
薛云舟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两个人,他知道伯母顾氏与康氏交情甚笃,便点了点头:“我这就派人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等半个时辰,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他们若是赶不及,就自己想办法到城外与我们汇合。”
康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儿子会这么说,似乎觉得他这话有些冷情,不免迟疑了片刻,可毕竟儿子更重要,她不敢拖后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等王府安顿得差不多后,基本上一个时辰也到了,薛云舟正准备下令出发,就接到通报说薛云清母子到了,急忙出去相迎,康氏听到消息也稍稍松了口气。
王府里还剩下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包括后院那些妾室,薛云舟没管他们,一来他根本懒得管,二来这些人基本都不会招仇家惦记,留在京城也没什么危险,不过像何良才、宋全等忠心耿耿且对贺渊有用的人,他基本都一个不漏地拉上了。
薛云舟与薛云清一辆马车,康氏与顾氏一辆马车,其他人随行。这么一个队伍,说庞大不算庞大,说小也不小,走在大街上还是比较显眼的。
幸好他们消息来得及时,此时京城还在贺渊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收拾好就悄悄出了王府,在夜色的掩盖下往城门赶去。
薛云舟之前给禁军统领徐泰写信,告知了他当前的形势,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并且说自己准备出城避一避,免得万一被抓住就成了威胁贺渊的筹码,到时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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