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之妻不好惹-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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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轻关上，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许志皑走到凌辰烯的身后，没了刚才的客套，没了刚才的老师模样，语气明显变得很不善。

　　　　凌辰烯双手背于身后，背对着许志皑，也没了刚才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恭谦态度。凌辰烯立于栏杆边缘，他的身影潇然，看上去颇为英武伟岸。

　　　　“你是不是又要对月阑出手？”凌辰烯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很淡。却被他说出了一股质问的气息。大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在逼近，使对方不得在他面前撒谎，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气势。

　　　　“是！”许志皑也不避讳隐瞒。因为根本就没有那必要！他走到凌辰烯的身边，与他一同俯视楼底，楼底的学生们小如蝼蚁。他语气很硬的说道：“这是老头子交给我的任务，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许志皑的话，说的很生硬！听的凌辰烯心中颇为不舒服！他侧目，凛冽的目光如同能穿人的利刀，直接瞄着许志皑。他阴冷的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许志皑的目光也淡淡的瞟向他，对上凌辰烯阴冷的眸子，并不畏惧。他勾起嘴角，露出轻狂的笑。他轻声道：“我只是奉劝你罢了！关心则乱……”

　　　　凌辰烯将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他阴冷的盯着许志皑，衡量着他所说的金玉良言、逆耳忠言……

　　　　“呼……”

　　　　凌辰烯呼气转头，空洞的看向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秋高气爽，不热不冷，正是最让人心情舒畅的好天气。只不过，凌辰烯的心情却是一点也好不起来，他极沉闷的放空着自己的目光，看着前方的空气目光有些迷惘。

　　　　“你先别动手。”凌辰烯说道：“老头子那边，我自会去给个交代。”

　　　　许志皑看着凌辰烯，见他目光惆怅，满是割舍不下，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因为她是你的牵绊，老头子才会叫我解决了她！”许志皑说道：“先不说后来发现了她是‘冰玫瑰’，就更应该除掉她！就你现在对她的袒护和放心不下，就足以证明老头子的决策是那么的英明正确！”

　　　　“许志皑！”凌辰烯恼怒。他紧皱眉头，戾气散发出来，他瞪着许志皑，咬牙说道：“你只要先别动手就好，其他，我自会处理。”

　　　　“不好意思，小少爷！”许志皑挑眉，很坦荡的说道：“我只直属老爷，根本不用听你的命令！关于月阑，老爷要她三更死，我就没有理由留她过五更天！”

　　　　“你……”凌辰烯怒。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许志皑不理会凌辰烯的愤怒，对于凌辰烯，他尊称，就是一句‘少爷’，不尊称，也不过是老头子外的一个私生子罢了。

　　　　凌辰烯看着许志皑傲慢的走去开门，他双目眯起，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是她的对手！”

　　　　许志皑开门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着面前冰冷的铁门，声音更加冰冷的说道：“就算我不是她的对手，我也有把握跟她同归于尽！总之，不会辜负老爷对我从小到大的栽培和养育之恩！至于少爷你……也请少爷自重，知道自己的立场！别对敌人手下留情才是啊！”

　　　　说完，许志皑开了铁门，决绝离去！留下凌辰烯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了……

　　　　良久，凌辰烯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闭眼，深呼吸。衡量了事情可能的发展方向，他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播出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沉沉的中年男子声音。

　　　　“我要见你！”凌辰烯冷冷的说道。

　　　　“不……”

　　　　“别跟我说不方便！”凌辰烯直接就打断了那人的话，他拿着手机的手颤抖，心中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如果你这次还不见我的话，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

　　　　电话的那天，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沉默的时间，长到凌辰烯甚至都认为那头挂了。

　　　　良久，那头才再次传来了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好吧……你说个时间，地点。”

　　　　凌辰烯说了一个时间和地点之后，就立刻挂了电话。在按了那个挂机键之后，凌辰烯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全身一颤，打了个冷哆嗦……

　　　　他还是不习惯去面对一些人，还是很难去接受，那些不能改变的过往……

　　　　废旧篮球场。

　　　　欧阳月阑坐在这，等的花儿都谢了！

　　　　她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的灰尘，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难道我的推测错误？”欧阳月阑开始质疑的自言自语。

　　　　如果那天的蒙面人，真的是许志皑，按道理，今天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啊！过了今天，考完试，他也只能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找机会出手了，总不见得那么光明正大的出手了。

　　　　但是，如果不是许志皑的话，第一天监考的时候，他又为什么要用那种仇恨的盯着她呢？

　　　　欧阳月阑带着疑惑，离开了废旧篮球场。看来在这里是等不到了，所以，还是回家吃午饭吧。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不管那个人是谁，总之，她欧阳月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等’西餐厅里，接近爆满的客流。

　　　　凌辰烯坐在包间里等待。在他的面前，一杯布雷拿铁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凌辰烯端起面前的布雷拿铁，小汤匙轻轻的搅拌一下，然后将咖啡端到嘴边，轻轻的抿一口……

　　　　苦。

　　　　凌辰烯将咖啡轻轻的放回桌上，包间的帘子被拉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身材健硕，看上去就很干练的模样。他板着一张脸，气质不寒而栗。他在凌辰烯的对面坐在。

　　　　“请问要点什么？”服务生奉上菜单。

　　　　中年男子抬手轻轻一摆，一种逼人的气质散出：“不用。”

　　　　服务生鞠躬退出。包厢里，就剩下凌辰烯和中年男子两个人。中年男子的面色缓和下来，他看着凌辰烯，那种逼人的戾气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关爱和慈祥。

　　　　“辰烯。”中年男子开口，语气变得很亲和：“最近还好吗？”

　　　　凌辰烯看着他，心中复杂万分。他垂下眼帘，搅拌着面前的布雷拿铁。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明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亲最亲的亲人。可是，当他们面对面的坐下来的时候，他却觉得跟他坐在一起，是那样的疏远。所谓‘咫尺天涯’，正是他此刻的想法。

　　　　尽管中年男子已经放下他原本的架子和威严，可是，凌辰烯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是双手发颤，心中澎湃。

　　　　那不是对威严的畏惧，而是心底里对于一些往事的抵触，对于一些人、事、物的抗拒。

　　　　“不好……”凌辰烯淡淡的启齿。

第76章　是你造成（）　
市中心，‘等’咖啡厅里。

　　　　咖啡厅里的装潢很复古，几近茶色。舒缓的钢琴曲在咖啡厅里流淌着，中年男子跟凌辰烯面对面而坐，凌辰烯的面前，一杯布雷拿铁冒着腾腾热气。

　　　　两个明明是至亲关系的人，之间却夹杂了许多生分，疏远。

　　　　“辰烯，你最近还好吗？”

　　　　中年面色缓和，散去身上原本的戾气，变得普通无比。

　　　　“不好……”

　　　　凌辰烯的回答，如同清风淡月一般飘渺。

　　　　“呃……”

　　　　听到这个答案，中年男人全身一震。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他付出的太少，给予的关爱太少！然而，给他带来的麻烦，和伤害，都是同龄人未曾经历过的！

　　　　所以，他知道，这个孩子怨恨他，因为普普通通的父爱母爱，兄弟之爱，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极为奢侈的事。而这一切，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却是来经历无尽的痛与苦的。

　　　　“呼……”

　　　　中年男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头如同压抑了上千斤的重石，需要大口的喘息才能缓解他们的无形压力。

　　　　人们常说：记住能记住的，忘记能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而凌辰烯和他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子，恰恰相反。他们记住了不该记住的，又接受不了不能改变的。所以他们活在无尽的痛苦和压抑之中。事实上，很多人都和他们一样，记住不该记住的，又接受不了不能改变的……

　　　　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中年男子无法面对过去的事，他改变不了，也无力改变！所以他无颜面对凌辰烯，因为亏欠太多！

　　　　既然无颜面对，中年男子就选择了逃避的方式！而他的逃避方式，就是武装起自己拿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板起脸来，声音变得冷漠：“说吧，找我什么事。”

　　　　“……”

　　　　凌辰烯闭眼。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终究还是以这种极为陌生的方式相处。

　　　　在凌辰烯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小时候那开心的童年时刻！那时候的他们，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小的坐在老的脖子上，开开心心的挥着手臂，小小的身子里面，发出嘹亮的笑声，他大喊着：“驾！驾！驾马驾！爸爸，快点跑啊，快点跑，驾……”

　　　　那时候的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小的骑着大的，笑的很开心！大的背着小的，也笑的很开心。女子围着围裙，笑呵呵的端着菜出来，如花的笑颜，幸福的责备着：“你们爷俩玩的那么开心，看来，我是要被排外了……”

　　　　这种家庭的欢笑，这种亲密的父子关系，在某女子去世之后，就已经成了陈年旧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个样，谁都再也回不去了。

　　　　“我听说，你要许志皑对月阑出手？”凌辰烯面无表情的说。

　　　　“是我叫许志皑除了她的！”中年男人也同是面无表情！

　　　　此刻的他们，竟然是那么的相像！说话的态度，语气。就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就好像凌辰烯是年轻版的中年男子，而中年男子，是二十年后的凌辰烯。

　　　　“为什么？”凌辰烯追问道：“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因为她对你的影响！”中年男子很严肃的道来：“我安排你进‘皓名’，是为了这届的‘龙头之争’！你行事为人虽然低调，倒从来不旷课缺席，总是认真对待我给你的任务！在暗中观察‘皓名’的情形。”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可是你最近很奇怪！明明是灭掉锋木和黑凤帮的最好时机，你却选择了缺席，避而远之！这对于我们七煞帮夺得‘龙头之争’来说，很不利！”

　　　　“我……”凌辰烯嘴巴动了动，却很难解释。

　　　　“我叫人调查过！”中年男人继续认真的说道：“因为你喜欢这个叫‘月阑’的女生！所以，你无法对她的男朋友，‘皓名’锋木帮的大哥赵倾文动手！还有那个‘皓名’黑凤帮的老大欧阳柘闽！也同样是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凌辰烯沉默！

　　　　中年男子所言甚是！他确实是因为欧阳月阑，而放弃了他原本的行动和安排。

　　　　“这么厉害的一个女生，我不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中年男子说着，一字一句都不带任何的感情，好像与世隔绝一般的冷漠。

　　　　“所以！”中年男人刻意抬高声调，以示强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的一个女生，你觉得，我可以容忍他破坏我的计划，阻止我的好事吗？”

　　　　“不！”凌辰烯一口否决！他坚定的目光，异常认真的盯着中年男子，那股在心中无法面对的情愫，突然变得很坦诚：“是我办事不利！与她无关！”

　　　　“不！”中年男子也同是一口否决！他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凌辰烯的目光，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磁场笼罩着他们，眼光中产生电流，凌辰烯根本移不来他的目光，就好像被他擒住了一般。

　　　　“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当年选择送你去孤岛学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无论是能力还是品行，都在你哥哥司青洪之上！在你回来之后，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令我失望！”中年男人顿了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但是这一次，你是因为感情的牵绊，才让你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和立场！我曾经也感情迷失过，要知道，感情这东西，是最害人的！你还是尽早清醒过来吧！月阑的事，我已经决定了！”

　　　　中年男人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凌辰烯蹙眉，他深深的看着中年男子，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你说……感情这东西是最害人的？”凌辰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是的。”中年男子双手环胸，将头撇向一边。

　　　　“你说……你曾经也感情迷失过……”凌辰烯继续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呃……”

　　　　中年男子心中一振。他的目光看向凌辰烯，心中某处又被触动。他知道，他不小心说错话了……

　　　　“所以……你觉得，当年跟妈妈在一起，只是你感情的迷失吗？”凌辰烯忿恨的说着：“你觉得，感情是害人的东西，是因为你后悔跟妈妈在一起，然后有了我！破坏了你原本的生活吗？”

　　　　凌辰烯愤怒！而他的愤怒，更多的是充满了悲哀！

　　　　他的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可是，他的妈妈跟爸爸，至少是真心的相爱！这是他至今为止，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所以，即使再多的嘲笑和唾弃，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他无法忍受的是，如今妈妈已经去世，那个叫做‘爸爸’的人，就开始否认他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事实！把一直藏在他心中，唯一的欣慰，说成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

　　　　中年男子身上的戾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助和茫然。他想解释，却无从开口。话是他自己说出的，承认错也为时已晚。

　　　　“辰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有你！”中年男子感触的说道：“你是我的骄傲，一直都是！”

　　　　“呵！”凌辰烯轻笑！

　　　　他端起面前已经凉了的布雷拿铁，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传遍全身，最后汇集到心脏的最柔软的地方。

　　　　凌辰烯闭眼，一滴眼泪落下。

　　　　他怎么可能是他的骄傲？他只不过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一个在众人面前，被人嘲笑，被人唾弃，他都不敢承认的私生子！一个就连他们见上一面，都要躲躲藏藏的孽种……

　　　　他又怎么可能是他的骄傲？

　　　　“辰烯……”

　　　　中年男子看到凌辰烯那滴心碎的泪，心中某处悸动不已。他知道，他最没有资格对他说什么，最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可是，他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在乎他！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子啊！

　　　　“呼……”

　　　　深呼一口气，凌辰烯背过身去。

　　　　他背对着中年男子，渐渐的平凡着自己的心情。稍作缓和之后，凌辰烯淡淡的说：“月阑是我喜欢的人，我会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如果你还是要许志皑对她动手的话，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说完，凌辰烯甩手就离开了包间，留下中年男子一个人蹙眉坐在那儿。

　　　　凌辰烯对月阑（欧阳月阑）的情感，是超出中年男子预期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乖儿子，今天，竟然也会忤逆他。

　　　　凌辰烯走出‘等’咖啡厅，一个人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