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之招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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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腊八粥上来，帝后两人各吃了半碗，这宴席也就散了。皇帝留了晋王在宫中说话，晚上就安置在宣德殿的后面暖阁里。

　　　　晋王洗漱好之后，正要睡觉，却见着皇帝过来，晋王正要跪下行礼却被皇帝拉起来道：“自家兄弟，无须客气。”说着十分不嫌弃的拉了床褥就坐在晋王旁边。

　　　　烛光下，晋王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皇帝。之前意气风发的皇帝在烛光下似乎有些老态，微微有些发福肚子软踏踏的贴着锦被。

　　　　晋王把被子拉好，又拿了靠垫放在皇帝身后，两人就在罗汉床上面对着面，跟前由一小太监摆了一矮桌，上面放着棋盘。

　　　　皇帝先下，晋王执白棋后下，两人一来一回，久久分不出胜负。皇帝见晋王不愿赢他，笑着推翻了棋盘道：“你放心好了，我可不会因为你赢了我就生你气的。”

　　　　晋王低头笑了起来，对皇帝道：“臣弟已经尽力了。”

　　　　犹记得当年皇帝还是个普通皇子之时，那时的太子嚣张跋扈。晋王那时不过一三岁的孩子，有一次下棋赢了太子的长子，竟然被太子好好的凶了一顿，后来这事也是废太子的罪名之一。

　　　　皇帝略有唏嘘的说道：“都是父皇的孩子，你委屈了。”

　　　　“这事已经过去了，我都忘记了。”晋王说完，笑了起来。

　　　　皇帝见他脸色沉静不似作伪，便不再说这些，转而问了充州的一些风土人情。晋王一一说过之后，又说起自己经常在充州山野间玩耍，更是说起自己一次采了许多蘑菇，和几个侍卫在山上烤蘑菇差点中毒的趣事。

　　　　皇帝被晋王几句话逗得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拘谨，倒是有那么点兄弟融洽的样子。

　　　　等时辰实在太晚，皇帝才披了斗篷离开。皇帝今儿是真的挺开心，这些年来他从刚登基时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多疑猜忌再到现在的寂寥，虽不过短短十几年，可皇帝总感觉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久的让他已经快要忘记年轻时的样子。

　　　　金黄帐顶上的金龙威严霸气，皇帝翻了个身，梦到自己年少时失意时在苏州偶遇当地才子林海，两人一见如故，八臂同游，好不快哉。

　　　　这梦让皇帝直到屋外的太监喊了好几遍才把皇帝喊起。伺候的太监低着头服侍皇帝洗漱穿衣。皇帝一双眼眸微微闭着，几个贴身太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皇帝。

　　　　即便昨夜睡的迟了，这早朝还是照常上，这是一个皇帝应有的态度。

　　　　因着是年关，有不少官员回京述职。皇帝听了几句只觉得烦闷，这些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一眼看过去全是老胳膊老腿，看的就让人提不起劲来。

　　　　大王爷站在下面偷偷瞅了一眼便已经看出皇帝今儿似乎并不在状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厌其烦，只不过掩饰的很好，一般人压根看不出来。

　　　　偏偏有几个没眼色的老古董，硬是提起了立储之事。大王爷尽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这没用，因为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参与政事的皇子。

　　　　“老大，你怎么看。”皇帝果然转向了大王爷。

　　　　大王爷硬扯着一张笑脸上前道：“回父皇，儿臣以为父皇正当壮年，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现在提立储之事未免过于早了。”

　　　　这话一出，那几个年纪大的老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平时好话的大王爷，想着果然不愧是皇子长子，这真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是一般厉害。

　　　　这话别人信不信大王爷不知道，可皇帝的嘴角明显往上翘了，只不过皇帝面上却维持了一贯的威严，对大王爷道：“你这小子干别的不行，话倒是会说。”

　　　　大王爷抿嘴一笑，低声道：“儿子这不是还小么！”

　　　　边上众大臣强忍住笑，心里头都骂开了，都几个孩子爹了，还小？糊弄谁呢！

　　　　得！这话也就只能糊弄皇帝了，谁让皇帝是你亲爹呢！

　　　　就在大王爷几句插科打诨中，早朝结束了，大王爷摸了摸鼻子，朝着忠顺亲王拱了拱手后谁都没理直接便走了。

　　　　皇帝下了朝，这才回宣德殿便见着皇后掐着点送来了羊肉汤。皇帝素来爱吃这个，虽然因着年纪大了，其实不能多吃，可皇帝不服老，仍旧坚持一到冬天就吃，只不过这羊肉汤里羊肉压根没多少，汤也是清淡的很，就放了两片羊肉加上一点笋干粉条等。

　　　　皇帝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看着皇后道：“让别人送来就是，你何必亲自过来。”

　　　　“臣妾想多陪陪皇上，难道皇上不愿意多看臣妾一眼么！”皇后虽年纪大了，可撒起娇来，仍旧是尽显娇柔。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背道：“你啊！你……”

　　　　皇后见皇帝心情正好，她来之前便知道了早上那点事，当下便试探道：“皓儿刚才还在我那念叨皇上呢，说是许久没见着父皇了，想着父皇以前带他去打猎的事呢。”

　　　　“确实许久没出去玩了，要不改日叫上他们几个一起去城郊骑马。”皇帝说完，皇后娇滴滴的说道：“老大家里的孩子还小，大王妃上次来说是受了风，有些咳嗽，恐怕老大走不开。”

　　　　皇帝不动声色的看着跟前的羊肉汤，慢慢说道：“那就只叫上老二老三加老四。”

　　　　“昨日我见着老二和那位新纳的奉仪蜜里调油，恐怕老二一时半会的离不得。”皇后说完之后才发现皇帝一双眼睛跟刀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皇后当即下跪道：“皇上！”

　　　　皇帝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冷冰冰的看了一会皇后，皇后早已经吓得冷汗直冒，差点晕了过去，最后皇帝说了句：“你出去吧！”皇后这才后退着慢慢告辞。

　　　　皇后直到走出了宣政殿这才稍稍缓了过来，说起来皇后来自崔家，崔家本就是名门世家。皇后自幼也是饱读诗书，颇有才名，虽只是继后，可之前那位过世的时候皇帝还只是皇子，那皇后的封号不过是死后追封，就这一点，皇后一贯认为自己才是皇帝唯一的皇后，这些年皇帝和皇后恩爱有加，宫里子嗣也少，皇后慢慢的就觉得自己的儿子会是将来的皇帝，而自己则会是太后。

　　　　可刚才皇帝那眼神，虽一句话没说，但是却像刀子一半戳在皇后骄傲的肩膀上，砍的皇后血流不止。

　　　　皇后下意识的便觉得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皇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些年谨小慎微并无大错，即便是有，那也和自己毫无关系。

　　　　晋王不但被皇帝留宿，更是一连几日都住在宣德殿，这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日便传遍了京城。晋王自然知道皇帝不但是要用自己，恐怕还是要大用，对皇帝的心情，这两日下来晋王稍稍有些了解，皇帝这是年纪大了，不愿用和自己一样老奸巨猾的人，他想用年轻的潮气蓬勃的人，更想给这个朝廷换一次血，而自己就是皇帝选中的出头鸟。

　　　　皇帝年纪大了，不仅喜欢用年轻人，更喜欢回忆当年，自从那一夜做梦后，不知怎么的他就翻出了林海的卷宗来。林如海是死在了任上的，皇帝对此不闻不问，甚至于让旁人几次三番的打压林如海，这些都是皇帝默许的事，可是等林如海死了之后，皇帝有些后悔了。这么一个心性纯良之人，怎么就早早的去了呢。

　　　　这事皇帝自然不会怪自己，那就只会怪那些人了。

　　　　连着两日皇帝都斥责了江南甄家，先是因为今年进贡的丝绸比往年少，再一个便是因着盐务的事。自从林如海去了后，下一任的巡盐御史干了不到一年便因母亲去世报了丁忧，后来代理御史竟然因小小的一个风寒就病逝了，直到如今这位巡盐御史那就是个棒槌，皇帝看着递上来的折子，气的当场就丢在了地上，下面一众官员跪地请罪，皇帝看着这些人，直接便走了。

　　　　大王爷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先去给太后请安接着便慢条斯理的去了二王爷住的兴圣宫，因着皇帝子嗣少，统共就四位皇子，所以这皇子的宫殿索性就一人一殿，宽敞的很。

　　　　二王爷既然没成婚，那在皇帝那就是还没成年，于是乎早上还得去书房读书，跟那个才六岁的四皇子一样摇头晃脑的听着先生一板一眼的教学。

　　　　大王爷掐准了时间，正好算准了二王爷中午休息那时辰到的兴圣宫。两人一碰面　，二王爷便直到他这事有话要说，两人就在堂屋摆了饭菜，宫女太监都守在门外，兄弟两人吃了两口菜后，大王爷指着这一道肉羹道：“还是这个味，一点没变啊！”

　　　　二王爷眼睛都没眨，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后娘娘体恤我等，特意交代了这饭菜肉食要尽量软烂清淡。”

　　　　已经被养刁了嘴的大王爷自然吃不惯，停了筷子之后压低声音道：“机会来了！”

　　　　二王爷吃着嘴里无滋无味的鸡肉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你是不知道这两日早朝的事，我瞅着父皇怕是要开刀了。”大王爷说着，抬眼就冲着二王爷挤了下眼睛。二王爷虽是嫡子，可这些年低调的都快没他这么个人了，大王爷说的事不会不动心，可是这事要是真开始干了，那就收不了手，要真的成了，那就是翻身成功，要是不成，这一辈子也就彻底完蛋了，说不定这一条命都能没有。

　　　　大王爷没再劝，他知道二王爷素来便是个谨慎的，可以说这些年宫里的生活，愣是把原本一个活泼冲动的少年磨成了一个稳重冷静隐忍的皇子。

　　　　“好！”二王爷就说了一个字，兄弟两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这事也就定了。

　　　　荣国府。

　　　　贾母前些日子身子不好，黛玉来贾府看望贾母，贾母拉着黛玉又说了好些话，不过都是些过去的旧事，黛玉间贾母是真的伤了心了，又宽慰了好几句，等贾母睡着了，这才悄悄的出了屋，一出门便看见宝玉就站在门口的屏风下看着自己。

　　　　“妹妹！”宝玉走了半步，似乎又害怕起来，侧了脸轻声道：“祖母睡了吧！”

　　　　“外祖母睡了！”

　　　　黛玉走出来，合上门，鸳鸯拿着针线篮子坐在窗户下守着。

　　　　宝玉手指不自然的捏着荷包穗子，那荷包黛玉一眼过去便认出是自己做的，那时年幼，针脚还不够细密。黛玉上前坦然道：“给表哥贺喜了。”黛玉这一声表哥似乎把宝玉喊醒了，宝玉一双眼睛盯着黛玉，“妹妹叫我表哥？”

　　　　黛玉一晒之后说道：“我母亲是你姑姑，你可不是我表哥。”

　　　　宝玉原本要说的话顿时都被堵在了嗓子眼，看着黛玉这言笑嫣嫣的样子，只觉得心口发酸发疼，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宝玉一张脸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扭头恨恨道：“妹妹变了！”

　　　　黛玉听了这话，冷笑起来：“我们都变了，只有你没有变！”黛玉说完不等宝玉直接便走了。黛玉上了马车后才呼出一口气，这贾府真是太憋闷了。

　　　　雪雁拿了手炉给黛玉，紫鹃从一旁的桌子下面拿了一包蜜饯倒在了盘子里。就在最后几粒蜜饯出来的时候，露出一截折的规规整整的纸头来。

　　　　紫鹃忙拿了出来，嘴里说着：“那家铺子太不仔细了，怎么把纸条混进去了。”说着就要把纸条丢掉。

　　　　“给我！”

　　　　“家主！”紫鹃正要丢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黛玉，黛玉点了点头后紫鹃用帕子擦了擦那纸头后才递给黛玉。

　　　　黛玉一打眼便看出这纸是上好的雪浪纸，又叠的这么规整，并不像是偶然掉进去的杂物。黛玉小心的打开纸团，上面竟然是林家族印，下面一行小字“东街街尾。”

　　　　纸团被黛玉随意撕了，拿了一枚蜜饯看了看之后道：“该换家铺子了，稿纸都混进蜜饯里了。”

　　　　雪雁接口道：“我就说嘛，这个店卖的又贵又不好吃，早就该换个铺子买了。”雪雁说完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紫鹃，紫鹃虽略有疑问，可黛玉的神色太过于自然，紫鹃最后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黛玉让马车先去了宝珠阁，在宝珠阁就坐了一会，又去了东街的胭脂铺，最后黛玉看了一眼东街街尾的书画铺道：“我去那边看看，雪雁守着就别下来了，紫鹃跟着我去就成了。”

　　　　黛玉带着紫鹃慢慢一间铺子一间铺子逛了过去，等走到最末那一间时，黛玉看了看店面，挺老旧的门框，牌子已经模糊的看不出名字来了，只不过从摆在外面的几张书画黛玉也知道这是一间书画铺子。

　　　　铺子里就一个胡子已经花白的老头看店，见了黛玉进屋也不打理，自顾自的一个人就窝在窗户下拿着一只开叉的毛笔刷着一只青铜断匕首。黛玉看了他手里的青铜匕首一眼，瞧着像是老物件，那老头恰好也抬头看向黛玉，黛玉上前道：“你这店里可有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老头嗓门挺大，语气还特别不好，对着黛玉就道：“买就买，不买拉倒！“

　　　　紫鹃拉了拉黛玉，黛玉看了那老头两眼，最后看起了挂在墙上的书画来，这些书画精美而带着古意，黛玉再看落款，竟然是名画。

　　　　接着下一副山水画是前朝大师的晚年之作，黛玉看了之后才发现这店铺里摆放的竟然都是名家作品。就在黛玉觉得这家店深不可测的时候，那老头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带着讥讽道：“这位夫人，我这店卖的都是赝品，你可别当真啊！”

　　　　黛玉打了个机灵，猛地看向画轴，画轴上都标了一张小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赝品两个字。

　　　　黛玉笑了笑，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走到那个老头跟前，老头浑不在意的刷着手里的青铜匕首，黛玉知道他这是在做旧，反复的摩擦以增加刀刃的润泽感。

　　　　那张纸条上明明写了东街最未一间铺子，黛玉在这既没有等着人也没看见什么物件，难道是有人故意耍弄自己。黛玉摇了摇头，正要出门，就在门槛那不知怎么的突然抬起头就看见铺子已经磨损的牌匾下面隐隐有一个印记，正是半块林家族徽印记。

　　　　黛玉一见之下，猛的回头看向那个坐在窗户下的老头，那老头冲着黛玉一皱眉，起身便冲着黛玉道：“买不买，不买拉倒。”

　　　　“我就买你手里的匕首！”黛玉转身直接说道。

　　　　那老头盯着黛玉看了好一会，最后直接把手里的青铜匕首往黛玉跟前递了过去，咧开嘴带着一股子无赖气说道：“五十两。”

　　　　“紫鹃拿银子。“黛玉一说完，拿老头眨巴着眼睛继续道：“我说的是五十两金子。”

　　　　紫鹃早就觉得这老头面目可憎，眼下早已忍不住出口道：“家主，这个人讹人的。”

　　　　“怎么，原来做主的是个丫头啊！”老头的话带着一股子蔑视，黛玉嘴角一扯，直接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明日我就让人把钱送过来。”

　　　　“那明日，我等着夫人。”老头说着，便又低了头开始刷那柄青铜短匕首。

　　　　黛玉出了门，已经确定这位老头恐怕就是林家安置在京城的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引自己去见他，难道是这个老头自己，黛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坐了马车回家。

　　　　元春的病情稍微好了一点，凤藻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也都面带喜气。这不抱琴带着两个太监领了过冬的木炭刚回来，便见到了门口的太监，那太监抱琴认识，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抱琴提着脚尖走了过去，笑着对那太监道：“给公公见礼了。”

　　　　那公公皮笑肉不笑得看了一眼抱琴后，懒洋洋的说道：“许久不见，你倒是越长越水灵了。”

　　　　抱琴心口一紧，这太监敢当外人面调戏抱琴，岂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