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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穿越暖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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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突然有些好奇。
这个小厮她是见过,那是耿秋捡来的一个小哑巴,这次跟着他回来伺候的。
可另一个人了?
一千可是没有见过。
她将手上的茶盏往旁一放,利落的穿了鞋,几步跑了过去。
耿秋想叫住她,可还没来得及出口,一声惊呼响了起来。
“怎么是你?”
姜婉不敢相信的望着花藤下一身白衣蜷缩在一处的周子曦,惊讶的不行。
以前每次见这人,总觉得他病弱,身体不好,而且见一次他就伤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姜婉有时候无意中想起这个未婚夫,她忍不住的想他还能活多久?如此单薄体弱,一次次的受伤,总是病着。
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真的会看到一个快死的周子曦。
此时的周子曦几乎已经皮包骨头,消瘦的快没有了人形。那身白色道袍套在他身上,就好像批了一床白单子,几乎看不出衣裳的影子。
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瘦成这样,怎么会在这里?
耿秋听到姜婉的惊呼,已然知道不妙。
这个药人竟然是药人儿的旧识,似乎还是。
耿秋急的想起身,可心里急,身体不急啊,他努力了几次,除了能将摇椅晃两下,他再摇椅里的位置几乎一丝不变。
“你过来,哑奴把她带过来。”耿秋愤怒的叫道。
发呆的哑奴回神,急忙丢了茶盏过来扶耿秋。
废了好大劲,哑奴将耿秋从摇椅中扶了出来。
此时姜婉已经坐在了花藤下的矮榻上,弯着腰给周子曦切脉。
第十一章 : 药人的命运()
“你过来,哑奴把她带过来。”耿秋愤怒的叫道。
发呆的哑奴回神,急忙丢了茶盏过来扶耿秋。
废了好大劲,哑奴将耿秋从摇椅中扶了出来。
此时姜婉已经坐在了花藤下的矮榻上,弯着腰给周子曦切脉。
姜婉医术不精,可几经生死,人的脉好坏她还能切出来,此事周子曦的脉几乎微弱到了极致,打个比方,人若安好,那脉搏定然跳动如同钟乳岩的岩石滴水,滴答有秩。看周子曦的脉搏就似那横绷的丝线,静止不动,许久才能从细微中摸到它的颤动。
这丝颤动仿若微风吹过水面,给人以已动未动的错觉。
姜婉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沉的仿若入水的秤砣,一下到底。
怎么会这样?
这个白衣似雪,青衣似山一般俊秀如仙的男子,怎会一下就形销骨立,仿若跌入地狱一般?
啪嗒。
姜婉的手上一疼,一股大力袭来,急速的将她的手从周子曦的手腕上打落下去。她白皙的手背上立刻现出一片深红,迅速的肿起了一片。
好疼。
姜婉疑惑的抬头望去。
耿秋铁青着脸跪趴在矮榻的一旁,死死的盯着姜婉,就好像守食的恶狼,两眼放光。
姜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淡淡的笑意从眼角渲染开来,让她的脸仿若三月里的梨花,清淡的让人着迷。
耿秋因为急奔过来,又无法下蹲,急忙半扑到地的急促呼吸因为这一笑更加急促起来,他觉得无论怎么吸气,他那因为肥胖而虚弱的心怎么也不够气息平复下来,反而因为这急促的呼吸而心跳如鼓,越来越急促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我认识这个人。”姜婉轻柔的说着话,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低沉,“他救过我,就好像你救过我一样,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病的太厉害,需要你帮忙医治吗?可我没有听父兄提起过啊?他什么时候来的?”
啊,什么时候来的?治病?
这是什么鬼话?
耿秋心里低声的啐骂起来,这是我的药人,代替你的药人,我舍不得你做药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啊,你还来质问我,质问我。
耿秋的心委屈的不行。他的委屈仿若漫出金山的大水,汹涌的淹没着他内心的一切。以至于他自己都未能发现他心中对于姜婉的不舍与眷恋。
“嗯,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是累到了吧?太胖对身体不好,内脏都会负担太大,我扶你起来站着会好些。”姜婉说着话弯腰去搀扶耿秋的胳膊。
隔着衣料,耿秋的胳膊仍仿若北烙铁烫过一般,滚滚发热起来。
他用尽这一生最大的力气,用另一只手努力的撑着肥胖的身体往上,尽量的不将身体的重量放到姜婉纤细的手上。
哑奴急忙过来帮忙,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是一起站了起来。
耿秋有些茫然。
刚才还急切的思绪混乱的心,如今沉落到了迷雾众,他眼里心里除了姜婉,已然不知其他。
姜婉的手腕因为搀扶耿秋有些酸麻,她不动神色的将手背到了身后,慢慢的两手互相搓揉。
“好些了吗?他是自己来找你的吗?”
姜婉抬头望着耿秋轻声发问。
这还是姜婉第一次同耿秋站在一处,因为太胖,以前每次见这人,不是见他躺着,就是见他座着,似乎因为胖,他很少站着吧?
姜婉此时才发现耿秋个子很高,比寻常男子要高那么一头,就是一向高大挺拔魁梧的永定侯,若是真的同耿秋比起来,也是要矮那么一点的。
姜婉不觉想起了大熊,肥胖高壮,似乎还有些可爱。
耿秋可不知道姜婉的心思,若是知道,他定然要咆哮起来,谁像大熊,谁全家像大熊,爷才不像,谁要这样想,爷毒死他。
不过,若要他毒姜婉,那就似太阳打西边出来,绝无可能。
“这是我的药人,我捡来的。”耿秋干巴巴的回了姜婉一句。
姜婉惊讶的眉毛都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不曾出府,哪里去捡人?”姜婉急切的问道。
耿秋一听,心里顿时欢喜的不行。
既然知道他没有出府,那就是在意过他的行踪,这般在意,心里有他。这个好消息如同秋日的阳光,让他暖烘烘的舒服。
“嗯,是在府里捡来的,他那时候快死了,我看着他还有点用,就救了他回来试药。”耿秋的声音越发温柔起来。
“府里捡的?”
姜婉跟着呢喃了一句,突然一下想到那日周子曦的到访。
难道那日以后,他就被耿秋捡了回来?
难怪昌平公主如今急的快疯了的满城找人。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姜婉头疼的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人成了这样,就算送回去,只怕也不会善了。可若是不送,怎么藏的住?这可是个大活人,不是物件。
也是耿秋运气好,这个人来侯府的时候,怕是独自而来,无人知晓,来了被带到此处,又因为耿秋用毒,府中无人能进来窥探,阴差阳错的就这般莫名的瞒了下来,将人养了如此之久。
如今该如何?
“他遮阳昏昏沉沉多久了?能清醒过来吗?”姜婉有些着急。
“他这般是因为服了药,若要清醒也不难,可若清醒过来,他便能感觉身体的疼痛,那还不如如此,不知道痛不是更好?”耿秋有些不屑的答着话。
姜婉头更疼了。
夏虫不与冰语,这真是难沟通啊。
“这个人不能当你的药人,他得清醒过来,你要想法子治好他。”姜婉急的不行。
“为何要治好他,他为何不能做药人?”
“啊,因为他是很重要的人,有人在找他,他母亲找他都找疯了。”
“那关我何事?”
“嗯,他,他必须好起来,他是侯府的客人,不能让他在侯府出事。”
“他没出事啊,他好得很,有没有死。”
“不是的,他,他,他是我未婚夫。”姜婉急的口不遮掩,一句话冲口而出。
“那又怎么样?”耿秋极速的回着话,突然牙齿咬着了舌头一般,一口吞下后面的话,急巴巴的一手抓住了姜婉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未婚夫?”
姜婉苦着脸不知该如何说,只能吞了吞口水,慢慢开口道,“他是昌平公主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人的侄子,是我的未婚夫婿,他来见父亲的。”
耿秋的脸,一下成了猪肝色。
他的心里后悔的不行。
干嘛贪一个药人,干嘛要救这个,这个,早知道,就让他死好了,死好了。
耿秋丢开姜婉,回身望着榻上的周子曦,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死。
他不能毁了誓,他救过的人不可再杀,当然,他当然不可以杀他,可是他可以不再救他。他可以断了他的药。
可是断了药,如今也死不了了啊。已经是药人了,救命的药已经用过,他是怎么也死不了了啊。那不给他吃的,让他饿死?
耿秋打定了主意一定让他就这么饿死,虽然因为他用了药,要饿死这个人也有些难,可总比没有办法好吧。
他的心又开始有些高兴起来。
姜婉并未想什么,如今她只关心周子曦的性命。
这个人毕竟救过他,若不是他,也许她早就死了,也不能穿越到这里。这个人对她有恩,也有情,现在不说这些恩情,他也是不能死了。他死了,纸包不住火,难保将来那一天就会因此事而牵连侯府。
姜婉又走了过去,座在了矮榻边,抬手试了试周子曦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也没有汗,看着只是睡着了。
“你救醒他吧,需要什么药材你同我说,我去找。”姜婉恳求的望着耿秋,继续说道,“你若要药人,我回头帮你找,这个人不可以的,你若真用了他做药人,有人会害你,永定侯府护不住你,你帮帮我?”
最后一句话,低沉的拖着尾音,有丝难堪的祈求在话尾中勾了出来。
耿秋心中一软。
他点了点头。
“要让他醒,还需配几副药,加重药效,不然他醒来也不过是再疼晕过,醒不醒都一样。”
姜婉欢喜的一笑。
蔓延的笑意仿若春风,拂过了耿秋的心。
她急忙起身,规矩的行了礼,谢道,“谢过耿大夫。”
“你若是如此,我就不救了。”耿秋有些生气姜婉的客气疏离。
姜婉一愣。
恍然,她急忙快走几步,拉过耿秋的衣袖道,“耿哥哥,你说话要算话才是。”
姜婉直觉若是她像对着姜云、姜旭一般同耿秋撒娇,这事情一定能成,她本能的极快的就如此做了。
耿秋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熨烫过一般,服帖舒服的不行。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就是。”
姜婉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欢喜的拉着耿秋说起需要准备的药材来。
此事的西京昌平公主府里昌平公主正在责罚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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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 勾玉()
此时的西京昌平公主府里昌平公主正在责罚奴才。
周子曦失踪的事情,开始还只是暗中查找,可日子一日一日过去,无论怎么找,一丝线索都没有,昌平公主再也沉不住气,这段日子已经顾不得太多,明着都快将西京城搜了个遍了。
可人还是仿若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为了此事。
如今正院的院子里,趴着一群。
从伺候的小厮,到赶车的车夫,护卫。
周子曦身边的人个个都上了刑。
前些日子还顾忌着要这些人去寻人,如今顾忌也无用,昌平公主只认定是这些人你中出了内鬼,不然这天下,谁也没有本事在放倒明卫暗卫就这般将人带走。
满院的血仿若洒扫的水,将院子淋了个遍。
周子曦的人都是他离家后慢慢的笼络来的,忠心的是周子曦不是昌平公主。
院子里的鞭挞,杖责声音不断,时常传来几声闷哼,却始终没有哀嚎声。这些人不是被堵了嘴,而是心智坚毅,就连周子曦身边伺候的年岁最小的小厮都未嚎叫一声。
昌平公主的心仿若沉进了冬日的寒冰河里,一分一分的冷硬。
儿子身边这些人她从来没有管过,只因为她答应过儿子,只要他安心的活着,她就永远不插手他的任何事。
昌平公主有些疲累的扶额,慢慢的眯着眼假寐。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朦胧中似乎又记了起来。
瓢泼的大雨仿若疯了一般的一次一次的夹着狂风疯狂的击打在所有阻挡它的人,房子,树上,昌平公主府的凝烟阁里已经被打的吐血的周子曦单薄的着了一件惨白的单袍趴在地上,艰难的咳着血。
昌平公主一身凝红彩金的大袍端坐在高堂之上。
“你可悔改?”冰冷的声音带着冷傲和逼迫。
“母亲,我从小听你的话,你让我做的事,我事事听从,可我后悔了,你知道吗?我后悔了。”地上的少年,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吐着字,艰难的说着话。
“母亲,我后悔,我后悔,后悔那日不该冷眼旁观,我后悔的想死。”
“那你就去死,我就当我从未生过你。”昌平公主强压住颤抖的手,艰难的吐着字。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从出声那日开始就知道,要靠什么样的手腕去争什么样的东西。她学的很好,软硬的手段,她自认为不会比那高高在上的皇兄差一丝一毫,只可惜,她是女人,皇位永远同她没有关系。
不过,女人也可以做一个天下人都羡慕嫉妒的最好的女人。
她为自己筹谋的婚事,筹谋,是啊,只要去筹谋计划,有什么事情不能了?她从来都是顺心顺意的过的日子。
自从有了儿女后,她不再为自己筹谋,她努力的为儿女筹谋,她要做最好的母亲,她要让她的儿女得到最好的一切。
可如今。
最爱的,最心疼,筹谋最多的小儿子。
他还小,他才刚十岁,他不懂。
他要慢慢的教。
昌平慢慢压住怒气和不甘,再次问道,“你可悔改,你若死了,你想护着她更无可能,你可想好?昌平公主府里可不只你一个孩子,我也不只你一个儿子。”
周子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全身都是血,刚才用手摸了一下脸,手上的血擦到了脸上,如今血有些凝固,干枯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大概是不小心,眼睫毛上似乎也有了凝固的血,凝固的血让眼睫毛硬硬的好像针一般。太难受了。如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痛已经不在,感官迟钝的只剩最敏感的眼睛还能感到这硬硬睫毛的刺痛。
周子曦倔强的哼了一声,答道,“如此那便死吧,反正阿婉也死了,一起也算是还了她的情意。”
昌平公主豁然而起。
她宽大的袖袍恍然间扫过一旁的几案,几案上的茶盏摔到地上,噼啪碎了一地。
“你敢。”
一声怒吼。
怒吼声中,周子曦灿烂的笑了起来。
“咳咳咳,母亲,若是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不敢的了?”周子曦抬头望着昌平公主,话音刚落,他的嘴角突然流出一股黑色的血丝。
“啊。”昌平公主尖叫一声,往周子曦扑了过去。
手肘一歪,昌平一头冷汗的睁开眼睛。
她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半日才回神,她不是在凝烟阁。是啊,怎么可能是凝烟阁了,自从那件事后,凝烟阁就拆了个干净,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湖面,谁也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有过楼台亭阁。
如今。
如今,这个孩子又怎么了?他还记得他答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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