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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重生之娇妻养成-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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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是一声轻叹,该来的躲不掉。

    “琅哥。”她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哽咽道,“我们定个一年之约可好我下去一年,你替我守着这副身体,切记不可移位,但假如一年之后我仍旧没有回来,你就把我葬了吧,随便葬在一个地方,偶尔想起我的时候,过来看一眼就好”

    她就像交代后事一般一字一句的说完,随后又想到他正在熟睡,也许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于是,正当乔莞打算去找一份纸和笔,给他留点遗言的时候,手腕蓦的一紧,层层阴煞已经在瞬间缠住了她的身体。

    乔莞骇然的回眸,目光与**上的傅天琅对上

    “你醒了啊”她愣了许久,这才故作轻松的冲着他笑,“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他沉默的盯着她,点头。

    乔莞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她不需要再给他留什么字条了。

    “我该走了。”她继续笑,灵魂虽然流不出眼泪,可不停在空气中发颤的灵体仍旧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笑容的背后是不舍、难过、与发自灵魂深处的钝痛。

    十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她感激两人的相遇,还有他的陪伴。

    他徐徐坐起身,侧脸在昏暗的室内越发的冷硬,犹如雕塑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露出他仍旧是个活人的迹象。

    “不准走。”他重重的圈着她的魂体,没有他的允许,她无法走出这间屋子一步

    乔莞默默的扫了眼缠在身体上的雾,那些阴煞对她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一圈又一圈的禁锢了她的自由。

    她又叹,无奈的指了指**上那副皮

    奈的指了指**上那副皮囊:“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她的精气已经耗损殆尽,地府再不容许她用活人的身份在阳间行走。

    他掌心微颤,目光阴沉,出口的仍旧是那句:“不准走。”

    不管她是人是鬼,他要她留下。

    “琅哥,我又不是回不来了,你再等我一年”她使出哀兵政策,可下一秒又开始哽咽,因为他眼中的温柔与悲伤。

    “你骗我。”他抿着唇,目光有些微湿润,这种湿润令她微震,也难以想象平日气息凌厉,不苟言笑的男人也会对她露出一副

    像是一个将要被抛弃的孩子,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又无能为力的神色。

    房间里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乔莞心疼的回抱他,却给不出任何承诺。

    而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蓦然起了一阵阴风。

    叮叮

    铁索曳地的声音遽响,没多时,手拿铁索,身后拷了几只阴魂的白无常出现在乔莞面前。

    白无常又名谢必安,头戴一顶写了“一见发财”的长帽。

    如今他衣袂翩翩的站在门外,冰冷无情的对着她道:“乔莞,鬼门已开,速与我归”

    乔莞眸光微敛,低声说:“琅哥,我该走了放手吧。”

    傅天琅气息不稳,眉宇间像是罩了一层寒霜,眼中更是深不见的沉。

    随后他突然松开了她,却并没有让她跟着无常离开,而是一转身,高大的身子挡在她面前。

    傅天琅迎向来人,唇畔狠狠的抿如刀刃,环绕周围的气息也在瞬间改变。

    那阵层层叠叠,正于空气中漂浮的是专属于他的阴煞,漆的薄雾,如今却缠满了凌厉的杀气。

    男人站姿端正,看着无常的眼中没有玩笑,只有冷得近乎无情的杀气,危险与致命。

    那仿佛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暗气息连乔莞都感觉到了,更别提身处前线,经历过几百年战争的白无常。

    当下,谢必安后退两步,隔开一手做防御状,回头大声的冲着乔莞道:

    “乔莞,你是要公然与地府作对”

    “与她无关。”傅天琅眯起眼,眸中杀气毕露,“今日不管谁来,都休想带她离开。”

    冷风肆虐而过,无常忌惮于他那身浓厚的阴煞,也不敢贸然上前,但对于乔莞,既然来了,自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空气中,阴冷的鬼气与锋利的阴煞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乔莞多么了解他,光看他五指微微聚拢,掌中化出一片雾状的刀刃,就知道这人要动真格的。

    伤害地府阴差可是重罪,何况白无常不同于她,人家是正编终生受用于地府的鬼神,傅天琅哪怕只是将他弄出一块小小的伤口,下辈子,可就不是为奴为畜那么轻的惩罚了。

    人怎么可能与鬼神做斗争即便他侥幸的逞了一时之勇,也总有魂归地府的一日

    “傅天琅”她突然大呵一声,“不准动手。”

    他不为所动,周身杀气不减反增。

    直到面前的白影一晃而过,乔莞横插入一人一鬼当中,挥袖遮去无常的身体,目光凌厉的望着他。

    “腾”的一下,她将掌中的鬼火点燃,随着蓝光映上那张过分白皙的俏脸,也一并映出了她突然变得认真无比的眼眸:“你如果要杀,就先杀我。”

    闻言,他蓦然的一顿,杀气果真收敛。

    “莞莞”

    “站住,不许过来”她表情难得的严肃,声音却微微轻颤,“你等我回来。”

    “不。”他重新握住她的手。

    “琅哥,人鬼殊途,我哪怕以灵体的身份留下,没有地府的庇佑,也会受凡间火所伤,等到真正的魂飞魄散,我们也许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她低低的诉说,目光几近哀求的看着他,“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想说不好,可五脏六腑却跟着绞痛起来。

    “好不好”乔莞重复。

    傅天琅危险的眯起眼,沉默许久终于说话了,低沉的语声中竟带了几分沙哑:“不骗我”

    乔莞忍下了撇开视线的冲动,点头:“不骗你。”

    “一年后回来”

    “一定。”

    “你保证。”他的目光触上她的眼,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真诚。

    “决不食言。”她厉声发誓。

    屋内的阴煞渐渐褪去,乔莞旋过身,目光恰好碰上了无常手中的铁钩。

    她轻咳一声,一边说话,一边往袖里掏啊掏。

    “谢大人,我这人向来安分,即便没有拘魂钩,也一定会乖乖的与你回去,所以”

    叮叮

    无常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铁钩蓦的朝她锁骨的方向探去,可在一道光芒晃过眼底的时候,冰冷的钩子赫然停在了半空。

    乔莞笑眯眯的掏出一个小瓷瓶,公然****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知谢大人可否通融通融”

    无常抿抿唇,一个香火瓶子在地府价值不菲。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接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她一定没有下次。

    离开的时候,她转身最后看他一眼,而后目光来到两人相握的手。

    他的五指骨节有力,她的透明如空气,明明握

    气,明明握不住的两只手,如今却相缠得很紧。

    “等我。”她笑了笑,突然有点明白阿琪当初在奈何桥边对她笑的用意。

    那是要给最亲近的人留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至少她希望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好吃懒做的丫头是很好,很好的。

    “嗯。”

    不知过去多久,他渐渐松开了她的手,随着她的宽袖从他掌中溜走,他蓦的又是一拢,抓到的却只剩下一片空气。

    天空渐渐变得明亮,一缕缕了光线透过云层照进来,映上男人已经僵硬成雕塑的脸。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走远了,脑海中回荡的仍旧是她那句“决不食言”。

    可乔莞到底是个小骗子,她骗了他很多次,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题外话------

    豆花找了锅,准备骗点眼泪回去煮糖水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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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她对他的爱,还不够() 
咣咣咣

    小鬼童敲着铜锣,踉踉跄跄的在河边疾跑,边跑边颤声道:“郑叔郑叔”

    老头站在桥头文风不动,闻言徐徐侧身,瞪圆了眼:“瞧把你吓得,到底出什么事了”

    鬼童一脸惊恐的摇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一味的朝身后的方向指。(。。)。 。提供

    郑叔一时摸不着头脑,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再不说,我可走了,没看到正忙着吗”

    说着,也跟着指了指正在桥头排队,等待投胎的阴魂们。

    鬼童见他要走,连忙拽住他的宽袖,眼泪汪汪的道:“那个那个男人又来了,怎么说都不走,郑叔,你给我劝劝他在鬼门关等都等一天了”

    “什么男人”老头一摸胡子,起初不以为意,随后当他想起什么的时候,眼睛蓦的又瞪圆了一圈。

    当郑叔拎着铜锣赶到生死门边的时候,傅天琅正在大力的撞击面前的鬼门禁制。

    那是阎王落下的结界,怎可能让他一介凡人撞破

    而且当鬼门受到攻击的刹那,会自动释放出一种能伤人魂魄的烈焰,普通阴魂哪怕只是轻轻触碰,都能被烧出一片焦炭。

    可这男人跟不要命似的,哪怕浑身已经被一团烈焰包围了,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试图撞破这道屏障,而每撞一次,鬼门便发出一声巨响,到底有多疼,也只有他自己明了。

    “且慢且慢”郑叔小跑着过去,却不敢轻易穿透结界,只隔着一层薄膜瞧他。

    “她在哪。”傅天琅认出来人,便停下动作站在一片阴影里,目光如利刃一般,哪怕两人之间隔了一道结界,冰冷的寒意仍旧袭面。

    地府昏暗,周围只有鬼火摇曳时散发出的蓝光,这时,郑叔抖了抖宽宽的袖袍:“不知。”

    “我要见她。”他明显不信,眯起的眼眸迸出滔天的杀意。

    郑叔吞吞口水,想起上回吃的亏,脸色又沉了些:“你这算是求人的态度”

    傅天琅面色一僵,掌心微微发颤,生硬的语气也跟着收敛不少:“求你,让我见她。”

    郑叔从未看他低声下气成这样,冷眼旁观半天,幽幽一叹:“也罢,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乔莞她如今并不在意鬼门之中,即便你不要命的撞破这道结界,也无法与她相见。”

    傅天琅愣了下,沉思一阵,周身杀意再次迸发。

    砰

    又是一声巨响,他再次撞击面前的屏障,哪怕浑身被灼出一块块斑,也不见停下。

    他不相信,她一定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也许不愿回来,但当初许下的承诺还在,他知道她一定就像她曾经说过的,会在桥头一直等他。

    这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生怕那层禁制真让他给撞破,郑叔敲了敲锣鼓,急道:“我骗你作甚哎别撞了,别撞了,你要把阴兵引来吗”

    “我亲眼看着无常把她带走,不在地府,她还能去哪”傅天琅顿了下,出口的声音极寒,如入冰窖。

    郑叔摇头,抬起破了个洞的布鞋,用力的往地上蹭了蹭,说:“错了错了,她就在地府,但不是这,而是这”

    他指着地下,说:“地府的最深处,正是一十八层地狱。”

    闻言,傅天琅浑身一震,望着他的眼眸浑浊,一时间竟混沌得失去了神采:“十八层地狱。”

    郑叔点头,声音黯哑:“是,至于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几次撞击鬼门的禁制,他伤得不轻,如今全身都是被鬼火烧伤的痕迹,一块一块,触目惊心。

    “我要去找她。”他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疼痛,反倒在原地站了许久,摊开掌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衣摆划过的痕迹。

    他目光一凛,重重一握,却只抓到一缕空气。

    郑叔摇头:“这十八层地狱里的火焰,连咱们地府阴司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更何况你凡人肉身,兴许还没靠近,就”

    郑叔长长的叹了口气,拿起铜锣敲打:“我言尽于此,你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要、见、她。”他猛然张目,杀气毕露。

    这人怎么那么固执呐

    郑叔不理,开始送人:走吧走吧,黄泉之地非你路,阳间家人等你归

    “你今日不让我见她,还有明日,明日之后还有后日,不管是人是魂,我总有与她相见的一日”傅天琅目光发紧,咬牙切齿的说。

    郑叔声音渐乱,更用力的敲击铜锣。

    可

    咣咣咣

    这人仍是不走,脚跟像是牢牢扎进土里,哪怕身旁狂风大作,碎石翻飞,也依旧纹丝不动。

    “你这小子,也不知阿莞此生遇到你,是幸还是不幸。”

    “我要见她”他固执的重复,来来去去仍是那句。

    铜锣声不停,郑叔幽幽叹气:“唉既然她自愿受罚,你何不再多等一段时日”

    傅天琅逆风而行,渐渐逼近面前的老者:“不,你带我下去,余下的苦,我替她受”

    他不愿再等,他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郑叔又是一顿,更用力的敲打,随着铜锣一声比一声重,周围的阴风也刮得一次比一次狠。

    直到男人脚跟离地,渐渐浮在空中,他低声说道:“你与阿莞不同,她乃地府阴司,本身便可自由来去阴曹,但你凡人肉胎,试问活人又如何去那十八层地狱更何况是替她受罚,分明是无稽之谈。”

    “我要见她”他咬着牙根,浑身发颤,假如活着做不到的事,他可以

    “你这么着急作甚,阿莞还在下头受罚,你这时候要是死了,她这一年的罪岂不是白受”见男人脸色越发阴沉,郑叔又道,“如今要见她是不可能了,可也不是全无办法,乔莞并非正编鬼差,她本身也是一只阴魂,只因前世造孽,死后便在阴曹赎罪,而如今留下的肉身,可以当做是她与阳间唯一的联系,你可暂且将那副皮囊当做与她交流的媒介”

    “什么意思”他厉声问。

    “阿莞的三魂虽然留在地府,但七魄仍被禁锢于体内,只要**一日不消亡,她就不算真正死去,何况她身上罩有离去时留下的鬼气,你可透过这副皮囊,让她知道你此刻的思念之情。”

    郑叔睁开眼,周围的风声渐渐平息,刚才紧绷得令人难以动弹的煞气倏然褪去,远远的往前望,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总算是走了。

    他收起铜锣,松了口气。

    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某样东西裂开的声音。

    细细碎碎的响动,随着男人的清醒蓦然沉寂。

    此时正是午夜,傅天琅从梦中清醒,看着已经裂开了一道裂痕的玉葫芦,他抿着唇起身,**头的金属灯罩同时映出他雪白得近乎骇人的脸庞。

    他仰起头,只觉一阵“嗡嗡”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身旁躺着的还是昏迷不醒的乔莞,但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已经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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