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女孩不愁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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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说一会儿自己还得当淑女公主闪亮登场，只是，眼下，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天欲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是叶子晗，我是木兰花，风吹风雨打都不怕，勤劳的鞋底不算啥，老姐老妈你们一起上，子晗金刚附体不怕打……”子晗盯着地板念念有词。

　　　　尽管这般的云淡风轻，额头的汗珠还是不自主地滑落。

　　　　落到屁、股上的拖鞋印一个比一个痛。

　　　　之前摔倒的地方，愈发地痛。

　　　　真不明白母亲还真的当咱是金刚附体了！

　　　　“子晗妈，你这是干什么？”奶奶从里屋走出来。

　　　　“不知道你姐的鞋贵吗？穿坏了你拿什么赔？”郑岚一边说着一边气恼地责怪。

　　　　当着子默姐的面，妈只能如此，不过，她就不能学点雷声大风雨点小么？亏得我还跟她站在一条线路上。

　　　　这个妈，打人还真是，往死里打啊！

　　　　罢了，罢了！只要姐姐心里舒坦，咱金刚之后臀就是坏了残了也值当了！

　　　　子晗低着头，忽然不吱声了。

　　　　“赔，赔，我失去的青春，你拿什么赔？”子默愤怒地嘶喊着，冲进房间。

　　　　“哐！”地一声踢上房门。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失去的青春得找时光老人啊！谁让他跑得那么快，又没人想要跟他赛跑，这么拚地跑，也不嫌累得慌！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跟那小老头不是亲戚，能让他老实歇下来或是直接躺着停滞不前。”子晗有些闹不明。

　　　　“子晗妈，我还是回红花那儿住吧！顺便看看子新是不是好好吃饭……”奶奶发话了。显然，她以为一切是因为她的存在。

　　　　郑岚拉着她的衣袖，坐到沙发上。

　　　　“妈，喝口莲子羹去去暑吧！别理她们，都这么大了，还那么讨气！”郑岚面色萎黄，满脸憔悴。

　　　　看得出来，一家之主叶永成并没回来。

　　　　子晗一瘸一拐地拿着鞋盒拍着姐姐的房门。

　　　　若果，自己的脚不和姐姐一样型号，若果自己能够细心一点，若果……其实，没有若果。

　　　　拍着自己脑门，抚着痛痛的屁、股，心里终是悟出一个硬道理。

　　　　那就是，淑女公主的路急不得！

　　　　“姐，姐，你开门啊！奶奶很热……”

　　　　子晗不停地念叨，老实说，酸不溜秋的话，自己真的懒得说。

　　　　她真的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那是姐姐的水晶鞋，鞋底镶嵌着白马王子的深情厚意吧？只是，姐，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要随处安放呢？

　　　　子晗满脑子胡思乱想，却又想不出所以然，她还得为伤口抹药，得容光焕发去工作。

　　　　门终于开了，子晗小心地打开鞋盒。

　　　　这双皮鞋真的好漂亮，不管是线条还是做工，还是皮质，而且上面镶嵌的水晶是那般晶莹，想必，传说中灰姑娘的水晶鞋也不过如此吧？不，真的好漂亮呵！

　　　　林樾，这家伙怎么那么大方呢？

第三十四章　绷不住了（）　
“姐，对不起……”子晗努力恭谦地把身体弯了弯，却忍不住轻轻抽了口凉气。

　　　　“妈，你还真当子晗金刚打不坏之身……”子晗心里对母亲腹诽着。

　　　　许是凉鞋太过亮眼，子默回转头。

　　　　子晗努力蹲下身，小心拿着鞋，一点一点地往姐姐脚上套。

　　　　她的嘴角又是轻轻扯动了一下。

　　　　小女子能屈能伸，对姐姐好一点不行吗？不过，我真的不是巴结你！

　　　　谁让你爱哭呢？子晗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

　　　　“滚！”子默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子晗一不留神，可怜的山寨版金刚，就这么硬生生地与地板亲密接触了一回。

　　　　子晗再没耐心，重又站起来。双目怒视着子默，掌心的肉被抓得生疼。

　　　　“姐，别总以为大家都欠你的，你有想过我吗？在这个家里，我算什么？凭什么总让我住阳台，你住这么大的屋子，凭什么我现在连个窝都没有？……”子晗愤愤地扔了一大堆话。

　　　　“你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劣质的产品也配跟我说话？”子默冷言相讥。

　　　　“我劣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子晗狠狠地盯了子默一眼。

　　　　“叶子晗，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住这么破旧的房子……”子默提高嗓门，愤然瞪着凤眼。

　　　　“就是没有我，我们家也是这个样子……”

　　　　“你，讨厌！如果不是你，爸会分不到好不房子？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会少了八万块钱？”子默骇然站起，与子晗对恃。

　　　　“姐，你听谁说的？那八万块，是叔叔婶婶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家贫穷的原因你自己想去！若不是看在有些人是我的亲人，我早就让她找不着北了……”

　　　　“你说谁呢？你！你敢打我？臭丫头！”子默抡起巴掌。

　　　　“我才舍不得打你！要打，我也打外人……”子晗满脸同情地摇了摇头，蹒跚着走出房门。

　　　　“子晗，你说的是真的？”奶奶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

　　　　“句句不假，某些人就是找抽，却被当上大人供奉着……”子晗匆匆扔下一句，迎面是母亲凌厉的双眼。

　　　　破例地，子晗没有躲。

　　　　立在门边，她倒豆子般把家里以前所有的细枝末节翻了出来，只是，二爷爷的家事，她交给了父亲。

　　　　显然，奶奶是不知情的。

　　　　否则，她不会那么快地出让自己的领地。

　　　　只是，她的脸上分明还是对那一家人充满深深的爱意！

　　　　母亲的巴掌自然又得落下，这一次，子晗漠然地凝望着母亲。

　　　　“家，永远没有说理的地方！是应该讲爱的地方，只是，我怎么就没看到太阳般的公平与温暖？天底下，再难看到第三对不顾自己孩子的父母！奶奶，妈，你们都不称职……”

　　　　这席话，子晗压抑了好久，她明白说出来是怎样的代价！习惯了当作空气一样的生活，却无法习惯于林冲一样的逆来顺受。

　　　　子默瞪大眼睛盯着子晗，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竟然敢对奶奶指手划脚！

　　　　“找抽！你！”子默吸了口气，视线落在子晗淡蓝的裙上。

　　　　那一簇簇猩红很刺目。

　　　　“算了，看你来了大姨妈的份上，姐不和你计较……”子默出奇地九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大转弯。

　　　　郑岚快步上前，在众人，不，其实就两个人，惊异的目光里，扯过子晗的衣裙。

　　　　新伤与旧伤掺和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刺目惊心的图画。

　　　　伤口的地方分明在流血。

　　　　这皮肤也太不经打了！

　　　　子晗咧了咧嘴，拂过母亲的手，整理好衣裙，自顾走上阳台，打开了阳台的窗。

　　　　“子晗，子晗，你别想不开啊！”奶奶终于担心到她了！

　　　　阳台上，还有她忘了收的内衣裤。

　　　　子晗拿过内衣裤，向母亲，不，是奶奶，努力而牵强地扮了个鬼脸！

　　　　只要你们心里好受，子晗就是挨顿打又有什么关联？本来，子晗就是在打骂中成长的，而且成长得也并不比别人差！

　　　　“说我iq值低，我还就真的低了？jm大学口腔系不是谁想上谁就上得了的！我不就是想接地气，让某人的存在感放眼世界，然后慢慢把早更病治好吗？谁让我受了白衣教父的洗礼呢？“

　　　　子默瞪了她一眼：“被打得皮开肉绽，还那么开心，切！”

　　　　回转里屋，偷偷把脚伸进那双亮眼的新凉鞋。

　　　　这是一款特别的凉皮鞋，无论做工和设计都是一顶一的超凡脱俗，感觉有点范思哲的味道，没想到，这土丫头还认识名牌！当然，那亮眼的水晶当是整只皮鞋的灵魂存在。

　　　　看来，背地里，妈还真又塞给了她不少红票票！

　　　　“爸妈也应悠着点了，要不，自己养老都得成问题。”子默满意地看着自己一双精致的脚，如同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珍品。

　　　　见着奶奶进屋，子默迅速把脚抽回，身体后仰，直接躺在床上。

　　　　与奶奶隔得久了，子默自然无话。

　　　　这样的家，对于她，是无话可言的。

　　　　至少，她要的所有，他们都给不了。

　　　　此时，子晗这才想起鞋盒里的药膏，许是母亲心细收好了。

　　　　现在，得郑岚收拾残局。

　　　　子晗老老实实趴在母亲的床上，龇牙咧嘴听凭母亲上药。

　　　　眼睛还忘不了瞟一下床头的钟。

　　　　还好，时间够。

　　　　只是，气势分明有点矮！

　　　　刚才，眼睛斜睨着姐姐的小动作，子晗倒是觉着挨打也值了！

　　　　这会儿才觉得又困又饿又痛！

　　　　这就是实在想当个淑女美公主的代价吧？想做成什么怎么能不付出辛苦呢？只是，老天真的欲降大任于本姑娘吗？

　　　　还不是那可恶的小赵！

　　　　“周铭，从此，我跟你一个战壕……”子晗忽然觉得战线得统一着。

　　　　郑岚一边给子晗小心上药，一边别过脸去抹眼泪。

　　　　子晗银牙紧咬，一言不发。额头大颗汗珠无声滑落。

　　　　伤口好痛，真的好痛啊！

　　　　因为，泪水是咸的，伤口当然痛。

　　　　子晗抬头望着母亲红红的眼眶，伸手去抹那一丝晶亮。

　　　　“疼的可是我，妈，您哭什么？”子晗想说什么，却又真的啥也说不出。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样闪亮登场才是最重要的呵！

　　　　毕竟，不可以失信于人啊！大马哥救了周铭，自己当然得出全力啊！

　　　　是不是，现在打少了，皮肤真的变嫩了也说不定啊！只是，母亲这个家庭大学校长当的，怎么没事就训练着泪腺呢？

　　　　是不是叶家的女人都爱此训练呢？听说，女人之所以比男人长寿，就是泪泉比较发达的原因。

　　　　难怪，小赵说我是男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泪眼婆娑小女人嘛！

　　　　要不，也挤两滴眼泪润润干涩的双眼？才不，打死也不流一滴泪！

第三十五章　北方飘来的树叶（）　
家似乎平静了下来。

　　　　因为挨打的原因，破例地，郑岚给奶奶下的鸡汁银丝面，被推到了子晗的面前，而子晗就直直地站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母亲做的枣泥糕。

　　　　面条，自然地，留给了奶奶，外加两个荷包蛋。

　　　　喝完米稀饭，子晗扯了片纸巾抹抹嘴。蹒跚地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开水，吃了粒止痛片。

　　　　与大马哥的约定，说啥也不能取消，或许，自家形象确实大打折扣，但，这点小伤，叶子晗还是接受得了的。

　　　　或许，挨打少了，皮肤也变嫩了。

　　　　郑岚眼神复杂地看着子晗。

　　　　刚才的画面让她心疼。

　　　　创面大片的青紫色，表面高出表皮好多，有一处的皮肤不停地渗血。

　　　　再看子默，若无其事地坐着吃煎蛋裹面包，还不忘涂了一点沙拉酱。

　　　　面包是子默自己买的，那么考究的包装，一定不会便宜。

　　　　子晗向来不会被施舍着的。

　　　　尽管，现在，她需要加强营养。

　　　　其实，私底下，郑岚研究过子默的那双鞋，平素并不看她常穿，也没觉着她当作宝贝收藏。无非借此机会，发泄对她和子晗的不满。

　　　　而不韵事理的子晗这般添油浇醋的话，分明也中了子默的心坎，这张桌前，子默的脸若桃花般明艳。

　　　　至少，这是胜者的明艳，是针对她们俩的。

　　　　奶奶出奇的安静。或许，因为子晗的话，让她有了片刻的思考。

　　　　“子晗，昨晚见到子新了吗？”奶奶还是开腔了。

　　　　“子新挺好的，鸡汤全喝了。我还教了他几道数学题。”子晗有一答没一答。

　　　　“不知道你叔怎样了？”奶奶自言自语。

　　　　子晗没再说话，她得好好找个地方躺躺，然后，去大马哥的美容医院。

　　　　谁都看得出，子默心情是出奇的好。

　　　　离坐，子晗一瘸一拐走进她不算房间的房间，拉了窗帘，俯下身，缓缓地趴在地板上事先放好的草席上。

　　　　脑中，已没有对周遭人任何评价与不满。

　　　　既然，生活在没处说理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才好。

　　　　只是，沉默被姐姐拿了去，若不然，她怎么不叫叶子默呢？

　　　　她，忽然，觉着自己真的是片空空落落的树叶，或许，是从北方飘过来的。

　　　　有着这样的感觉，也好。

　　　　至少，给这样燥热的气流下一场雨。

　　　　把手机上的闹钟调到八点，子晗开始了她短暂的大脑休息。

　　　　很快，便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子晗拍着脑门，摸过手机，还好，没人打电话。

　　　　抓着条短凳，子晗慢慢地起身站了起来。

　　　　这种感觉，忽然觉得很温暖。

　　　　有那么一秒，子晗觉得自己吃错了药。

　　　　从狭窄的角落木格箱子里，子晗抽了条深色裙子。

　　　　想着，美容医院的熏衣草芬芳，子晗觉着得好好透口气了。

　　　　放着太久了，裙子有了难看的褶皱。

　　　　沉吟了少许，子晗还是把它重新叠好放进箱子里。

　　　　一只不知名的红色毛虫缓缓地从箱子底下爬过。

　　　　破例，子晗没用上脚上的鞋，而是，饶有兴趣地观看着，直到消失。

　　　　身体似乎不疼了。

　　　　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受伤部位的肌肉被牵扯着，还是痛痛的。

　　　　小碎步款款前行，应是凑合着，但决计不要穿长裙了。

　　　　最后决定还是换一身休闲宽松衣裤，网眼运动鞋。

　　　　一切就绪。说到底，只是换身衣服，用湿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梳了几下头发。

　　　　望了一眼镜子，不禁哑然。

　　　　从镜子里面，子晗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子默正饶有兴致地翻看她的《色、眼、看天空》。

　　　　子晗有一阵子心惊，又释然了。

　　　　姐姐就是知道大马哥和自己很熟，又如何？和自己熟的男孩就是多，而且清一色高挑个，长相也绝不差。

　　　　176的赵悍章最矮，把他先扔一边去。

　　　　“叶子晗，你越来越低俗了！”

　　　　子默重重地把书摔在子晗面前。

　　　　子晗无言。高尚与低俗有时只一步之遥。

　　　　子晗急忙拿过书，头也不抬，直接放进手提袋里。

　　　　向来大马哥爱惜书籍，若是弄坏了，他一定很心痛的。

　　　　子晗暗咒着自己的疏忽，其实，她也清楚，即便再用心，也会被找茬儿。

　　　　这是她在家的第一个最漫长的夏季，也是有点不太开心的夏季。

　　　　家，并不因为从此她留了下来而温暖，相反，越发让人觉着透不过气。

　　　　几乎用逃遁来形容此刻子晗的心情，她太想站在灸热的阳光下取暖了。

　　　　只有阳光，才最公平。

　　　　出了家门，子晗忽觉身体轻松多了。

　　　　二十二岁的青春，不必浪费在家里那乱七八糟的琐事上。

　　　　长长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厨房的窗口，是母亲清瘦无力的背影。

　　　　奶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其实，本可以好好抱抱她俩的……

　　　　只因为，自己太弱。

　　　　忽然想起那双鞋，是的，钱一定是要还回去的。

　　　　一百，不，五十也得给。

　　　　林樾，就算你低价出让好了！

　　　　子晗伸到包里摸手机，这个时刻，那个醉鬼一定清醒透了。

　　　　“喂，你是子晗……”电话那端，吕彩凤语调清亮。

　　　　“吕姨，周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