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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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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听闻,倒是笑了,他从不为此嘲讽激将的话语而挑拨,只道是有才之人无需自证,便平静道:“前时于公子手中夺回的拜作里,有一公子已举为八品郡丞,虽不及公子七品,但辅佐着郡守,道能收货不少真才实学。”
桓皆自然听出扶瑄反讽自己的太子冼马为虚官,便道:“贵胄子弟得一官职有何稀罕,我桓皆能于门阀垄断之中拼出一条仕途,靠的才是真才实学。”
扶瑄知这桓皆今日在来乌衣巷需是要夸耀自己加官之彰,与他多说也是无益,便道:“多谢桓冼马前来送贴,谢家二公子谢锦庭当日便会去的。”
桓皆笑哼:“谢锦庭终究是个庶出公子,皇上设宴,你们谢家长公子是殁了么,只派个庶出公子来。”
“大胆!”一旁候着的青青怒斥责着。
扶瑄倒并未生气,甚至连眉也未动一下,只淡淡回:“锦庭弟弟虽是姨娘之子,但素来也帮父亲料理事务,在乌衣巷内并无尊卑之别。”
“怎么?你谢扶瑄不敢来么?忌惮我桓皆比你才华更胜,故而不敢来了?”。
扶瑄仍是云淡风轻品着茶:“公子大作,扶瑄已然拜阅过,无需再阅,二来,扶瑄正被家父禁足,不便出府,请公子见谅。”
“皇上设的宴,你谢扶瑄也敢推却?就不怕王爷禀明皇上么?”
扶瑄不动声色思索了片刻,倒也怕司马锡从中做文章,此刻又多了个煽风点火的桓皆,眼下两派关系始终紧张,倘若去,又担忧南岭王府里酿着什么阴谋,若不去,又恐司马锡从中作梗,却是两难之选,便回道:“待我与家父禀明后再回桓冼马。”
桓皆仰天常笑道:“你的弱冠公子,竟事事要请示父亲应允,哈哈哈哈——”
扶瑄仍是和颜悦色,任凭桓皆或讽或笑,眼波仍是定定而深邃地望着他。扶瑄端起杯,又饮了口茶,道:“倘若公子无旁的事,便请回罢,扶瑄还需处理其他事务,失陪了。”
扶瑄说罢,起身踱出了小客厅,只留与桓皆一个堂堂临风的背影。
“桓冼马,请罢。”青青仍被桓皆前时的厥词揾着火,没好气地打发桓皆走了。
桓皆颇有些泄气,他这一趟终究还是未达成卖弄的目的,主家已走,他在坐着在此饮风蹭茶喝么?桓皆只好也起身,沿着来路回去了。
扶瑄下了小客厅,又去了前院采办处领了花息丸,而采办掌事的王姐姐却告诉他:“初梦姑娘已然将丸子领走了。”
初梦终究还是那个初梦,扶瑄会心一笑。
回屋苑的途中,自花园湖边过时,扶瑄无意间瞥见了前时初梦与放勋共栽的梦里砂,根茎笔挺,花儿正俏,映着日头容姿焕发。扶瑄沉下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娇柔的花蕊。
良久后,扶瑄唇角抿作淡淡地一笑,笑得极是无奈叹惋,黑亮如星辰映空的眸子也黯淡起来,扶瑄知他这生再不是孑然一身在世上独行,他那颗自认风霜不蚀的公子之心却因眼下这个“女刺客”,而变得异常柔软,而有了软肋,而再无果决。
扶瑄抬头望了望偏斜的日头,又紧了紧步履朝自己的屋苑走去,只这步子比来时更沉。他阴郁着玉容,悄然取屋苑偏门步入卧房,广霍香的香气已不似先前浓重,扶瑄打起隔帘,卧房内仍是沐着日光,只是日头收敛,稍稍显得清白了些。
屋内空无一人。
扶瑄又缓步走近床边,剔起纱帐,却发觉床头轻纱朦胧内亦是空无一人,并无佳人在卧。
扶瑄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焦起来,左右顾盼,扫了一圈屋苑内外目之所及处,目光正正锁定了门外廊下立着的人影,那纤纤身姿婀娜倚栏,虽无日光播撒于身,那一身素白的睡袍却自辉绚烂,扶瑄已有如此本事与万千景物中一眼便识得初梦。
望见心中所念,扶瑄瞬时心中释然,笑上眉梢,抿起浅涡。他悄声自背后撵步上去,欲自身后给初梦一个环抱。扶瑄的动作很轻,生怕提前暴露了自己,而当他走至初梦身后时,却惊觉初梦的肩微微轻颤,又有促促急急的气息之音自她喉头叹出,似投入其中,极是深情感怀,竟连扶瑄伫立与她身后也浑然不觉。
扶瑄凝住了笑,疑目循着她的视线追去,却见桓皆正坠着那身枣红色漳缎蛛纹袍,自不远处的屋舍廊下翩然远去。
雪落纷如幽梦至,梅开恰似故人来,而初梦只想与他道声谢,缅怀她那段最是凄苦的岁月。
第六十五章 点玉之思()
是日一大清早,乌衣巷里的灶房外竟有人哼起了欢愉的曲子。
众婢女探头出外一瞧,竟是桃枝,这也是奇了,桃枝自扶瑄将初梦要过去后便愈发郁挫愤懑,每每拿这柴木出气,今日竟哼起曲来,究竟是贪了哪般喜事了?
早膳陆陆续续撤毕了,午膳紧跟着张罗开了,时近晌午,柴木耗得差不多了,却不见桃枝送新柴来,婢女们不禁有些急了,胖婢女带头出去瞧,却见桃枝正大模大样坐在木料堆旁喝着茶,俨然一副谢家小姐的派头,而脚边的一筐木段却撞得满满当当,一根未动。
“桃枝!”胖婢女怒了,撸起袖管将桃枝身前斧子一拔,狠狠剁在桃枝脚下垫的木段上,惊得桃枝也一哆嗦。
胖婢女吼着:“桃枝你是不是不想做了?今日的柴呢?”
桃枝站起身来,掸了掸手上的尘,叫嚣着回:“我便是不做了。怎的?”
“哟,攀高枝了?外头许给哪只癞蛤蟆要出府嫁人了?”
“我桃枝谁也不嫁!但我便是不做了!”桃枝讲这话中气十足,胖婢女瞧着不像是虚张声势偷懒,竟也有些怯了,故作姿态道:“这是沾了哪般好处了,竟连你胖姐也不放在眼里了?”
“我扶瑄公子就快来接迎我了!”
胖婢女听得一愣,又是笑了,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是做着白日梦呢。”
桃枝笑哼了声,道:“可惜要叫某些下等婢女失望了,除了这落魄灶房里的穷酸丫头孤陋寡闻外,整个府里谁人不知,扶瑄公子点中了我陪他去南岭王府的赏字大会。”
“公子既招了初梦姑娘过去,要点也点初梦,怎会轮着你这个放逐的丫头?”
“这初梦瘦瘦干干的,北方难民一个,怎能与我桃枝自小养在乌衣巷内的气韵所比拟?”桃枝得意道,“稍后便有管事要来正式通传了,我不陪你在此说些无用的了,还有迁屋的包袱要收拾呢。”
桃枝说罢扭头便进柴房了,胖婢女赶紧回灶房去打听,果不其然,适才去了主人屋苑的婢女们听来了消息,扶瑄公子确已向谢全老爷禀明身赴南岭王府办的赏字大会一事,虽有禁令缚身,但毕竟锦亭是庶出,身份不如扶瑄尊贵,谢全思索片刻,还是叫扶瑄去了,又道尔桢娘娘也会去,通州王家的放勋、维桢兄妹也收了请帖,一道结伴,也可多个照应,提防着南岭王府存什么阴谋。而每位赴宴的宾客可带一名婢女或仆从随身,维桢自然带了莺浪,放勋无人可带,碰巧云澄自告奋勇,说要去南岭王府见识见识,也便应允带她去了,而扶瑄这头,他却定了桃枝。
这初梦不正与扶瑄公子打得火热么,怎的扶瑄不带她去呢?
“公子。外头传公子要带桃枝姑娘去南岭王府赴圣宴,是真的么?”
这一头的长公子卧房内,扶瑄正在软榻上看书,初梦伫于他案前毕恭毕敬伫立问着。
扶瑄放下书,凝着初梦专注的眸子,淡淡地回:“是真的。”
“哦……”
初梦失了笑靥,卧房内亦一同似失了生机,扶瑄的心亦是凉了下来,只他不露声色。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带你去么?”扶瑄问。
“初梦不想问。”初梦却忽的在扶瑄膝前“扑通”跪下,道,“初梦记得,从前公子许诺过初梦,倘若我那次春考赢了葵灵阁学子,便可应允我一件事。如今,初梦请求公子带我去南岭王府。”
“你当真这般想去?”扶瑄问,眉眼间流动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楚。
“是,初梦想去!”初梦俯身行拜道。
“我可以问问为何么?”
“初梦……想去见一个人。”
“为何想见他?”
“因为……他当初救过初梦……”
扶瑄淡淡地回了一个“哦”,闭目沉思良久,又道:“救命恩人,自是该感谢的,起来罢,我应承你了。”
倘若是旁的宴席,扶瑄定是会带着初梦去的,只此次的宴会非同寻常,设地于南岭王府,倘若初梦当真是司马锡手下豢养的胡人女刺客,那故地重游必暴露了身份,虽南岭王府未必不知女刺客栖身于乌衣巷内,但将女刺客送上门去,总归没有这样的道理。而此次设宴突然,其中暗藏杀机也未可知,扶瑄不愿叫她一同赴险,便点了桃枝做贴身婢女,而他在乌衣巷内放出消息的另一原因,则是他欲行试探,他早已了然初梦不同于寻常府里的婢女,断不会为图虚荣而来求公子带自己参席大宴,又经历府内诸事,初梦先前对刺杀一事的陈白,他亦是坚信初梦自荐去南岭王府并非是与司马锡等人勾结,或有所阴谋,扶瑄试探的是,这桓皆究竟与初梦有何渊源,桓皆于她心中有多少分量,而这一试,答案昭然若揭,倒竟不如不试来的舒心。
“初梦拜谢公子!”
初梦抬首之时,竟眼含着热泪,叫扶瑄不忍直视,桓皆的品行他是知道的,但那些背后说人长短之事,扶瑄又做不出,无奈之下,他只好又端起书来佯装着看,心中黯然不已,又瞧着初梦振奋鼓舞的容色,勉强叹着,唉,她欢欣便好。
初梦回了自己偏房为明日赴宴整装洗漱。沐浴的热汤盛沸,卷起滚滚水汽。乌衣巷中的婢女仆从也会瞧眼色,眼下初梦正得公子宠,与她制备的器物亦是用心上乘的。
但初梦却并未急着调和浴汤,只爬入床下,从床底隐匿一角拖出一只木匣,端凝轻启,于当中取出那幅精心保存着字卷。
正是当夜桓皆赠予初梦的书法。
一旁浴桶里的皂花融了,和着香气散过来,初梦于幽然的烛火下仔细凝着这墨字。救命之恩于只身跋涉的女子而言却是铭刻于心,初梦又是那般知恩必报之人,那日大隐镇一别后,初梦始终内心记挂着这狂妄放肆却英勇无畏的寒门士子,蛾眉微颦,秀目含情曳动,全然未知那人已然将她的手稿充当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拜作,瞧着叫人心疼不已。
桃枝那头,直至月上中天,也未见有人来正式宣告她被点中或又恢复了先前身份。桃枝面前摆着她已收拾妥当的包袱,坐在柴房睡铺沿,透过落魄的窗棂,直勾勾望着窗外的月。
屋外忽然喧闹起来,黑漆漆的夜里灶房又掌起一盏盏灯火,婢女们的脚步服踏琐碎起来,桃枝怔怔地坐在柴房里,恍若与世隔绝。
“快着点呢!维桢小姐要饮乌鸡白枣粥——”远远跑来一名婢女,边跑边嚷着。
“好端端的大夜里怎的忽然要饮粥呢!哪有说要便要的,乌鸡还需现杀呢……”
“你未听说么,扶瑄公子又点了初梦去赴宴,传到维桢小姐耳里,可不心里郁结了么,晚膳都未用呢,这会子可不饿了么……”
“这维桢小姐大家闺秀,与一个贴身婢女置什么气呢。”
“初梦都搬去公子卧房住了,换做你是维桢小姐,这本是邀你来乌衣巷住,撮合你与公子亲事的,如今把你晾在一旁,当着你的面宠着其他女子,你会不气么——”
桃枝在柴房内听得一清二楚,从前趾高气昂的小脸与这身处的简陋柴房一般满是落寂,她从前灵动烁光的双眸也失了黑彩,只轻哼了两声,面颊抽动着,先是笑了,笑着笑着又是哭了,哭着哭着又放声嚎啕,啕着啕着又是笑了,泪落如倾盆水柱一泻而下。
扶瑄公子,你欺桃枝欺得好苦啊!
第六十六章 春荣台下()
陈郡谢氏长公子的马车碎坠着清脆马蹄音,于南岭王府前门停下。在那前头已有另几家的公子车马正由仆从缓缓牵引至妥善处归置。
南岭王府的仆从轻巧地将扶瑄马车外的帘子打起,扶瑄提起披散在座的墨蓝色蜀锦鹤图袍,微探出身,将一只着金缕靴的脚登在仆从早已备好的马车梯前,一阵清风盈过,撩拨起扶瑄的鬓发丝丝徜徜,扶瑄抬眸望着这南岭王府高大的朱漆门楣,倒并不畏惧,只是伴着清风笑得朗洁。
南岭王府的婢女早欲一睹传闻中建邺第一美男子的姿容,得知此宴要办早已蠢蠢欲动,而此刻真见着了,却又羞得缩在一旁不敢上前。
扶瑄倒很是淡然,也见惯了这等场面,全然不放于心上,只伸出一臂,架于马车帘子前,静候里头第二个人出来。
婢女们屏息凝神,只见车里头又伸出一只细嫩娇柔的女子之手,搭于扶瑄架好的臂上,随着女子慢慢探出身子,婢女们先是惊讶,后是失望。只见这马车中下来的第二人,亦是婢女模样的打扮,一身简敛的素净粉雅袍子,施着清淡的妆,尽管笑容倒颇是纯净,但丝毫无华贵之相。婢女们满以为扶瑄公子躬亲去扶的必是哪家的富贵小姐,不曾想竟是自己的婢女,也是奇了。
初梦下车后,富丽堂皇的南岭王府殿房便呈于眼前,巍峨气派之气扑面而来。这宫殿的样式初梦并不陌生,鲜卑宫中构建亦是仿汉式,望着这朱漆雕栏,更拟作朝晖宫中的一墙朱红。
一旁有仆从上前道:“谢公子,宴席设在花园中,请公子移步随小仆来。”
平日的南岭王府已极尽靡丽繁华,而今日皇上要在此设宴享乐,更作了一番装潢。一路由正门自花园的宽径两旁,无一株树不是葱葱郁郁的,无一朵花不是娇艳盛放的。路径两旁隔着五、六丈远边伫着一个婢女,婢女各个品相曼丽,身段窈窕,正恭恭敬敬侍在两侧低垂着目,而来客脚踏的青石径,上头已铺了朱色绒毯,与一旁的朱漆楼台相映成趣,绒毯一径绵延至远处宴席地,宾客踏来绵软护足,又极衬辉煌。
“扶瑄兄——”
只听后头有熟悉之音唤着扶瑄,扶瑄回首一瞧,正是放勋。放勋一身寻常的靛紫色松花绫鹤氅,正与他的婢女云澄一道踏来,而放勋身后的云澄似已被这隆重盛大的场面所镇住了胆,只畏畏缩缩地跟在放勋后头,举目四下,一双双眼眸都聚焦于这朱径之上,云澄生怕做错了什么而遭人耻笑。
而相较之下,初梦却是坦然地很,甚至连眼波也不曾颤动一下,只是极平常地抬目打量这富极奢靡的新景。扶瑄自一下马车,便偷眼观察着初梦的反应,他知这眼神是欺瞒不了人的,若是临过世面之人,便再难倒回去那种如云澄此刻一般战战兢兢的眼神,再若初梦前时曾是司马锡手下豢养的胡蛮女刺客,那故地重游必有所情绪流露,而初梦此刻如此坦然,不禁叫扶瑄更添了一份好奇。
“扶瑄兄好。”放勋走上前来,朝扶瑄行了个礼,顿了顿又道,“初梦姑娘好。”
“放勋弟好。”
“见过放勋公子。”初梦稍稍后撤了一步,垂首避着放勋的目光。
自那一夜放勋在湖畔搂了初梦叫扶瑄撞见后,三人的关系便有些微妙。
“云澄见过扶瑄公子。”云澄也赶忙在一旁行礼道。
“扶瑄兄来的真早。”放勋笑若春风,虽是道与扶瑄听的,他的眼瞳却牢牢钉在初梦低敛的面颊上。
“是需来的早,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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