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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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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疏远了人与自然亲近。”
扶瑄忙是颔首赞同,坐在她身旁。琴案摆着之处并不火热,但二人身上仍淡淡施了一层薄汗,扶瑄嗅见身旁龙葵姑娘有淡淡檀香气息伴着清汗幽幽弥散,古朴雅致,又和着满园夏花,沁人心脾。抚琴自古皆是配香,此处虽无香炉,但抚琴之人自带雅香,着实又填了一层乐趣。
龙葵将右臂架在瑶琴上,微微侧颊,朝扶瑄淡淡一笑:“既然公子已落座,便是随缘分配了左右之手。龙葵拨弦,公子按弦。”
扶瑄慌忙回了声“好”。他仍是沉浸在方才龙葵那淡淡一笑中。扶瑄微微有些惊诧,愈与龙葵接触,便愈发觉着她心中脉脉涌动的温情,她本是极温暖之人,如同方才那淡淡的笑容,如三春之阳,淡淡的却很动人。
“抚哪段曲子好呢?”扶瑄问。
“《高山流水》,可好?”龙葵回。
“好。”扶瑄笑回。诸多名曲他早已记熟与心,技法上不成问题,只这曲目的遴选上却大有文章,高山流水觅知音。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二人默契契合,千金重义。
“可伯牙绝弦,倒有些太悲切了。”龙葵淡淡道。
“你我绝不复踏,不就好了。”扶瑄轻松道,顺势按了按弦,初试取音。
“其实龙葵亦是头一回尝试如此抚琴,说是抚琴,不如说是玩琴了,且好且坏,全当试炼。”
《高山流水》的音色极是古朴,旷古辽远,抑扬顿挫。
挥弦一曲几曾终,历山边,犹起薰风。门外客携琴,依稀太古重逢。螅痛Γ溲憔琛E碌福叫衙廊嗣妥哟号āH蜗谐钋疲膊唤廑慵。焦桐,非中郞靑眼,徒沉埋爨下残红。休虑却,调高和寡,换徵移宫。一帘秋水月溶溶,酒樽空。懒听琵琶江上,泪湿芙蓉。盼何时,锺期再遇野航中。
虽龙葵说是玩琴,可扶瑄极是认真,全神贯注,一个弦不敢怠慢游戏,他先取音,她后定音。一按一拨间,竟配合得极默契,犹如出自一人之手抚出。当中自然有二人不同琴风的碰撞,扶瑄竭力摸索着龙葵的习惯,龙葵恰切配合着扶瑄的指法。二人心知肚明,《高山流水》的气韵不在音符本身,而在停歇时绵绵无尽意,有如此共识,不难达成默契。那暂歇时弦下虽无实音,却在二人心头回荡共鸣。
换徵移宫,一曲终了。二人全情投入当中,同是因此曲一道巡游了高山流水一遭,一时间心中难以平静,便默默无语只端坐林中,静听飞花落叶。
扶瑄听得那个抚琴时全情投入,大悲大喜的龙葵又回来了,欣然道:“当真领教了。龙葵姑娘的琴艺仍是这般绝妙,如那高山流水,叫扶瑄仰止,又包容着扶瑄。”
“扶瑄公子又改不了这吹捧了。”
“是真心话。扶瑄确实惭愧。”
龙葵淡淡笑道:“龙葵倒觉着,二人连抚,如若二人皆是暗暗较劲孰优孰劣,硬生生将好好的合奏便成了斗琴了,即便再高明的技法亦是难为耳听。龙葵觉着扶瑄公子抚得颇好,每每迁就着龙葵的力道与思路来处理按弦,着实辛苦了。”
“姑娘言重了。”扶瑄款然笑道,全然不觉花海丛林不远处,那对望眼欲穿的剪水眸子正怔怔地凝望他这处。时近午膳,初梦出户去灶房领午膳来时,回屋苑时,同是被这琴音所吸引,循音而望,却恰巧是见到了叫她黯然心碎的这幕高山流水觅知音。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无食桑葚()
“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佳人一对呢。”初梦回了偏房时,进门便听见放勋已在屋内,高吟了这一句。
初梦心内本是悲凄难熬,只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将手中的木案放置一边。起初她放勋忽然翻进她屋仍是惊愕抗拒,渐渐地放勋进进出出这偏房犹如回他自己那厢房似的频繁,初梦管也管不住,只好无奈任由他来来去去,也便见怪不怪了。
放勋见初梦未搭他的话,更贱贱然道:“我来时可是瞧见了,他二人并排而坐,在那花园子里二手抚琴,你侬我侬,旁人只当他们是一对璧人了,这样你也可忍?我若是他,我有了你,才不会与旁的女子做此等亲密之事!”
“你这番过来,只是为了来挑拨离间么?”初梦不理他在一旁说得眉飞色舞,只将木案取过来,预备摆开来用膳。
“有事才可来寻你么?你当我王放勋是何人了,是那般功利小人么?“放勋对她说话总是抿嘴弯弯似月牙,媚笑吟吟似含情,挑逗撩拨不言而喻,“我是想念你了,来寻你说说话。”
可惜初梦并非寻常女子,而是见惯了大市面之人,全然不吃这套:“王公子,你好歹也是通州王家的大公子,如此轻浮不自矜,怕是不好吧?”
放勋淡笑了笑道:“我打花园那处过,瞧见你呆呆望着那处二人,怕你心中不畅快,便来哄你开心,莫不是我如此关怀却是错了?”
“王公子,烦请自重,莫以为你前时帮过初梦几次,你我便亲近熟悉了,男女有别,王公子屡次三番冒然闯入女子闺房,初梦不叫侍卫已是宽厚了。”
“你此是要翻脸不认人了。”放勋却笑得开怀,毫无责怪之意,“你知你只是嘴上犟,心中却软,你不敢叫的。”
“你……”
“你为何要急急撇清与我的关系呢?如今扶瑄也不在这儿,他又看不见瞧不着,况且……如今龙葵姑娘入住了乌衣巷,往后他往你这处跑得需是更少了。”
“你莫胡说!”
“我怎的胡说了?初梦,你可是需瞧清现实,自欺欺人是无用的。”放勋见她埋头不理只忙着摆设餐盘,便强势夺过来帮她摆设,边摆边叹道,“我说呢,我妹妹是走了,可乌衣巷内从来未有太平的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想那赵姨娘亦是不想某个女子独得扶瑄宠爱,总要寻另一个来牵制着,如此道理,与朝中王谢与司马锡两派争斗是一样的,不然你以为,王夫人会如此轻易割舍自己的屋苑给一个风尘女子么,王夫人又是何等清高之人,龙葵姑娘如今再不落世俗,她出身红尘艺伎,永远背着那烙印。”
放勋说了这一大通,初梦却只听得那句,又重复了一遍:“维桢姑娘走了?”
放勋笑了笑,回到:“自然了,险些惹了杀人官司,还会在这多事之地久留么,况且我妹妹那般好面子之人,只叫扶瑄退了婚,败给了你,她哪有颜面在建邺再留着,告请了王谢老爷前前几日便回去了,这名正言顺的理由,王谢老爷自然理解,不好拒绝,其实呢,我妹妹也是怕着你,你这般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借她的手将桃枝除去了,她亦怕呀。”
初梦撕了一块馕饼来食,黯黯道:“我复仇只为了云澄,不为我自己,她又何须怕。”
“那怕你哪一日变了,心血来潮,将她也除去了,毕竟她心里知道,她不是你的对手。”
“你也觉着我变了么?”初梦怔怔地抬起眸子,眼中有些彷徨与无助。
这一望只叫放勋有些怜惜,忙哄道:“变与不变,皆是相对的,怎说呢,变坏是变,变好也是变,我觉着你是变好了,变美了,每日都比昨日更美更好。”说罢又露出他那魅然笑容。
“你莫与我扯这些无用的,我知道,我变了,变恶了……”
“瞧你耿耿于怀的模样,这话是谢扶瑄说的吧?”放勋取来馕饼,帮着她撕作一小块一块,“我暗中观察你们好些天了,还没和好么?”
“怕是无法和好了……放勋,这乌衣巷内也唯有你或许可理解我,我过去我心里这坎儿,我终究手上沾了血了,可扶瑄却总以为我是那般纯净美好的女子,我辜负了他的期待……”
“这……我觉着吧,若他心中倾心的只是一个纯净美好的你,那便并非倾心的是你,而是他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你,若现实中你做了何事与他臆想地有所出入,他便决然放弃你,如此情郎,你又何须为他神伤,他本身倾心的也并非是你,不过是你的幻影罢了。其实……我倒是不明白,你为何倾心他,他究竟哪处叫你倾心了?”
初梦缓缓停下撕着馕饼的指,这提问只将她自己也微微怔住了,她从未思忖过此问题,究竟是为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回忆她与扶瑄初次打交道是在那果园中,她情不自禁摸琴来抚,扶瑄不责怪,反倒将自己的杯盏赠与了她,那刻着“瑄”字的杯盏如今仍安然陈列在这偏房的桌案上反射着日光,再次相见……是桃枝动私刑打了她,扶瑄揪着她来道歉,但却不甚融洽,她只觉这公子手段高明,城府太深,而后又有多次似是而非的,对她胡人身份的试探……究竟是何时她倾心于他的呢?
放勋将初梦两道黛眉低敛凝蹙,似陷入苦思中,忙昂扬道:“想不出来么,不打紧,先用膳,我帮着你将馕饼撕好了。我知你的习惯,你喜好泡着汤羹来嚼,我全是心中记着呢。你莫说,我本不喜爱如此食用的,但慢慢试着试着,也觉着颇有滋味呢……”
“放勋……”初梦抬首,恰巧对上他那对黑曜石般的眸子,依稀记得她初次登门放勋厢房时,还处心积虑将云澄遣开好独自侍奉他,他静然地,淡淡地,沉敛地陪着她做戏,那莫淡淡地抿嘴笑容仍如当初绽在他少年俊秀的脸上。
“放勋……我对不住你……”
“不说那些,快用膳,凉了便不好吃了。”放勋微微倾身靠在坐榻上,夏风递入屋内微微扬着他的襟带,他含情浅笑着细品初梦用膳的样子,觉着如同他自己亲用般津津有味。
第二百四十五章 山有木兮()
扶瑄回了自己卧房,愠怒之心陡然而起,眉眼蹙然,只重重将拳砸在桌案上,震的杯盏一通乱响。
正秉着火呢,蓖芷回来了,亦有些愤愤不平的,只边走边道:“谢扶瑄,你可太不仗义了,我还眼巴巴儿在那处候着龙葵姑娘一道用膳呢,你倒好,与她在花园中抚琴,她回来了只这菜食全凉透了,她便说胃口不佳,叫我回去了,你不是不知我在那处候着她,你这得是给我一个说法——”走近却见扶瑄面色阴沉沉的,直比外头午后将雨之空更青灰,忙收声问:“怎了……谁惹你愠怒了?”
扶瑄未回答,仍是板着一张脸孔,犹如凛冬吹雪万毛霜降。
凭蓖芷的情思自然猜着了:“她啊……许是当中有所误会了……”
不料这话却恰恰中了扶瑄莫名怒点:“误会什么?从前她与王放勋之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王放勋屡次鬼鬼祟祟翻墙潜入我这屋苑去探望她,我只信赖着她,也给她留着颜面不说,可如今呢,二人大模大样在偏房偷情了,一道用膳,你侬我侬,初梦只自我这处搬出数日,他二人便如此迫不及待么!?”
蓖芷见状忙替扶瑄斟凉茶递上:“你话说得这般难听作何,我不信初梦会作出偷情这等不规矩事来。你气归气,好歹也要分出个好赖人儿。是王放勋不知检点勾搭有夫之妇,初梦那心中还是向着你的,不然也不只王放勋潜入你长公子屋苑来,而应是初梦到他那处厢房去了。你听我一句,依我来瞧,王放勋屡次三番前来,应仍是未得手呢!”
“他倒是敢得手!”扶瑄接过那杯盏全无心思饮,只拍在桌案上,“当真是吃定了我谢扶瑄不敢与他通州王家撕破颜面么?”
“使不得使不得呀!我的扶瑄大公子,你气归气,终究是儿女情长纠葛,扯上王谢世家做何?”
扶瑄这才将那盏茶饮下,他自知是不可与通州王家撕破颜面,眼下苏之那事正紧,正值紧要关头,而初梦从前劝他那句“王谢世家若从外攻是难以攻破的,唯恐家族内斗自乱阵脚。”,扶瑄极是受用,况且,若是他与放勋因初梦这女子交恶,那便是陷初梦于大不义中,两府老爷自然会将此女子联想做司马锡派来挑拨公子间关系的探子,又道是初梦从前与桓皆还有所瓜葛险被处置,即便不将她当作探子,她今后在乌衣巷内乃至建邺城也全无立足之地。
“依我蓖芷说,此事你得是换个思路。他王放勋若能顾及你的颜面,也全然不至于如今屡次三番登门挑衅如此狂妄了,你劝他是无用的,他便是那般不管不顾无所忌惮之人,他二人能否成事,关键是在初梦,初梦心中如何想,若是初梦铁了心了追随你,他王放勋便是把那窗子穿烂了也无用呢。”
扶瑄锁紧了眉头,素来风流自信的俊公子竟也有了危机之恐,只问:“你说,我该如何做,来把控着初梦的心?”
“一步一步来,眼下,首先得是你二人和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不是无道理的,你二人一来二去,话说多了,自然而然便熟络了情感,如今王放勋正是瞧中你二人相讧的时机,企图乘虚而入,你可是得提防着呢!”
“蓖芷。”扶瑄直有些懊恼,“我是真真盼着与她和好如初的,可此事我真真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事,我又不方便与你说,罢了罢了,我大抵心中有主意了,你用膳了未?陪我一道再来用些。”
“有些事不方便与我说不要紧,唯恐的是你谢扶瑄放不下玉面郎君长公子的尊严去求她。”
“在她面前我有何尊严可谈,我早求过千遍万遍了……”
蓖芷仿佛得知了何了不得之事似的连连咂嘴,佯装叹惋:“问世间情为何物呢。我无法帮你出主意,但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可得快!”
蓖芷又陪着扶瑄随意用了点午膳,说是午膳不如说是午点更恰当。蓖芷帮着扶瑄收拾了残渣餐碟一并送回灶房去,扶瑄抬头一望天色,将是雷雨,但估摸着已是未时,乌衣巷中众人午歇正当时。扶瑄只自窗内探头向偏房那处张望,那处门仍是半掩着,里头静悄悄黑洞洞的,四下万籁俱寂,只听得乱莺飞花,疾风卷叶之声。
“也是呢,若她二人当真有私情,应当是掩着门做鬼祟事才是,哪里还会叫我有机会得见。”扶瑄自喃道,也未知放勋走了未,他心中极是在意,可他心中战战兢兢,怕冒然前去宣誓主权只叫初梦难堪,犹如上次一般险她于杨柳杏花的名号里,扶瑄心思细腻,对着心中所爱之人更是颤颤巍巍。
那天色将雨未雨,候了半晌,那滂泼大雨却总不见下,却见乌云愈发积压地深厚,间或有几声雷电声响自远处传来,极是沉闷,蜻蜓低飞,妖风灌室,扶瑄那心情自是不明亮,神情暗淡地倚在窗棂边凝思着,苏之那处一时无进展,可苏之已自做牺牲,便是破釜沉舟,初梦那处有闹着别扭,唯独维桢走了,他倒高兴,可因此却未少受赵姨娘的数落,谢安那处虽不言不语,可待他态度却是冷淡了许多,想必是为维桢之事训斥他任性。
诸事不顺,扶瑄百无聊赖,随手掌过古青玉香炉来把玩,那香炉玉质柔光,清清亮亮,在这闷沉沉黑压压的天色下犹如一盏明灯,他心中稍稍宽慰着,余光一瞥,却见屋门口又另一盏白亮亮之物似得朝此处透着光。
“龙葵……”扶瑄本想问“你怎来了?”,可话到嘴边又是咽了下去,直觉如此便有些不尊重。
龙葵面上晕着淡淡的笑:“龙葵做了些木莲冻,想来蓖芷公子是最爱吃的,春时便嚷着要龙葵为他捻浆,如今入了盛夏,吃来应是更为爽滑。”
扶瑄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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