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圈养的反派BOSS-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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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被养得太好，本质善良，所以才会在首次杀人后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除了杀人的惶惑惊惧之外，还有着良心的不安吧。

　　　　莫里亚蒂毫不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德拉科在那目光下不由得放慢了步伐，下意识地停在了距离莫里亚蒂几米远的地方。但是下一秒，那种让他感到陌生的神情又从莫里亚蒂脸上消失了，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微笑，仿佛正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早上好，德拉科。”

　　　　“早上好……”德拉科回答，犹豫了一下，又走得近了一点，“你要去和亚克斯利看魁地奇训练吗？”

　　　　“今天不，哈利……哦，就是格兰芬多的波特，他向我推荐了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老师海格，我和艾伦今天要去海格的小屋，看他饲养的神奇生物。”莫里亚蒂轻快地答道，好像从来也不知道德拉科和哈利之间的矛盾一样。

　　　　“波特！？”德拉科的声音抬高了，“为什么你会和他……”

　　　　“哈利是个好人，德拉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针对他。”莫里亚蒂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听说他是打败了神秘人的救世主，大家应该都很喜欢他才对……”

　　　　德拉科哼了一声：“他不过是走运而已，成绩不好，仇视斯莱特林，还喜欢和泥巴种交朋友……”

　　　　“德拉科！”莫里亚蒂打断了他，“夏洛克也是你口中的泥巴种！”

　　　　“我正要和你提到这个，莫里亚蒂。”德拉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最好离泥——那些麻瓜出身的人远一点，也离波特远一点，他会把你带坏的——”

　　　　莫里亚蒂慢慢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可是斯莱特林没人愿意理我，德拉科……我喜欢交朋友，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朋友。”

　　　　德拉科一瞬间想起了自己这两周来的疏远态度，愧疚感莫名浮上心头。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里亚蒂，顿了两秒才道：“总之——海格那里你不要去，他是个危险人物——波特叫你过去一定没安好心。你知道他最近都养了什么吗？炸尾螺！他把它们弄到课堂上来，让我们去养它，有人都因此受伤了……”

　　　　“——万一我对它很感兴趣呢？”

　　　　德拉科顿时怔住了，几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抱歉，你说什么？”

　　　　“德拉科，你不能强迫别人和你拥有同样的喜好。”莫里亚蒂故意别开头，声音也硬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和麻种巫师呆在一起，就是喜欢危险的神奇生物。我只是个普通的巫师而已，或许巧合下和你拥有着相同的某种血脉，但这不等于我就要和你有同样的看法……实际上，我也不能承认自己身上的血脉，因为这会给家族带来耻辱。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共识吗？你不必对我多加照顾，我也能够在霍格沃茨过得很好，交上各种各样的朋友……事实上我早就想说了，夏洛克比你们厉害多了！至少他有一个天才的大脑！”

　　　　说完以后，他看也不看德拉科一眼，就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了。

　　　　德拉科呆滞地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本来是想找莫里亚蒂说别的事情的，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这种诡异的局面……想到莫里亚蒂最后负气而走的样子，他心里不仅升起了莫名的羞愧。出身又不是莫里亚蒂能选择的，莫里亚蒂也不可能事先知道穆迪会对他施夺魂咒，他却因为这些原因，一连半个月都有意绕着莫里亚蒂走……

　　　　自我检讨了好长时间，德拉科忽然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干，只好离开再去寻找莫里亚蒂。好在莫里亚蒂之前说了他会去什么地方，德拉科就抱着纠结的心情朝海格的小屋追过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石墙后面，一群高年级正挂着便秘般的脸色贴在墙边，彼此交换着兴奋吃惊八卦好奇交错的眼神。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耶！！！

第42章（）　
莫里亚蒂丝毫也不担心德拉科的想法。德拉科已经过了怎么想就怎么做的年纪了，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他现在更应该好好学习怎样让想法去适应需求。

　　　　更何况，莫里亚蒂一向都擅长捕捉和推测别人的心理。德拉科这种性格和出身，他以前应付过不止一例——他更关心的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

　　　　和德拉科相比，卢修斯更像是别人定义中的斯莱特林——阴险，狡狯，野心勃勃。他正是莫里亚蒂最喜欢的那类人，不缺能力也不缺手腕，头脑的聪明程度刚好足够驾驭他们的野心。这样的人才最好打交道，因为他们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应该拿的，什么又是自己需要做的。

　　　　唯一不怎么愉快的是，和这种类型的人打交道时，莫里亚蒂总有种在和机器下国际象棋的感觉。套路总是千篇一律，难出新意，无论输赢都没有什么快…感，因为他是天才——天才就是上帝的宠儿，智慧之子，幸运所眷顾的人。他可以花比寻常智力高超的人更短的时间去学习怎样编出一套程序，然后造出一个新的下棋机器去打败曾打败过他的机器。只有夏洛克不一样。夏洛克也是天才，和他一样，天生就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所以他才这样热爱和夏洛克玩游戏……因为只有对手适合，才不会让人觉得浪费脑力。更何况，对他和夏洛克来说……这才叫真正的动脑子。

　　　　本着做戏做到底的原则，就算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莫里亚蒂仍然顶着一张沉郁的脸穿过了半个学校。到达猎场看守的小屋时，他意外地看到艾伦居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玩着魔杖。看到莫里亚蒂的身影后，他顿时眼前一亮，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不进去？”

　　　　“别提了，我感觉我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了。”艾伦抱怨着，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就没有多问，转而提起了其他话题，“哈利他们也已经到了，不过……还来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金，你一定猜不出来。”

　　　　莫里亚蒂微微挑眉：“你说我一定猜不出来，其实是我一定猜得出来的意思，只是你故意反着说，想让我往不可能的人选上想——但普通人是不会让你跑到屋子外面躲避的，更不会让你感到度日如年。更何况其他人都好端端地呆在屋里，所以我只能猜测那个人是你认识的而其他人并不熟悉的——夏洛克？”

　　　　艾伦脸上露出了种如同生吞了一只蛞蝓般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来。”

　　　　“接下来再来推测一下你为什么会跑到外面来，”莫里亚蒂眉头挑得更高了，“你还没有讨厌夏洛克到那种程度，而这间屋子的面积也并不小，主人总不至于让你连坐着的地方都没有——也不会是因为游戏，因为就算夏洛克能够计算到那种程度，在场的人中也有比你笨的。如果你是被人赶出来的，恐怕我们早就在路上遇见了。那么就只可能是一种原因……夏洛克在说你听不懂的话，而以你的智商理解起来有点问题……你被嘲讽了？”

　　　　艾伦脸黑了。

　　　　莫里亚蒂心情颇为愉快地推开了木屋的门。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他刚刚才想到了夏洛克，现在本人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自从校长室的交锋过后，莫里亚蒂和夏洛克大概有两个星期没说过话了。德拉科是有意躲避，夏洛克干脆就是视而不见。他脑袋里想的什么，莫里亚蒂再清楚不过。夏洛克的推理中有着关键性缺失的一环，而这一环除非莫里亚蒂主动补上，夏洛克是绝对推理不出来的……作为世界上最接近的两个人，天生的对手，夏洛克容忍不了自己在莫里亚蒂面前有解不开的谜题。在得出某个结论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和莫里亚蒂有任何接触的。

　　　　那么现在看来……夏洛克是得出结论了？

　　　　一打开门，入目所及的就是那头显眼的卷毛。夏洛克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房间里坐着的其他人脸上都是齐刷刷的目瞪口呆。听到有人进来，夏洛克的声音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死者的丈夫所为，而是她女友的谋杀。”

　　　　“我要给家里写信！”在座者中唯一的女生喃喃着，神思恍惚地站了起来，“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冷静点，赫敏！”她旁边坐着的红头发格兰芬多说道，语气有点酸酸的，“也许你们家乡那些金——警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呢？你不是说，麻瓜社会有很多巫师们比不上的侦查手段吗？”

　　　　“哦，是的。”赫敏的语气不太好，“巫师们也有很多麻瓜们比不上的手段——可是就像小矮星彼得一样，总有人能逃脱法网的，毕竟我们不能保证警察们人人都不是笨蛋！”

　　　　罗恩的脸色有点讪讪。莫里亚蒂咳嗽一声，手指在门框上叩了叩：“早上好……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莫里亚蒂！”哈利连忙站了起来，看起来是松了口气，“早上好……罗恩，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莫里亚蒂。赫敏，你应该已经认识他了……”

　　　　罗恩嘟囔了一句：“天底下还有万事通不认识的人吗？”

　　　　“我当然认识。”赫敏气愤地道，“因为他是第一个血统无法考证却进入了斯莱特林的新生！也是二十年来第一个入学以后每门作业都拿了满分的学生！更因为普理查德的事情被一些人背后猜测——我想我当然应该认识，我口袋里还放着某些人打赌输了奉送的糖果！”

　　　　这话说得根本没法让人接，哈利脸色尴尬地左顾右盼，借口要带莫里亚蒂去看炸尾螺，狼狈地从木屋里逃走了。夏洛克也站了起来，跟在了他们身后。艾伦本来也想跟上来，一看到夏洛克，迈出的脚步就自觉地收了回来，跑到屋里逗海格养的那条狗去了。

　　　　海格还以为终于有人对炸尾螺感兴趣了，兴致勃勃地把几条长得好的大家伙都放了出来。可是炸尾螺长得实在有点丑，而且攻击性十足，尾巴上直溅火星，任何审美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它。哈利一脸苦相地被抓去带着炸尾螺遛弯，而莫里亚蒂和夏洛克因为只是一年级的新生，所以只用在后面跟着而已——高兴之下，海格还承诺之后可以带他们去看独角兽。

　　　　莫里亚蒂对独角兽很感兴趣，不过和夏洛克比起来，独角兽就算不上什么了。夏洛克就走在他身边，走了一段路后，莫里亚蒂目视前方，轻声问道：“看来你已经想出答案了？”

　　　　“当然。”几乎他话音没落，夏洛克就斩钉截铁地道。因为回答得太迅速，反而显得有些心虚。察觉到这点后，夏洛克又补救般地说了一句：“事情并不难猜，马尔福对你来说有用处，你当然会想办法让他们能够为你所用……那份报纸是你给他们的吧？”

　　　　莫里亚蒂耸了耸肩：“谁能够证明呢？”

　　　　“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你，而就算有人把这段记忆抽…出来用冥想盆观看，恐怕也只是会怀疑，而找不到什么证据。”他们越来越靠近禁林了，环境也越来越显得幽静。夏洛克只是蠕动着嘴唇，轻声说道：“也许画像看到了……不过说到这一点，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地窖到四楼走廊，德拉科走过的那条路上一共有二十三幅魔法画像。事情已经很清楚明了了，我唯一不解的就是，德拉科是怎么避开这座城堡里无所不在的耳目的呢？”

第43章（）　
不知不觉间，他们距离海格和哈利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拐进了另一条小路中。郁郁苍苍的树冠遮蔽了整个天空，偶尔漏下一束阴沉的光线，让人在白天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色。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片给人以死寂感的森林里好像到处都活动着无法觉察的生物，暗中似乎总有眼睛盯着他们，在树叶摇动间发出窃窃私语。

　　　　这里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莫里亚蒂停下脚步，望向夏洛克，似笑非笑：“你真的认为这里适合讨论这些吗，夏洛克？”

　　　　“还是你担心会有别人听到？”夏洛克迅速反问，直视着莫里亚蒂的眼睛，“这是个魔法的世界，不是普通人的世界，如果我想让你说出真话，只需要弄点吐真剂就行了。”

　　　　“可是你又很清楚，吐真剂不一定就能让我说出真话。”莫里亚蒂尾音扬起，嘲弄地道，“就像新娘案时那样，有些谜题你一直都解释不了……哦，夏洛克，我真有点可怜你了。《福尔摩斯悲剧》，这出戏我一直很喜欢。我是个旁观者，你想听听旁观者是怎么看你的吗？”

　　　　有几秒钟的时间，莫里亚蒂看到夏洛克脸上失去了表情。他定定地望着莫里亚蒂，忽然间语气柔软起来：“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呢，吉姆？说真的，我考虑过你的建议……你知道，这个世界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无聊。你和我，咨询罪犯和咨询侦探，我们可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搭档。你来设置难关，而我负责解题，我们都可以从中得到乐趣……”

　　　　莫里亚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直到夏洛克的笑容消失，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听起来好像不错……不过，已经过时了，夏洛克。你想表达什么？养寇自重？似乎你的确是那些人心里唯一能对付我的人，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来都没有战胜过我？”

　　　　“我当然战胜过你，你死了而我活着，你的势力被我清扫一空……”

　　　　“他们也都这样觉得，是吗？”莫里亚蒂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麦克罗夫特……当然了，他比你聪明，又是你哥哥。你自负完成了一样壮举，所以不会问麦克罗夫特对此的看法。而你哥哥觉得有时候保持一下弟弟膨…胀的自信心也是好事，所以一直把你瞒在鼓里……”

　　　　夏洛克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莫里亚蒂却对这种目光熟视无睹：“看上去好像是活着的人赢了……当然，你也觉得自己赢了，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假死作为退路，过几年再回来，你的名誉已经能够洗清了。可是记得吗？夏洛克，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解谜游戏，这是博弈，你—和—我。你松开我的手时的那副表情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受到惊吓了吧，夏洛克乖宝宝？你没有料到这一步，你还在想也许可以和我继续纠缠，游戏不会结束……可是我却打出了手里最大的王牌，缩短了游戏时间。我让你惊慌失措了。”

　　　　夏洛克冷冷地道：“那可真不幸，你完全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不想结束游戏？还是你的吃惊？吃惊于发现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一样的？”莫里亚蒂向前一步，食指抵住了他的胸膛，“你的梦不是已经解释了一切了？夏洛……”

　　　　最后一个音节还停在舌尖未及发出，夏洛克便陡然低头靠近。莫里亚蒂下唇被咬住了，猛一刺痛，鲜血从破皮的唇…瓣上冒了出来。

　　　　夏洛克伸出了舌尖，舔掉那滴血珠，双手死死地按住莫里亚蒂的肩膀：“你不是总想看着我坠落吗，嗯？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然后，‘砰！’”

　　　　“夏洛克，你吓不倒我。”莫里亚蒂却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个——或者期待这个吗？假装一下腹黑，我就会像个贵族小姐一样晕倒在你雄壮的怀里，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我看多了喜欢戴面具的人了，夏洛克。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个拙劣的演员。顺便问一句，我的血味道好吗？”

　　　　夏洛克松开了手：“亲爱的……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