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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宸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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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颔首,对苏以宸低语道:“宸儿姑娘,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容老奴进去通禀一声。”
苏以宸木然点了点头,德公公进去殿里,很快又折返,请她进去。宣帝坐在龙案前批改奏章,见她进来了,欣然搁下笔,正欲与她说话,马上就发现了她脸上几道清晰的指痕,不禁勃然大怒道:“王怀德,怎么回事?谁动手打她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上对这小姑娘十分另眼相看,即使沈家犯下灭族之罪,也并未波及到她身上。德公公不由庆幸自己及时出手,解释道:“宸儿姑娘来找皇上,路上不慎冲撞到德仪娘娘,就挨了几掌,老奴刚好路过,就带了她过来。”
宣帝眯着眼睛,语气冰冷:“赵德仪?妄她担了个德字,出手竟如此狠辣,就摘了她的德字吧,命她在醉玉轩好好反思自己的德行。”
德公公领命,外出传旨。宣帝从龙案前抽出身来,步至苏以宸身侧,低头打量她,只见她发式乱了,裙角也脏了,仍浑然不觉,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唤起了宣帝心中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怜悯之意,对她柔声轻语道:“宸儿,朕不是同你说过吗?谁若是欺负你,你就拿朕的玉牌出来。”
苏以宸从怀中掏出玉牌,举到宣帝面前,恍惚着对他说道:“若是皇上欺负了宸儿呢?宸儿能求您饶了舅父和舅母吗?”
宣帝的脸一下就僵住了,半是哄劝半是斥责道:“胡闹,你的母亲早已外嫁,沈家的事与你无关,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听话,赶快回去梳洗敷药。”
苏以宸泪如滚珠,一下就跪倒在宣帝面前,乞求道:“母亲早亡,宸儿被赶出家门,孤苦流离,是舅父不远千里接宸儿回沈家,在宸儿的心里,舅父就是宸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哥哥被人设计陷害,舅父头悬刀斧,沈家即将遭遇灭顶之灾,宸儿身为沈家的一份子,皇上叫宸儿如何置身事外?!”
宣帝的脸上隐有怒容:“朕已经给过沈家机会,从沈宁轩下狱到问斩,足有一个月余的时间,既然你们说沈宁轩是被人陷害,那沈从云为何查找不出证据给他脱罪?反而胆敢在法场之上,公然劫囚,犯下谋逆之罪。朕甚为天子,此时若不治沈家的罪,你让朕今后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稳固朝纲?!”
皇上的话令苏以宸无从反驳,从**到劫囚,沈家所犯下的罪的确桩桩件件都足以致命,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要求皇上赦免沈家,赦免舅父舅母之死,只能泣语道:“那姐姐呢?她还怀着皇上的龙胎,若知道皇上要杀她全家,您要她如何接受?!”
宣帝怒道:“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属于沈家了,只属于朕,无论她能否接受,这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也不要再固执了。”
圣意难违,不过是徒做尝试,苏以宸眼泛泪光,退而求其次:“那皇上可否容许宸儿去牢里探望舅父舅母,向他们告谢抚育之恩?”
宣帝看着她莹莹泪眼,终是无法拒绝,挥手道:“先回去梳洗敷药,朕让王怀德替你安排。”
苏以宸依允,返回德禧宫,秋静和素玥正扶着如嫔在院子里走动,看见她回来,如嫔招手道:“宸儿快来,你不是去换衣服吗?怎跑出去外边了?”
苏以宸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的脸,遮掩着往快步往住所走去:“姐姐再等会,我内急。”
如嫔望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惊讶道:“宸儿这是怎么了?今天竟然主动叫了我两次姐姐。”
秋静掩饰道:“二小姐与娘娘的感情好了呗,娘娘,奴婢扶您回去殿里歇会吧,您如今身子贵重,可不能累着了。”
如嫔摇头道:“不对,宸儿内急应该是先往贡房,她在说谎,走,陪我去她房里看看。”
秋静和素玥急忙阻拦她:“娘娘先回去殿里歇着,奴婢传二小姐过来就是了,何苦还亲自走一趟。”
见她俩都拦着自己,如嫔更觉得蹊跷,执意要去,还不许有人跟着自己了。秋静看她往二小姐的住所走去,急得直跺脚,问素玥道:“怎么办?二小姐刚才也不知道见到皇上没?”
素玥道:“二小姐会想办法的,我们先跟过去吧。”
苏以宸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准备遮盖一下脸上红肿的痕迹就去天牢,她的心里急得如一团烈火,只有见到舅父舅母,才能知晓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七十一章 诀别舅父()
苏以宸从屏风后出来,如嫔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红痕,她想伸手去挡已是不及,索性故作轻松的问道:“阿满这丫头跑哪去了?也不给姐姐倒杯茶,就知道躲懒。”
如嫔素来不会掩饰,也不接她的话茬,直接气呼呼的问道:“你刚跑出宫去干什么?谁打你了?”
苏以宸往妆台前坐下,一边梳妆,一边笑道:“哪是谁打的,是宸儿去御花园里看新开的菊花,想采点菊蕊回来给姐姐酿菊花蜜,结果不小心滑了一跤,脸上给擦碰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有些红肿,睡一夜就没事了,姐姐来找我可有事?”
如嫔将信将疑:“摔跤怎么会摔得两边脸都红肿?你莫要骗我。”
苏以宸已经扑好粉,扭过头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肯定是姐姐累得眼花了,太医不是说过姐姐要多卧床休息吗?素玥也真是的,还让你一个人走动。素玥。”
她冲着门外喊素玥的名字,果然,素玥和秋静马上就推门走了进来,应声道:“二小姐,娘娘。奴婢就说嘛,二小姐哪能有事瞒着娘娘呢,娘娘就是不放心,非要过来看看。”
二人扶如嫔起身回去,走到门口,如嫔突然回头问道:“好久没收到爹爹的消息了,也不知哥哥现在怎样,宸儿,你帮我写信回去问问吧。”
这一句听得苏以宸差点没滴下泪来,忙附和道:“就是,宸儿也怪想念舅父舅母的,我去尚食局领些食材,做些点心顺便让人带回去吧。”
如嫔回答:“好。”
苏以宸望着如嫔等人出门,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阿满从门外晃了进来,解释道:“小姐,你可别怪我,是娘娘不让我出声的。”
苏以宸压根没工夫和她计较,吩咐道:“马上准备些酒水点心,随我出去一趟。”
两个时辰后,苏以宸携阿满出现在天牢,守卫已经收到消息有人要来探监沈从云夫妇,核对了一下身份,很爽快的就开门放行了。苏以宸从阿满手里接过装着酒水点心的木盒,让她在门口等,然后在狱卒的带领下进入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刚一进入,就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狱卒讨好的提醒她注意脚下,她勉强笑了笑,内心酸涩不已,初到定国府,她只觉门楣耀眼,尊贵非常,谁曾料想,短短不过三年,地覆天翻。
从天牢内穿行而过,她远远的便看到拐弯处的囚房里,一对夫妇互相依偎着在墙角。狱卒大声的吆喝道:“沈从云,有人来探你了。”
听到声音,李氏睁开双眼,将目光探向监牢外。沈从云扶她略微直起身子,他何尝不希望能在死前见女儿如霜最后一面,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能来天牢的,绝对不会是如嫔。天牢的门哐啷一声打开,狱卒掐媚的说道:“小姐,您进去吧,小心门栏!”
苏以宸略一弯腰,谢道:“有劳小哥了。”
狱卒傻笑着退后几步,苏以宸这一声小哥叫得他轻飘飘感觉快要起飞了,他看守天牢这么多年,漂亮的女子不是没见过,但长得漂亮,又有礼貌,还唤他小哥的,这还是头一个,他突然觉得,整个天牢都变得明亮了起来,连空气似乎都舒爽了许多。
苏以宸望着狱卒哼着小曲离开,待到那声音远去,这才快步迈入牢内,失声哭泣:“舅父,舅母,宸儿来看你们了!”
李氏失望的重新闭上了眼睛,嘴里呢喃道:“霜儿怎么没来呢?”
沈从云安慰道:“夫人,你糊涂了,霜儿现在怀着孩子,怎么能让她来这种地方?”
苏以宸解释道:“是宸儿不好,没敢将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姐姐,姐姐胎像还不稳,宸儿怕她经受不住刺激。”
沈从云点头道:“你没做错,暂时先不要让她知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苏以宸道:“我去求了皇上,宸儿没用,救不了沈家,也救不了舅父舅母,只能求皇上让我来见舅父舅母最后一面。”
沈从云又问道:“霜儿可还好?”
“姐姐还好,舅父舅母可以宽心。倒是你们,还有哥哥,该怎么办?”苏以宸哭道:“是宸儿不好,如果宸儿当初不进定国府,说不定沈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是宸儿的错。”
沈从云苦笑着劝解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沈家在疆场上造成的杀戮太多,享受到的荣宠也太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怪只怪舅父我疏于防范、算不如人,才会一击之下,竟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苏以宸抹泪轻问道:“皇上说舅父公然劫法场,您行事怎会如此不谨慎?是不是也遭了算计?那哥哥人呢?”
她的这一番话问到了重点,沈从云小声回答道:“轩儿已经脱困,舅父我的确设计了劫法场,但按理来说不会留下证据。可当日法场出现了三拨人马,其中一方很可疑,我思来想去,最后留下证据指证我劫囚谋逆的,应该就是他们所为,目的就是要置沈家于死地,设计陷害轩儿的,极有可能和他们也是一伙人。”
“哥哥那边的线索追查得如何?可知道是何人所为?”苏以宸继续追问道。
沈从云略一思索道:“线索追查到最后都断了,对方抹得很干净。但能在驿馆内连番设计的,必定是当时在驿馆内的人,使臣团里唯有北元和突厥与沈家有深仇大怨,可单凭他们一己之力,想要在京城内布局得如此清晰和周密,绝非易事,肯定还有什么人在帮他们。”
苏以宸惊问道:“舅父的意思,朝中还有人与他们勾结?”
沈从云缓缓说道:“我在朝中虽无树敌,可沈家荣宠太多,难免树大招风惹人嫉恨,连皇上对沈家也猜忌日久,但应该不至于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此事你日后再慢慢详查,当前首要之事,还是护住霜儿肚里的孩子,保障她们母子的平安。记住,不可轻举妄动,留得性命在,方能为沈家翻案,替舅父报仇!”
苏以宸又忍不住哭出声来,用力的点头道:“宸儿记下了,舅父放心!”
第七十二章 沈家处斩()
沈宁轩并未在七日内主动归案,皇上给的期限已到。初十那日,从天牢到法场,一路皆有重兵把守,甚至不惜出动了京城的护卫军。董泽率领侍卫队亲自押解沈从云夫妇以及沈氏族人,一共七十九口人,连老人带小孩,无一幸免,在里三层外三层防守的法场内,背插明梏,只等行刑。
在法场四周围观的人群里,还潜藏有不少奉命捉拿沈宁轩的侍卫,他们无一例外都乔装打扮,身揣武器,在人群中不停的走动伺机观察,等待着沈宁轩的出现。
沈从云跪在断头台前,一脸平静,即使到了临死前的一刻,他依然表现得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巍然不惧。他的眼神也不断的在周围的人群中搜索,董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宁轩以及曹厉等人若来相救,无异于以卵击石。很快,他就在人群中发现了曹厉的身影,虽然一副农夫打扮,嘴上还粘了两撇胡须,但关切的眼神轻易就出卖了他的身份。他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唯有宁轩的安全,才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期盼。
行刑时辰已到,沈宁轩并未出现,董泽以及张怀安等人的希望落空,下令行刑。七十九把鬼头刀同时扬起又落下,七十九道鲜血喷涌而出,鲜活的生命在秋日的绚烂中如枯叶般坠落,一个家族的英雄时代就此而终结。
城东方向,一列马车缓缓向城门驶去,领头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白面长须,年约六十上下的灰衣老者。看到他过来,城门守卫官赵光隔着老远就招呼道:“张三爷,商队又要出去了?”
张三爷下马,不露痕迹的将一个锦袋塞到赵光手上,然后拱手道:“赵爷辛苦,这不快到年末了吗,东家让老汉我再跑一趟边境,把年底的花红给赚回来。”
赵光迅速将锦袋塞进怀里,顺手悄悄的捏了捏,张家的商队一向出手大方,每次出入城门,都少不了给弟兄们孝敬些酒水银两,看样子,这是今年的最后一趟了,没少给。他心领神会,笑容满面道:“张三爷亲自出马,看来这趟做的是大买卖。不过,近来上头查得严,咱也不能马虎,对吧?还是得按规矩来。”
“是是是,张家做的也一向都是规矩的买卖,不怕查,赵爷请!”张三爷笑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收了人家的银子,赵光一挥手,底下的弟兄们也会意,上前例行公事的核对商队的出城名单以及携带物品。检查到一辆体积略大一些的马车时,张三爷陪笑道:“赵爷,这是咱东家小姐,您看就不要请她下车了吧?”
赵光亲自掀开车帘往里探头看了看,只见车厢宽敞,地上铺着厚厚软软的虎皮地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盘坐在内侧,手里拿着一本《地方志》,笑意吟吟的望着他,裙角处隐约露出一截****的玉足仍不自觉。赵光笑了笑别过头去,她的左手边是一张随车体一同打造的金丝楠木茶几,右手边是一只同样以金丝楠木打造的箱子,箱子高宽皆两尺多,上边整齐的叠放着一厚一薄两床锻被。
张三爷也探头对张家小姐说道:“小姐,劳您把箱子打开给赵爷瞧瞧,要不赵爷该不放心了!”
张家小姐脆生生的答应了,伸手就把那楠木箱子上的锻被扯了下来,胡乱散落在地毯上,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又将那箱子盖掀开,露出满满一箱绫罗绸缎的裙衫,最上头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看上去皆价值不菲。张家小姐作势又要将那些衣服扯出来,赵光急忙发话道:“可以了可以了,赵某就不打扰小姐看书了。”
人员和物品检查完毕,确认无疑,赵光下令放行,张三爷重新上马,不慌不忙的带队驶出城外,待离开城门守卫的视线范围,一声吆喝,所有人快马加鞭,极速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两个多时辰后,马车离开官道,驶入山林。张家小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快速离开原来坐着的位置,将车厢内侧地毯上所有物品包括木箱都全部推开,然后掀起虎皮地毯,只见车厢底部露出两块二尺来宽的长条形活动木板。张家小姐动手将木板抬开,里边是一个长条形的暗格,暗格内平躺着一个消瘦的青年男子,正是皇上下令在京城挨家挨户搜查的死犯沈宁轩。
沈宁轩已经在暗格内不吃不喝的躺了好几个时辰,手脚几乎都僵硬了,刚一起来活动了两下手脚,就急忙向张家小姐道谢:“沈宁轩多谢小姐及老伯连番援手,救命之恩宁轩铭感五内。”
张家小姐含笑望着他道:“宁轩哥哥不记得聆歌了吗?”
沈宁轩一脸愕然加歉然:“请恕宁轩愚钝,在下与聆歌小姐,以前有见过?”
聆歌泄气的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损坏的玉燕钗,递到他面前:“你一箭射坏的,可还记得?”
玉燕子薄翠通透,造型别致,只可惜断成了两截,卧在聆歌白皙细嫩的掌心。张宁轩侧着头看了很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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