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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宸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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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下人,她是我姨娘,是亲人。”苏以宸隐约感觉不妙,沈秀与她超越主仆的关系,在府中人尽皆知,舅母避重就轻的回答,显然在她进宫的这段日子里,沈秀的处境发生了某种变化。
“好歹也是堂堂定国侯府的外家小姐,居然称呼一个下人作姨娘,也不怕低贱了自己的身份!”李氏面有怒容,指着她训斥道:“你在外惹是生非我不管你,但回府就得守府里的规矩,不要仗着你舅父疼爱你,就尊卑不分,贵贱不明,这样下去迟早丢了我定国侯府的颜面!”
颜面?她在心里发出冷笑,从娘亲被轰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她们母女俩就已经被刻上了有辱门楣的烙印,有谁还会记得她们的颜面。她被卖进梨春苑,被骗入宫中,哪一桩哪一件,又可以用颜面两个字去抹去。颜面对于站在高处的人来说,是件华丽的外衣,但对于她和沈秀来说,只是一块藏在暗处的裹脚布,脏污和累赘。
李氏还在斥责:“回你的西厢房去好好反省,无事不要出来乱跑。”
苏以宸刚回到府里就被下了禁足令,想要打探沈秀的下落,问谁谁都不肯告诉她,越是这样,她就越认定沈秀遭遇了意外,内心更急如火焚。好在当天晚上沈宁轩也回府了,听下人说二小姐被禁足西厢,衣服都不及换便赶了过来。
“宸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在宫里住得习惯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宁轩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心思单纯,性格大大咧咧,虽听说过两个妹妹之间的误会,但并不怎么在意。沈母又一心袒护自己的女儿,自然不会将实情告知,所以他竟一直认为,苏以宸是自愿留在宫中陪伴当了婉仪的如霜。
苏以宸不知该如何启齿,支吾着回答道:“还好,宁轩哥哥,你知道秀娘去哪里了吗?”
“秀娘?”沈宁轩挠了挠头,显然有些迷糊:“她没在府里吗?”
“我进宫后不久她好像就不在府里了,舅母不肯告诉我她的去处。”苏以宸央求道:“哥哥,你能帮我打听下她的下落吗?她为娘亲和我吃过不少苦头,宸儿一直视她为亲人。”
“行,我帮你找到她,你别担心,父亲很快就回来了!”沈宁轩说道。
一听到舅父即将回京的好消息,苏以宸不安的心总算踏实下来了不少,可沈秀的事情依旧不能耽误,她没有把握舅父会和她同一阵线。如舅母所言,沈秀毕竟只是定国侯府的一个下人,即使她曾跟随母女俩颠沛流离,也只是尽一个奴仆的本分,而所谓的恩情,在贵人们眼里,不过是一锭银子的事,就像当初的梨香苑的暮雪巧慧之恩。
两日后,沈宁轩带她来到西市后的一条狭长小巷。小巷内住着几十户人家,拥挤在两侧低矮简陋的土坯房里,偶尔有一户大门敞开,可窥到院子里杂乱无章,门窗破败,一幅穷困潦倒之相。有孩童在地上捡起人们丢掉的物品追逐打闹,看到他俩,衣着鲜亮,显然不像是住在这里的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沈宁轩打听道:“请问曹顺家住哪里?”
孩童们笑嘻嘻的看着他,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沈宁轩不明所以,苏以宸掏出一块碎银,放在年纪稍长的男孩手上,对他说道:“麻烦告诉我。”
孩童们发出一阵欢呼声,男孩将银子塞进怀里,指着前方的一所院子,说道:“那就是曹顺家啦,他早上出去了,晚上才回来。”
曹顺家的院门紧闭,不知是否有人在家,沈宁轩上前去敲门,从里面传出一个老迈的声音:“谁呀?”
紧接着院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汉,惊诧的上下打量这两个敲自己家门的陌生人:“你们找谁?”
“这是曹顺家吗?我找沈秀,请问她在这里吗?”苏以宸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听是找沈秀,老汉的表情有些古怪,粗声粗气的回答道:“没这个人,你们走吧!”说着就欲抬手关门。
沈宁轩一把挡在门口,对老汉说道:“老伯你急着赶我们作甚,我们是来找人的,沈秀是我二妹妹的婢女,她若是在这里,烦请叫她出来与我二妹妹相见。”
老汉极不耐烦,冲二人嚷嚷道:“我不知道什么二小姐,也不知道谁是沈秀,你们快走!”
苏以宸急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问都没问清楚老汉就急着赶她们走,她哪里肯依,站在门口冲里边大喊道:“秀娘,秀娘,我是宸儿。你快出来啊,我是宸儿。”
第四十三章 主仆相见()
哐当,像是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然后就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小姐。”
老汉这时还想阻拦,沈宁轩一把揪住他衣领,怒斥道:“沈秀明明在这里,你这厮居然敢欺瞒我们。”
苏以宸顾不得找老汉理论,趁他被沈宁轩制住,直接推开院门往里边闯,只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边走出来一个女人,不是沈秀还能是谁。沈秀穿着一套浆洗的蓝色粗布衣裙,面色有些微微浮肿,看见她,激动得笑中带泪,哆嗦着唤道:“小姐,你总算出来了。”
老汉这才悻悻作罢,沈秀将二人迎进屋里。苏以宸环顾四周,屋内光线昏暗,里边摆着的除了几件老旧的木制家具,竟无一件像样值钱的物品,她的心中百般滋味,沈秀服侍她和娘亲多年,最后嫁做人妇,日子却过得如此贫苦。沈宁轩也始料未及,母亲给沈秀许配的是这样一户人家,若是父亲知道了,恐怕也觉不妥吧。
沈秀搓着手张罗去倒茶,苏以宸这才发现,沈秀小腹微鼓,似是已有了身孕。她忙拉着沈秀坐下,又找借口打发了沈宁轩出去,方问道:“秀娘,那老伯是什么人?你过得还好吗?”
沈秀立马红了眼圈,仍强笑着安慰她:“那是奴婢家翁曹大。奴婢过得挺好的,就是小姐想必受了好些苦,你的手都长茧了,大小姐是不是待你不好?奴婢那天一回到府里,就听说宫里来人把你召进宫了,奴婢等了你好多天都不见你回来,奴婢去求夫人,夫人说大小姐留你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可奴婢总觉得不安,大小姐进宫前那样怨你,怎会突然间这么好心?!奴婢想给侯爷送信,让他叫大小姐放你回来,可夫人发现了也不让奴婢这么做。最后奴婢就吵着要去宫里头找你,夫人就把奴婢给许配给曹顺了。”
苏以宸亦觉心酸,忙又追问道:“你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吗?怎不求舅母许配给那人,至少,至少落得个两情相悦。”
沈秀抚着肚子低头拭泪:“奴婢那会对他也只是有好感,但小姐你出事,奴婢不能不管,夫人嫌奴婢终日里在府里吵闹得烦,正好曹顺那日里入府撞见了,就求夫人把奴婢许给了他。曹顺怕我不从,一直把奴婢锁在家里,现在,现在才渐渐看管的没那么紧了,奴婢还想着要去找宁轩少爷,让他救你出来,还好,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奴婢也就放心了。”
苏以宸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对不起,秀娘,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小姐你别这么说。”沈秀劝慰道:“奴婢看着你长大,绛云小姐临终前将你托付给了奴婢,奴婢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就是,就是以后不能再伺候你了……”
苏以宸忙说道:“你别担心,舅父马上就回来了,我去求舅父,曹顺不敢不放你走。”
沈秀叹息了一声,道:“太迟了,小姐,奴婢也想跟你回去,可奴婢肚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奴婢这一辈子命不由己,现在有了孩子,奴婢不想让他出生以后遭人指骂她是个没爹的孩子。”
苏以宸默然流泪,虽然她不忍沈秀继续受苦,可她不能替沈秀决定她的去留,毕竟她已经有了曹顺的孩子,若曹顺将来能真心待她,也未必比跟着自己这个灾星主子的差。想到如此,她打定了主意,将钱袋里所有的银两都倒出来,又伸手把头上的珠钗首饰一并摘了,放在桌上,推到沈秀面前:“秀娘,我今天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银子,你等着我,我改日再给你送来。”
沈秀急急推辞,苏以宸狠了狠心,说道:“秀娘,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小姐,就收下,算是我和娘亲给你的嫁妆,以后我还来看你。”
沈秀含着泪不敢再推,只把里边的银子取了,首饰依旧替她戴上,边说道:“小姐,你在侯府的处境是怎样的,奴婢知道,银子我收下了,可这些我不能收,你日后若是想奴婢了,就多来看看奴婢……”
苏以宸依允,又问了关于曹顺家的一些情况,沈秀方依依不舍的送她出去,那曹大躲在院墙后探头探脑的张望,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苏以宸气恼,让沈宁轩过去把他揪了出来,对他正色说道:“我是宁国侯府的二小姐,这是我哥哥沈宁轩,他是宁国侯府的世子,正四品宫廷侍卫长。沈秀是我的姨娘,她嫁到你家,替你曹家开枝散叶,你和你儿子要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我和我哥哥定饶不了你们!”
曹大点头如捣蒜,连声答应:“知道咧知道咧。”
沈宁轩这才松手,末了从腰上取下钱袋,丢给他:“给家里添置点东西,不要让沈秀跟你们受苦。”
曹大喜不自禁,两只手捧着钱袋,一个劲的点头,送他们离开:“一定一定,少爷小姐慢走,有空常来啊!”
苏以宸从沈秀家回府后思来想去,自己出宫时素玥曾给她一包银子,说是她在德禧宫做差事所得的工钱,但她吃住皆在定国侯府,用得到银子的地方不多,索性将银子取出来,以沈秀的名义给她物色了一处临近东大街的宅子,宅子不大,但看着干净明亮,离市集也近,她日后去看沈秀也方便。
待将房子的事情安顿好再去小巷,已是十日之后,她将房契交给沈秀,又做了几个亲手设计制作的香囊。她顾虑的比较深远,一则沈秀将来产子,小巷的住所环境过于简陋和脏乱,不适宜孩子的成长;二来那曹顺是打短工的,卖的是力气活,干得累又挣得少,拉家带口的生计着实困难。她将暮雪教给她的制香手艺传授给沈秀,又按照京城贵妇小姐们的喜好制作了香囊,沈秀的绣工好,在香囊上绣上各式图案,再拿到市集上去卖,多少能贴补一点家用。
第四十四章 北征回朝()
北征军回朝那日,晴空万里无云,镐安皇城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金辉夺目,气势恢宏。城头上,大周的旗帜的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飘扬的帅旗遥遥相望。
此时的东玄门前,依仗规整,华盖飘飘,宣帝率领百余名文武百官亲自迎接胜利之师的回归。官道的两侧,是朝安城自发聚集的平民百姓,男女老少手里皆捧着鲜花美酒和水果,在此等候保家卫国的英雄回家。
沈从云骑着黑曜马,身上的乌金盔甲闪着冷冷寒光。北征军昨天连夜抵达京城,他号令三军将士在城外十里驻扎,今日一早才开拔入城。远远的望见君王百姓,家乡父老,所有人脸上既有自豪,又有悲壮。古来征战几人回,总是血骨换功名。没上过战场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鲜血喷涌的那一刻,对家的渴望燃烧得有炽热。然而,家和亲人近在咫尺,他们还不能相拥着哭泣,君王在前,皇权的威仪大过于一切。
宣帝嘴角含笑,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北征军。没有人注意到一群孩子蹦蹦跳跳而来,人群中响起一首清脆的童谣:周有沈家郎,代代是忠良,仁义鞠躬尽,护国北征忙。民心万千向,寇贼枪下亡……
百姓们与天子的仪仗队伍之间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童谣声随风飘来,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甚清楚,不少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都被童谣声吸引了去,宣帝也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问道:“众爱卿,可听清楚在唱什么?”
杨开化作为百官之首站在宣帝的左后方,他上前一步,俯首回答道:“启禀皇上,像是一首童谣,我大周朝国泰民安,四海臣服,全赖圣上英明神武、统治有方,想必是百姓们拥护爱戴您,因此作童谣传唱呢!”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纷纷附和,宣帝心情大好,点头称赞。
有臣子谏言:“皇上何不传召一人过来吟唱,这样既可让拥戴您的百姓一睹圣颜,又可让臣等也好生虔听。”
宣帝亦觉得是个好主意,吩咐道:“王怀德,传朕旨意,让他们走近来唱。”
德公公领旨,不一会,就有侍卫领过来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颇为机灵,见到宣帝还像模像样的磕了个头,也不害怕。德公公问他方才唱什么童谣,他摇头晃脑,认认真真很完整的唱了一遍:“周有沈家郎,代代是忠良,仁义鞠躬尽,护国北征忙。民心万千向,寇贼枪下亡,不识宇文帝,当敬沈家郎。”
宣帝刚开始还频频微笑着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笑容渐渐凝结在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文武百官一听,这唱的不是宣帝啊,敢情刚才的马屁都打脸了,个个都有些尴尬,索性全部闭嘴,当起了哑巴兼聋子。
德公公知道皇帝这下不高兴了,挥挥手叫侍卫们带男孩下去。宣帝的脸色愈来愈沉,恻恻的说道:“好一个不识宇文帝,当敬沈家郎,朕的子民眼里都快只有沈家郎,忘了这天下姓宇文了!”
宁国侯沈从云率将领骑行至东玄门百丈外,翻身下马,引马步行至宣帝仪仗前,跪拜在地,一字一顿的说道:“臣北征军兵马元帅沈从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帝一敛冷漠缓步向前,扶起宁国侯,和颜悦色的说道:“沈爱卿辛苦了,朕在太极殿设宴,为沈爱卿及众有功将士接风洗尘。”
沈从云揖谢道:“臣代表三军将士多谢皇上赐宴,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三军将士在沈从云的号令下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激昂之声响彻云霄。
太极殿内,笙箫齐鸣,悠歌漫舞。宫殿的上首处摆放着三张桌椅,正中间坐的是宣帝,左右两侧分别是皇后吕莺莺与新晋为如嫔的沈如霜。如嫔今日穿得是一套丁香色拖地宫装,裙摆宽大逶迤,优雅华贵,头上戴的是皇上前几日才赏赐下来的鎏金红宝石头面,举手投足间,流光溢彩,好不耀眼。
按理说,后宫中位分高、资历深的妃嫔尚有好几人,本轮不到她出现在此庆功宴上,但华妃推说身体不适不宜赴宴,瑶嫔要哺育年幼的三皇子,皇上说此次庆功宴的主角是宁国侯,还是其女如嫔赴宴的比较合适,所以,荣嫔、秀嫔等纵有再多不忿,也只能放在心里,看她一顶步撵,华丽丽的陪皇上去赴宴。
酒过三巡,宣帝开始论功行赏。将领们坐在下首,神情激动,他们大多数都是行伍出身,投靠在三军麾下,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一点一滴的累积军功,除了保家卫国,内心都渴望挣得功名,从此改写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大周朝建立之初,圣祖以军功论爵封赏,积极涌现了一批如吕常卫、沈寅、马超等开国猛将之流,虽已历时三朝,但其子孙后代仍享福荫。既有珠玉在前,无怪乎将士们上阵杀敌奋勇争先、无所畏惧。
封赏通常是由低往高,德公公拿着明晃晃的一卷黄绢,娓娓念道:“北征军先锋营常乐,封从五品怀远将军,赏白银一千两、锦缎十匹。先锋营袁季重,封从五品翼卫将军,赏白银一千两、锦缎十匹……北征军副帅董泽……”
听到董泽的名字,德公公声音明显一高,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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