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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宸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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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询似的望着采屏,采屏把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总归是丑事,主子不会不管的,但也不喜欢有人把事捅出去。你先沉住气,等明天主子训完话再作计较不迟。”
第二日清晨,进去沈婉仪殿里的时候,沈婉仪貌似还未起床,素玥已经带着伺候她梳洗的宫女们端着各式器皿物件站在了寝殿帐外。看到她,几个宫女的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鄙夷神情,素玥也只当没看见。她恭敬的向素玥行了一个礼,然后屏息站在她们身后。
等了估摸有半柱香的时间,听见里头传来细微的声响,然后随着秋静的一声“娘娘起床了”,素玥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苏以宸自然是不用伺候沈婉仪梳洗打扮的,她的职责是每天早上,去沈婉仪的净房取出她昨夜出恭时所用的恭桶,拿去清理擦洗干净,重新放入干松香木细末,然后再送回净房,等她下一次出恭时可用。当然,这不是一天一次的活儿,白天但凡沈婉仪有传官房,就会有宫女叫她进去守着,然后重复这一劳动。除了沈婉仪的恭桶,还有德禧宫内各宫女太监们小屋内的净房,都是她每天必须完成的差事。从刚开始的闻之欲呕、几日里食不下饭,到现在的视若沙土,动作娴熟,在没有沈秀,没有人侍奉的日子里,她了无痕迹的完成了一个娇贵小姐到卑微宫女的转变。
等到将沈婉仪的恭桶清洗妥当,已是饿得头昏眼花,苏以宸捶了捶酸软的胳膊,走去膳房。这个时间,其他人都已用完早膳,锅里的粥已经见底,她抓了个馒头,就了点吃剩的咸菜,总算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顺便给肚子填点东西了。刚吃了两口,听到外边有人叫“蒹葭”,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馒头,擦了擦嘴,走到门口,就迎面撞到了前来寻她的香陌。香陌用两根手指戳着她脑袋骂道:“主子叫所有人去前殿训话,我都叫几遍了你没听到?!我当你昨晚吓坏脑子了呢,原来是躲在这儿偷懒来了!”
她咬唇不语,采屏猜的没错,沈婉仪此刻突然纠集训话,大约和昨晚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走进前殿,所有德禧宫的宫女奴才们都已弯腰跪在地上,她和香陌也赶紧走过去低头跪下。素玥清点齐人数,进殿里请了沈婉仪出来。
沈婉仪坐在软椅上,仍是一副慵懒冷艳的模样,扫视了一圈齐刷刷跪在地上的奴才们,便随意的抚弄起长长的蔻丹。秋静站在她身侧清了清嗓子,开始疾言厉色的传达主子的意思:“昨晚发生恶事,娘娘聪敏慧智,命福公公悄悄搜查,证实是小夏子借酒生事,已被连夜杖毙。此等恶劣行径,虽死不足惜,但发生在德禧宫,传出去丢的不仅仅是娘娘的脸面,更是毁了你们所有人的清誉。你们大都是宫中的老人,知晓分寸,若是让我有听到半句妄议讹传,直接拖出去暴室,严惩不贷;另者,娘娘宽厚,平日里不多管束大家,但也滋长了某些懈怠狂乱之风,今后此等酒醉胡为之事,谁若敢再犯,小夏子就是你们的下场!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忙磕头附和:“娘娘训斥,奴才/奴婢们必当谨记。”
秋静训完话,俯下身去向沈婉仪请示,沈婉仪微颦着眉头,似是极不耐烦的撇了一下嘴,秋静会意,对跪在下方的一众人说道:“都散了吧!”随后就与素玥扶了沈婉仪回殿内,福公公也紧跟了进去。
苏以宸望着沈婉仪转身离去的背影,仍旧跪在地上没有动弹,采屏过来提醒她注意,她这才回过神起来拍了拍衣裙,低头去了小厨房。小厨房这会已经开始紧张忙碌,青蔓和迎春分别在切洗和准备沈婉仪午膳要用的食材。看见她进来,迎春大声的喝斥:“还不赶紧的去生火?!一会耽误了娘娘用膳,有你好看!”
她默默走到灶前,捡了几块已经劈好的相对细小的松木,搭在灶台底下,用火折子燃了起来。火苗灵巧的跳动着,噼里啪啦的像欢快的舞蹈,她出神的注视着这一团炙热的火焰,内心却犹如冬日里的寒霜,异常的凛冽。从头至尾,沈婉仪既没有传唤过她这个受害的妹妹,也没有丝毫的安抚关心,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自己在她眼中,已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低贱宫女,甚至,连一个低贱的宫女都不如,她今日有的,对自己只是冷漠和报复。或许,自己即使在她的德禧宫里被折辱至死,她也不会一丝的愧疚和心疼。人皆草木,焉能无情,可她,竟是如此绝情寡义。
苏以宸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燃烧着的松木,通红的炭体应声折断,跌落在层层叠叠覆盖的灰烬上,无人相惜。
第三十八章 华如情深()
雨歇了风停云住,桃花谢了杏树飘香。暖春终至,宫墙内外鸟语花香,掩不住春色的除了墙头那一簇繁花似锦的乌桑,还有德禧宫上下所有人眼里的笑。皇上最近来德禧宫很勤,连带着整个后宫,似乎都和德禧宫攀上了交情,不是这宫妃嫔来小坐,就是那宫娘娘来送东西。主子受宠,底下的奴才们也跟着沾光,服侍起来当然要更加的尽心尽力。
这日里,皇上陪沈婉仪用完午膳前脚刚走,后脚德禧宫就迎来了一位贵客。朝安皇宫里的女主子多,自从皇上去年修改了选秀制度,准许商贾的女儿入宫之后,女主子就更多了,但称得上贵客的,委实寥寥无几。为何这样说呢?首先,后宫有位分之别,位分又和生养有关,其次,再高的位分,若不得皇上恩宠,也只是个虚衔,仍不会有人把你放在眼里。所以,在这庞大的后宫团中,能超越沈婉仪位分、又有儿女可倚撑,并深得皇上宠爱的贵客,几乎屈指可数。今天来的这一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华妃段清姿。
沈段两家原是世交,走动频繁,沈婉仪与华妃也算是幼时好友,虽然相隔了13年,但到底与其他妃嫔情谊不同。话虽如此,可华妃毕竟位列四妃之首,在这后宫里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存在。平日里大都是妃嫔们去她仪清宫请见,像今日这种纡尊降贵的亲临德禧宫,真是少有的事。接到宫女通传,沈婉仪心情大好,立刻率了众人去院门口迎接。
华妃的轿辇已在德禧宫门外停落,众人刚在院里跪好,就看到她由贴身宫女岚烟扶着款款而来。该怎样形容以宸眼前所看到的这一个女子呢?传闻中她是当今皇上宇文成泰青梅竹马的恋人,最早嫁入皇室,最先给皇上诞下皇子,多年来恩宠不减当年。她以为像这样一个荣宠至极的女子,起码应该是风采夺目的,甚至高贵锯傲的,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以宸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词,那就是柔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连她走路时摇摆的腰肢,那神情体态,那说话时浅浅的声线,彷如三月里吹来的柔风,又彷如干渴时缓缓润入心田的清泉,让人感觉不到有一丝丝的不适,仅是站在她身边,就已觉得沉沦。
以宸终于明白了荣妈妈当年训导她们时所说一句话:“柔软是一个女人最厉害的武器。”
沈婉仪礼毕,上前去亲自扶住华妃的另一只手,娇嗔道:“华妃姐姐有腿疾,该霜儿去看望您的,怎敢劳烦您来我德禧宫呢?”
华妃轻轻捏了捏她的柔荑,软语道:“我在御花园里散步,就顺道过来看看你,没叨扰到你吧?”
“华妃姐姐你这要折煞霜儿呢?霜儿欢喜还来不及……”
二人寒暄着携手步入殿内,除了贴身宫女秋静与岚烟留下伺候,其他人全遣出了殿外,非传召不得入内。以宸深知沈婉仪与段长佑之间的隐秘关系,以她的个性来看,她对华妃视若亲人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华妃与段长佑一母所生,其父为当朝内阁大学士段奕鸿,段大人学识渊博、清高儒雅,治家素以“家风正、门风严”而闻名。其弟谦逊有礼,温润如玉,也是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有兄有父如斯,华妃之德容言工自不必说。沈婉仪能与她如此交好,众人也甚感欢喜。
此时午后刚过,小厨房正在准备下午的茶点和水果。青蔓低着头,从一筐刚送进宫来的新鲜枇杷里,挑出个大饱满的果实,小心翼翼的一颗颗剥皮去核,然后按造型摆放在玉盘内。旁边的两个炉灶上,一个陶罐内正炖着银耳百合燕窝羹,另一个陶罐内,是为今天晚膳准备的八宝双蒸玉髓汤。所谓的双蒸玉髓汤,其实就是取鱼羊脊骨内的髓质,以鲜鸡汤打底,再辅以党参、白术、茯苓等八种药材,熬煮2个时辰,直至髓化汤浓,白如奶汁为佳。这道汤做起来极为繁琐,且超级浪费原料,可皇上喝着喜欢,再奇巧也有人挖空心思讨好。
迎春坐在炉灶前的椅凳上眯着眼睛打盹,鼻息声渐起。都说十个厨子九个胖,这话真心不假,一个月前才做的春衣,现如今穿在她的身上,又有些紧了,腰腹部清晰的勾勒出两圈肥肉。以宸埋着头,时不时往炉灶内添加几根柴火,或者拨弄一下炉灰,确保炉膛内的火力始终维持合适的大小。
听到门外有脚步和话语声响起,青蔓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叫醒迎春,迎到门口一看,却是香陌领着一个陌生的宫女来了小厨房。宫女穿着打扮皆不寻常,气质出众。二人并不认得她,满脸堆笑的上前唤了一声:“香陌姑姑。”
香陌也不看她俩,只顾着向来人介绍:“芜烟姑姑,这就是我们德禧宫的小厨房了,油污脏乱得很,要劳烦您亲送亲教,真是辛苦了!”
芜烟却是谦和得很,笑语道:“香陌姑娘哪里话,我们娘娘与你家主子亲如姐妹,得了新果自然是要一起分享的。这多罗国进贡来的凤梨,酸甜爽口,风味极佳,娘娘每年也只得几个,珍奇得很,若是不小心弄坏了,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担待不起。”
香陌连连称是:“可不是吗?还是华妃娘娘想得周到,派您个妥帖人过来教我们,这下我们可省心了。”
既是华妃宫里的人,谁也不敢怠慢,青蔓和香陌哪里敢真劳烦她动手,少不得恭恭敬敬请她在一旁,边看边指导该如何切花和腌渍。迎春已经回到自己照看的炉灶前,却忍不住拿眼角偷偷的打量芜烟。不愧华妃娘娘跟前的人,且不说模样儿生得俊俏,连性情脾气,都和她们的主子一般,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三人在案几前谈笑风生的忙活了一阵,待准备妥当,一一装入食盒中,一起提去殿内。迎春又满脸堆笑的送了她们出去,然后继续坐凳子上打盹,以宸望着门口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测,不知道是否错觉,她竟觉得那芜烟方才在有意无意间,目光都有停留在她身上,似是在打探什么。
第三十九章 景阳撞衫()
德禧宫接连着好一段时日的圣眷正浓,皇上每次来,即使不过夜,也会陪沈婉仪听歌看舞,或者去御花园里走走,赏赐更是隔日不断,偶尔还会搜罗来一些宫外的新奇玩意给她。沈婉仪的脸上,终于渐渐的又看到一丝往日的神采。
没过多久,前方战场传来消息,沈从云率领大军击破北元防线,不仅夺回疆城,更以雷霆之势直逼北元境内,连续占领了数座城池,北疆战事胜负已决,北元国王重新大周朝递交了降书,愿意俯首称臣。而东晋国内,老国主猝亡,大王子萧定入主王殿,却有老臣护质子萧桓回都城,直指大王子弑父篡位,撕毁盟约,陷东晋国于不义,并号令拥五王子萧桓为新任国主。
北疆既已平定,沈从云归期不远,皇上在朝堂上对定国侯大加赞赏,御笔亲题“定国侯府”。三朝两块御赐府匾,这样的荣耀,放眼整个大周国绝无仅有,一时间定国候名动朝野,上下称颂。以宸想起舅父出征前与她的约定,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苦笑,看来,是要辜负舅父的围弈之约了。
沈婉仪今日照常去皇后的景阳宫请安。在这一点上,自打进宫以来,无论天气好坏,都是后宫妃嫔们雷打不动的惯例,除非,得了皇上的特许。宣帝早起准备去上朝的时候,沈婉仪刚睡醒,乌亮的秀发如云般铺泻在枕褥上,更衬得粉面桃花,惹人怜惜。
见她醒了,宣帝探过身来,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舒眉谑笑道:“朕的爱妃昨晚辛苦了,今天睡多一会,皇后那边就别去了。”
沈婉仪不胜娇羞,望着宣帝离去时的挺拔身姿,头一次感觉到,心头涌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依恋。
“主子,皇上不是让您不用去请安了吗?”秋静站在妆台前边拿衣裙给沈婉仪挑选,便疑惑的问道。
沈婉仪不作声,眼睛望着镜面,兀自出神。素玥白了秋静一眼,指了一套粉色宫装让她放下,然后将沈婉仪梳理好的三千青丝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碧落髻,别一朵芙蓉纱花,并两支镶宝琼花簪子。待妆扮妥当,沈婉仪犹在走神,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这样继续发愣下去要误了前去请安的时辰,素玥也拿捏不准她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只得轻声唤她:“主子、主子……”
沈婉仪嗯了一声,脸上若有所思,吩咐道:“走吧,先去景阳宫。”
夏初,温度清爽宜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幽香,香味有浓有淡,有些是花香,有些,是比花更娇的美人香。景阳宫的早晨,永远不缺美人,香浓粉淡,繁花如锦。主殿内,祥云镂空的青铜熏炉摆放在正中,上首安放着金丝紫檀雕花凤椅,下首六排暗红涂漆水曲柳木椅分立两侧。这里,便是朝安皇宫的后宫权力集中地,能在此落座的都是各所宫殿内位分不低的嫔妃。
沈婉仪在德禧宫耽搁了一会,虽然紧赶慢赶,但抵达景阳宫时,仍是慢了一茬。除了华妃,其它人均已到齐,连素日里姗姗来迟的荣嫔,居然都提前到了。沈婉仪上前向众人见礼,皇后笑盈盈的嗔怪道:“婉仪妹妹快起来坐,皇上已经替你告过假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再赶过来。”
沈婉仪浅语:“嫔妾不敢,每日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原是嫔妾的本分,嫔妾怎敢疏懒。”
荣嫔不以为然的冷哼道:“沈婉仪真是谦谨,若华妃听到了你方才这番话,不知该作何想?”
沈婉仪低着头心下恼怒却不敢言,荣嫔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此话要是传到华妃耳里,饶是她与华妃关系亲厚,也不免觉得尴尬。
皇后淡淡一笑,替她解围道:“荣嫔多虑了,华妃妹妹有腿疾,乃是皇上和本宫亲许的免安,她与沈婉仪情同姐妹,怎会介意!”
荣嫔又是一声冷哼,轻蔑的瞟了一眼沈婉仪,抬手抚了抚头上的步摇。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黄色锦缎裹胸,胸口绣着大片的银丝茉莉,外穿逶迤及地的淡粉色银丝镶边流彩牡丹裙,身披白色薄烟软纱。头上斜插着两支宝石镂空孔雀步摇,顾盼间,贵气张扬,迈莲步,袅袅生香。
不知谁多嘴了一句:“沈婉仪今日和荣嫔穿的好像啊,倒似一对亲姐妹。”
殿内突然就安静下来,连方才还在聊天的瑶嫔和颖贵人都停止了说话。众人的目光在荣嫔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转向沈婉仪,眼神中,有讽笑,也有嫉妒。素玥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好巧不巧,竟给主子穿了与荣嫔同样颜色的衣裳。
沈婉仪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与荣嫔撞色,她入宫时日不长,自进宫起,荣嫔就看她左右不顺眼,仗着位分比她高,屡屡对她欺压羞辱,她的贴身宫女素玥和秋静,更是不知挨了荣嫔多少巴掌。今日这等撞衫,准确的来说只是撞色,说白了在宫中实属平常,皇上打赏下来的缎子和内务府分发下来的布料,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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