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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宸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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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是个卑贱的野种!”沈婉仪丝毫不为所动,伸出手来拧住她同样泛着红肿的下巴,狞笑着继续说道:“姑母不知廉耻才会生下你,你以为你配做定国侯府的二小姐吗?你一生下来就该被溺死的,即使留下贱命,也只配当个下等的奴婢。”
“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要羞辱我娘亲,她是你姑母,她没有对不起你!”苏以宸哀求道。
她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宫?你以为这里是定国侯府,还会有人来护着你?你不过是我德禧宫的一个贱婢!不过……”
她话音一转,又接着说道:“皇上若是看到了你这张脸,你说,他会喜欢吗?”
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从苏以宸的背部缓缓升起,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沈婉仪的冷笑声再次响起:“怎么?这就怕了?那就乖一点,说不定本宫哪天心情好了,就放你出去,否则,你就陪本宫在这德禧宫里,煎熬一辈子!”
第三十五章 宫锁蒹葭()
从那日起,她就不再是苏以宸了,她又有了一个新名字,蒹葭,野草的意思,是德禧宫的一名低贱宫女。
她穿着与其她下等宫女们一般的服饰,干着和她们一样的活,生火、煎药、倒恭桶、擦地。在这所宫殿里,任何人都可以指使呵斥她,稍有不如意,就可以掌掴她打她,似乎人人都知道,主子讨厌她,欺负她似乎可以证明他们对主子的忠心,令主子高兴。她的脸经常都是红肿的,胳膊上,总是旧痕未去,新伤又添。
她渐渐已经习惯,甚至放弃了抵抗,因为抵抗总是徒劳的,只会更加激起施虐者扭曲的快感。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她总是梦见舅父和宁轩哥哥骑着大马来救她,舅父的乌金盔甲在烈日下闪着耀眼的光,她拼命挥手,舅父向她策马奔来。可梦越真实,醒来时就越让人感觉到惆怅。舅父征战北疆,非战事结束不能回,而这里也不是梨香苑,这是皇宫,是大周皇帝后宫妃子的宫寝之地,除了皇上,其他男人一概不得入内,仅凭宁轩哥哥,纵是想救她,恐怕也有心无力。
宣帝来过德禧宫几次,每次来的时候,宫女太监们都是要上前去迎接的,哗啦啦的全跪倒在地上。苏以宸低着头远远的跪在所有人身后,沈婉仪警告过她,如果她敢出现在皇上面前,就将她献给皇上。沈婉仪说妹妹你知道躺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身边思念另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吗?我真想让你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宣帝每每来德禧宫,歌舞声总会响起。她想起那时初进定国侯府,总是她在抚琴,如霜姐姐在跳舞,一舞毕,如霜姐姐对她微微颔首一笑,她替如霜姐姐擦去鬓角的香汗。琴声还是如往日一般的美妙动听,而她,却失去了弹奏的权利,只能躲在某个角落处于倾听中回忆曾经的姐妹情谊。还有府中的那把绿绮琴,看来,她此生无论是与人与琴,都是无缘的,即使拥有,总是短暂,终是失去……
但是,她也渐渐的,理解了沈婉仪的那种,即使荣华奢贵裹身,但也深深不快的心情。她曾远远的看过宣帝几眼,传说中的傲视天地、威震四方的九五天子,五爪金龙黄袍下也不过是一道冷傲孤清的身形。和她见过的宁王一样,宣帝亦有着俊美绝伦的外貌,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削薄轻抿的双唇透露出刚毅。他缓缓上前去牵扶起率一众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迎接他的沈婉仪,嘴角也只是微微上扬的象征般一笑。那种笑,很轻,让人觉察不到十分的温度,如他的人一样,总带着淡淡的疏离,令人很难将他和他那个多情的皇帝老爹联想到一起。
和沈婉仪所钟情的深情款款的段长佑相比,宣帝的确是太过于严肃冷峻了,或许他热烈温柔一点,足以打动和温暖沈婉仪那颗冰封受伤的心,让她不再紧抱着过去,难以专注到眼前男子的俊朗不凡。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身份,注定他将拥有无数女人的敬仰和爱慕,习惯于被围绕和服从,他自然不会、也当然不用费劲心思、纡尊降贵的去讨好一个自己的妃子。可这也是他和沈婉仪的悲哀,一位后宫佳丽无数,但多少人是爱着他的身份,挖空心思的百般讨好着他却也畏怕着他,一位是假意承欢,心却始终停留在过往。两人一前一后,徐徐步入了殿内,像是一对夫唱妇随的璧人,但每一步都隔着那么不远不近,浅浅而不可逾越的距离。
宣帝一早就要去早朝,因此,沈婉仪侍寝后的翌日,整座德禧宫都会比往常起得更早。东方还只是露出了鱼肚白,殿里的灯火就已辉煌如昼。大太监德公公带领着随从们侍立在殿外,等沈婉仪伺候着皇上更好朝服,就一阵风一般前簇后拥的离去了。德禧宫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沈婉仪却心潮难平,摇曳的宫灯下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久坐到天明。
后宫有后宫的规矩,除了请病特免,其余每日里,众妃嫔们,都是要去景阳宫里向皇后娘娘问安的,沈婉仪也概不例外。
都说皇后娘娘是位极端庄沉稳的主,虽掌管六宫事宜,但为人亲和大度,平日里也极少为难各位妃嫔小主。沈婉仪貌似与她相处得不错,隔三差五的,景阳宫里做了什么小食点心的,都会打发宫女送些过来,偶尔,也会邀请沈婉仪一同聊天喝茶。
依然如往常的去景阳宫请安,今天,却去得有些久了。厨房里的银丝燕窝羹,往日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待沈婉仪一回宫,就命人盛过去。婉仪怕冷,这银丝燕窝羹在灶上煨得软软烂烂的,一碗下去,既暖身又养颜,小厨房里每日都预备着,很受她喜欢,迎春因此也颇为得意。
可今天将近晚了有半个多时辰,才听见前头说娘娘已经回宫了,迎春赶紧欢天喜地的捧了送过去。未几,却见哭丧着一张脸回来,手里多了一叠瓷器碎片。
青蔓慌忙上前去询问她:“这是怎么了?莫非做的不合娘娘心意了?!”
“怎是不合心意了,每回都是我亲自做好的,和以往没两样,只是娘娘今日里火气恁大,才吃了一口就嫌我炖的不好喝,直接就给砸地上了。”迎春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越说越是觉得委屈:“娘娘虽是回得晚了些,但这银丝燕窝羹,我哪里敢有一丝大意,一直都在灶上煨着的。我看明明就是娘娘刚才在荣妃那里受了欺负,回来正好拿了我撒气!”
“你咋知道娘娘是在荣妃那里受了欺负,别胡说!”青蔓劝她。
“咋不是呢?刚一进去,就见秋静捂着脸,说是被荣妃身边的夏姑姑给打了,素玥在那忙着劝解娘娘,我就想,正好给娘娘喝口莲子羹消消气嘛,谁知……”迎春懊悔得直跺脚。
“你傻啊,眼瞧着娘娘脸色不好,还自个往跟前送,想讨赏结果没落着好吧?!亏你进宫都这么久了,就这点眼色,还没学会,真是的……”青蔓忍不住对她一阵数落。
第三十六章 受凌辱()
苏以宸埋着头,在收拾灶膛里的炭灰,准备一会生火帮她俩准备沈婉仪的午膳。杨开化的儿子杨宗祁在京城里出了名的飞扬跋扈,闹市街头就敢公然掳掠民女,荣嫔是他的姐姐,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听说她进宫近三年来,一直都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就是皇后,平时也忍让她三分。如今沈婉仪新进宫,皇上新人在怀,难免会对旧人有所冷落,她怎能不把沈婉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苏以宸颇有些为沈婉仪担忧,后宫的争斗,常听说就是不见刀刃的厮杀,卷进了这个漩涡,想全身而退的,几乎没有可能。沈婉仪自小就受着父母宠溺,心高气傲,受了点什么委屈刺激,必定要还以颜色,不会掩饰忍耐。她这样的性子,在人心叵测的宫里,必然是会吃亏的。可以宸即使再关心,以沈婉仪目前对她的态度,哪里会信得过她,指不定还得以为她居心不良了。
沈婉仪那日里让福公公抽她耳光时的眼神,偶尔想起来总让她不寒而栗,仿佛她就是沈婉仪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如此卑劣残暴的手段,以她对沈婉仪的了解来看,应该不会是沈婉仪能想出来的。她虽然对自己因怨生恨,但本性尚且单纯善良,不至于会癫狂至此。除非,受到了他人的挑唆搬弄。这个人会是谁呢?秋静?亦或是素玥?但不管是谁,其人其心,若不能忠心为她所用,只怕会后患无穷。
在所有的等待和担忧中,几场大雪飘然而至,贯穿了苏以宸在镐安皇宫的第一个冬天。待到冰雪融化,已经是二月下旬,天气逐渐回暖,沈从云北征已经快半年,而苏以宸进宫也已经三月有余,沈婉仪的心情,似乎仍未有变好的迹象。
今日落了一场绵绵春雨,雨势不大,却从早一直下到傍晚,气温突降,仿佛又从春天回到了寒冬,释放了积攒已久的全部冷意。
同屋的采屏去了殿里当值,她捂着棉被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方才浅浅入梦。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来到床边。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采屏,翻过身去继续睡觉。梦里依稀在苏阳府的花园里,娘亲灿若春花的笑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展开双臂,一步一步迈向娘亲的怀抱,娘亲,我就要抱到你了,娘亲……
她一下惊醒,这不是娘亲的怀抱,也不可能是采屏,这分明是个男子的身体,躯体沉重还带着股刺鼻的酒味。是哪个大胆狂徒,正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在她身上不停的乱摸游走。她刚想呼喊,马上被男子发觉,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以宸泪水横流,呜咽着求他,可男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又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冲他的头部不停的挥动着拳头,可这一点力气对来他说算什么呢?男子显然一点都不在乎,右手已经摸索着拉开了她的上衣,企图将魔爪进一步脏污她的身体。苏以宸的双腿被他压制住,想踢他,却只能不停的无力蹬动。他反而更觉刺激,又将手探向了她的亵裤。不,不要这样!娘亲救我!秀娘救我……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男子的手已经攀附上她嫩白如玉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搓揉侵袭着她十五年来冰清玉洁的身子,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的冷去,一寸一寸的跌入绝望的谷底。她木然的停止了挣扎,垂下兀自在空中挥舞的手臂。她情愿就在这一刻死去,娘亲……几乎是惊涛骇浪里的一记雷霆闪电,霎时劈醒了她混沌胶着的状态,她猛然想起,枕头下,对,枕头下有娘亲留下来给她的紫玉簪子,那日里进宫时她正好戴在头上,每逢遭受了委屈后,都会抚摸着它思念娘亲,偷偷的掉眼泪。她迅速的从枕头下掏出簪子来,牢牢的攥在手中,狠狠的朝这个禽兽的脖子上刺去……
身上的男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惨叫,暂时松开了捂住她嘴的脏手,她即刻呼喊:“救命啊……”
声音凄厉而慌张,虽然不大,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足够引起德禧宫当值宫女太监的惊慌巡查。男子迅速从她的身上飞跃而下,意欲逃离。她伸手去抓扯,却只拉下半截衣袖,男子拉开了房门,一眨眼消失在门外。
德禧宫一下被照亮的有如白昼,顷刻间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脚步声。马上就有人带着灯笼闯进了她的屋里,随后,素玥和采屏也跟了进来。采屏点燃了屋里一角的烛火,烛光照在她惨白惶恐的脸上,她手里仍紧紧的握着末端还淌落着一滴猩红血液的紫玉簪子,衣衫散乱着被半褪下,裸露出大半个娇躯。
采屏上前来替她拢起衣衫,她身体僵硬着,在采屏指尖接触她肌肤的那一刻,惊慌得像受伤的小鹿,躲在床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素玥并没有说什么,她神情复杂的看了苏以宸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余下围观的宫女太监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好恐怖啊……”
“是啊,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宫里犯这样的事!”
“就是啊,该不会是有哪个色胆包天的侍卫敢闯进来吧?!好吓人啊!”
“我看,八成是她自己举止轻浮,这才招来了这****之人,宫里可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就是就是,我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久,都没遇到过……”
采屏同情的望着苏以宸,定了定神色,对周围还在七嘴八舌指指点点的一群人说道:“好啦,你们别妄加揣测了,娘娘的宫里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总是不好的,你们还在这嚷嚷,若是让娘娘听见了,肯定该责罚了!”
众人这才稍加收敛,只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素玥的声音从外边传来:“都在这瞎嚷嚷什么?!该当值的赶紧回去当值,该睡觉的回屋睡觉,别吵着娘娘休息!”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就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去。采屏也准备回殿里去继续值夜,素玥叫住了她:“采屏,你今晚就不用当值了,留在这吧。”
采屏应允:“素玥姐姐,那个淫贼如此胆大妄为,实在让人惊怕,他刚被蒹葭刺伤,应该没有逃远,是不是让福公公带人仔细搜查下?也是为了确保娘娘和各位姐姐们的安全。”
素玥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此事娘娘自会命人查处,无须你多言。”
苏以宸脸上的泪水渐渐干去,素玥离开时的样子映在眼里,虽然她现在只是个最下等的宫女,但动静闹得这么大,又是在德禧宫里,沈婉仪不可能会不知道,她就这样让素玥来处理,一点要搜查安抚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关心一下她是否受到了侵害。她真的就这么狠心吗?难道对自己的折磨和羞辱仍不觉够,难道就不能唤醒一点点,她对自己曾有过的姐妹亲情?!
第三十七章 无人惜()
采屏打水来帮她重新擦洗了一遍身体,又宽慰了几句,见她心情稍有平缓,方细声问道:“有让他得逞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采屏又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她又摇了摇头,采屏拧眉不语。
采屏原是昭纯宫怡嫔殿里伺候的宫女,只因怡嫔不幸薨逝,才被分配到了德禧宫来,但宫里的人都嫌她晦气,所以,只给当下等的杂役使唤。她从不故意挑事,也不会伙同别人来欺辱苏以宸,或许是因为同住的原因,偶尔私底下还会给她一些帮助。
苏以宸求采屏去央告福公公,德禧宫傍晚时分便落了锁,能够在这里借酒逞凶的人,绝不是外人,且歹人脖又受了伤,只消召集齐人一排查,即可让他无处遁形。
采屏低下头来,并不直视她的目光,仍是拧眉。她继续央求,轻摇着采屏的手臂,几乎又要哭出来。采屏无奈轻叹,对她劝解道:“蒹葭,宫里头就是这样的,连皇上的妃嫔尚且都不能求安保全,我们这些做下等宫女的,就更加不用指望有人会为你的委屈撑腰出气了,更何况,谁不是看上头主子的眼色行事。你别多想了,放心睡会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采屏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苏以宸并不愚笨,可是,她怎能轻易就放过这个污辱自己的淫贼?男子所发出的那一声惨叫,声音听起来似有几分熟悉,而且,单就挑上了她,必是知道她一个人在屋里,又欺负她在宫中毫无依仗。各个宫里当值的,宫女为多,太监就那么几个,即使沈婉仪不帮她,若想知道是谁,并非难事。
她探询似的望着采屏,采屏把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总归是丑事,主子不会不管的,但也不喜欢有人把事捅出去。你先沉住气,等明天主子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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