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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命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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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有些愣神。要知道,师傅古河可是个老?头,退隐后从不问世事,怎么这次直截了当的就步入正题?实在让人纳闷儿。
随后古河看着搀扶汪战的毅潇臣,眼眸中射出几道精光。
“孩子,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听到这话,毅潇臣上前两步,立于老人面前。
看着这个接近百岁的老人,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这老头已经日落西山,人到临终之际了,可是老头身上那股人气实在浑厚,比健壮的小伙子都强,最让毅潇臣惊讶的是,在老人脚边,盘卧着类似自己妖灵一样的白蛇。
在毅潇臣盯着白蛇时,闭眼沉睡的白蛇发觉有人在注视它,于是白蛇晃晃悠悠抬起三角形的脑袋,弓起躯干,张开蛇嘴,突出猩红的蛇信,这明显的警惕态势很让人怀疑它会不会一口咬上来。
随后白蛇顺着老人的腿缓缓上爬,缠绕在老人肩头,对着老人的耳朵发出‘斯斯’的底叫。
对于白蛇的反应,老人微微点头,随后白蛇就那么盘绕在老人胸前,警惕的看着毅潇臣。
“爷爷,你…”
“孩子,看到了是么?”
“恩。”
毅潇臣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们好好聊聊,现在,先说他的事。”
这边,穿山甲和汪战听着没头绪的话,俩人都是一脸迷茫,加上刚刚干呕过度,汪战随手搬过凳子坐下,等到气顺一些,才缓缓开口。
“老师傅,我是一年前那件行尸案的负责人,市刑警队队长汪战,我的三个弟兄在那件案子里死了,死的极惨,死的不明不白,后来上面封压此案,可是我没放弃,誓要查出个结果,这些日子,因为某些情况,我遇到这位小兄弟阿毅,我发现,在有些事上,他可以帮我,就在昨日,我们查找案子信息时找出这个玩意儿,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您,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汪战示意毅潇臣从兜里掏出金印。
结果古河眉头微皱,招手让毅潇臣把金印拿到跟前。
见此,穿山甲一阵惊慌。
“师傅,别摸,这东西不正,有邪气…”
面对徒弟的担忧,古河摆了摆手。
“不碍事,死人的东西,能厉害到哪去!”
当金印拿在古河手里时,毅潇臣清楚地看到,古河胸前的白蛇顿时暴躁起来,它冲着金印漏出锋利的毒牙,一丝丝白色气雾缓缓附着在老人的手里,而金印好像受到压制一般,在老人手里不住的‘嗡嗡’作响,在昏暗的灯光下,汪战和穿山甲模糊中看到少许的黑气从金印中往外倾泄。
“这不是汉初北校尉骁骑军的官印,上面这字是遮人眼目的,这东西有个玄名—煞天印,是古代方士设坛求生的阵角之物,属阴。”
“方士?求生?”
毅潇臣不自觉的发问道。
仔细看完,古河枯干有力的手紧紧将金印攥在手里,紧接着,白蛇的的样子越发狰狞,身上的鳞片也由雪白向黝黑变化,在老人的刻意压制下,金印里残存的死气没一会儿就消散殆尽。
“呼…。”
古河长出一口气,缓缓摊开手掌,此时的金印灿黄明亮,完全没有刚才灰暗乌黑的样子。
“行了,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是残缺的货,没多大事了。”
说着古河将金印递还给毅潇臣。
看到这,汪战开口问道:“老师傅,李家十三口因为这个东西全部惨死,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请老师傅告诉我,在我死前,我想为我的兄弟报仇。”
“道可道,非常道,人亦人,无所仁。从古到今,无数隐士高人妄图求生永存,所以一些稀奇古怪的异象接二连三被他们探寻出来,据我所知,这煞天印是用死人的鲜血根本,放在五毒池里暗养而成,尸气浓重,毒性极大,堪称邪物。曾经我听我的师傅说过,在墓中一旦碰见有煞天印的阵眼,当即撤出,不碰一丝一毫,因为只要有煞天印在,就表明这墓主生前是求道方士,死后摆下这个阵也是为了固灵,妄图意识长存,当然也有贪心者不信这个,便拿走墓主的宝贝,后果不用说,你们能猜到有多惨,只是我没想到,真有人挖出这东西了!”
古河说了这么多,毅潇臣似乎触碰到一些线索,但是这线索太过渺茫,稍纵即逝。
“爷爷,能说明白一些么?”
放下杯子,古河抿了抿嘴,继续道:“其实你们的案子我不了解,我只能猜测,有人用它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像刚才生格受损的汪战所说,李家惨遭屠戮无非就是命数到了,撞上了,稀里糊涂被人当做祭品了,至于什么人。”说到这,古河眼神聚到毅潇臣身上,让后他冲汪战和穿山甲发话。
“隔壁是灶堂,小甲子,去,带他吃些饭食!身体糟了那么大的罪,得吃点东西补补。”
穿山甲一听,顿时明白,这是师傅要单独谈话。
于是他起身拉起汪战,笑呵呵的往灶堂走去。
待屋里就剩二人,古河神情变了三变,开口道
“你应该是方士之后吧,那个汪战所追查的罪人,和你是一路人,孩子,同道之人相追相害,这是大忌,你不明白么?”
毅潇臣沉思片刻,硬声道:“爷爷,我不是方士,我只是个普通人,说到底,走到现在这地步也是命,不过,我不想变成畜生,更不想变成像暗地里造孽没有人性的畜生。”
听到这个回答,古河满是沧桑的神情中流露出些许夸赞。
第三十三章夜访4()
“孩子,既然如此,也算你识理明义,只是这话说着容易做着难,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心里要有数,路,越是崎岖越难走,虽然我不懂你们的道,但是天命有规,妄图逆天,后果真的很惨烈,你自己把握吧。”
对于老人的话,毅潇臣心里哪能不知。
从陷入生死道那一刻起,生死之事就像电影一样不断在他眼前,在他身边,在他任何可以感受到气息的地方发生着,那种痛苦就像炼狱一样折磨着他。
“爷爷,人生在世,命由天定,可是还有一句话,那就是路由我定,不管别人如何遵守所谓的法则规矩,我只坚信自己,坚守心底正确的那条,所以关于这件惨案,我一定会帮汪哥找出凶手。”
听着这些理浅义深的话,古河略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而后,他取下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扳指,递给毅潇臣。
“孩子,拿着吧,这玉是某位古人的,虽然来路不正,可是几十年来我一直用命去养着它,好歹也算有些灵气,你带上,在某些时候,压制一下心底的邪念,还是可以的。”
看着洁白剔透、光泽柔和的玉扳指,毅潇臣心底满是感激和惊讶。
“这…这…这太珍贵了,我…”
听着毅潇臣发自内心的婉谢,古河淡然的就像一汪潭水。
“无碍,拿着吧,现在老头子我每做一件善事,也算是弥补一下过去的孽缘。还有,关于那个幕后之人,你必须尽快,我给汪战吃的药最多撑三天,三天后,生格破碎,除非你有别的法子为汪战保命,不然他真的抗不下去,就算扛下去,也是废人一个。”
“我知道,所以我们会尽快!”
这时,毅潇臣看到磷甲暗色缓缓淡去的白蛇又附在古河耳边,斯斯的说着什么,结果,古河眼睛一亮,点点头,以示赞同。
然后,他对毅潇臣道:“孩子,关于煞天印,这东西邪气重,刚刚白蛇告诉我,那死气杂念浑重,非心智坚定者,不可抵御,你既然是道中之人,能够看到我的白蛇,就一定能看到那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在这我嘱咐你一句,金印虽然被我强制散去死气,但它毕竟是阵角之物,邪性难除,你把它带在身上,只要在那人附近,金印必定有反应,切忌,万不可将金印沾染上血,尤其是心念不正之人的血,不然它的邪性会再次回聚,而你心底杂念深重,一旦被这东西勾引,后果难测。”
这边,穿山甲和汪战在灶堂里抽着烟闲聊。
“汪老弟,你说你图的什么,如果当初你不沾这案子,你兄弟也不会死,你兄弟不死,你也就没这事,你没这事,也就不会来找我,我也不会来烦我师傅…”
对于穿山甲的抱怨,蹲坐在小马扎上汪战只顾低头抽烟,也不应话。
不过穿山甲确实说到他心里了。
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后悔,后悔当初犯贱非要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事出不能复回,眼下,他除了一条道走下去,已经没有其它选择。
又闲聊一会儿,毅潇臣最终按耐不住好奇,问起古河身上白蛇虚尊的由来。
古河听到这话,笑了笑,便讲起往事。
这白蛇是一条渡劫失败的蛇,众所周知,自然万物,皆有法则,蛇属灵兽,若过百年,气数一到,便可化龙化蛟,化龙成神,飞入苍穹,化蛟入海,傲视乾坤。
只是这条白蛇历练不够,渡劫之时,一道九天雷直接把它劈的半死,正好当时古河路过,看到这一奇象,那会儿,古河年轻胆大,仗着身上有几件器物,硬是救下了几近将亡的白蛇,即便这样,白蛇也没保住肉身,只剩虚魂三分,从那以后,这白蛇就化作灵尊跟在古河身边,这一跟就是七十年。
听着这离奇的事,毅潇臣陡然感觉世界如此之大,奇妙之多。
灶堂里,穿山甲和汪战感觉等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看看情况。
这边,毅潇臣与古河爷孙两代人谈的甚欢,看到这,穿山甲嚷嚷着说出去买些酒菜,四人喝一顿,只是毅潇臣和汪战心中有事,哪能这般逍遥,便笑着推脱了。
随后汪战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趁着自己还没死,便道谢请辞,赶紧回去找到那个暗中黑手,给兄弟们正名报仇。
就当三人准备离开时,古河老人不知怎么,心下竟然有些不舍,随后他喊住即将离开的毅潇臣。
“孩子,我老头子也是快死的人了,按说对这人世也没啥留恋,只是你也知道,盗墓的都是天谴的种,所以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无儿无女,到现在也就穿山甲一个徒弟,可是他不争气,深陷这条道不回头,我活着,还能照应三分,我要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在不犯你规矩的范围内,帮我照看他,如果有危急性命时,帮他渡一渡,我老头子谢你了!”
一听这话,毅潇臣心下一怔,望着看破一切的老人,他快走两步来的古河身前,搀扶着他。
“爷爷,你说这是什么话?”
旁边,本来还咋咋呼呼的穿山甲听到亦师亦父古河的话,当即跪了下去,别看他是小四十的老爷们,可是在感情面前,在古河面前,他也就是一孩子。
“师傅,我…”
古河满是惆怅的对毅潇臣开口:“孩子,别怪我的私心,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在他遇难之时护住他一二,这样,也算了了我唯一的心愿。”
至此,毅潇臣深呼一口气,开口道:“爷爷,只要穿山甲大哥不做有违人伦之事,我保他一世平安。”
后半夜,三人结伴离开寺庙,一路上,穿山甲闷声不吭,估计是被他师傅的话刺激到了。
回到穿山甲的茶叶店,伙计刺猬正在店门口打盹。
这会儿虽然凌晨三四点,可是这条街却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他们大多都是倒腾货的。
三人进屋后,穿山甲心情不怎么好,刺猬跟在身后也不敢吱声,约莫有个十多分钟,穿山甲一咬牙往里屋走去,没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东西递给汪战。
第三十四章黑手1()
“汪战,这是八卦镜,有灵性,掏坑子时我都会带着,现在我把它给你,如果真碰上什么玩意了,你用它能挡挡!”
一旁的刺猬看到大哥把宝贝送人,当即就急了。
“哥,你这是弄啥,那咱们以后…”
“以后不干了,过些日子,我回寺庙去,守着师傅。”
听着这话,毅潇臣突然觉得,这个油滑的大胖子竟然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当晚,汪战跟毅潇臣刚回到住处,毅潇臣百八十年不响一次的手机竟然有电话打来。
“喂!哪位!”
“阿毅,你个小王八蛋,姐要是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把姐忘了?”
对面,韩莹莹满腔怒气,直发牢骚。
听到这话,毅潇臣缓了缓情绪,笑着道:“哪有啊,姐,别多想,改天我请你吃饭,行不?”
“这还差不多!”
电话对面,韩莹莹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满是疲倦的说着。
“阿毅,姐问你件事,你说实话!”
“恩,姐,你说!”
“市精神病院那事,到底怎么回事?有啥消息没,给姐透漏点。”
原以为这小子会说,结果对面直接拒绝了,这把韩莹莹给气的,真想大嘴巴子抽毅潇臣。
“姐,听我的,这事,别碰。”
听到严肃冰冷的话,韩莹莹突然意识到这事情貌似不简单,好像不是大众想的那样。
“难道?”
毅潇臣对于韩莹莹心虚试问的话,心底不由的生出几分怒气。
他再度提高强调,满是冷酷的告诫:“姐,我不想你有危险,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来,不然后果很可怕!”
听完这话,电话对面沉默了。
对韩莹莹而言,作为报社的主编,首先考虑的便是工作,原以为是个大新闻,还想整个独家头条,可是毅潇臣话直接把她的所有思路给截断了。
半晌,对面传来声音。
“阿毅,保护好自己!”
“恩,我会的!”
挂了电话,毅潇臣一回头,汪战正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小子,姑娘打来的?”
“你猜!”
毅潇臣这个冷笑话让汪战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小子,别嘚瑟。”
随后俩人平静好一会儿,汪战实在忍不了心底的那份焦躁,低声说道。
“阿毅,明天,市政大楼吧!”
“汪哥,你决定吧,我听你的!”
说着,毅潇臣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唉,该结了,不管怎么样了,老子心里明白,再不办,估计就没机会了。”
说到这汪战掏出烟扔给毅潇臣。
“阿毅,哥问你一句,开始你是不是挺恼火我的做法?”
“那是自然,有谁愿意被人拿枪指着脑袋?”
汪战笑了笑,仰面看着吊灯,自言自语着。
“是啊,谁都不喜欢,说真的,下辈子老子宁愿做只动物,也不做人,太累了!阿毅,谢谢你帮我这个疯子。”
毅潇臣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回应。
“汪哥,这说的可过了。”
把烟头掐灭,毅潇臣看着面色黑重、死气越烦缭绕的虎汉。
“汪哥,这几日下来,我对你就一个感觉—纯爷们,就像古河老人说的,明知不可为之,你还偏要为之!佩服!”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次日一早,天还灰蒙蒙时,二人稍作准备,往市政大楼赶去。
在正门处,汪战把车停的稍微远一些,按说这时应该不到上班时间,可是此时市政大楼前竟然有好些人。
除了门口警卫厅,还有十几个警察。
“这是怎么回事?”
毅潇臣看着那些人发问。
汪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刚接通,对面的咆哮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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